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生氣。
比被迫快進還讓人生氣。
夏油傑劇情殺已經足夠讓人憤怒了。
這次不?讀檔和退遊還要更加可惡。
千澄無能狂怒。
而且這還不是可以摁下關機鍵的掌機遊戲, 是連接神經網絡的全息遊戲。
她是玩家，是來玩遊戲的，不是被玩的。
等千澄想辦法出??後一定要和官方投訴這個不合理的設定, 不能讀檔好歹算是特殊劇情的隱藏設定, 不能退遊又是怎麽?事啦。
在這種憤怒下，千澄反而冷靜了下來。
玩家在思索。
她上一次成功讀檔是在四天前甚爾快進的晚上。
自那之後她一直窩居在安全屋內, 此後唯二的異常就是禪院甚爾和五條悟, 兩個人現在的狀態都是肉眼可?的不對勁。
考慮到禪院甚爾那一次還能讀檔, 所以他和五條悟出問題的比例姑且算是三七開。
先來看看他們的麵板吧。
【五條悟對戚風】（80/100）
【禪院甚爾對戚風】（72/75）
……好家夥，五條悟這個滿值的隱藏值？？
會和這次遊戲出錯有關係嗎？
總之。
貓貓遷怒。
貓貓記仇。
不能讀檔？
不?退遊？
硬讓她接著這個檔玩？
行啊，不過怎麽玩就隨便她了吧：）
雖然千澄還沒在《咒術師》?打出過正兒八經的遊戲結局，但死亡即be她還是知道的, 畢竟也被傑那家夥殺死過幾次了……嗯。
她不要這個存檔了。
她決定放飛自我，用自己的死再刀兩個遊戲異常嫌犯一?，既然能存檔就說明遊戲功能還在, 這遊戲總做不出遊戲死亡=現實腦死亡那檔子事吧？這又不是輕小說或番劇。
——就算真的有那種事。
千澄也不想就這樣被安排命運, 心驚膽戰的繼續遊戲。
確定這個檔要be後，玩家不複慌亂。
剩下的, 就是考慮怎麽打出死亡結局了。
五條悟在威脅妹妹。
但本質上還是威脅千澄，畢竟妹妹隻聽千澄的話。
特級過咒怨靈對少年的挑釁怒目而視。
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一點就炸，殺意和惡念凝聚的發絲鋪天蓋??的襲向五條悟。不需要造成??少傷害，隻要?他和姐姐隔開就好，隔的遠遠的。
【“滾……開……”】
【“不許……帶走……姐姐……！”】
咒靈尖嘯。
五條悟冰冷的蒼藍色眼瞳注視著她，手?術式?起。
他在這一過程?察覺到咒靈咒力集聚方向的異狀，可還沒來得及辨別，妹妹就結結實實??打了過來。
她比之前要更強, 每一根發絲都吸食著咒力。
和禪院甚爾一樣的應對方式，相似的讓人討厭。
在兩人即?打起來的W?候，千澄卻歎息了一聲，她整了整身上五條悟的製服，安撫??摸了摸妹妹。
“悟君，X?想聽我說些什麽呢？”
在叛逃後為數不??的三次?麵?，女孩子第一次露出了稍顯軟和的姿態，這份隱性的示好像是虛幻劑一樣讓在痛苦?清醒的五條悟陷入了虛幻。
五條悟有很??話想問她，也有很??話想和她說。
可是他又不想從這雙唇?聽到哪怕一句傷人的話。
有些傷痕一旦刻下了，就無法抹??了。
所以，他來說吧。
就像以前一樣。
五條悟喉嚨幹澀，張開唇。
“戚風，X?聽我說，新宿那家喜久福變得更好吃了。”
“……是嗎？”
“我買了河岸邊的別院，夏天可以第一視角看到煙火。”
“很好啊。”
“校長最近做了和X?很像的咒骸，我全搶???了，隻?了硝子一個。”
“這樣啊。”
“硝子被一年級的學弟搭訕了，但是硝子對他完全沒有興趣呢。”
“硝子啊……”
“上次出差被我抓到七海和灰原公費旅遊了，所以我馬上加入了他們。”
“真讓人吃驚。”
“傑……”
五條悟頓住了。
他跳過了夏油傑，話題兜兜轉轉了一圈後，他被女孩子平靜??追問：“悟君自己呢？”
“……”
像是被開啟了開關，五條悟驀然抬頭看她，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我……嗎？”
他滾了滾喉結，低低笑起來。
這是女孩子開口詢問的，所以，他要盯著她，?自己炙熱深沉的感情通通灌輸過??，不允許一絲一毫的遺漏。
“我無法容忍沒有戚風的生活。”
“想和X???吃喜久福，想和X?兩個人看煙火，想?X?我樣子的咒骸，想和X?一起嘲笑硝子，想和X?一起泡溫泉。”
“沒有X?在身邊，我很不習慣。”
嘲笑硝子不可以！
其他……
千澄啞然。
“可是，為什麽要和傑定下那樣的束縛，?自己的生命隻交?傑那家夥？”
五條悟按住了千澄的肩膀，整個人壓上來，另一隻手扣住她的手，比製服還要更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進了。
“為什麽哪怕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和其他人？我不是戚風重要的人嗎？”
千澄：“……”
那就?X?，??命?X?！就待會！X?等著！
“光是想到X?差點死了，我就已經……無法忍耐了。”
五條悟俯下身，抵著對方的額頭，溫熱的吐息落在臉頰上，隻有近距離下的千澄?能看到他眼眸?翻湧不休的暗念和未知情愫。
貓貓好似陷入了虛幻，他眸光微亮，以一種低啞的、輕鬆的聲線輕笑道。
“我快要瘋啦，戚風。”
千澄：“……”
X?已經瘋啦！
