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


    一名東廠番子上前,拿了一把斧子,直接就將箱子上的銅鎖給砸開了。


    嘩啦!


    箱子被打開,裏麵的珠光寶氣頓時亮瞎了封少宇等一眾東廠番子的狗眼。


    “檔頭,這值不少錢吧?”


    “你說呢?”封少宇瞪了那問話的手下一眼,這個問題問的太白癡了。


    “這麽大一顆貓眼石,我還是在東翁手上見過一次,那一顆據說價值連城,這一顆雖然不如那一顆大,但肯定價值不少,怎麽的也得幾千兩銀子?”


    “檔,檔頭,這麽一塊石頭就值幾千兩銀子?”一眾番子都禁不住呼吸急促起來。


    他們這些人雖然平時巧取豪奪的,每次收入也都是僅限於幾兩,幾十兩銀子。


    忽然一下子增加到幾千兩,而|優|優|小|說|更|新|最|快x且這箱子裏還有那麽多,誰能淡定的起來?


    “南海的黑珍珠,可遇不可求,這麽大一顆,還成串的,太少見了……”


    “雞血石,血色這麽透亮的,也很少見?”


    “這印章,好像是前宋大文豪蘇軾的?”


    一件一件的珍寶被清點出來,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個箱子裏的東西,怎麽的也要價值在二十萬兩銀子以上。


    二十萬兩銀子,朝廷一年的稅收才多少?


    二十分之一之多!


    發財了,發財了!


    封少宇原以為自己會是最淡定的一個,可是當他清點完所有東西的時候,他也不淡定了,血在血管裏流動的速度至少比平時快了三分。


    “檔頭……”


    手下人一個個眼睛紅紅的,眼巴巴的望著封少宇,他是領頭的,這些東西如何處置,他的意見很重要。


    “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些東西是咱們兄弟辛苦得來的,那就應該屬於咱們兄弟,你們說呢?”


    “檔頭說得對,我們整天替人賣命,才換來幾個錢,當官的吃香的喝辣的,我們有時候連頓酒肉都吃不上,還要挨罵?”


    “檔頭,可這麽多東西怎麽分?”


    “這些東西放在咱們兄弟手中,那是一文不值,若是泄露出去,怕還會有殺身之禍!”封少宇到底是頭兒,考慮的比較周詳。


    如果讓上麵的人知道他們私吞了這樣一筆財富,那好日子就到頭了。


    “我們找個渠道,把這些東西賣掉,然後大家分銀子,如何?”


    “這是個辦法,不過,這麽多東西,一般人怕是吃不下?”


    “有道理……”


    “咱們這邊也就四十個人左右,這個箱子價值二十萬兩銀子以上,一人至少可以分到五千兩!”


    “五千兩誰還給東廠賣命,回老家買上幾畝地,娶個小娘子,下半輩子過小日子了!”


    “對,對……”


    “就怕你們拿到了錢,沒命花!”就在封少宇等人商議如何分錢之際,突然一道聲音在東廠眾番子頭頂炸響。


    “誰?”


    封少宇臉色一變,別人也許不熟悉,他可是相當熟悉這個聲音的主人。


    孟岩帶著數十名巡察司的錦衣衛衝了進來,將東廠中人團團圍了起來。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錦衣衛的孟大人!”封少宇嘴角抽了一下,這孟岩來的夠快的。


    “封少宇,這一路上跟著本官的人就是你吧?”


    “不敢,封某豈敢跟蹤欽差大人車駕,隻是同路而已!”封少宇不傻,他怎麽敢承認自己跟蹤,這不是把把柄主動送到孟岩手中嗎?


    “不敢就好,封大檔頭,你這是要做什麽去?”孟岩好笑的問道,明明是跟蹤,非要說是同路,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這個,孟大人似乎管不到東廠吧?”


    “對,本官是管不到東廠,可封大檔頭能解釋一下,你們怎麽出現在這裏?”孟岩問道。


    “這個,在下看孟大人跟明月穀的匪寇大戰,就猜想,這個時候這明月穀賊寇的老巢空虛,於是就帶人過來看看,沒想到,這明月穀就剩下十幾個老弱病殘……”


    “這麽說本官還要感謝封大檔頭出手相助了?”孟岩冷笑的道,玩借刀殺人的把戲都玩到他頭上了。


    “這個感謝就不必了,大家同為朝廷做事,封某既然遇上了,義不容辭。”


    “看來這還真是封大檔頭一番好心!”孟岩一揮手,“把人帶過來!”


