安小河吃過貼餅子就回家了,臨走的時候還說明天來幫著安元娘上山砍木頭。


    覃初柳聽說砍木頭要上山,心裏頭癢癢的不行。


    山裏麵,應該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東西吧,說不準她隨便發現一兩樣,就能發家致富奔小康了呢。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覃初柳笑嘻嘻地湊到她娘身邊,“娘,明天我也幫你們去砍木頭吧。”


    安元娘正在石頭上磨一把彎月形的砍|刀,聽了覃初柳的話,頭也沒抬地說道,“嗯,你給娘打下手,咱們一會兒就去。”


    安元娘根本沒打算讓安小河幫她砍木頭,砍木頭說不危險也沒啥危險,說危險有時候也挺危險,她自己受點罪就是了,怎麽能讓小河也去受罪。


    至於覃初柳,在安元娘想來,她們孤兒寡母的,總要自食其力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初柳幹不了重活,就讓她跟著幹點兒輕活吧。


    磨完了刀,安元娘把要用的工具一股腦兒裝進柳條筐裏,就帶著覃初柳去砍木頭了。


    覃初柳那個興奮啊,走路都有點飄了。


    她們家住在村子最東邊兒,砍木頭的地方也在東邊兒,所以不用走村子裏麵,直接往外走就是了。


    這一點讓覃初柳有些失望,既然已經穿過來了,就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但是她現下兩眼一抹黑,非常想了解周圍的情況。


    來日方長,隻能以後慢慢的了解了,覃初柳安慰自己。


    今日早上安元娘早早的出門就是去找砍木頭的地方了。昨天她扶杖子的時候就發現好多木頭已經爛到不能用了,所以早就做了砍木頭的打算。


    她找的地方離她家不遠,走路不到一刻鍾便到了。


    看到眼前的坡地,還有上麵稀稀疏疏的樹,覃初柳失望至極!


    她懷疑地問安元娘,“娘,咱們就在這裏砍木頭嗎?不是要進山嗎?”


    安元娘挎著柳條筐溜達了一圈兒,這才放下筐,拿起砍|刀來,“山裏不安全,咱們還是不進去了,左右這裏的木頭就能用,夾杖子也不需要多粗的木頭,這裏的正好,砍起來也不費事兒。”


    說著,安元娘便揮舞著刀砍了起來。


    覃初柳等著她娘把小臂粗的小樹放倒之後,便去砍上麵的枝枝丫丫,一個下午的時間,母女兩個累的夠嗆才砍了不到二十棵小樹。


    幸好小樹長得高,一棵樹可以截成幾根短木當杖子用。


    這麽些木頭一次是肯定扛不會去的,她們就分批扛。


    安元娘負責砍修剪好的樹,一次也隻能扛一棵,覃初柳就負責那些個枝枝丫丫,拿回去也是能當柴火燒的。


    第一趟送木頭的時候,她們就在院子門口看到了蕭黑子。


    蕭黑子青紫著一張臉,先喚了安元娘一聲,“元嬸子”,又接過覃初柳手裏的樹枝。


    “柳柳,你們砍樹咋不叫我呢?還有多少沒扛回來?我去扛,我一次能扛兩棵。”蕭黑子討好地對覃初柳道。


    覃初柳猜到他為什麽要這樣討好她們,不就是為了昨天大寶娘來家裏吵架的時候,他娘不僅沒上來幫忙還把他也給拉走了嗎。


    其實,她根本就沒生蕭黑子的氣,他也不過還是個孩子,聽他娘|的話也無可厚非。


    不過,有免費的勞工用,她也不會客氣。


    “還有將近二十棵呢。有你幫忙就最好了,我娘就能少跑兩趟了。”覃初柳盡量擺出童真的樣子與蕭黑子說道。


    蕭黑子臉上的笑容登時便更加明朗了。


    “黑子,你回家吧!你娘哪裏能放心讓你幹這樣的力氣活。”安元娘把小樹放在牆根兒,不鹹不淡的說道。


    蕭黑子臉上的笑霎時就沒有了。


    “元嬸子,其實,其實,我娘她……我多給你家幹點活……”蕭黑子撓撓頭,自己的娘,他能說什麽,他本來嘴就笨,幹脆不說了,直接幹活。


    再去扛木頭的時候,覃初柳和安元娘走在前麵,蕭黑子就默默地跟在後麵,果然像他說的那樣,他一次能扛兩棵,而且腳程還快,她們扛兩趟的時候,他就能扛三趟。


    饒是這樣,把所有的小樹都扛回來,天也快黑了。


    安元娘去灶房做飯,覃初柳就和蕭黑子坐在外麵閑聊。


    蕭黑子袖子一揮,直接抹去額頭上的汗。


    覃初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蕭黑子一遍,心裏突然生出個疑惑來,蕭黑子他娘那般的邋遢,怎麽把蕭黑子收拾的這般利索呢?


    不過,這個問題她不好問蕭黑子,便想著晚上問一問她娘,畢竟蕭黑子他娘極有可能是自己未來婆婆,提前了解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蕭黑子被覃初柳看得發毛,“柳柳,你咋地啦?”


    覃初柳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蕭黑子,明天你再過來給我家夾杖子吧,小河也過來。”


    蕭黑子連連點頭,“以後有啥活你就叫我,我已經長大了,身上也有力氣。”半大的小子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響。uu看書 .ukansh


    覃初柳想笑,卻還是忍住了,她可不能打消了勞工工作的積極性,“是啊,你長大了!”


    頓了頓,覃初柳湊近蕭黑子,低聲問道,“蕭黑子,你給我說說我姥爺家的情況唄。”


    她原是想問她娘|的,但是她怕有什麽事情她娘不好說,還不如問外人呢。


    蕭黑子想了想,湊近覃初柳的耳朵,小聲回道,“你姥爺姥爺都是頂隨和的人,見了我總是笑眯眯的。你大舅二舅人也好,莊稼活幹的又好又快,小河也機靈……”


    開始她還仔細地聽著,可是越聽越覺得在蕭黑子眼裏,她姥爺家就沒有一個不好的,根本就沒聽到一點兒有用信息。


    “黑子,他們除了好,就沒有什麽不好嗎?”覃初柳打斷蕭黑子的話,問道。


    蕭黑子愣了一下,又外頭仔細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


    覃初柳撫額,得,原來蕭黑子和傻根兒是一類人,在他們眼裏,天下就沒有壞人!


    她也不繼續問了,根本也問不出什麽來。問外人這條路走不通,她還是等晚上問娘吧。


    “黑子,天不早了,你家去吧。”安元娘做好飯,出了灶房見蕭黑子還在,也沒說留他用飯,直接就趕人了。


    蕭黑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元嬸子,那我回去了,明天我一早就來。”


    “娘,你咋不留蕭黑子用飯呢?”等蕭黑子出了院子,覃初柳問道。


    安元娘瞪了她一眼,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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