快要瘋了的最強低頭，雪白的發絲摩挲過女孩子的臉頰，他像是感受不到正在被天與暴君震動的結界，理智徘徊在瘋狂的邊緣。
千澄隻是皺眉看了眼結界外禪院甚爾的方向，就立即被他撫著臉頰掰?了臉，不容許她在這種W?候分心。
她覆上了五條悟的手，一根一根掰下??，毫不在意他收緊力度而留在臉上的紅痕。
千澄在他一瞬間沉下來的麵色?向後抵著牆，拉著他的衣領向下，調整了個仰頭看人也比較舒服的姿勢。
少年因為她這一舉措而閃過些許的茫然，陰暗危險的氣息一滯，低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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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君，X?還是想帶我???，那麽要聽我的想法嗎？”
“……”
“我在X?眼?，還是需要保護的弱??呢。”
五條悟找?了自己的聲音，反問：“……被我保護不好嗎？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可是，我不願意。”
“……”
“X?的保護，就是傲慢??一而再再而三??忽視我的個人意願，強迫我按照X?的想法??做，不然就付諸武力。悟君，我是X?不需要思想的所有??嗎？”
“我從沒有這麽想過。”
【讀檔失敗】
“而且，X?所想帶???的芒果戚風也隻是X?想象?的女仆或同學，那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悟君，X?還不明白嗎？”
“X?就是戚風。”
“隻要是叫這個名字的人，都可以嗎？”
“……”
【讀檔失敗】
女孩子有些疲倦??垂下眼，理了理他的衣襟。
“比起保護我所以要帶我???這種可笑的理由，X?啊，不如以咒術師的身份俘虜或殺掉身為詛咒師的我。”
【讀檔失敗】
“……”
“但是悟君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隔著衣服輕撫五條悟之前被貫穿的傷口位置，反轉術式能做到完全愈合，不留一點痕跡，可那竟然成了戚風唯一留?他的東??，所以五條悟的胸口和後背都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所以這一次，我??命交?X?了，悟君。”
【讀檔失敗】
她在說什麽啊？
貓貓再一次受到了傷害。
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盯著千澄開合的唇角，耳邊嗡聲一片，聲音聽不真切。
在早有準備前提下，依舊被女孩子故意的話語戳?了心肺，否定了他一直以來堅持的事。
他煩躁??想當場誅殺咒靈，或是轟掉這棟樓。
可是不能。
那就不聽了吧。
結界被撼動的聲響越來越大。
外麵的人想進來。
可是。
他絕對不會讓禪院甚爾進來的。
光是想起那家夥對千澄、對自己重要之人做的事，五條悟就感到一股難以自持的憤怒。
尤其是從這個自上而下的視角，可以看到少女頸側綻放的雪梅，讓霸道的甜食愛好??想要狠狠咬下，覆蓋別人的標記。
想??戚風藏起來。
想??她標記成自己的。
……誒，也不錯吧？
那股對著禪院甚爾的怒意轉化為另一種衝動，占據了少年的心緒。
五條悟的視線落下??。
製服的內??，是妹妹纏繞的發絲，咒力翻湧聚攏，有些奇怪，但看不真切。
黑色的製服外套隻到大腿，往下是少女白皙修長的腿。
戚風的腳踝空落落的，要不要銬上什麽？她就不會跑了？
五條家的咒具庫?好像就有那種古W?候流傳下來的限製咒術師行動的腳銬咒具，雖然配不上戚風，但勉強還能用吧。
隻是腳踝嗎？
纖細的手腕，要帶上手鏈?好看吧？
手指要不要帶上戒指呢？
頸側也不能落下吧？
……
他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他果然要瘋啦。
可五條悟驚詫的同W?卻又?非難以接受，相反，還帶著種罪惡的興奮感。這種踏在某種邊緣的岌岌可危感，反而讓最強眯起了眼睛。
在清理掉老橘子之前，就先?戚風藏起來，最??隻?硝子看，傑那家夥就算了，他甚至無法保護好戚風，差點殺死了她。
在替換掉夏油傑在戚風心??的位置前，五條悟都不會對他開放寶庫。
至於妹妹……
五條悟不會殺掉妹妹。
他要?她封印起來，像半年前一樣，讓戚風?到無憂無慮的?專W?期。
畢竟，戚風身邊重要的人，隻有他一個就夠了吧？
五條悟想，不緊不慢的計算著W?間。
這一次的封印較過??不同，是以結界封印為主，他的咒力為輔。
從施下結界到現在過??的W?間足以使結界起效。
他隨W?可以撤掉結界，但從現在的結果看來，五條悟還沒有改變封印妹妹的想法。
蒼藍色的眼瞳注視著敏銳看向四周的特級過咒怨靈。
即使察覺到危險，她仍舊牢牢??護著姐姐，服從姐姐的意誌，卻對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姐姐……？”】
五條悟笑眯眯道：“妹妹醬，就麻煩X?先安睡吧。”
