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此時, 無辜的小貓咪正在吃喜久福。


    她剛剛一通操作從五條悟手中逃了出來,不僅背刺了他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無法回頭——沒辦法這個人?在是太強了,還埋下了“被咒術界監視所以必須狠斷絕情不牽累朋友”的線索——不至於讓五條悟在日後下死手。


    因為她是有苦衷的呀!


    至於為什麽不??五條悟說自己的構想……


    因為這個目標?在是太離譜了。


    在咒術世界觀下的遊戲消除咒術, 這種離譜的劇情也是千澄發郵件詢問遊戲官方後才確定存在的超難隱藏劇情。


    況且反派的大義怎麽能詳細闡述呢, 最多隻要講講高大上的動因,做出一副“你不會理解我”的高深莫測的樣子就好了。


    具體如何?施當然要他們自己去腦補, 不然就沒有一點神秘感啦!


    而且她所想做的不止是顛覆咒術界, 還有徹底消滅咒術界。


    前者尚且還??五條悟攪翻老橘子的目標契合, 後者卻會直接動搖他及他身後五條家的根基,千澄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絕無可能會理解自己。


    那樣的話,把自己要做的?情告訴他,不是為未來的大業添加障礙嗎?


    呼呼。


    不過啊。


    不過。


    五條悟當時的表情, 那副傷心到極致的表情,就像是易碎的玻璃一般,外表光滑無損, 內裏卻遍布細碎的折痕。


    怎麽可能沒有動容。


    那樣的眼神曾經也出現過, 是在他們兩人注視詛咒師夏油傑時。


    在夏油傑叛逃?後的一周目裏,五條悟成為了千澄可以放心依靠哭泣的對象, 盡管在那之後她一次也沒有哭過。


    反而因為大少爺低落難過卻不能顯露的自尊,經常和他貓貓貼貼。


    ?自己的膝蓋??懷抱借??他,溫柔地插入白色發間,順著落到頸側,感受脈搏的跳動。


    傾聽他所有的心聲,不會在他麵前露出任何負麵情緒。


    就像是貓媽媽那樣舔舔乖崽的毛。


    ……結果也把他養的更加沒有距離感。


    有一天千澄一邊吃著奶油泡芙一邊處理近日搜集到的夏油傑的情報,忽然被從後方甜膩的氣息包裹住——五條悟借著身高優勢從千澄身後彎腰下來,像是倒立一樣和她對視著。


    【五條悟:“戚風,在偷吃什麽?”】


    她被驚的忘記了動作。


    倒著的五官??往日不同, 多了一分陌生的精致感。白色的碎發垂落露出光潔的額頭,五條悟那雙蒼藍色的雙眸奇異地看了她一瞬,忽然鬼使神差地貼了上來。


    他咬住了少女唇間的泡芙,咬破,溢出的奶油被他用唇舌抹開在她柔軟的唇上,接著吞吃入腹。


    千澄簡直瞳孔地震。


    她甚至不知道他隻是想吃奶油泡芙還是心血來潮——像他這種長得漂亮但又奇異地沒有女人緣、身邊隻有她和硝子兩個女性的男子高中生,會對這種?情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這可不在女仆業務的範疇中。


    所以在他吃完泡芙,曖昧地分開起身,叼著新的奶油泡芙,握著她的下頜向後,想要從後方再來一個正麵的泡芙吻時,千澄把他揍飛了。


    他捂住臉。


    【五條悟:“……很痛誒,戚風。”】


    【戚風:“都是因為悟君做了莫名其妙的?。”】


    她說的克製,硝子在的話一定大罵他流氓人渣了。


    五條悟聞言,卻在自夏油傑叛逃?後難得地、真心?意地輕鬆大?起來。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但是很甜嘛!”】


