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真真臉色鐵青的走出了前廳,也不管周圍那些護衛們詫異的眼神,連嶽屹都沒有搭理,徑直走了出去,快步的走回後院的居所。


    她的心中有著難以按捺的激憤之意,也深切的理解了顧顏在以前所說過的話,一個修士要在這亂世中圖存,根本不能指望他人的憐憫,一切全都要靠自己!


    因此在積雲峰與碧霞宗交惡之後,她與藍湘都極不高興,但顧顏卻隻是淡然處之,那時她還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學習顧顏的冷靜與恬淡。但現在畢真真發現,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冷靜不起來了!


    弱肉強食,果然是這個修仙界中最深刻的真理,不錯,碧霞宗雖然正在上升之期,但隻要露出了頹勢,那麽原來還算得上盟友的積雲峰,就撕破了臉,惡狠狠的咬上來,要在碧霞宗的身上,添一道最深的傷口。


    如果是韓、譚兩家,甚至其它的門派,畢真真想著自己大概都不會有這樣的憤慨,但顧顏對積雲峰卻是有過情誼的,而她與南仙子平時也有交情,但這些在利益之下,都變得灰飛煙滅。


    畢真真自然知道,積雲峰最覬覦的,還是顧顏親手所建的那一座靈園,她借著韓千羽留下的布置,整個丹霞山的地勢,將天地間靈氣都引聚於彼地,再將自己曆年所收集的,與碧霞宗原本在衛國棲雲山時的積藏,都親手植入到靈園之中,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年,但氣象已現,假以時日,必將成為整個雲澤中最大的靈園之一。


    這些事,隻有曾經與碧霞宗交好的積雲峰才最為清楚,這也是韓、譚兩家還沒有動作,而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原因。


    畢真真想起了顧顏所說的話:眼界太淺!他們的目光,終究隻有停留在東陽郡。就算再大,也跳不出雲澤的圈子,跳不出秦家的麾下,而秦家也會很樂意支持這個聽命的打手。碧霞宗在他們的眼中。便是一個極為弱小可以隨意處置的犧牲品。


    當時顧顏曾經說過,碧霞宗總有一天,會讓這些人都瞠目結舌,但現在,她卻芳蹤已杳,畢真真不禁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就算她今天嚴詞的駁斥了對方。但他們真的強勢壓下來,碧霞宗也沒有辦法,嶽屹又不會直接出手幹涉此事。如果轉而投奔其它的勢力,那麽又有什麽意義呢?


    畢真真胡思亂想著,才發現已經走到了門前,以紀荃為首,帶著諸弟子們,都站在門前等著她。看到她臉上有些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禁都是一驚,林梓潼先問道:“是有消息了嗎?”


    畢真真搖搖手。“進去再說吧。”等進了堂中,她便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


    “我去***!”紀荃重重的一拍桌子,“這些人還是人嗎,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老子就算是戰死,也不會同意投奔給人家當奴才!”


    林梓潼與諸鶯等人也都氣得臉漲鼓鼓的,顯然都沒想到積雲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對她們下手。


    畢真真招招手讓她們都坐下,開始也曾激憤不已的她這時已冷靜了下來,既然顧顏不在,她身為這裏的主事之人。就一定要擔起這個責任來,不能夠讓這些弟子們平白無故的犧牲。


    “你們不用著急,在回來的路上,我已想得很清楚,後天就是大比之期,這件事隻要我們硬頂著不同意。積雲峰也不會強壓我們,畢竟現在就在雲陽城裏,眾目睽睽,他們不會冒這個風險,隻是我想問你們一句,你們真的都想清楚了麽,要知道,參加大比,可以會很危險,一旦失敗的話,那麽我還尚好,你們都會被別的門派瓜分,作為奴隸。如果投到積雲峰的麾下,但至少可以免去奴籍,不必身為奴身。”


    她說完了,便用沉靜的目光看著大家,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紀荃激憤無比,怒氣勃發,林梓潼垂目沉思,諸鶯鼓著臉氣呼呼的,表情不一,但所有人的眼中都有著憤怒與激動的神采。


    過了良久,也沒一個人站出來,畢真真緩緩的說道:“如果參加大比的話,死生難料,日後下場也難說,你們真的都想好了嗎?”


    林梓潼站出了一步說道:“就算被積雲峰吞並,難道他們能容得我們自成一體,另成一係嗎,他們必然會用各種手段,把碧霞宗原本的印記全都抹去,才能更好的占據碧霞宗的基業,那樣與奴籍何異?與其如此,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拚一場!大不了我們再避回東南去!”