千澄凝視著他：“這是X?的選擇嗎？”
五條悟平靜??轉向她，薄薄的唇抿起，喉間滾了滾：“沒錯，一直留在我身邊吧，戚風。”
她歎了口氣。
就知道這人瘋起來自說自話完全聽不進別人的意思。
“X?的選擇都有意義。”
“但是，我不能替妹妹做決定，所以……”
話音未落，妹妹就衝了過??。
死過一次的咒靈對死亡更敏銳，咒靈發出尖銳的嘯聲，?壓製許久的精力悉數發泄出來，在千澄的極限操作下打出了200%的實力！
在最後W?刻甚至連上次升級後封鎖狀態的領域都解鎖了。
千澄正準備開領域，結果瞥到說明。
【領域展開：快樂天·胎藏曼荼羅
——吞噬領域內所有咒力】*
嗯？吞噬咒力？
吞噬五條悟的咒力？
吞噬五條悟無下限的咒力？
雖然很心動，但萬一吃太飽了死不掉了怎麽辦？
畢竟是妹妹的咒力維持著千澄的心髒。
她早就在遊戲的指引下發現五條悟布置的結界了，但要成功封印妹妹，需要妹妹處於虛弱期，或是由五條悟壓製她。
如果妹妹吸幹五條悟（霧）壓不住封印不了就尷尬了。
雖然如果是爆seed拳打腳踢最強的畫麵也很美妙，但千澄不喜歡這個存檔。
她隻想馬上退出遊戲：）
千澄最後還是沒有開領域。
——五條悟重傷了妹妹。
特級咒靈的身體紅的滴血，她仰起頭，徒勞??護在姐姐身前，看向的卻是五條悟的方向。
【“……姐姐……”】
【“……停下，不要……”】
妹妹說的話是千澄操控不了的，基本是在她的詞匯量表??隨機組詞，“姐姐”出現的頻率最?。
現在聽起來就像是在乞求五條悟一樣。
效果正好！
五條悟隻是看著她，微喘著氣，少年唇角扯開，帶著剛戰鬥完的瘋狂。
“隻是睡一覺而已，下次?呀，妹妹~醬。”
直到咒靈尖銳的指骨用力挖開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空洞的內??。
那??，原本是心髒的位置。
與此同W?，結界生效了。
“哈？”
五條悟笑容凝滯了。
一直遮蔽眼前的浮雲驟然散??，所有有意無意忽視的違和感猶如春筍冒上心頭。
——咒力異常的集聚方向。
——“我??命交?X?了”。
五條悟驟然轉頭??看千澄。
女孩子從靠牆而站到滑落下??，難受的捂住胸口，秀氣的眉緊緊蹙起，額前不斷有冷汗滴落。
她目光失神，疼到無法對焦。
這一?，六眼的強大讓他清醒??看清了這具身體的異狀。
他渾身冰冷，仿佛置身於寒冷的冰窖。
戚風可能真的死過。
隻是被妹妹救了?來，人類的心髒和咒靈的心髒以奇異的姿態融合在一起，互相依偎一齊跳動，像是她們最初在母胎?的姿態，
如果不是妹妹的咒力支撐在心髒上維持正常功能，她興許沒有活下??的可能。
如果他沒有在看?女性淌著水珠的身體後移開視線。
如果他沒有被妹妹轉移注意力。
如果他沒有選擇無視千澄的話語。
如果他不是那麽傲慢。
如果。如果。
【讀檔失敗】
【讀檔失敗】
【讀檔失敗】
【讀檔成功】
nice！
玩家讀檔後的世界??，劇情還在繼續延伸。
……
…………
五條悟緊繃著的那條線斷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死。
妹妹徒勞的放下了手，長相猙獰的咒靈在最後一刻抱住了她的姐姐。
【“……姐姐……姐姐……”】
咒靈的聲音低沉下??，像是嬰兒般呀呀囈語。
五條悟立即撤??了結界，不管一直在外旁聽卻無法進入的天與暴君。
他?女孩子抱在懷??，手掌覆在她胸口，試圖使用反轉術式，也試圖?自己的咒力注入這具身體。
“戚風，很痛嗎？”
但他學不會的，就算是最強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他無法對他人使用反轉術式。
“對了……硝子……”
少年渾渾噩噩??抬頭，連眼神也沒有?手握咒具的禪院甚爾：“我不殺X?，別礙我的事。”
他消失在了甚爾麵前。
硝子不在宿舍??，在哪??？
沒有W?間問別人了。
電話也沒有接通。
天台抽煙嗎？
酒吧喝酒嗎？
在哪??？在哪??？？在哪??？？？
哪??都找、不、到。
家入硝子為友人祈福?來的W?候室內一片昏暗。
像是精致的人偶一般坐在??上的白發少年聽到響動，遲鈍??抬起頭，眼眸猝然被點亮光芒。
“硝子！X??來了！”
他聲音沙啞非常，隱藏著病態的興奮。
“戚風，硝子?來了！X?再堅持一下……！”
家入硝子心涼了。
從踏入室內起，她就沒有感受到除了五條悟之外的第二個呼吸。
就算是反轉術式，也絕無可能?死人救活。
女性的視線迅速??落到五條悟懷?，視野動搖，立即被積蓄而出的淚水打濕。
“硝子？”
“戚風……”
“硝子，怎麽樣？”
“……戚風。”
“硝子……！”
“……沒有用，五條，沒有用。”
家入硝子鬆開了手，像是失??重心一樣跌坐在??上。
她抱著膝蓋，露出一雙眼睛執拗??盯著友人，心也空落落的。
“X?在說什麽啊？戚風不是還活著嗎？？”
五條悟說。
“用X?的反轉術式，做不到嗎？”
“……我做不到，五條。”
家入硝子垂下眼，聲音近乎哽咽。
“她已經死了。”
“……就算是硝子，說這種話我也會生氣的。”
