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的時光,放在修仙界中,不過隻是滄海一栗而已,一轉眼便會過去。對於一位修士來說,這些年頭,隻能算是他修行歲月中的一朵小小浪花,濺不起一絲漣漪,但在這五十年中,蒼梧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魔門自從天風穀一戰之後,打破了在天極一戰之後,所迎來的短短十餘年間的平靜,開始大肆向著中原腹地擴張,與相鄰的白崖陳家、天機門、雲裳穀等門派,連續爆發了多次的大戰,幾乎在每一次大戰之中,都有元嬰修士的參與,有幾次都是好幾位元中修士大打出手,絲毫不下於那次天風穀大戰的規模,玄門之中,繼雲嶽之後,又有三位元嬰修士身殞,而魔門除了當年被顧顏斬去元神的坤元子和歸元子之外,也有兩位魔尊級的人物殞落。但相較而言,還是玄門這一邊所受的損失更多一些。


    究其原因,還是展若塵大顯神威的緣故。


    他自從在天風穀中,將當年天魔神君的法體,煉化為第二元神之後,就成為魔門中玄霆魔祖之下的第二號人物,隻差一步就能夠踏入元後之境的展若塵,在煉成第二元神之後,修為幾乎是突飛猛進,包括玉鼎在內,元後之下,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而展若塵也極為小心的,並不與蓮花生和陳元風這兩位修士作戰,而蒼梧殞身的那三位元嬰,有兩位都死在他的手下。


    手段狠辣,而又狡詐如狐的展若塵,已經成為了蒼梧玄門修士心中的大患。他們幾次想設計伏殺他。但都被他成功的逃脫。甚至還反過來將圍攻他的人殺死。


    顧顏在這些年中,也曾經參加過幾次道魔之間的大戰,雖然她也重創,甚至殺死了不少魔門修士,但與展若塵兩次的交手,卻都沒有討到便宜,第二次甚至受了重傷,被展若塵的第二法身逼得狼狽逃竄。在天極之中躲了數月才成功歸來,她與葉雲霆兩人聯手,仍然沒有能夠與展若塵相抗,相反全都被他打成了重傷,回到碧霞宗之後,又潛修了數年方才痊愈。


    這些年中,顧顏也曾幾次閉關,想要衝擊元嬰中期的境界,但每每到了最後關頭,她就覺得自己離突破仍差了一線。又在最後關頭止步。這讓顧顏也覺得有些困惑起來。就算是資質一般的修士,到了她這個程度。也足以水到渠成的晉階了,可顧顏的晉階,卻比其它修士要艱難得多。


    她曾經拿此事與寧封子參詳,但這個來自上古的器靈,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最後隻能歸結為,顧顏所修的火靈嬰,別有特異之處,並非尋常按部就班就可以晉階的。或許還需要什麽獨特的機緣,這讓顧顏感到頗有些苦惱。這些年中,她也曾走遍了蒼梧的不少地方,但始終沒有尋找到自己的機緣所在。


    隨著道魔大戰的烽火,逐漸蔓延到整個蒼梧,蒼梧的形勢也正在慢慢的發生變化。


    每一次的劇變,必然會伴隨著形勢之變,有人得意,亦有人失意,顯然,碧霞宗便是蒼梧這次道魔大戰中的得意者。在這場綿延了近百年的大戰中雖然他們麵對著天極山脈,處在與魔門鬥爭中的第一線,但碧霞宗的實力,並沒有受到損害,反而愈加的發展壯大起來。雖然直到如今,他們也沒有產生第四位元嬰,但林梓潼與張大牛的修為,卻都在穩步推進,已經達到了元嬰初期的頂峰境界,再修行上百年,便有可能晉身為元嬰中期了。而碧霞宗的其餘弟子,也有不少已經修至了結丹圓滿之境,隻差一個突破的契機而已。而他們似乎也都在暗暗的比較當中,比較著誰能夠率先成為碧霞宗的第四位元嬰。