    林梓潼雖然性子穩重,輕不有言,但她是甘碧梧的親傳弟子,掌門人不在的時候,她的態度,就代表著原本的碧霞宗,她說出這番話,身後的弟子們都紛紛附和,“不錯,大不了幹一場!”


    “怕什麽,光腳不怕穿鞋的!”


    “就和他們幹了,人死鳥朝天!”


    畢真真將手虛按了一下,嘈雜的聲音平靜下來,“雖然他們沒有說,但我覺得這些人應該知道一點事情,阿顏大概是遇到了麻煩,很可能大比之前會回不來,我們要做萬全的準備,紀兄便與我一起出戰吧,不管怎樣,大比之間,我們要做到最好,那樣,便沒有能夠控製我們,我們要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


    她將手伸出來,按到桌上,然後紀荃也伸出手,按在她的手掌上,所有弟子都伸出手來,一起攥得緊緊的,大聲說道:“掌控自己的命運!”聲音激昂清越,震動四方。


    本來要向著院中走來的嶽屹,站在門外,聽到了這個聲音,他略一猶豫,便轉身離去,似乎不用再和她們說什麽了,一切結果,等大比結束之後,再作計較吧!


    當畢真真她們,在無比牽掛著的時候,其實並不知道,顧顏與她們之間的直線距離,大概隻不過有幾百裏罷了。在雲陽城東數百裏的這個地方,已經完全的被陣法所覆蓋起來。顧顏端坐在山穀之中,天空中寶光燦然,光華奪目。無窮的壓力正從四麵八方紛紛而落。


    顧顏端坐在那裏,九嶷鼎懸在她的頭頂。無數的混沌元氣呈蓮花狀的向上托去,將天空中所降下的寶光都一一的擋住,但她也隻能護住周圍數丈方圓的一小片區域,天空中星落如雨,大片大片的星光落下來,將地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坑。每一片星光,落到那隻妖獸的身上。它就會慘嚎一聲,本來怒吼著驚天動地的氣勢就會消退下去一分。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天,在妖獸從地底破禁而出之後,顧顏便不知道是什麽人在天空中設下禁製,要將這隻妖獸重新的困入地底,但也把她一同困在了裏麵。她有一種感覺,在外麵主持陣法的人,似乎是自己所認識的。說不定就是元家的人!


    不過看樣子。他們似乎隻是在針對這隻妖獸,而非自己,但是又不急著將妖獸製伏。倒像是要將這隻妖獸連同自己,一起困在這裏似的。


    如果換成平時,她也不會著急,就算耗個十年八年的都沒關係,就當做閉關修行好了,但還有兩天就是大比之期了。她在這裏,寶光流轉,日夜光華如晝,也不知天色明暗,但算起來。現在應該已是亥時將至了,等第二個日出的時候,就是大家要啟程進入古戰場的時候,然後古戰場便會在皇室與藏劍山莊,再加上各大家族門派的關注下,一起關閉。那個時候,就算是她有通天徹地的能力,也無法再行進入了。


    難道元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特地把自己遲滯在這裏?顧顏苦笑一聲,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她看不到的高空之處,元子檀正站在那裏,他背負著雙手,神情很是淡然的看著下麵,不像是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種焦急的模樣。


    元限站在他的身邊,低聲說道:“老祖師,八**器已經齊聚,為何現在還不開啟陣法,將那個女子滅殺於此,然後將妖獸困入地底?”


    元子檀搖了搖頭,“還是以困敵為先,這個女人,我現在還不想殺她。”


    元限若有所悟的說道:“祖師是指今天積雲峰找上碧霞宗的事?”


    元子檀微微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積雲峰貪欲過甚了,吃相也未免難看了些,也難得秦家居然支持他。這件事我們不參與,想必她出來,也許會承我們的情……”


    元限說道:“祖師是想借此機會,收服碧霞宗?”


    元子檀道:“這個女人性子倨傲,不是甘居人下的,但碧霞宗卻未必啊,她們僻處東陽,總需要在雲澤中有一個能夠守望相助之輩。再說元家做事,可不像秦家一樣喜歡卸磨殺驢。哈!”