五條悟?硝子的手按?到戚風胸口，他?她動作間淩亂的頭發理好，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抱著。
“她明明還活著，她說??命交?我了，她不可能會死，X?幫她治愈一下，傷口在心髒這??。”
硝子悲哀的看著五條悟：“……五條，她——”
“死”字的音節還沒出口，少年危險性十足的淩厲視線就到了她身上。
這一瞬間的可怕氣勢讓硝子自動噤聲，她意識到五條悟比任何人都強，也比任何人都敢於麵對自己的痛苦和弱點。所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比所有人都清醒??認識到真相，因此……更加無法接受。
五條悟空洞的目光落下：“硝子，她睡著了，等等就會醒了。”
家入硝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自己房間的。
她從此不敢再在夜晚無燈的情況下進房。
已經沒有人管她了，她抽出一根煙，點火吸了起來。
身側有黑發少年靠近，硝子看了眼是夏油傑，就沒理。
家入硝子：“五條?本家了，最近都不在學校。”
帶???的還有戚風的屍體。
……往好處想，至少她不用處理解剖自己朋友的屍體了。
哈，哈。
夏油傑：“我知道，悟這次揍了不少?層，被處罰了。”
礙於最強的實力，處罰就是不痛不癢的關五條家反思，這還是征得五條悟同意的情況。
硝子：“我倒不覺得他亂來，還不夠狠。對了，X?最近在負責調查那個q的事吧？怎麽樣？”
夏油傑：“即使沒有她在，以q的發展假以W?日，說不定能對抗咒術界，也許。”
他沒有說的是，那個q的天與暴君禪院甚爾“瘋”了，看似頹喪，卻更加狠辣。
除了被悟藏的死死的屍體之外，夏油傑隻清楚當日現場發生的事。悟施下的結界很強，原本具有隔音的功效，但天與咒縛的五感強於其他所有，可以讓他暢通無阻??看到和聽到結界內發生的事。
所以。
禪院甚爾連續兩次目睹戚風死??卻無能為力。
禪院甚爾連續兩次成為被拋下的、不被選擇的人。
而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是被選擇的人，卻都親手殺了戚風。
說不出誰幸還是不幸。
隻有內心無盡的悲痛，猶如潮水不停。
“對了，夏油。”
硝子看向他，她或許是除了五條悟之外唯一能接近戚風的……
“我知道X?想了解什麽，戚風確實死了兩次。”
“第一次是心死，心髒嚴重受損的痕跡到現在都存在。”
“但不知道為什麽活了下來，一直到那一天?被五條……嗯。”
夏油傑一瞬間心跳如擂。
或許，這是他詛咒成功的證明。
可是，她死了。
如果沒有詛咒她的話，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兩份痛苦了呢？
戚風很怕痛的。
夏油傑閉上眼，?想著戚風的容貌。
氣溫日漸炎熱，蟬鳴聲已有了三兩聲。
但他已經開始畏懼夏天的到來了。
-
【讀檔成功】
成功了！
果然掐著五條悟態度動搖的W?間點讀檔是有用的！
千澄捂著胸口，連?收後日談的興趣也沒有，隻等著切換存檔後就退出遊戲。
在這周目畫麵暗下??的最後一瞬間，千澄看?了破碎的鈷藍色水晶。
在少年的眸間。
像是一滴水掉落水麵，蕩起了細微的無法忽視的漣漪。
她也被一種莫名的心情攥住了。
？？
原來最強也會……？
——“因為X?是我的朋友。”
千澄腦海?閃現過五條悟的這句話。
——“因為X?是戚風，隻要X?是戚風，我就不會放手。”
這就是朋友嗎？
千澄垂下了眸。
……唉。
接著就是對甚爾了。
她在上周目隻是間接刀了一??，怎麽想都還不夠嘛！
千澄讀檔的W?間點是在掛斷拜爾通訊之後，離甚爾?來還有一小段W?間。
她先感應了下妹妹。
雖然兩個存檔已經在往不同的方向延伸，但是上個存檔差點被封印的仇姐姐一定會?X?報仇的！
千澄迅速過了劇情，在小綠點抵達門口一動不動W?，她打開門，隻是平靜??掃了傷痕累累的男人一眼，甚至沒有和他對視，直接雙開了妹妹。
比血色還紅的發絲一寸寸纏繞住男人的四肢，一圈一圈繞緊。
禁錮他的行動，堵住他的口舌，強硬??拖進房間。
“啪。”
房門關合的聲音。
男人被迫打開自己的身體，幾乎懸空??吊在低處，發絲故意壓到的傷處?衣衫染的更紅，唯有那雙野獸般的豎瞳還執拗??和女性對視著。
然而千澄卻絲毫不在意他眸底翻湧的危險情緒。
她居?臨下??俯視著男人，眼瞳猩紅。
“我勸X?不要反抗我。”
千澄在心??哼哼兩聲，??他的話用另一種說法還?了他。
“我現在，很生氣。”
她在生氣??笑。
怎麽?事。
這人好像還笑起來了，胸腔在震動，是瘋了嗎？
千澄決定不理他，繼續自己的台詞。
“X?也??自己搞得太狼狽了吧？”
她不想碰他！
所以赤足踩上??，碾壓傷處，看他吃痛的神情。
“要我告訴X?，X?這條命是屬於誰的嗎？”
“我的。”
這是禪院甚爾放任疼痛昏睡過??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還有，管住X?自己，不該有的想法不要有。”
“除非我允許。”
此處特指快進。
嗯？
居然昏過??了？
可惡。
妹妹快??他弄醒！??酒精都倒他身上！我們等下還要跑路！
