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王振一通砸,那叫一個氣呀,這麽多人進京,攜帶大量珍寶財物,居然在城門口讓人給攔了下來。


    人和東西都給扣了!


    天知道,這一次損失有多大。


    高讓、毛貴、唐童等王振在宮中的一杆心腹站在下麵,一個個臉色灰暗,大聲喘一下都不敢。


    這一次郭嵩、石彪押運的東西中可是都有他們的一份兒,現在倒好,全讓錦衣衛給抄去了。


    郭嵩和石彪這一次是私自進京,此行十分機密,而且一路上並沒有用監軍府的關防,還以商隊的名義做的掩飾行蹤,為的就是不讓對手發現。


    “你們說,現在怎麽辦?”東西砸了,氣撒了,可問題還得解決,人還的撈。


    “東翁,錦衣衛欺人太甚,他們憑什麽抓我們的人?”


    “憑什麽,就一條攜帶違禁武器就可以抓人!”


    “那可是咱們東廠和大同左衛的軍官、士兵,攜帶武器怎麽了?”


    “是,可誰讓他們來京城的,有旨意嗎,還是誰的護衛,關防何在?”


    “根據崇文門的稅司說,他們的關防被人偷了!”


    “誰偷的,你們知道嗎,在哪兒被偷的,你們又知道嗎?”王振接連咆哮。


    “這……”


    “東翁,喜寧不是在巡察司嗎,可以讓他去詔獄看一下,咱們若是能找到他們丟失的關防,這樣就能救他們出來了。”高讓道。


    “對,喜公公就在錦衣衛,他出麵先探一下對方的態度也好!”唐童也附和道。


    “去,派人給喜寧傳話。讓他馬上去詔獄,見郭嵩,問清楚關防在何時何地丟失的。”


    “是,東翁!”


    “好小子,我在主子麵前逼你放了梁鬆等人,你轉眼就又抓了我的人。真是一點兒都不肯吃虧呀!”王振咬牙尖聲說道。


    “東翁說的可是那錦衣衛巡察司的孟岩?”


    “除了他,還能有誰,沒有人背後指使,崇文門千戶所的那個趙旬敢動老夫的人?”王振眼中殺機不斷閃爍,顯然是將孟岩恨到了極點。


    “東翁,這個人現在正當寵,咱們要對付他,首先是主子那邊的一關得過去。”


    “這個老夫何嚐不知,主子現在緊著他。那是他還有用,若是他沒用了,那主子還會再寵著他嗎?”王振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東翁,是不是從娘娘那邊下手?”唐童狠辣的提議道。


    “不到萬不得已,老夫也不會行此下策,這事兒若是敗露了,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呀!”


    “東翁,當年後宮那位不就是……”


    “噓。這事兒心裏清楚,不要說出來。咱們這位太後可不是省油的燈。”


    ”大行皇帝那麽精明的一個人,都被她騙了廢了皇後,要不是老太後察覺到了,恐怕那靜慈仙師屍骨早就寒了。”唐童小聲道。


    “馬上把人撒出去,一定要在錦衣衛之前找到信和關防!”王振命令道。


    “是,東翁。我這就去辦!”


    南衙,指揮使郭怒的值房。


    “這個小兔崽子,這一次居然玩的這麽大,我們這些人還的配合他,真是豈有此理!”郭怒聽了傅嘯塵的報告。差點兒沒把一口鋼牙給咬斷。


    “現在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石頭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睚眥必報,王振在皇上麵前硬逼著他把梁鬆這些殺人凶徒給放了,他心裏能痛快?”傅嘯塵苦笑道,他的北衙現在都快成了巡察司的專屬監獄了。


    “我料想,這郭嵩和石彪的關防八成也落到這小子手裏,這小子居然一點兒口風都未露,他想幹什麽?”郭怒生氣的道。


    “石頭現在不說,可能他是覺得還未到時候,而且知道的人多了,秘密就容易泄露。”傅嘯塵吩咐道。


    “他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不知道,他沒說,把人往我的詔獄一塞,自己帶著郭小超出城了,對了,還有梁鬆那些人,也都跟著去了!”


    “出城,難不成他還真去抓那湯夫人母子?”郭怒吃驚的道。


    “我們都知道湯大人是被栽贓冤枉的,他自己也把福威鏢局的人變相的救了,所以,抓人未必,救人倒是有可能!”


    “救人的話,幹嘛把梁鬆等人帶上?”


    “我們誰都不認識湯夫人,隻有梁鬆等人認識,或許是這個原因吧?”


    “那帶上一兩個認識的人就可以了,何必把所有人都地上,還明火執仗的,有那個必要嗎?”