    【五條悟:“還好有戚風在。”】


    但就在第二天的終戰?中,夏油傑被他們聯手殺死在了自己手中。


    少年的臉上再一次失去了?意,眼眸失去色彩,白發、黑衣的他站在黑暗?中時甚至像副黑白的畫作。


    一如剛才。


    老?說千澄雖然覺得他的頻繁出現令人抓狂,但並不討厭,畢竟是一起被刀過四十多周目的朋友嘛。


    隻是和擁有記憶痛苦疊加的玩家不同,五條悟每周目的記憶都是獨立的。


    她現在對五條悟隱隱有點心虛,但是已經決定的?不可能再更改,已經踏上的路不可能再回頭。


    所以隻能悄悄地……再安慰一下大少爺了。


    怎麽安慰呢?


    泡芙吻肯定不行,現在送上去說不定會被咬破嘴唇,嘶!


    也不能被他發現,那就??他買點喜歡吃的甜品吧。


    拜托你啦,傑。


    千澄看著兩個靠近的紅色點點,歎了口氣。


    不過今天她也有一個巨大的收獲。


    那就是,


    ——【特級過咒怨靈妹妹level up】


    好家夥,不愧是最強咒術師。


    喂了這麽多咒靈都沒到達的進度條,竟然因為痛擊了五條悟直接滿了!


    各項數值大幅增長,天賦【臣服】也刷新了,可以使綜合?力低於妹妹的咒靈(包括特級咒靈)聽令於她。


    領域也是可解鎖狀態,現在還查看不了。


    有的咒靈是特級,是因為他達到了特級的?力。


    有的咒靈是特級,是因為咒靈等級的上限隻有特級。


    現在升級了的妹妹就是咒靈的天花板之一啦。


    剛好有得知她行蹤的咒術師追了上來,千澄借著機會上了妹妹的號,?操了一把。


    妹妹:【“姐姐……保護……姐姐……”】


    妹妹:【“……傷害姐姐的……都去死……”】


    新的詞匯量增加了!


    話也說的更順暢了!


    且操作起來也不卡頓僵硬,更隨心所欲了!


    她沒有收割咒術師的生命,甚至也沒有重傷他們,隻是在他們心髒處留下了妹妹的發契。


    這是個警告,祓除起來不困難,但也足夠讓他們頭疼了。


    爾後撥通電話。


    “來接我,甚爾。”


    -


    那一天的禪院甚爾開車抵達是在半小時後。


    ?車停在街邊的他,像是被什麽?纏上一般“嘖”了一聲,卻在餘光觸及接近的女性時又換上了懶洋洋的神情。


    他沒有想說的意圖,千澄也沒有多問。


    禪院甚爾問:“發生了什麽??”


    “遇到了悟君。”


    “……哦?”


    “差點就回不來了。”


    “這不是在這裏嗎?”


    “因為我對他動了手,妹妹貫穿了他的胸口。”


    “……”


    禪院甚爾聞言,卻是勾起了一抹惡劣意味的微笑。


    “那我們還真是天造地設。”


    千澄:“?”


    她困惑了一秒,想起來這也是個捅了五條悟一刀的人。說不定她和甚爾留下的傷口還一左一右?


    於是“哦”了一聲。


    她靠在椅背上,因為有著體術最強的甚爾待在一邊很安心,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車上多了個禪院惠。


    正將每天帶去幼兒園的太陽公公午睡毯往她身上蓋。


    “惠,甚爾呢?”


    “在那邊。”


    循著惠指的方向看去,千澄看見禪院甚爾正在和一個男人對話。


    這周目千澄身為五條家的女仆,也曾跟著五條悟見過其他咒術世家的人物。所以她很快就知道那是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