生氣。
比被迫快進還讓人生氣。
夏油傑劇情殺已經足夠讓人憤怒了。
這次不?讀檔和退遊還要更加可惡。
千澄無能狂怒。
而且這還不是可以摁下關機鍵的掌機遊戲, 是連接神經網絡的全息遊戲。
她是玩家，是來玩遊戲的，不是被玩的。
等千澄想辦法出??後一定要和官方投訴這個不合理的設定, 不能讀檔好歹算是特殊劇情的隱藏設定, 不能退遊又是怎麽?事啦。
在這種憤怒下，千澄反而冷靜了下來。
玩家在思索。
她上一次成功讀檔是在四天前甚爾快進的晚上。
自那之後她一直窩居在安全屋內, 此後唯二的異常就是禪院甚爾和五條悟, 兩個人現在的狀態都是肉眼可?的不對勁。
考慮到禪院甚爾那一次還能讀檔, 所以他和五條悟出問題的比例姑且算是三七開。
先來看看他們的麵板吧。
【五條悟對戚風】（80/100）
【禪院甚爾對戚風】（72/75）
……好家夥，五條悟這個滿值的隱藏值？？
會和這次遊戲出錯有關係嗎？
總之。
貓貓遷怒。
貓貓記仇。
不能讀檔？
不?退遊？
硬讓她接著這個檔玩？
行啊，不過怎麽玩就隨便她了吧：）
雖然千澄還沒在《咒術師》?打出過正兒八經的遊戲結局，但死亡即be她還是知道的, 畢竟也被傑那家夥殺死過幾次了……嗯。
她不要這個存檔了。
她決定放飛自我，用自己的死再刀兩個遊戲異常嫌犯一?，既然能存檔就說明遊戲功能還在, 這遊戲總做不出遊戲死亡=現實腦死亡那檔子事吧？這又不是輕小說或番劇。
——就算真的有那種事。
千澄也不想就這樣被安排命運, 心驚膽戰的繼續遊戲。
確定這個檔要be後，玩家不複慌亂。
剩下的, 就是考慮怎麽打出死亡結局了。
五條悟在威脅妹妹。
但本質上還是威脅千澄，畢竟妹妹隻聽千澄的話。
特級過咒怨靈對少年的挑釁怒目而視。
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一點就炸，殺意和惡念凝聚的發絲鋪天蓋??的襲向五條悟。不需要造成??少傷害，隻要?他和姐姐隔開就好，隔的遠遠的。
【“滾……開……”】
【“不許……帶走……姐姐……！”】
咒靈尖嘯。
五條悟冰冷的蒼藍色眼瞳注視著她，手?術式?起。
他在這一過程?察覺到咒靈咒力集聚方向的異狀，可還沒來得及辨別，妹妹就結結實實??打了過來。
她比之前要更強, 每一根發絲都吸食著咒力。
和禪院甚爾一樣的應對方式，相似的讓人討厭。
在兩人即?打起來的W?候，千澄卻歎息了一聲，她整了整身上五條悟的製服，安撫??摸了摸妹妹。
“悟君，X?想聽我說些什麽呢？”
在叛逃後為數不??的三次?麵?，女孩子第一次露出了稍顯軟和的姿態，這份隱性的示好像是虛幻劑一樣讓在痛苦?清醒的五條悟陷入了虛幻。
五條悟有很??話想問她，也有很??話想和她說。
可是他又不想從這雙唇?聽到哪怕一句傷人的話。
有些傷痕一旦刻下了，就無法抹??了。
所以，他來說吧。
就像以前一樣。
五條悟喉嚨幹澀，張開唇。
“戚風，X?聽我說，新宿那家喜久福變得更好吃了。”
“……是嗎？”
“我買了河岸邊的別院，夏天可以第一視角看到煙火。”
“很好啊。”
“校長最近做了和X?很像的咒骸，我全搶???了，隻?了硝子一個。”
“這樣啊。”
“硝子被一年級的學弟搭訕了，但是硝子對他完全沒有興趣呢。”
“硝子啊……”
“上次出差被我抓到七海和灰原公費旅遊了，所以我馬上加入了他們。”
“真讓人吃驚。”
“傑……”
五條悟頓住了。
他跳過了夏油傑，話題兜兜轉轉了一圈後，他被女孩子平靜??追問：“悟君自己呢？”
“……”
像是被開啟了開關，五條悟驀然抬頭看她，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我……嗎？”
他滾了滾喉結，低低笑起來。
這是女孩子開口詢問的，所以，他要盯著她，?自己炙熱深沉的感情通通灌輸過??，不允許一絲一毫的遺漏。
“我無法容忍沒有戚風的生活。”
“想和X???吃喜久福，想和X?兩個人看煙火，想?X?我樣子的咒骸，想和X?一起嘲笑硝子，想和X?一起泡溫泉。”
“沒有X?在身邊，我很不習慣。”
嘲笑硝子不可以！
其他……
千澄啞然。
“可是，為什麽要和傑定下那樣的束縛，?自己的生命隻交?傑那家夥？”
五條悟按住了千澄的肩膀，整個人壓上來，另一隻手扣住她的手，比製服還要更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進了。
“為什麽哪怕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和其他人？我不是戚風重要的人嗎？”
千澄：“……”
那就?X?，??命?X?！就待會！X?等著！
“光是想到X?差點死了，我就已經……無法忍耐了。”
五條悟俯下身，抵著對方的額頭，溫熱的吐息落在臉頰上，隻有近距離下的千澄?能看到他眼眸?翻湧不休的暗念和未知情愫。
貓貓好似陷入了虛幻，他眸光微亮，以一種低啞的、輕鬆的聲線輕笑道。
“我快要瘋啦，戚風。”
千澄：“……”
X?已經瘋啦！
快要瘋了的最強低頭，雪白的發絲摩挲過女孩子的臉頰，他像是感受不到正在被天與暴君震動的結界，理智徘徊在瘋狂的邊緣。