    相比之下,天機門墮落的速度,幾乎比流星還快,尤其是在數年前,於汨羅江上的那次大戰中,足足有二十餘位元嬰修士參戰,打得天昏地暗,江水為之倒流,天機門的掌門紫陽真人,便是在那次大戰中,被展若塵打成了重傷,如果不是顧顏與葉雲霆聯手將他擋住的話,險些便要為之身殞,但也受了重傷,不得以卸任了掌門之位,遁入山中潛修,由他的師弟紫霄接掌天機門的權柄,而天機門的勢力也為之大減,被魔門借此一戰,侵蝕了他們三成的地域。


    但就算是戰況已經激烈到這樣的地步,蒼梧的六位元後大修,似乎仍沒有出手之間,他們像是在小心翼翼的維持著什麽,而這些年,也沒有傳來玄霆魔祖的消息,讓顧顏的心中,總是像墜了一塊沉沉的大石一般,不知他是否真的化合了自己的殘魂。


    這些年中,她成功的將自己得自於地宮之中的數千枚魂石中的大半,都煉製成了傀儡。上千個結丹期的傀儡,牢牢的護衛著丹霞山,其中光是結丹後期的傀儡,就足足有上百之多,這讓林梓潼的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也正是憑借著這些傀儡,他們在屢次與魔門的戰鬥之中,都沒有處於下風,一次也沒有讓他們成功侵入丹霞山。


    隻是讓顧顏略有些遺憾的是,雖然她得到了朱曜晶與雪魂晶這兩枚舉世難尋的晶石,但煉製元嬰期傀儡的事情,卻仍然極為艱難,她試了幾次,都險些失敗,還是晶石之中,無法容納如此之多的靈氣。顧顏已經將那本上古傀儡術參詳了許久,但仍然沒有找出原因所在,最後也隻能歸結於自己的修為不夠的緣故,當年的紫墨,以她幾近元嬰第一人的修為,費盡了數百年之功,也不過隻是煉成了十二金甲銅人而已,像自己這個半吊子的煉器師,想要煉製元嬰期的傀儡,可也沒有那麽容易。


    而魔門,似乎也對顧顏有所忌憚,再也沒有一次像先前一樣。大舉進攻丹霞山。與天極遙遙相對的雲澤。這時卻顯得比中原要更加平靜。


    不過雖然在表麵上沒有大型的戰役,但底下的暗流,卻並不缺少。尤其是在天極山脈的邊緣所在,碧霞宗的弟子,與那些魔修之間,小規模的爭鬥,幾乎每天都在發生,雙方似乎都在維持著一種無言的默契。在沒有元嬰修士參與的情況下,讓那些低級弟子們彼此間互相爭鬥,這幾乎已經成為了碧霞宗弟子試煉的最佳途徑。


    這一日,在天極的邊緣之處,便出現了一小隊碧霞宗弟子的身影。


    他們所在的,正是一片山脈的廢墟之中,領頭的一個女弟子,麵色冷峻的說道:“大家排好隊形,不能相互離開,一切小心為上!”


    這名說話的少女。穿著月白色的長衫,手握著長劍。臉色很是凝重,正是曾在靈園之中服侍過顧顏的許檸。


    她在十五年前,成功晉身到結丹後期,比衛斐隻不過晚了數個月而已,兩人的這一次競爭,似乎仍沒有分出高下。在她晉階之後,顧顏便放她出了靈園,而許檸作為第三代弟子中的傑出人物,也開始成為林梓潼的得力助手,為她料理幫務。這些年,林梓潼已經將一些不甚要緊的幫務,交接到她的手裏,這一次,她便是帶著碧霞宗的弟子們出來試煉。


    對於碧霞宗中的精英弟子,林梓潼等人,向來都秉承著放養的宗旨,並不將他們都困在山上,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他們出來試煉。而且試煉的地點,就在天極邊緣之處。因此經常會遇到魔修,因此每一隊試煉的弟子,都會由一名長輩帶隊,這一次正好碧霞宗有要事,便由許檸帶眾人出來。