    他毫不掩飾著對秦家的不屑之意,說道:“但是,要出手,也得等到大比之後,碧霞宗要被人瓜分的時候,那個時候才能顯出我元家的本事,也才能讓碧霞宗甘心的心悅誠服。”他嘿嘿的冷笑了幾聲,“積雲峰大概以為隻有他們才知道靈園的珍貴之處吧,秦家都被他們騙過去了,那幾位峰主,並非是沒有野心的吧,隻不過,似乎是找錯了對象……”


    元限在他的身邊聽著,一句話都不敢說,元子檀這時轉過身來說道:“不管怎樣,至少還要再困她三天,等大比開始,一切無法挽回的時候再說。另外,不能急著壓製妖獸,否則的話,連那個女人也會一並受到壓力,如果她覺得無法忍受而反彈,那麽我們的禁製可能會承受不住。所以,明晚我便離開,你們在這裏主持的人,要千萬小心。”


    他這番話是對著元限身邊的另外幾個人而說,而他們兩個,都會前去參加這次的大比。


    那幾個人也都是金丹的修為,但對元子檀卻是噤若寒蟬,同時應道:“謹遵祖師之命!”


    元子檀看了看天色,這時已近子時,“想必積雲峰的人,應該已經去過驛館,與碧霞宗的人談過了,希望那個主事的小姑娘,不要讓我失望。”他的眉頭又結了起來,說道,“嘿。算了,如果她們這麽輕易就被人壓服了,也不配為我元家的對手!”


    說完便打了一聲呼哨,說道:“走!”一道白虹便經天而去。元限與另外的兩名修士。也緊跟著他而去。子時已過,再有十六個時候就是大比之期,他們也要回去好好計較一下才行。


    而這時端坐在穀中的顧顏,還茫然不知在驛館之中,已經發生了一件大事,她這時還在惦記著畢真真等人,想必她們正在為自己憂心吧。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想辦法衝出去,不隻為了這次大比,為的是碧霞宗和自己的心血!


    她站起身來,抬頭看著天空,九嶷鼎仍然懸在高空,壓力在增強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便維持不變,不再像先前一樣的重壓下來。而是維持著周圍的強度。不遠處的那隻妖獸不停的怒吼著,它的口中不停的噴出濃重的黑霧,向著四周衝擊。然後又被飛快的反彈回來。


    慢慢的,那些黑霧的顏色變得淡起來,那隻妖獸的鼻子不停的翕動著,開始吞吐著絲絲的白氣,像是有些力竭的模樣,顧顏仔細的看著捆住它的那八條石柱,牢牢的深深陷入地下不動。


    那隻巨獸看到顧顏的目光,把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瞪著望過來,一副敵視的模樣。


    顧顏笑了笑。又轉回去,看樣子,外麵的人是不想放自己出去了,那麽不得不用開始所想到的那個方法,隻是還需要做一些準備才好……


    一天的時光便這樣匆匆的過去,離大比隻有不到六個時辰的時間了。雲陽城內一片寂靜,包括皇室和元、秦兩家在內,誰也沒有要生起波瀾的意思,人人都在為大比做著準備,似乎真的是一片平靜。


    積雲峰的人也沒有再來,他們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碧霞宗的笑話了,或許他們是有另外的打算,還是準備在秦家的支持下,於大比之後,直接接手碧霞宗的分割?


    而畢真真在這個時候,也放棄了顧顏會突然回來的幻想,她如今諸弟子誓師,以極為悲壯的氣氛,準備踏上這次大比的旅程。


    夜色俱寂,似乎一切都平靜如恒,所有人都等待著大比的來臨,但在雲陽城外的山穀之中,顧顏卻開始動作了起來。


    她站起身來,手指向上一指,飛快的劃動了幾個符印,九嶷鼎的混沌元氣便自行的膨脹起來,將周圍的究竟全都擋住,然後她便緩緩的走過來,走到那隻妖獸的近前。


    妖獸瞪大著眼睛望著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全是凶性,顧顏並不懼怕,她伸出手來,輕輕的撫向它的額頭。


    妖獸怒吼了幾聲,但顧顏的手上似乎帶著難以名狀的力量,讓它無法反抗,顧顏淡淡的說道:“我為你斬去石柱,放你出去,可好?”


    妖獸像是聽懂了這番話,它收斂去了凶惡的目光,又低吼了幾聲,像是表示著不相信的樣子。


    顧顏微微的一笑,她忽然間將手一擎,人已經掠在了半空,一柄數丈長的紫刃出現在了掌中,對準石柱的根部,一刀便斬了下去。


    同時她的右手已握住一杆丈餘的長槍,在一刀斬下之後,右手長槍毫不停留的跟進直刺,槍尖抖動,刹那間已刺了石柱達百餘擊,但那根石柱卻仍然在地上牢牢的矗立不動。


    妖獸吼叫了幾聲,像是對顧顏這種攻擊,很是不屑的樣子,如果這樣就能夠破掉石柱的話,我還會在這裏被困幾十年嗎?