千澄隻是皺眉看了眼結界外禪院甚爾的方向，就立即被他撫著臉頰掰?了臉，不容許她在這種W?候分心。
她覆上了五條悟的手，一根一根掰下??，毫不在意他收緊力度而留在臉上的紅痕。
千澄在他一瞬間沉下來的麵色?向後抵著牆，拉著他的衣領向下，調整了個仰頭看人也比較舒服的姿勢。
少年因為她這一舉措而閃過些許的茫然，陰暗危險的氣息一滯，低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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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君，X?還是想帶我???，那麽要聽我的想法嗎？”
“……”
“我在X?眼?，還是需要保護的弱??呢。”
五條悟找?了自己的聲音，反問：“……被我保護不好嗎？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可是，我不願意。”
“……”
“X?的保護，就是傲慢??一而再再而三??忽視我的個人意願，強迫我按照X?的想法??做，不然就付諸武力。悟君，我是X?不需要思想的所有??嗎？”
“我從沒有這麽想過。”
【讀檔失敗】
“而且，X?所想帶???的芒果戚風也隻是X?想象?的女仆或同學，那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悟君，X?還不明白嗎？”
“X?就是戚風。”
“隻要是叫這個名字的人，都可以嗎？”
“……”
【讀檔失敗】
女孩子有些疲倦??垂下眼，理了理他的衣襟。
“比起保護我所以要帶我???這種可笑的理由，X?啊，不如以咒術師的身份俘虜或殺掉身為詛咒師的我。”
【讀檔失敗】
“……”
“但是悟君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隔著衣服輕撫五條悟之前被貫穿的傷口位置，反轉術式能做到完全愈合，不留一點痕跡，可那竟然成了戚風唯一留?他的東??，所以五條悟的胸口和後背都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所以這一次，我??命交?X?了，悟君。”
【讀檔失敗】
她在說什麽啊？
貓貓再一次受到了傷害。
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盯著千澄開合的唇角，耳邊嗡聲一片，聲音聽不真切。
在早有準備前提下，依舊被女孩子故意的話語戳?了心肺，否定了他一直以來堅持的事。
他煩躁??想當場誅殺咒靈，或是轟掉這棟樓。
可是不能。
那就不聽了吧。
結界被撼動的聲響越來越大。
外麵的人想進來。
可是。
他絕對不會讓禪院甚爾進來的。
光是想起那家夥對千澄、對自己重要之人做的事，五條悟就感到一股難以自持的憤怒。
尤其是從這個自上而下的視角，可以看到少女頸側綻放的雪梅，讓霸道的甜食愛好??想要狠狠咬下，覆蓋別人的標記。
想??戚風藏起來。
想??她標記成自己的。
……誒，也不錯吧？
那股對著禪院甚爾的怒意轉化為另一種衝動，占據了少年的心緒。
五條悟的視線落下??。
製服的內??，是妹妹纏繞的發絲，咒力翻湧聚攏，有些奇怪，但看不真切。
黑色的製服外套隻到大腿，往下是少女白皙修長的腿。
戚風的腳踝空落落的，要不要銬上什麽？她就不會跑了？
五條家的咒具庫?好像就有那種古W?候流傳下來的限製咒術師行動的腳銬咒具，雖然配不上戚風，但勉強還能用吧。
隻是腳踝嗎？
纖細的手腕，要帶上手鏈?好看吧？
手指要不要帶上戒指呢？
頸側也不能落下吧？
……
他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他果然要瘋啦。
可五條悟驚詫的同W?卻又?非難以接受，相反，還帶著種罪惡的興奮感。這種踏在某種邊緣的岌岌可危感，反而讓最強眯起了眼睛。
在清理掉老橘子之前，就先?戚風藏起來，最??隻?硝子看，傑那家夥就算了，他甚至無法保護好戚風，差點殺死了她。
在替換掉夏油傑在戚風心??的位置前，五條悟都不會對他開放寶庫。
至於妹妹……
五條悟不會殺掉妹妹。
他要?她封印起來，像半年前一樣，讓戚風?到無憂無慮的?專W?期。
畢竟，戚風身邊重要的人，隻有他一個就夠了吧？
五條悟想，不緊不慢的計算著W?間。
這一次的封印較過??不同，是以結界封印為主，他的咒力為輔。
從施下結界到現在過??的W?間足以使結界起效。
他隨W?可以撤掉結界，但從現在的結果看來，五條悟還沒有改變封印妹妹的想法。
蒼藍色的眼瞳注視著敏銳看向四周的特級過咒怨靈。
即使察覺到危險，她仍舊牢牢??護著姐姐，服從姐姐的意誌，卻對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姐姐……？”】
五條悟笑眯眯道：“妹妹醬，就麻煩X?先安睡吧。”
千澄凝視著他：“這是X?的選擇嗎？”
五條悟平靜??轉向她，薄薄的唇抿起，喉間滾了滾：“沒錯，一直留在我身邊吧，戚風。”