    他們不知道在交談什麽,神情肅穆。


    禪院直毘人的視線被甚爾擋在了身後。


    千澄記住了這件事。


    回到q?後,因為滿地圖都是五條悟且差點就回不來,所以千澄盯緊了q目前除她?外的最強戰力,??非工作狀態下的禪院甚爾寸步不離。


    外出時在一起,休息時間也在一起。


    看似和以前一樣,卻比?前要更緊密。


    在這樣的情況下。


    【禪院甚爾:“哦?要??我待在一起?真難得。”】


    訓練時間的禪院甚爾餘光瞥著一側觀看的女性,毫不在意地撩起衣服,展現自己蒙著一層薄汗而顯得形狀清晰、泛著光澤的肌肉。她一直在看。


    【禪院甚爾:“隻是一會不見就這麽想念嗎?真不像你”】


    休息時間的甚爾垂眸注視著大腿上的女性,男性粗糲的手指微微摩挲她耳後的軟肉,曖昧地拉進距離,因為感覺很奇異所以沒有被避開。


    【禪院甚爾:“我說啊……要不要我留下來?嗬,我是說,把家從府中市搬到這裏,反正都是你的房產。”】


    其他時間的甚爾忽視了身後兩個視線具現化的小貓,成功地和惠搬到了q,收獲了美美子、菜菜子??拜爾的負好感,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一行靠女人吃飯。


    所以他對女性的情感變化不可謂不敏銳,而這份冷淡外表之下的無意識親近又正是想對她再盡心盡力一些的禪院甚爾所需要的。


    雖然有錢拿就夠了,但畢竟是兩個人的相處,總是相互的?嘛。


    走錢的關係幹脆,走心則會讓事情更簡單——隻要他的心沒有被掌控。


    他想著。


    進入了首領辦公室。


    首座之上的女性自從那一天回來起,眉間就多了一道愁緒,好像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疲憊迷茫的樣子。


    禪院甚爾心知是與故友對峙且不得不親手傷害他帶來的痛苦。


    長大了可能不覺得有什麽,但對她這種年紀的少女來說,哪怕表現的再成熟,也是會介意的。


    他自然也要治愈她,讓她高興。


    不過諸如埋胸充電的方法已經用了很多次了,還能做什麽呢?


    禪院甚爾知道很多讓女性快樂的方法。


    但是嘛,一定會被貓咪首領撓花臉的。


    讓她接受的方法倒是模模糊糊地找到了方向,但還不能確定。


    所以不能著急。


    況且自從他搬到q後,不止她身邊那兩隻小貓咪盯他盯的如臨大敵,連惠那小鬼也頻頻出現?擾他,他可不想臨時中斷。


    男人漫不經心的想著,在休息室裏攤開身體靠坐了一會兒,不止是首領也是社畜的女性就推開門,熟稔地坐上來,趴在他的胸口充電。


    他就像是吸引貓的玩具。


    他順著女性的頭發撫到發尾,按著她的後頸。


    “今天要不要玩點有趣的?”


    千澄?出一個問號:“?”


    “什麽??”


    禪院甚爾指了指桌上的兩疊卡牌,一疊是普通的撲克牌,另一疊是空白卡片,都隻有十數張。


    “我??你抽牌賭大小,輸的人可以在這些行動券中抽取一張,必須為贏的人做這件事。”


    居然不是脫.衣遊戲,是兩人版的國王遊戲嗎。


    千澄覺得脫.衣遊戲這種?甚爾幹得出來。


    ……該不會卡牌裏有脫.衣服的選項吧?


    “哦,對了,行動券上的內容是那三個小鬼寫的,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麽。”


    聽到是美美子她們??的,千澄?消了疑慮。


    又因為禪院甚爾賭品意外的差,料想他不會出千,就算出千她也有萬能的讀檔大法的千澄點頭,算作同意。


    於是第一輪開始,千澄抽到的點數比甚爾大。


    甚爾抽到了【騎馬馬】,從疊詞上看似乎是惠??的。


    隻是……


    甚爾支著下頜,神色未變:“騎我?行啊。”


    為什麽普通的親子行為被他這麽一說突然感覺很奇怪。


    千澄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不會做這麽幼稚的行為。


    “這個機會我留??惠。”


    “嘁。”


    到時候她會拍照的!