    兩名錦衣衛押著花太歲仇亮過來。


    封少宇一看仇亮,就知道事情要遭,而在封少宇身後一側的小李子看到仇亮更是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往邊上別過臉去。


    “花太歲,這裏麵的可有你認識的人?”孟岩冷冷的一笑,喝問一聲。


    “大人,那個,我認識他,就是他來我明月穀,誘惑我截殺大人的!”仇亮心中衝滿了仇恨,自己好不容易拉起的隊伍,本來好好的,吃著酒肉,閑暇的時候還可以下山玩玩女人,現在可好,這多年的基業全都一遭盡毀了。


    他不敢怪孟岩,人家沒招惹他,是他去招惹人家的,但是東廠這些人就其心可誅了。


    說好了兩方合作的,結果廝殺的時候,鬼影子都沒瞧見,原來人家早就算好來自己老巢趁火打劫來了。


    “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你別胡說……”小李子紅著臉氣急敗壞道。


    “我胡說,你,你……”仇亮怒火攻心,卻發現他居然不知道這個家夥是誰。


    “你說我是誰,說不出來吧,不要誣陷好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小李子見仇亮說不出來自己叫什麽,頓時激動起來。


    “大人,我真的認識他,就是他自稱是東廠的人,跟我說的那番話,我,我沒有騙您……”花太歲比小李子還要激動,還要著急,這事兒要是全都記在他頭上,那可真是冤枉死了。


    “好了,本官知道,帶下去吧!”孟岩一揮手,東廠做事,除非蠢到家了,一般是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的。


    要不是他留下花太歲一條小命,恐怕連一個指正對方的人都沒有。


    借刀殺人,怎麽會給對手留下證據呢?


    “封少宇,你們東廠想要幹什麽,本官心裏清楚,你也清楚,我也不跟你廢話,要麽跟本官合作,以後聽本官的話做事兒,要麽,死!”孟岩眼中殺機一閃。


    封少宇臉色一白,他沒想到孟岩會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敢對他下手。


    “孟大人,在下可是奉命外出公幹,如果出了意外,督主和東翁過問起來,你也交代不了吧?”


    “交代,本官需要向誰交代,高讓還是王振,你們出事兒,跟本官何幹?”孟岩冷冷的一笑。


    “孟岩,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封少宇,你敢借刀殺人,本官同樣也可以說,你封少宇跟明月穀的賊寇力戰身亡,諸位說不定還能得到朝廷的一點兒撫恤,本官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封少宇等東廠眾人一個個嚇的麵如土色。


    “孟岩,就憑你們能殺死我們這麽多人嗎?”封少宇一咬牙,自己好歹也有三四十人手下,對方人數雖多,想要全殲自己,怕也不那麽容易,隻要有人逃出去,把孟岩的罪行公布,到時候,孟岩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弓箭手準備!”孟岩一抬手。


    嘩啦,十數名弓箭手彎弓搭弦,明晃晃的箭簇對準封少宇等人,寒光閃閃,殺氣逼人。


    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弓箭手的無差別攻擊那是相當驚人的。


    “封少宇,你在東廠也算是元老了,可幹了這麽多年,一個小太監就能對你呼來喝去,你甘心嗎?”孟岩問道。


    封少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孟岩的話刺痛了他的內心,他賣身投靠東廠,以為可以飛黃騰達,可是無論他怎麽賣力,都不如那些沒了卵子的閹人。


    說白了,閹人對閹人的信任要高過他們這些正常人,在東廠內,到死也就做個管事的,而且還得一天到晚被人罵成是閹人走狗。


    “本官知道你以前做過不少虧心事,甚至暗地裏跟本官作對,還不止一次?”孟岩道,“但本官還是願意給你一次機會,這是僅有的一次機會,希望你能夠把握,棄暗投明。”


    “檔頭,怎麽辦?”


    “如果你們檔頭答應棄暗投明,這箱子裏的財寶,本官做主,你們分了,本官權當沒看見。”孟岩道。


    “大人……”郭小超等人呆住了,這可是價值二十萬兩銀子,孟岩怎麽說給就給了。


    “檔頭?”原本還有些顧慮的東廠番子們,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不就是改換門庭,現在誰不知道孟岩的紅火?


    有銀子拿,還不用死,這些唯利是圖的東廠番子們一個個都心動了。


    封少宇暗道一聲厲害,這箱子財寶本來就是他們找到的,現在到變成是對方的獎賞了。


    “不過,你們沒有能力將這些東西變成銀子吧,但是本官有,而且還保證到手的銀子你們每個人不少於五千兩,如何?”孟岩嘿嘿一笑。


    “大人說真的,隻要我們跟真您幹,您就真把這箱子財寶分給我們?”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諸位若是不信,uu看書 .uukanh.cm咱們可以立下字約,每人至少五千兩!”


    “我等願意為孟大人鞍前馬後!”此言一出,有一半東廠的番子跪了下來。


    封少宇臉色灰敗,他是徹底敗了。


    “封某願降!”封少宇單膝下跪,剩下的東廠番子也都全部跪了下來。


    “很好,封少宇,從今天起,你就代號鼠頭,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接下來繼續聽從高讓給你的指令,但是,你的提前知會本官!”孟岩命令一聲。


    “屬下明白!”


    “天行!”


    “屬下在!”


    “你跟等大檔頭一起,隨時與本官聯絡!”孟岩命令道。


    “是,大人!”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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