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這米餅子,你湊合著吃吧。”郭小超拿著一攬子米餅和水進來了。


    “這就不錯了,小超,你吃了嗎?”


    “吃了,這米餅以前不常吃,偶爾吃一兩次還是不錯的。”郭小超笑道。


    “嗯,不錯,好吃,不過天天吃這個也得膩。”孟岩拿了一塊放進嘴裏吃了起來,不住的點頭道,“對了,這米餅哪來的?”


    “裏正家送來的,不少呢!”


    “付錢了嗎,咱們不能白吃白喝老百姓家裏的東西,這是紀律!”孟岩道。


    “放心吧,大人,您的規矩誰敢不遵守,一個米餅一文錢,都算給那個裏正了,裏正死活都不肯收,最後,您的規矩,不收咱就不吃,這才收下了。”郭小超道。


    “這就對了,咱們拿著朝廷的俸祿,再吃老百姓,那就不合適,咱們的俸祿從哪裏來,還不是老百姓繳稅供養我們,再吃人家的東西,這就不合適,老百姓是什麽,是咱們的親人,懂嗎?”


    “大人,您還真是愛民如子!”


    “這跟愛民無關,這是一個當官的起碼的良心道德,行為準則,記住了,給我當差,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別人怎麽做,我不管,但我的兵,我的將,就要清清白白,以身作則!”


    “大人,您真讓小超佩服的五體投地。”郭小超敬佩萬分道。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孟岩與郭小超對視了一眼:“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孟大人,黃一彪回來了!”看到孟岩從房間出來,梁鬆上前稟告道。


    “哦,有發現沒有?”孟岩問道。


    “有,但是不確定!”


    “怎麽個不確定法?”


    “就是北馬莊是南北交通要道。黃一彪找到一些痕跡,但不確定湯夫人走的是哪一條路。”


    “說來聽聽。”


    “一彪,大人叫你!”梁鬆一招手,一臉疲倦的黃一彪走上前來,“小人黃一彪見過大人。”


    “你說你無法判斷湯夫人走哪一條路,可是這樣?”


    “是的。大人,從這邊往南,小人發現了一些踩踏的痕跡,與之前的痕跡進行了觀察比對,有些相似之處,往南大約三裏,有兩條岔路,一條是大路,直往南。一條是小路,往西南方向,小人試著從大路和小路追過去一些,發現類似的痕跡,所以小人一時間難以判斷她到底走的那條路!”黃一彪道。


    “她不是帶著一個孩子嗎,孩子的腳印比較小,這個應該是顯著的特征才是?”


    “小人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孩子的痕跡,推測可能是湯夫人背著小孩子走。”


    “有此可能!”


    “難道說這女人並沒有進莊子。大半夜的趕路?”


    “不好說,她應該不知道我們在找她。帶著一個孩子,大半夜的一個人,她一個弱女子,沒那麽大的膽量。”


    “對,她一定找了地方過夜,隻不過我們沒有發現而已!”梁鬆激動道。“裏正呢?”


    “小人在呢。”北馬莊裏正馬正連忙答應一聲。


    “馬裏正,我問你,你這莊子可有廢棄的宅子或者廟宇之類的?”梁鬆問道。


    “讓我想想,想想……”


    “梁大人,本莊廢棄的宅子沒有。也沒有廟宇,不過有一個地方,諸位大人應該沒有想到。”


    “什麽地方?”


    “義莊!”


    “義莊在何處?”眾人聞言,皆無比振奮。


    在裏正馬正的帶領下,眾人來到破敗的義莊。


    “大老爺,您看,這就是義莊!”指著一座破敗的大院子,馬裏正介紹道。


    “怎麽門是開的的,沒有人看守嗎?”


    “自從看守義莊的老爹兩年前去世了,就沒有人看守這裏了,這裏一般停放的都是外地人的屍身,都是些孤魂野鬼……”馬裏正解釋道。


    “咦,這裏怎麽停放了一口新棺材,還有供品?”眾人來到院中,看到那門窗破裂的正堂之上停放了一口新棺材,棺材前麵蠟燭早已燃盡,不過確擺放了一些新鮮的果蔬供品。


    “哦,這是本莊的一位遊子,三天前,有人把他的屍身帶了回來,可他的家早就不在了,我們就湊了些錢給他買了口棺材,將他安置在義莊,這些果蔬供品也都是大夥兒湊錢置辦的。”馬裏正解釋到。


    “落葉歸根,這也是一種福氣!”


    “大老爺,您說的太對了,這個人要劉傳福,早年離家出去闖蕩,家裏人以為他早就死了,不過也混的不好,本來是想著落葉歸根的,可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一病不起,結果就撒手去了,幸虧遇到了好人,將他的屍身給帶來回來,也算是了了心願了!”


    “大人,供品被人動過!”


    “興許是老鼠之類的,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是,大人您看,這像是老鼠吃的嗎?”黃一彪拿了一個被咬的果子,指著上麵的牙印兒道。


    “這是人咬的,而且看顏色,沒過多久。”


    “大人說的是,這一定是一天之內咬過的,大人,您看,這還有……”


    “這麽小的牙印,倒像是小孩子所為,馬裏正,莊子裏五六歲孩子多嗎?”