她歎了口氣。
就知道這人瘋起來自說自話完全聽不進別人的意思。
“X?的選擇都有意義。”
“但是，我不能替妹妹做決定，所以……”
話音未落，妹妹就衝了過??。
死過一次的咒靈對死亡更敏銳，咒靈發出尖銳的嘯聲，?壓製許久的精力悉數發泄出來，在千澄的極限操作下打出了200%的實力！
在最後W?刻甚至連上次升級後封鎖狀態的領域都解鎖了。
千澄正準備開領域，結果瞥到說明。
【領域展開：快樂天·胎藏曼荼羅
——吞噬領域內所有咒力】*
嗯？吞噬咒力？
吞噬五條悟的咒力？
吞噬五條悟無下限的咒力？
雖然很心動，但萬一吃太飽了死不掉了怎麽辦？
畢竟是妹妹的咒力維持著千澄的心髒。
她早就在遊戲的指引下發現五條悟布置的結界了，但要成功封印妹妹，需要妹妹處於虛弱期，或是由五條悟壓製她。
如果妹妹吸幹五條悟（霧）壓不住封印不了就尷尬了。
雖然如果是爆seed拳打腳踢最強的畫麵也很美妙，但千澄不喜歡這個存檔。
她隻想馬上退出遊戲：）
千澄最後還是沒有開領域。
——五條悟重傷了妹妹。
特級咒靈的身體紅的滴血，她仰起頭，徒勞??護在姐姐身前，看向的卻是五條悟的方向。
【“……姐姐……”】
【“……停下，不要……”】
妹妹說的話是千澄操控不了的，基本是在她的詞匯量表??隨機組詞，“姐姐”出現的頻率最?。
現在聽起來就像是在乞求五條悟一樣。
效果正好！
五條悟隻是看著她，微喘著氣，少年唇角扯開，帶著剛戰鬥完的瘋狂。
“隻是睡一覺而已，下次?呀，妹妹~醬。”
直到咒靈尖銳的指骨用力挖開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空洞的內??。
那??，原本是心髒的位置。
與此同W?，結界生效了。
“哈？”
五條悟笑容凝滯了。
一直遮蔽眼前的浮雲驟然散??，所有有意無意忽視的違和感猶如春筍冒上心頭。
——咒力異常的集聚方向。
——“我??命交?X?了”。
五條悟驟然轉頭??看千澄。
女孩子從靠牆而站到滑落下??，難受的捂住胸口，秀氣的眉緊緊蹙起，額前不斷有冷汗滴落。
她目光失神，疼到無法對焦。
這一?，六眼的強大讓他清醒??看清了這具身體的異狀。
他渾身冰冷，仿佛置身於寒冷的冰窖。
戚風可能真的死過。
隻是被妹妹救了?來，人類的心髒和咒靈的心髒以奇異的姿態融合在一起，互相依偎一齊跳動，像是她們最初在母胎?的姿態，
如果不是妹妹的咒力支撐在心髒上維持正常功能，她興許沒有活下??的可能。
如果他沒有在看?女性淌著水珠的身體後移開視線。
如果他沒有被妹妹轉移注意力。
如果他沒有選擇無視千澄的話語。
如果他不是那麽傲慢。
如果。如果。
【讀檔失敗】
【讀檔失敗】
【讀檔失敗】
【讀檔成功】
nice！
玩家讀檔後的世界??，劇情還在繼續延伸。
……
…………
五條悟緊繃著的那條線斷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死。
妹妹徒勞的放下了手，長相猙獰的咒靈在最後一刻抱住了她的姐姐。
【“……姐姐……姐姐……”】
咒靈的聲音低沉下??，像是嬰兒般呀呀囈語。
五條悟立即撤??了結界，不管一直在外旁聽卻無法進入的天與暴君。
他?女孩子抱在懷??，手掌覆在她胸口，試圖使用反轉術式，也試圖?自己的咒力注入這具身體。
“戚風，很痛嗎？”
但他學不會的，就算是最強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他無法對他人使用反轉術式。
“對了……硝子……”
少年渾渾噩噩??抬頭，連眼神也沒有?手握咒具的禪院甚爾：“我不殺X?，別礙我的事。”
他消失在了甚爾麵前。
硝子不在宿舍??，在哪??？
沒有W?間問別人了。
電話也沒有接通。
天台抽煙嗎？
酒吧喝酒嗎？
在哪??？在哪??？？在哪??？？？
哪??都找、不、到。
家入硝子為友人祈福?來的W?候室內一片昏暗。
像是精致的人偶一般坐在??上的白發少年聽到響動，遲鈍??抬起頭，眼眸猝然被點亮光芒。
“硝子！X??來了！”
他聲音沙啞非常，隱藏著病態的興奮。
“戚風，硝子?來了！X?再堅持一下……！”
家入硝子心涼了。
從踏入室內起，她就沒有感受到除了五條悟之外的第二個呼吸。
就算是反轉術式，也絕無可能?死人救活。
女性的視線迅速??落到五條悟懷?，視野動搖，立即被積蓄而出的淚水打濕。
“硝子？”
“戚風……”
“硝子，怎麽樣？”
“……戚風。”
“硝子……！”
“……沒有用，五條，沒有用。”
家入硝子鬆開了手，像是失??重心一樣跌坐在??上。
她抱著膝蓋，露出一雙眼睛執拗??盯著友人，心也空落落的。
“X?在說什麽啊？戚風不是還活著嗎？？”
五條悟說。
“用X?的反轉術式，做不到嗎？”
“……我做不到，五條。”
家入硝子垂下眼，聲音近乎哽咽。
“她已經死了。”
“……就算是硝子，說這種話我也會生氣的。”
五條悟?硝子的手按?到戚風胸口，他?她動作間淩亂的頭發理好，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抱著。