    這一次,也是碧霞宗的大事,在張大牛結嬰之後,已經有近百年的工夫了,碧霞宗,終於有第四人準備結嬰了。元子檀當年在交卸了元家的所有權柄之後,便帶著元家的精英子弟,來到丹霞山,那些元家子弟,分別拜入到畢真真、林梓潼等人的門下,而元子檀則開始在丹霞山閉關潛修,在兩次衝擊失敗之後,這一次,得了顧顏的培嬰丹之助,他終於開始第三次衝擊元嬰,而這一次,也是勢在必得。碧霞宗即將產生第四位元嬰。


    除了顧顏坐鎮丹霞山之外,林梓潼與張大牛都負責為元子檀護法,等他成功結嬰之後,碧霞宗的實力,至少也能夠在十大派之中處於中遊之位,因此,所有人對此事都十分重視。包括這次試煉,也隻派了一些三代弟子出來帶隊。


    許檸作為帶隊弟子出行,並不是第一次了,因此雖然遇到了一些麻煩,她也並不慌張。在天極邊緣所在,她們遇到了一隊正在獵殺妖獸的魔修,兩者為了爭奪那隻七階妖獸的妖丹展開了一場惡鬥,雖然她們將妖丹奪到了手,並成功的將那隊魔修殺死,但似乎也露了行跡,因此而引來了更多的魔修,將她們圍住,許檸隻得帶著這些弟子們一路逃走。


    碧霞宗與魔門,每天都會在天極發生大大小小的爭鬥,一年沒有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次,雙方幾乎都形成了心照不宣的規則,一是元嬰修士通常不會出手,二是爭鬥範圍,通常僅限於天極山脈為止,不管哪一方落敗,隻要逃離天極的範圍之內,便不會再有人追擊。


    因此,在成功奪走妖丹,又避開他們的鋒芒之後,許檸帶著人逃出天極,本來以為就此安全,但沒想到那些魔修,居然仍在不停的追殺他們,從天極一路追殺到雲澤中來。而其中更有兩三個,是結丹圓滿的高手,這讓許檸頓時便察覺到了不妙。


    雖然她現在並不知道原因所在,但顯然,她似乎挑中了一個馬蜂窩,以她敏銳的直覺,說不定這一次,會引來對方魔尊級的人物出手。


    她們在逃到雲澤境內,對方似乎仍在不停的追殺之中,而碧霞宗的首腦人物,這時都聚集在丹霞山,散在雲澤之中的,大多隻是三代的試煉弟子,許檸不想給他們惹麻煩,於是便將這些弟子,一直帶到了這裏。


    這裏名叫瀾滄穀,也是她曾舊遊之地,當年她作為新晉碧霞宗的弟子。便曾經在此進行過試煉。顧顏當年便曾在這裏收取了一隻盤星獸。


    後來隨著道魔大戰興起。此地也曾成為戰場之一,幾位元嬰在此地混戰之後,這個地方便廢棄了,而許檸在無奈之下,又想到了這裏,將這些弟子們全都帶來。


    雖然她的心中,這時也頗為緊張,但作為領頭之人。她的臉上仍然沉靜似水,這次出來試煉,她一共帶了三十一名弟子,這時已經有七人身上帶傷,輕重各有不同,但卻沒有一個人掉隊。她所要做的,就是將她們成功的帶回丹霞山。