    “有五六個吧。”


    “有一個算一個,問一下,都有誰曾到過義莊,吃過這裏的供品?”孟岩吩咐道。


    “是,大老爺!”


    “大人,您看,這邊淩亂的雜草明顯有人坐在上麵過,而且事後還故意的弄亂了。”


    “你是說,湯夫人母子在這裏過夜?”


    “不是沒有可能,從供品少的量推斷,一個女人和孩子差不多能吃這麽多。”


    “不對,若是湯夫人母子,為何她們離開的時候不帶走這些供品作為隨身的幹糧。還有將這個果子的被咬掉的一部分倒扣,這豈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


    “要想到這一點不難,為了怕被人發現供品被吃了,就是你我也會這麽做,而不帶走供品,也是同樣的道理。她不想讓我們知道她在這裏待過。”


    “梁鬆說的有道理,如果能夠排除這是莊子上的頑童所為,那就能確定是否是湯夫人母子了。”孟岩道。


    “一彪,還有別的發現沒有?”


    “沒有,義莊三天前來過人,這裏又被清理了一下,這裏沒有留下多少腳印,最近天氣比較幹,湯夫人穿的是一雙快磨平了底子的布鞋……”


    “湯夫人可不是山野村婦。走了這麽遠的山路,怕是一雙嫩角早已磨破了。”孟岩提醒道。


    “大人提醒的對,一彪險些把這麽重要的細節給忘記了!”


    “快,大家幫忙找一找,這裏有沒有水缸之類的盛放水的器具?”黃一彪大聲道。


    “隊長,孟大人,喜公公,你們快來……“


    “這是帶血的布條。已經燒掉了?”義莊偏房的一座灶台內,梁鬆的一個手下找到了一截沒有燒幹淨的布條。上麵還有黑色的血跡。


    “找一下,有沒有水缸?”


    “大人,廚房裏有一個水缸,裏麵還有水!”


    “這裏已經兩年不住人了,怎麽會還有水呢?”眾人心頭浮現一絲疑問。


    “大人,水沒有味道。應該打上來不超過三天!”


    “這裏附近到什麽地方可以取水?”


    “這附近一定有一處山泉,而且就在不遠處!”孟岩斷定道,“派人去找找,一定可以找到。”


    “喏!”


    半盞茶後,一名梁鬆手下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孟大人真神了。在咱們來的路往上走一定而,有一個泉眼,溪水順流而下。”


    “走,去看看!”


    眾人簇擁孟岩來到泉眼邊上。


    “大人,看,血跡!”


    “果然讓孟大人猜中了,這女人直接在這裏清洗磨破的腳,這石頭上的血跡一定是當時天太黑,看不清楚,這才留了下來。”


    “看來,義莊是湯夫人母子昨晚的落腳點,隻可惜我們昨晚沒能發現!”梁鬆無比惋惜的道。


    “不妨事,既然找到了線索,就不愁找不到,何況她現在腳磨破了,受傷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肯定走不遠。”孟岩道。


    “孟大人說的極是。”


    “孟大人,咱家有一事不解,這湯夫人既然在這裏清洗腳部的傷口,為何還要不遠而來的,打水回去呢?”


    “本官想,湯夫人定時想燒點熱水,做點兒熱湯飯給孩子吃,隻不過,後來她精疲力盡了,就沒有做成。”孟岩猜測道。


    “是這樣,這就解釋的通了。”


    “喜公公,您若是想要弄明白,把人抓到,倒時候一問不就知道了?”梁鬆道。


    “孟大人,有了這些發現,小人有把握追蹤到湯夫人母子的蹤跡了。”


    “哦,一彪可是有所發現?”


    “是的,大人,湯夫人腳受了傷,肯定走不遠,若是走小路,更是會加重傷勢,所以,小人認為她會走大路,大路好走,而且車馬來往很多,隻要碰到人,搭上車,無疑會省很多力氣。”黃一彪道。


    “可萬一她就是要避開大路,或者故意的讓我們覺得她走的就是大路呢?”


    “她知道我們在追緝她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義莊的這個位置很好,孤立在莊子外,但視野開闊,昨天夜裏我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如果她此時就在義莊門口,uu看書 ww.uuah就會看到我們。”


    “梁鬆,你看這樣,咱們兵分兩路,你帶一路從大路追,本官帶人從小路追過去,咱們在前麵的十裏鋪匯合如何?”孟岩道。


    “這……”


    “這什麽這,孟大人都這麽說了,你還猶豫什麽?”喜寧催促一聲,他是傾向於“走大路”的判斷。


    “好,那在下就走大路,大人走小路!”梁鬆一咬牙道。


    “喜公公,你呢,是跟著本官,還是跟著梁隊長?”孟岩嘿嘿一笑問道。


    喜寧道:“咱家腿腳不好,還是跟梁隊長走大路吧!”


    走小路,那簡直就是遭罪,他真是受夠了,跟著梁鬆走大路,多舒服,傻子才選跟你一路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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