    第二輪千澄的點數依舊比甚爾大。


    甚爾抽的還是惠??的【舉高高】。


    總覺得這孩子很喜歡他父親。


    千澄剛想說這個機會也留??惠,卻被男人不容分說地按住腰部,舉了起來。陡然騰空的身體讓她失衡地攀附住甚爾的手臂,艱難地撐著身體,兩人的臉卻靠的極近。


    然後聽他慢悠悠地說了句:“駁回。”


    她還沒說呢!


    可惡,小貓咪氣的撞了對方的額頭一下。


    接著就被直接按在了懷裏,額頭貼額頭,嘴角的疤痕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女性的臉,曖昧的吐息傾灑在臉上,過了一會才放開。


    第三輪的甚爾抽到了菜菜子??的【不許靠近戚風大人!】


    “……”


    他不得不??千澄隔開了位置。


    ……


    禪院甚爾的賭運稀爛,比大小這種都能狂輸。


    千澄有被爽到,但看他那副不爽的黑臉,所以她很好心地決定讀檔,讀到自己輸掉的那一輪為止。


    值得一提的是,她居然讀檔了十幾次才輸掉。


    ……應該不會有人反向出千吧?


    貓咪困惑。


    總之先抽個卡。


    千澄抽到了一張空白的行動券。


    上麵什麽也沒寫,可能是美美子、菜菜子??惠??漏了。


    那麽……內容就由她決定吧。


    她幹脆想道。


    要做什麽呢?


    禪院甚爾今天這一出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千澄高興。


    這一點她早就看出來啦,心情也確實得到了放鬆,遊戲果然讓人快樂。


    那麽就來回報甚爾,讓他也高興高興吧。


    ?那件?,那個消息告訴他吧。


    於是她握著行動券,隨意地靠在沙發上。


    “我把惠買回來了。”


    正遊刃有餘地等待小富婆的禪院甚爾掀起了眼眸:“??”


    這個話題來的猝不及防,內容也叫他吃驚。


    “嘖,你知道了啊。”


    “是,我知道你?惠賣??了禪院家。”


    感謝偉大的q的情報部門,連這種大家族的秘?都能挖到。


    她甚至連禪院家的女孩子要服侍嫡子這種封建臭瓜都知道了,千澄覺得以後要是有餘裕,可以開一家專門報道咒術師秘?的報社,讓媒體掌握輿論!


    “我也知道禪院家想提前執行誓約,?現在的惠帶回去。”


    畢竟現在的惠不止掌握了禪院家的祖傳術式,還直接被千澄喂到滿級了嘛,價格也是尤其的高。


    禪院甚爾最近有意識地在攢錢,但十億的小目標還是太遙遠了。


    她想那天禪院甚爾??禪院直毘人的交談就是在談論惠的歸屬,兩個人最後沒有談攏,這本來是他們之間的?,可禪院家不該起了不?招呼直接擄人、想將幼稚園的小黃帽惠強行帶走的心。


    要知道現在的惠??未來的惠可都是q的!


    所以小富婆就出馬了。


    最初的波瀾過後,禪院甚爾平靜下來:“花了多少?”


    “十億。”


    “嘖……你還真是大方啊。”


    “畢竟惠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說了了不得的話嘛。


    “不過想了想,就這樣給禪院家十億也太讓人不爽了。所以我把禪院家的小兒子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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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甚爾明白了。


    雖然說是買,但過程絕對不愉快,也絕對不講道理。


    不然不會還帶回個小兒子。


    “誰啊?”


    “好像叫直哉,是個說話很難聽的孩子,美美子??菜菜子在關照他。”現在估計在哪個地方用抹布擦地板吧。


    “嗤。”


    他竟然笑了出聲,胸腔顫動著。


    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目前的女性。


    ?聲漸停後,千澄抬眸,問:“甚爾,你高興嗎?”


    “……高興啊。”


    “那麽,我要做的?情就完成了。”


    她將那張空白的行動券放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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