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兄,紫荊關參將你了解多少?”


    “大人說的是這一任參將韓棟?”曲封道。


    “嗯。”


    “韓棟,山東德州人,先祖從龍有功,蔭授德州衛指揮使……”曲封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


    “等等,韓棟曾隨成國公朱勇平息漢王之亂?”


    “是的!”


    “韓棟作戰勇猛,頗受成國公賞識,從此平步青雲,一直做到紫荊關分守參將!”曲封點了點頭。


    “這麽說這個韓棟跟成國公關係親密了?”


    “可以這麽說,每年韓棟都會派人給成國公府送些東西,也有書信來往。”


    “我想知道他們最近可曾有聯係,能做到嗎?”


    “可以,紫荊關是京城屏障,輿情司在這裏有一個小組,參將府中有我們的人。”曲封道。


    他接到的任務是,全力配合孟岩,也就是說,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輿情司的力量直接聽命於孟岩。


    前堂。


    “劉把總。”


    “馬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那劉姓把總看到馬蔚然也有些吃驚。


    “別叫馬大人了,在下辭官了。”馬蔚然嘿嘿一笑,一副無官一身輕的輕(鬆道。


    “辭官了,想不到馬大人您這樣的好官也都辭官不做了,太客氣了。”


    “我算什麽好官,不給朝廷添亂就不錯了。”


    “馬大人謙虛了,您這是回鄉歸隱,還是?”


    “在下找了一份事兒,暫時不回老家,這不,跟著少東家一起去大同辦點事兒。”


    “少東家?”


    “京城來的。來頭不小,嗬嗬。”


    “那可恭喜您了,馬大人,不,馬兄!”劉把總嘿嘿一笑,抱拳道。


    “客氣。客氣,走,咱哥倆喝一杯去?”馬蔚然誠意邀請道。


    “這,今天不行。”劉把總為難道。


    “怎麽,是不是馬某人不做官了,你就不給麵子了?”馬蔚然佯裝不高興道。


    “不,不,馬兄你誤會了,咱老劉見到過不少讀書人。就您不嫌棄我們這些窮當兵的,我哪能不給您麵子,實在是公務在身,不能陪你。”


    “什麽公務,這天都黑了,烏燈黑火的,巡街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


    “告訴您,您可別對別人說。”


    “馬某是那種長舌的婦人嗎?”馬蔚然瞪眼道。


    “是這樣的……”


    “你們參將大人這是想要幹什麽。那可是欽差大人,口銜天命的。弄不好,是要出大事兒的。”


    “誰說不是呢,可上麵有命令,我們這些小嘍囉隻能聽命而行了,不然隨便給你穿給小鞋兒,就夠你受的了。”


    “說的也是。放心吧,馬某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馬蔚然拍著胸脯道,“既然劉兄公務在身,那我就不勉強了,咱們改日再喝。如何,反正我還得跟著少東家回京,不是嗎?”


    “那就說定了,等你回來,我們一醉方休!”


    “好!”


    “對了,跟馬兄說話,正事兒給忘了,我的查驗你們的路引還有通關的文書?”


    “馬某你還不相信?”


    “我當然心了,可手底下那麽多弟兄,總的走個過場!”劉把總道。


    “行,稍等,我去取一下。”


    “這個劉把總真的是這麽說的?”聽了馬蔚然的匯報,孟岩微微蹙眉。


    “應該不會有假,這個劉把總跟我是舊相識,人還是不錯的。”馬蔚然道。


    “把我們準備的一套假身份給他。”孟岩略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是!”


    “劉兄,讓你久等了,這是我們少東家以及所有人的路引和文書,你看一下?”馬蔚然拿了一疊路引出來。


    劉把總稍微的翻看了一下,就遞了回去:“有勞了,告辭了。”


    “劉把總,慢走!”店主點頭哈腰的將劉把總送出了門外。


    “看來,這個韓參將是想故意的拖延我們去大同的時間?”郭小超道。


    “嗯,成國公也摻合進來了,他就不怕魚沒吃到,卻惹了一身騷嗎?”


    “會不會是王振?”


    “不管他了,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紫荊關,隻要出了關城,那這個韓棟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阻攔我們。”孟岩道。


    “孟大人!”


    “曲兄回來,有消息嗎?”


    “今天下午,的確有一份來自京城成國公府的信給韓棟,信上的具體內容還不清楚,但韓棟接到信之後,就以韃靼奸細混入紫荊關,要求嚴查進出紫荊關相關人員,特別是類似京城口音的人為主,一旦發現,先予以扣留,審查。”曲封道。


    “衝咱們來的?”


    “韃靼奸細,卻要查京城口音,這有些奇怪了,就沒有人質疑這到南轅北轍的命令?”