    她在瀾滄穀中,飛快的做出了布置,用顧顏賜給她的十餘枚中階靈石,在這裏布好了陣勢。又讓這些弟子們彼此守護,隨即。她便取出自己的法寶,來給丹霞山傳訊。


    她們被一路追殺至此地,無法再逃,不得以隻能進入瀾滄穀,但穀中已經被廢棄,不能做長久之計,當此之時,還是要快些請丹霞山的師長們來援才行。


    可是當她取出了碧霞宗特有的傳音信符之後,臉色頓時便難看了起來。


    不知道在瀾滄穀外,有著什麽樣的禁製籠罩,她的傳音之符,居然根本就無法發送出去。


    顯然,那些魔修,已經追到了瀾滄穀之外,隻是不知道在顧忌什麽,沒有馬上進攻,而是先用秘法將她們困在了此地。


    許檸的臉上雖然鎮定如恒,但她的心中,卻不禁有些慌張起來,隻怕這一次,魔門不會善了。說不定,這又是一場大戰的開端!


    這時,遠在瀾滄穀外,一座高高的山頭之上,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那裏,注視著瀾滄穀中的動靜。


    這個女子,正是傅錦容,當年就是她於月夜之中,在天極煉製血獸,被衛斐與許檸發現,引發了這一次綿延百年,至今仍未了局的道魔大戰,而現在,似乎是宿命的安排一樣,又將這兩個人湊到了一起。


    自從上一次她出現於雲陽城之後,這些年來,在蒼梧便沒有出現過她的蹤跡,顯然,傅錦容一直都在潛修之中,隻是她的修為,雖然到了結丹圓滿之境,但離元嬰,似乎還有那麽看上去很近,實際上卻遙不可及的一步。有些人終生就困在這裏,再也不能寸進。


    這時她的臉色,顯然凝重無比,在她的身後,跟著數十名男女,都是結丹後期的魔修,他們的臉色都十分焦急,有一個女子悄然湊到傅錦容的身前,低聲說道:“傅師姐,我們還不馬上攻進去麽?現在那位樓魔尊,肯定已經知道了此事,隻怕我們回去都要受到懲罰,如果不能奪回妖丹,略做補救的話,隻怕我們都要性命不保!”


    傅錦容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個姓樓的小子,真是沒用,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還要我們來替他擦屁股!”


    那女子有些尷尬的說道:“樓公子在聖門之中,也算是少主之一,他這次來到天極之中,修煉本門的‘一氣化身’之術,無意將分魂附在妖獸的身上,被這幾個小丫頭獵殺妖獸,奪走妖丹,如果我們不能將妖丹奪回來的話,他的修為就要大減,到時候隻怕樓魔尊,會將怒氣發泄在我們的身上。”


    身後的那些魔門弟子,都紛紛點頭,樓五師的凶名,在魔門之中極盛,稍一動怒,便非打即罵,經常有弟子,僅因為一點小事,就被他斬首,甚至死後還要拿來煉魂,受輪回之苦。而這次來到天極修煉的,偏偏是他最為鍾愛的幼子,他的怒氣一發,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傅錦容有展若塵罩著,不會有性命之虞,可像他們這樣的小蝦米,隻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傅錦容冷哼道:“慌什麽,這裏是雲澤的地界,如果將碧霞宗的那些人引來,到時候有難的可是我們。我已經用本門的‘離合五雲禁’,將這裏的靈氣全都封住,她們無法將消息傳遞出去,我們可以一舉而破之。你們要記得,碧霞宗的這些小丫頭們,可也不是好欺負的。不要一時輕敵,誤了大事!”


    這些人都紛紛點頭,他們久在天極之中,對碧霞宗弟子的戰力,都深有體會,就說許檸等人。在衝出重圍的時候。也殺了他們好幾個同門。而對方的弟子卻沒有一人身殞。


    這時傅錦容說道:“一刻之後進擊,按著我布下的八門行事,記得,所有人都要殺死,不能留一個活口,屍體也要帶走,不能在這裏留下一絲痕跡!”


