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蛋糕


    04


    千澄覺得這個想法?很棒。


    她?突然不想讀檔了。


    她?想要欺負這個拿好?感度玩弄少女心的可惡家夥。


    起碼, 也要和現?在的直哉少爺一樣眼圈紅紅,生氣掙紮卻又無能為力這樣才好?。


    “欺負”他這種身材硬朗的肌肉型少年,和眼高於頂封建世故的大?少爺, ——一定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成?就感。


    完全沒察覺自?己想法?歪掉了的千澄還在思考著,如何在暴打本家嫡少爺且被其他人發現?的情況下繼續遊戲。


    雖然她?也在暴打直哉前存了檔, 但?讀檔回去的話?……總覺得好?虧啊。


    首先確認一下少爺的好?感值。


    【禪院直哉對芒果戚風】(100→95→97→……→99)


    好?家夥,雖然跟心電圖似的, 但?好?感居然沒怎麽掉。


    難道少爺其實是抖m?


    不管怎麽說, 千澄放心了。


    隻要拿捏住小少爺,遊戲就能繼續了。


    她?低頭朝直哉溫柔一笑。


    【禪院直哉對芒果戚風】(99→100)


    行?、行?吧。


    剩下要解決的就是目擊者禪院甚爾了。


    她?抬起眼梢, 遠遠地和屋簷上的黑發少年對視, 比了個手劃脖子的動作。


    黑發少年挑眉,唇邊那抹嘲弄的笑意散的更?開了。


    千澄盯著他一舉一動, 見?他伸直的腿曲起, 似乎要站起來?的模樣。她?維持著溫和表情,惡魔低語:“少爺, 有人在看你笑話?。”


    把他拉下水!成?為幫凶!嘿嘿。


    “?!”直哉聞言一驚,掙紮地更?厲害了, “可、可惡, 甚爾君!你在幹什麽?!幫我把這個女人給——”


    穿著鬆垮和服的少年搖搖晃晃地站直,背對著兩人一躍而下, 消失在夜幕中?。


    禪院直哉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他眼睜睜地看著甚爾消失,而剛剛一拳將他臉頰揍歪、現?在還能感受到火辣辣熱度的女孩子, 正蹲在自?己身邊,用“接下來?打哪裏”的目光審視著自?己。


    而他,備受關注的禪院嫡子,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隻要你現?在住手, 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大?少爺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來?的求饒之語,讓他眼睛裏都在噴火。


    他還想到了很多威脅人的話?,做禪院家的女仆自?然也要背景調查的,她?簡單的家庭情況、社交關係早就被摸的幹幹淨淨。


    但?還等?不及他威逼利誘,就聽少女幹脆地道了一聲“好?”。


    禪院直哉:“……??”


    他有種一拳打上棉花的憋悶不爽感。


    隨後就在女仆一如既往的貼心關照中?消散的一幹二淨。


    大?少爺冷眼看著千澄越俎代庖揮散其他女仆,一個人跟著他進了房,為他擦拭潔淨傷口,就像往常做的那樣,側顏嫻靜安然。


    在她?專注時,禪院直哉冷不防開口:“你為什麽兩副麵孔啊?”


    “因為我的職業道德讓我將你當作少爺,但?我本人非常討厭你。”


    “……!”直哉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喜歡不能說,討厭也不能說?不是直哉少爺問我的嗎?”


    “隨你的便!”


    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到底想做什麽?”


    05


    想做什麽?


    當然是欺負禪院甚爾了!


    這要求有點嚴苛。


    不像直哉可以通過武力值直接壓製——千澄算看出來?了,他雖然囂張跋扈大?少爺脾氣,但?骨子裏是慕強的,對實力碾壓他的強者會改變態度,就像他對人人瞧不起的無咒力甚爾用“甚爾君”敬稱一樣。


    禪院甚爾實力深不可測,又飽受自?己兄弟們的言語和武力欺淩,雖然沒用,他完全不在意。


    千澄一是很難打過他,二是她?因為現?實原因也相當討厭霸淩,得想個其他辦法?讓他求饒,哼哼。


    她?暫時沒有頭緒,但?最近聽聞家主禪院直毘人有意在優秀的禪院子弟中?立下繼承人。


    玩家立即把長期任務【逃離禪院家】改成?了【當上家主】。


    如果能幫助直哉少爺在他的嫡兄弟中?脫穎而出當上未來?家主的話?,千澄的地位也會隨之發生變化,到那個時候,隻要控製住禪院直哉,這禪院家不就等?於是她?的了麽?


    才不要為他人做嫁衣呢。


    玩家想。


    她?摩拳擦掌,每天一絲不苟地帶少爺在禪院家sl刷屬性,空閑時才用來?和真希真依姐妹花社交。


    也因此,過了有一段時間,她?才在初遇時的那片區域碰見?的禪院甚爾。


    他躺在屋頂,仰頭望著天際,從?日出到日落,視線隻偶爾跟著停駐的飛鳥轉動。


    千澄窸窸窣窣地爬了上去,看了眼他朝著的方向,是禪院宅外的街景,視野良好?。她?從?玩家的次元背包中?掏出一壺酒,在未成?年的玩家口中?,這是草莓牛奶味的,還兼具提高屬性的功效。


    淳淳酒香在空氣中?彌散。


    忽然一隻手橫插過來?,以不容分說的力度搶走?了這壺酒。


    “小孩喝什麽酒?”