“她明明還活著，她說??命交?我了，她不可能會死，X?幫她治愈一下，傷口在心髒這??。”
硝子悲哀的看著五條悟：“……五條，她——”
“死”字的音節還沒出口，少年危險性十足的淩厲視線就到了她身上。
這一瞬間的可怕氣勢讓硝子自動噤聲，她意識到五條悟比任何人都強，也比任何人都敢於麵對自己的痛苦和弱點。所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比所有人都清醒??認識到真相，因此……更加無法接受。
五條悟空洞的目光落下：“硝子，她睡著了，等等就會醒了。”
家入硝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自己房間的。
她從此不敢再在夜晚無燈的情況下進房。
已經沒有人管她了，她抽出一根煙，點火吸了起來。
身側有黑發少年靠近，硝子看了眼是夏油傑，就沒理。
家入硝子：“五條?本家了，最近都不在學校。”
帶???的還有戚風的屍體。
……往好處想，至少她不用處理解剖自己朋友的屍體了。
哈，哈。
夏油傑：“我知道，悟這次揍了不少?層，被處罰了。”
礙於最強的實力，處罰就是不痛不癢的關五條家反思，這還是征得五條悟同意的情況。
硝子：“我倒不覺得他亂來，還不夠狠。對了，X?最近在負責調查那個q的事吧？怎麽樣？”
夏油傑：“即使沒有她在，以q的發展假以W?日，說不定能對抗咒術界，也許。”
他沒有說的是，那個q的天與暴君禪院甚爾“瘋”了，看似頹喪，卻更加狠辣。
除了被悟藏的死死的屍體之外，夏油傑隻清楚當日現場發生的事。悟施下的結界很強，原本具有隔音的功效，但天與咒縛的五感強於其他所有，可以讓他暢通無阻??看到和聽到結界內發生的事。
所以。
禪院甚爾連續兩次目睹戚風死??卻無能為力。
禪院甚爾連續兩次成為被拋下的、不被選擇的人。
而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是被選擇的人，卻都親手殺了戚風。
說不出誰幸還是不幸。
隻有內心無盡的悲痛，猶如潮水不停。
“對了，夏油。”
硝子看向他，她或許是除了五條悟之外唯一能接近戚風的……
“我知道X?想了解什麽，戚風確實死了兩次。”
“第一次是心死，心髒嚴重受損的痕跡到現在都存在。”
“但不知道為什麽活了下來，一直到那一天?被五條……嗯。”
夏油傑一瞬間心跳如擂。
或許，這是他詛咒成功的證明。
可是，她死了。
如果沒有詛咒她的話，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兩份痛苦了呢？
戚風很怕痛的。
夏油傑閉上眼，?想著戚風的容貌。
氣溫日漸炎熱，蟬鳴聲已有了三兩聲。
但他已經開始畏懼夏天的到來了。
-
【讀檔成功】
成功了！
果然掐著五條悟態度動搖的W?間點讀檔是有用的！
千澄捂著胸口，連?收後日談的興趣也沒有，隻等著切換存檔後就退出遊戲。
在這周目畫麵暗下??的最後一瞬間，千澄看?了破碎的鈷藍色水晶。
在少年的眸間。
像是一滴水掉落水麵，蕩起了細微的無法忽視的漣漪。
她也被一種莫名的心情攥住了。
？？
原來最強也會……？
——“因為X?是我的朋友。”
千澄腦海?閃現過五條悟的這句話。
——“因為X?是戚風，隻要X?是戚風，我就不會放手。”
這就是朋友嗎？
千澄垂下了眸。
……唉。
接著就是對甚爾了。
她在上周目隻是間接刀了一??，怎麽想都還不夠嘛！
千澄讀檔的W?間點是在掛斷拜爾通訊之後，離甚爾?來還有一小段W?間。
她先感應了下妹妹。
雖然兩個存檔已經在往不同的方向延伸，但是上個存檔差點被封印的仇姐姐一定會?X?報仇的！
千澄迅速過了劇情，在小綠點抵達門口一動不動W?，她打開門，隻是平靜??掃了傷痕累累的男人一眼，甚至沒有和他對視，直接雙開了妹妹。
比血色還紅的發絲一寸寸纏繞住男人的四肢，一圈一圈繞緊。
禁錮他的行動，堵住他的口舌，強硬??拖進房間。
“啪。”
房門關合的聲音。
男人被迫打開自己的身體，幾乎懸空??吊在低處，發絲故意壓到的傷處?衣衫染的更紅，唯有那雙野獸般的豎瞳還執拗??和女性對視著。
然而千澄卻絲毫不在意他眸底翻湧的危險情緒。
她居?臨下??俯視著男人，眼瞳猩紅。
“我勸X?不要反抗我。”
千澄在心??哼哼兩聲，??他的話用另一種說法還?了他。
“我現在，很生氣。”
她在生氣??笑。
怎麽?事。
這人好像還笑起來了，胸腔在震動，是瘋了嗎？
千澄決定不理他，繼續自己的台詞。
“X?也??自己搞得太狼狽了吧？”
她不想碰他！
所以赤足踩上??，碾壓傷處，看他吃痛的神情。
“要我告訴X?，X?這條命是屬於誰的嗎？”
“我的。”
這是禪院甚爾放任疼痛昏睡過??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還有，管住X?自己，不該有的想法不要有。”
“除非我允許。”
此處特指快進。
嗯？
居然昏過??了？
可惡。
妹妹快??他弄醒！??酒精都倒他身上！我們等下還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