    眾人轟然應是,接著傅錦容的安排。分布到各個方位去,等她一聲令下,便向著穀中攻去。


    傅錦容已經在這裏布下了遮蔽陣法,可以暫時將這裏爭鬥的氣息遮住,得手之後,一沾便走,這裏已經進入雲澤的地界,如果將碧霞宗的人引來,可就不好脫身了。而且她也知道,以展若塵為首的魔門諸修。最近正在圖謀一件大事,似乎就是針對碧霞宗的。萬一自己魯莽行事,壞了他們的大計,那麽用不了樓五師出手,展若塵也絕不會饒了她。因此她思量了再三,還是決定以雷霆手段強攻。


    她沉聲說道:“此次進攻,隻限一柱香的時間,不論成功與否,立即退走,否則休怪我無情。動手!”


    她一聲令下,數十道光華,同時從天空中衝起,向著穀口衝去。


    傅錦容這時還不知道,她所站之地,正是當年顧顏初來瀾滄穀試煉之時,展城所站的地方,數百年一個輪回,她又回到了此地。


    這時,所有人都不會想及這些小事,在傅錦容的一聲令下之後,數十人分從八方,同時向著穀口中衝入,隨即,五色光華,便已在穀口之中爆起。


    許檸所帶的這一隊人,論及修為,雖然比不上對方,但他們占了地利,瀾滄穀是她的舊遊之地,她手中又有顧顏親賜的中階靈石,在這裏布下陣法,對方的強攻,在第一時刻,居然並沒有奏效,而是被她布下的陣法擋住。雙方就在穀口之地僵持。


    傅錦容冷笑道:“不過是一群小丫頭,居然也敢逞凶?”她的身形忽然間向前飛起,如一道驚鴻般自天外飛來,一下子便撞進了陣法之中。


    大片的紅絲從她的身上暴起,頓時便有幾名碧霞宗弟子同時發出了驚呼,尖叫著向後倒去。傅錦容的手中,這時已經取出了十二柄血色的半弧形彎刀,刀光凜冽,在空中似劃出了漫天的血海一般,刀鋒準備無比的點到了許檸布陣的十二枚靈石之上,“啪啪”的響聲不絕,那幾塊靈石頓時碎裂,陣法也隨之破去。


    許檸喝道:“不得慌張,布八極元陣!”


    身後的那些弟子們,無論受傷與否,都飛快的在原地開始結陣,這是碧霞宗特有的一種陣法,小至十餘人,大至數百人,都可以在原地結陣,是顧顏根據本門的八極混沌元陣所創出的小型陣法,專為平日群戰對敵之用。而許檸,則與傅錦容衝到了一起,雙方各施法寶,轉瞬間便在空中連交了十數擊,而這時,那些魔修已經全都圍攏而來,他們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將這些弟子們的範圍,轉眼間便壓縮至極小,有一名女弟子慘叫了一聲,肩頭上血光崩現,一條手臂已經被斬斷。傅錦容冷笑道:“全都殺死,uu看書ww 一個不留!”


    十二柄彎刀已經收攏至她的手中,似蓮花之形飛落在許檸的頭頂,一朵血色蓮花於空中閃現,向著許檸的頭頂落去。


    許檸隻覺得如泰山壓頂一般,全身骨骼在這一刹那都格格的作響,身上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全都充至了頭頂,強大的壓力,讓她忍不住一張口,一口鮮血頓時便狂噴而出。


    傅錦容冷笑著揮動彎刀,貼地斬來,這時在她的身後,卻忽然出現了驚呼之聲,“傅師姐,外麵的禁製鬆動了!”


    傅錦容一回頭,便發現她布在穀外的離合五雲禁,正在不停的搖動,驚駭之下,剛要轉身飛去,就看到一隻大手,已經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外麵的護法光罩禁受不住這股壓力,“哢”的一聲輕響,便崩成了碎粉。隨即,一朵紫青色的燈火,已經橫空而來,隻在空中一掃,包括她的十二柄血色魔刀在內的那些法寶,全都被火焰一焚而空。強大的壓力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這是元嬰修士才有的威壓!


    許檸這時看到了空中飛來的兩個人,她驚喜的叫道:“小師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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