    他支起身坐起,懶洋洋地說著,見?千澄反應極快地撲上來?搶,抬高了手,捉弄人一樣看著她?陀螺一樣轉。


    最後,將酒液悉數倒入口中?,發出一聲愜意的聲音。


    女孩子也隨即撲上來?,將他按在屋簷不痛不癢地錘。


    意識到這點後,千澄氣餒地放開了他。


    沉寂片刻,禪院甚爾突然問:“你不想出去了嗎?”


    千澄一愣,眨巴下眼睛。


    她?想起她?第一次看見?甚爾時,也是在這裏,當時她?一心想逃出禪院家,所以找到了守衛最薄弱的這片地方。


    而對於甚爾來?說,這片地方的特殊性可能在於可以看見?外麵的景色。


    所以他也想出去?


    “你想出去?為什麽?”


    或許是因為剛喝了酒,盡管對她?還是5的好?感度(剛才捉弄她?漲的),禪院甚爾也鮮見?地坦誠了些,不再那麽封閉自?己,對問題也不吝回答。


    他畢竟也沒到千杯不醉的年紀。


    “回問我了?”


    他扯唇,不以為意地輕笑:“因為這裏叫我作嘔。”


    確實,確實。


    英雄所見?略同。


    千澄點頭:“你覺得禪院家是垃圾堆,所以想要從?這裏出去,就像那隻飛鳥。”


    她?指向了那隻從?屋簷起飛的鳥。


    “垃圾堆?哈哈哈,不錯,還真貼切。”


    禪院甚爾也看向那隻飛鳥。


    它在空中?翱翔一圈,又回到了屋簷之下。


    這時,千澄才發現?原來?它的巢就築在禪院家,所以它兜兜轉轉還在禪院家。


    ……好?尷尬哦。


    就像在暗示禪院甚爾飛不出去一樣【。】


    不過,和家族做割舍必然是件很難的事。千澄知道禪院甚爾的過往,理解他想飛出禪院家的想法?,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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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不選擇成?為家主呢?”


    “哈?”


    “我在路上看到垃圾堆我會繞開,但?如果我家就是垃圾堆,我會把它收拾幹淨,將髒東西處理掉。”千澄靜默一秒,開口,“有誰規定,無咒力不能當家主呢?”


    當然啦,有誰規定外姓人不能當禪院家家主嗎?也沒有!


    禪院甚爾這時才轉向她?,他斜眤她?一眼,嘴角下的那抹傷痕浸潤了酒色,日光下熠熠著。


    似乎在審視。


    又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胸腔震顫而笑著。


    “你還真是有趣啊。當家主的話?還對誰說過?我那可憐的弟弟直哉沒有嗎?”


    千澄麵色一僵。


    當、當然也是有的。


    直哉那家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還將她?當時的“不做女仆了”誤解成?要當“家主夫人”,當時的暴揍一頓也誤解成?了對他的恨鐵不成?鋼,明明她?都不掩討厭沒什麽好?臉色了——算了,隨他去了。


    她?還沒有說話?,禪院甚爾就回拒道:“免了,我對摻和那種事沒有興趣。”


    “不過,你明明可以繞開垃圾堆,為什麽不想了?”


    那當然是因為,


    “我記仇。”


    除了想欺負甚爾外,玩家雖然一直不以為意,但?她?在禪院家的處境算不上好?。


    畢竟她?一上來?就做了嫡子的貼身女仆,還備受嫡子喜愛隨身攜帶,招致了其他npc同事的嫉妒,言語欺辱和使絆子並不少。而且那些對直哉俯首稱臣的庶子們,也不會用同樣的態度對待她?,他們的目光是輕蔑的,隻將她?視作一件可以轉交的物品。


    “我無故被扯進來?,這裏弄髒了我。我當然也要用我的辦法?來?‘弄髒’他們。”


    那就是顛覆他們一直秉持的理念和尊卑製度,和他們對著幹!


    女仆可能做不到,但?玩家是無所不能的!


    禪院甚爾目光微頓,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對她?的處境也並非全然不知。


    或者說,他就是被那副處境糟糕、卻又樂觀豁達的小太陽性格吸引,卻因為不看好?純白?在汙泥中?的未來?而切斷興趣。直到那一夜,直到今日才仿佛發現?了她?的白?切黑本質,她?自?信又狂妄,口中?道的是天方夜譚,卻又不致於招致聽者厭惡。


    相反,還給人一種她?能實現?的……錯覺。


    真有趣。


    他定定地看著她?,故意用了嘲弄的語氣:“哦?但?你做得到嗎?”


    “那就請甚爾少爺拭目以待。”


    果然,玩家沉不住氣,認真地注視著他,還想在語言上找回氣場。


    “到時候,就換甚爾少爺做我的家仆。”


    誰知禪院甚爾聽了一點都不惱,甚至表現?的還有點期待她?描繪的未來?。


    他意味不明地笑著:“不錯,很有野心嘛。”


    他沒有忽視女孩子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與他人不同的視線,對於她?而言,他似乎是特殊的。原本,禪院甚爾並不喜歡這種“特殊”的冒犯感,但?現?在並不討厭。


    【禪院甚爾對芒果戚風】(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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