    “這我就猜不透了,你知道的,這小子做事向來神秘,他要是不跟你說清楚,咱們別想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傅嘯塵苦笑道。


    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個錦衣衛北衙鎮撫司史,說起來都是孟岩的上官,可現在這兩個上官卻被孟岩這個下官指揮的團團轉,搞不清楚情況還不說,還的費勁心思給他遮掩。


    雖說這兩人是心甘情願的,可就這麽被一個晚輩使喚,多少心裏也是有些不痛快的。


    “你們兩個不要在這兒猜了,到時候就知道了。”賽霄宇推門走了進來。


    “老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之前石頭這小子說要找你的。”郭怒問道。


    也就是賽霄宇,才能不經通報,不敲門才能進入郭怒的值房,換做別人,早就被守在外麵的錦衣衛高手大卸八塊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石頭讓我找人幫他偽裝湯夫人,剩下的事情全部他親自指揮,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賽霄宇莞爾一笑道。


    “你也不知道,這小子,別捅出什麽大簍子來!”


    “放心吧,論聰明才智,石頭不比我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查,論老辣,我也弄不明白,他才十八歲的年紀,怎麽會比我們這些人還要能算計,下手更狠呢?”


    “老賽,你這是誇他,還是在罵他?”


    “石頭的事情,還是由他自己處置吧,如果需要我們出手幫忙的話,我想他會主動來找我們的,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密切關注王振以及東廠的動向,尤其是宮內的風吹草動,必要的時候,要把這些信息傳遞給石頭,幫助他做出下一步的判斷。”賽霄宇鄭重的說道。


    “老賽說得對,咱們不知道他的計劃,想幫忙也幫不上,但是咱們可以幫他死死的盯住王振和東廠,保證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郭怒點了點頭。


    “我來盯東廠!”


    “那我就盯著大內,大漢將軍營那也是本官的下屬。”郭怒接口道。


    “那大同和郭敬那邊就由我來吧。”賽霄宇微微一笑,三人迅速的分工明確。


    京郊,李莊。


    “大人,這裏就是發現湯夫人母子蹤跡的莊子,前後有三條路進莊子,一條臨近官道,剩下的兩條都是山路和小路。”


    “把村子的村老叫來,派人將村子的進出通道給我圍住了!”孟岩下令道。


    “喏!”


    “孟大人,您打算怎麽找人?”梁鬆湊近了過來,問道。


    剛才在崇文門前,他早就把郭嵩和石彪認出來了,還不等他上前相認,孟岩就出手把石彪給收拾了。


    石彪的武力那在邊關大同是相當出名的,他出身武將世家,自幼習武,尤其是弓馬嫻熟,戰陣衝殺,那是一員猛將。


    在大同一帶,石彪的名聲那是令瓦剌人聞風喪膽的殺神,跟他叔叔石亨一起,並稱為“石門雙雄”!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勇冠三軍的人物,居然在麵對那個叫孟岩的千戶,僅僅兩個照麵就打的吐血受傷。


    孟岩固然取巧了,可實力擺在那裏,梁鬆雖然沒有跟石彪交過手,但他自問自己怕是難以勝過對方。


    梁鬆感到一絲恐懼,自己麵對的是怎樣一位強大的殺神?


    難怪人家能從追殺的韃靼鐵衛死士追殺中逃回大明,還被監軍收買江湖殺手暗殺都沒能要得了他的性命,還讓他活著回到了京城,並且闖下喏大的名頭,一飛衝天。


    “自然是進去挨家挨戶的搜查了。”孟岩道。


    “這裏怕有百十戶人家,要挨家挨戶的搜查的話,得到什麽時候?”喜寧問道。


    “喜公公,將梁鬆的手下下分成三個小組,十個人一組,分左中右三路,這樣速度不就快了嗎?”孟岩道。


    “孟大人的這個辦法甚好,隻是孟大人不派人一起搜查嗎?”喜寧驚訝道。


    “王翁讓梁鬆等人戴罪立功,本官當然要給他們機會,不然,喜公公去王翁哪兒告一狀,王翁再去聖上那兒告本官一狀,那本官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孟岩嘿嘿道。


    “咱家怎麽會是那種打小報告的小人呢?”喜寧尷尬的一笑道。uu看書 ww.uukashu


    “反正梁鬆抓了人,本官的功勞也跑不了,何必勞神又勞力呢,再說,也要有人把守進出的道路,萬一湯夫人母子跑出來,本官正好來一個守株待兔,豈不妙哉!”


    “孟大人說的有道理!”喜寧皮笑肉不笑一聲。


    “大人,村老來了!”


    “小人李莊李老實叩見大人!”村老李老實給孟岩下跪行禮道。


    “起來吧,見過喜公公!”孟岩隨手介紹喜寧一聲。


    “喜公公好!”李老實剛起來,又給喜寧下跪,太監雖然沒卵子,可是能出宮的,都是有一定權勢和地位的,李老實自然懂得,這種人不能得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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