    “有,韓棟說,這些韃靼奸細就是為了混入京城,才會操京城口音,所以,隻要是操京城口音,行跡可疑的人,都要被扣留,審查。”曲封道。


    “嗯,這一招倒是挺妙的,算準了咱們不會打折旗號去大同,隱瞞身份,但口音卻不容易遮掩,除非咱們自己暴露身份,那行蹤也就暴露了。”孟岩道。


    “那這是個什麽意思?”


    “一是拖延咱們去大同的時間,二嘛,就是逼咱們主動暴露身份,隻要咱們的身份一暴露,行蹤就徹底的暴露,咱們就等於在人家眼鼻子底下活動,完全沒有秘密了?”


    “那現在怎麽辦?”眾人聞言,皆憂心忡忡起來。


    “馬兄,你剛才跟那劉把總可有提到女眷,夫人之類的?”孟岩問道。


    “沒有!”


    “那就好,從現在起,小月是我身邊的書童,因為這一次本官出來帶了夫人。所以,他們一定會特別關注隊伍中的女眷,如果我們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那自然暴露的幾率就會小很多。”孟岩道。


    “公子爺說得對。”


    “還有,我判斷,明天出關檢查會非常嚴格。馬兄,這一次還要靠你,一定不能讓他們檢查。”


    “我盡力而為!”


    “那張衝和楊善他們怎麽辦?”郭小超問道。


    “他們都有欽差關防在手,就算到時候暴露身份也關係不大,至於楊善,興公公在他們隊伍中,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孟岩道。


    “明白了!”


    “大家吃過飯就早點兒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早一點出關。早一點好。”孟岩冷靜的命令道。


    “是!”


    回到房間,郭月正在擺放碗筷,等他吃飯呢。


    “有麻煩嗎?”看來孟岩眉宇間的情緒不佳,郭月問道。


    “沒什麽,有人不想讓咱們早一點到大同而已。”孟岩展顏一笑,“吃飯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孟岩自己定下的規矩,三菜一湯。但必須有葷,即使這一次帶了郭月出來。也沒有破規矩。


    這一點難能可貴,馬蔚然見了動容不已,少年高官,正是人生得意之際,能如此自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馬蔚然還不知道的是。整個大明朝,也就是錦衣衛巡察司有這樣的待遇,其他司恐怕都比不上。


    而錦衣衛在大明朝諸多衛軍當中,待遇是最好的,巡察司又是錦衣衛中最好的。


    這可以說是大明朝獨一份!


    馬蔚然都覺得。自己當一個七品縣令,還不如錦衣衛的一個普通校尉。


    “馬兄!”


    “江兄,來來,正好沒人陪我喝一杯,郭參讚他們怎麽都不喝酒嗎?”


    “馬兄,你剛來,不知道規矩,郭參讚跟我們不同的,他們是軍官,在執行任務期間是禁止飲酒的,包括大人在內,你看到他喝過酒嗎?”江羽嘿嘿一笑,於馬蔚然碰了一杯道。


    “江兄,這什麽酒,這麽好喝?”


    “嘿嘿,這馬兄你就不知道吧,鬆鶴樓的仙人醉聽說過嗎?”江羽不無得意的道。


    “可是那皇家貢酒仙人醉?”


    “對!”


    “江兄怎麽會有此等仙釀?”馬蔚然吃驚萬分。


    “嘿嘿,這仙人醉在外人眼裏,珍貴無比,可在咱們孟大人眼裏,你隻要盡心辦事兒,想喝多少喝多少?”


    “莫非這鬆鶴樓是孟大人家開的?”


    “你說對了,鬆鶴樓就是孟大人家的,不過,不是孟大人自己的,是孟大人納的一房妾侍的產業,你說,這仙人醉不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我的乖乖……”


    “還有更讓你吃驚的,那月夫人的身份是……”江羽湊到馬蔚然耳邊小聲道。


    “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的千金!”


    “小聲點兒,你怕別人不知道呀?”


    “江兄,你可真嚇著我了,怪不得這位孟大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原來這麽大的來頭?”


    “這你可就說錯了,uu看書.ukanshu.o 咱們大人有今日,那可不是沾他老丈人的光,你在易縣這麽一個小地方,怕是沒聽說過他的那些事跡……”


    “有所耳聞,但都不甚了解!”


    “馬兄,看你現在是自家人,我才告訴你,我這條命也是孟大人從詔獄給撈出來的,如果沒有孟大人,我可能這輩子就老死在詔獄裏了……”


    “怎麽講?”


    “你聽我說……”江羽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聽的馬蔚然是又緊張有刺激。


    “這麽說孟大人還是一位岐黃聖手?”


    “馬兄你又不是沒見到,北衙那位牛大人,若不是孟大人出手,誰能把他的命給拉回來?”江羽道。


    “對,對,江兄,聽你這麽一說,馬某人活了半輩子了,都不及孟大人這半年來的精彩!”馬蔚然道。(未完待續……)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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