    顧顏的臉色不變,似乎早有預料的一樣,紫羅天火與冰靈焰,兩種不同屬性的靈力沿著石柱飛快的綿延下去,同時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果然如此,這是九龍鎖珠的隱陣,隻需要找出它的陣眼所在!”


    她長嘯了一聲,飛身而起,雙手連揚,數百丈長的金光雷火傾瀉而下,八條石柱的所在,瞬間變化成了一片火海。在火焰飛騰之中,隱隱的有八條火龍的影子,在若隱若現,它們都在火海之中飛騰,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顧顏這時抬頭看了一下天,雖然天空中寶光燦然,看不到外頭的星空,但她估量著子時已經到了,也是太陰之力最盛的時候,缺月弓已經無聲的出現在她的手中,三支歸元箭同時搭在了弦上,看準了方位,對著火海之中,一箭便射了出去!


    三支長箭,無聲無息的沒入了火海之中,緊接著地底便傳來了一聲悶響,似乎有一種無比巨大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火海整個都翻騰起來,向著四周炸響,無數道的洪流向著四周激射,八條火龍飛騰著向外逃去,地下陷了一個碩大的無比的深坑,有一條金龍的火龍,橫躺在地底之下,它的頭、腰、尾三處,被三支長箭死死的釘住,發出長長的嘶鳴與哀嚎。


    而本來堅固無比的八根石柱,這時開始飛快的搖動了起來!


    顧顏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她預想的果然不錯,這八根石柱鎮於地底,用的卻是“九龍鎖珠”之勢,布陣之人的手法精巧,用的是顯中現隱之術!


    他將八根石柱故意露於其外,讓人誤以為這是八門金鎖之勢,但實際上卻是暗藏著的九龍鎖珠,隻是第九條龍被隱藏於地底,但那裏卻才是真正的陣眼。


    隱去的陣眼隨著八根石柱不停的輪換,讓這隻妖獸永遠也找不到陣眼所在的方位,因此就算它用再多的力量,始終無法破去九龍鎖珠的束縛,但顧顏卻在子時,月上中天之際,以太陰之力,強行的刺破了陣眼,並將第九條龍困於地底深淵之處,九龍鎖珠不能再度流轉,生死之間發生轉換,陣法頓時便被鎖死。


    而那八根石柱的根基也因此而大損,顧顏這時又擎刀在手,重重的一刀斬去,石柱的根部頓時猛烈的搖動起來。


    不用顧顏吩咐,那隻妖獸也窺到了時機已到,大聲的怒吼著,全身每一片鱗甲都搖動起來,七竅中噴出了猛烈的火焰,身軀向上拔起,八根石柱都被它引得晃動起來。顧顏這時一刀斬去,第一根石柱就“哢”的一聲斷裂開來!


    妖獸興奮的吼叫起來,聲音驚天徹地,顧顏這時才開啟了混沌空間,喝道:“小薑,出來!”


    小薑應聲的出現在她的肩頭之上,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顧顏抬手向著空中一指,小薑頓時會意,它的小身子飛騰在空中,兩隻眼睛如電一般的射出了紫金色的光華,空中的五色玄光頓時無聲而破。


    顧顏早就有破去五色玄光脫身的法子,但她顧及外麵那些修士的圍攻,所以一直沒有輕動,u看書 ww.uuanh 直到現在找到了破去妖獸禁製的法子,她才帶著這隻妖獸,一起脫身而出。


    天上的五色玄光破去,她回身向著地麵上揮刀斬來,剩餘的七根石柱,本來便已被妖獸帶著搖搖欲動,被她一刀刀斬去,頓時根根斷裂,妖獸大聲的怒吼著,也不顧及身上還有無數條的鎖鏈未除,龐大如小山一般的身軀飛騰而上,轉眼間就衝出了五色玄光的籠罩,一起衝上天去。


    外麵的人這時已經無比的驚慌失措起來,他們大聲的奔走呼號著,喝道:“妖獸出困了,快去稟報老祖師!”


    “先把那女人擒下來,她有破禁的法子!”


    “用八**器鎮住它,妖獸身上的鎖鏈還沒有掉!”


    顧顏首當其衝的衝出來,就看到外麵一片大亂,狼奔豕突,隻是在最高空站著三名結丹中期的修士,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件用來布陣的法器,對於下麵的亂象並不理,看到顧顏出來,就舉起手中的法器當頭砸下來。周圍雲氣四動,無邊的壓力向著中央聚攏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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