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建議此案可移交法司會審,再由皇上欽定!”這時候錦衣衛指揮使郭怒出列,大聲建議道。=頂=點=小-說


    這時候,所有人都回過味來了,孟岩這是給法司送功勞呢,什麽不會判案,他手下那個張瑄不就是刑部郎中,量刑的事兒他不清楚?


    這麽一來,這麽一件大案,涉及東廠、錦衣衛兩大衙門,審理的規格必定很高,法司會審是跑不了的。


    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這大衙門聯合辦案,這功勞是少不了。


    這一手高明呀!


    本來這個衙門對孟岩挖走他們的人心中不滿,現在人家把功勞又送回去了,這下所有的怨氣都變成感激了!


    郭老虎這一手玩的,無聲無息的就獲得了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上下的好感。


    這完全是不著痕跡,建議十分在理。


    “好,郭愛卿的建議朕覺得十分在理,這審訊和最終定案也就是一個過程,那就交由法司處理吧。”


    “微臣遵旨!”


    “對了,案雖然交給法司處理,孟愛卿,你還得從旁協助,將這件案處理的圓滿了。”


    “微臣明白。”


    “明白了,那就退朝吧!”朱祁鎮長袖一揮,直接宣布退朝,然後就徑自朝殿外走了出去。


    大朝會後,司禮監,一派死氣沉沉。


    “這個孟岩,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查案。斷案的本領,而且心思還如此縝密,他找到了這麽多證據,事先是一點兒風聲都沒透露出來,必是我等的勁敵!”


    “東翁,東廠遭此大劫,短時間內恐難恢複元氣呀。”


    “是呀,錦衣衛郭老虎現在氣焰可囂張了……”


    “……”


    王振的手下,爪牙,你一言。我一語的。表現的十分憤慨。


    “這一次,東廠是讓他們抓到了把柄,才遭此劫難,曹吉祥、曹欽難辭其咎!”


    “曹吉祥已經被貶職了。曹欽估計這一次怕是難逃一死了。”王振長隨毛貴說道。


    “東翁。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咱們得把場找回來!”


    “好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失敗兵不算什麽。隻要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且讓他們得意一陣再說。”王振發話了。


    有些事情這些人不清楚,他清楚的,白素心的案並不是那麽簡單,今天在大朝會上拋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或者是隻是針對案本身而言。


    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出來,比如焦氏姐弟的問題,這牽扯到後宮,當然不能公開談論。


    焦宏跟何東是什麽關係,他們又是做著怎樣肮髒的勾當?


    這又涉及宮中事務,當然也沒有提!


    不提,不等於說,這些事情就不存在了,結束了。


    “都散了吧,不要給我自作主張,沒事找事兒,近幾日都給我收斂一點兒,皇上對東廠不痛快,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喏!”


    “高讓,東廠掌印監的位置,我想讓你挑起來,你覺得如何?”王振單獨留下了高讓。


    “我聽東翁的。”高讓竊喜,東廠提督掌印監,那可以單獨向皇帝匯報工作的,就連王振這個司禮監總管監也得回避。


    這東廠又是特務機構,雖然現在被孟岩這麽一弄,元氣大傷,可還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權勢依然顯赫,宮中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呢。


    “嗯,回頭咱家就向主舉薦你,你先熟悉一下東廠的事務。”王振點了點頭。


    “喏!”高讓告退離開。


    “東翁,焦宏分明是內宮監那邊的人,咱們為何不趁此機會……”


    “你以為咱家不想,可焦宏還跟後有關係呢,那白焦氏曾經是後身邊的宮女,據說曾經十分歡喜,才被恩賜出宮嫁人。”王振狠狠的瞪了毛貴一眼。


    “叔,咱們就真的收拾不了這個孟岩?”王山心有不甘道。


    “暫時你也別去招惹他,主十分信任他,這少年得誌便猖狂,站的越高,摔的就越疼!”王振道。


    “是,叔!”


    “還有,案都查完了,主半句不提撤銷巡察使衙門的事情,看來,主是想保留這個衙門了!”


    “保留,那這孟岩豈不是權勢更大了?”


    “照咱家的估計,這個衙門就算保留下來,也隻是專旨查案,不會有多大的權限,你們也不必擔心,問題是,它歸那個管,刑部,大理寺,還是都察院,還是錦衣衛?”


    “叔,千萬不能是錦衣衛,那郭老虎還不如虎添翼?”


    “是呀,東翁,這巡察使衙門如果歸錦衣衛管,那錦衣衛的權勢可就要超過東廠了!”毛貴道。


    “這個讓我想想,想想……”王振也犯難了,錦衣衛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而且以皇帝對孟岩的信任,就算把巡察使衙門劃歸錦衣衛,估計也沒有多少阻力。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很沉重。


    錦衣衛南衙。


    “石頭,今天大朝,你可是出盡了風頭,估計皇上接下來會對你有恩賞。”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巡察使衙門所有人努力才換來的結果,當然,也少不了郭叔你們的幫忙。”


    “你不貪功,這一點讓很多人對你刮目相看,又建議司會審,刑部,都察院還有大理寺對你態也緩和了不少,但是這件案水很深,你打算如何處置呢?”


    “撇開焦氏姐弟跟後宮的關係,就案本身,完全可以直接提出來,給予審判。”孟岩道。


    “不殺白焦氏?”


    “白焦氏雖然犯罪通奸,但罪不至死,何況那也是曹欽逼迫為之,罪行可以減輕,可以不死。”孟岩道。


    “那何氏兄弟呢?”


    “何氏兄弟與焦宏狼狽為奸,盜取宮中采取變賣,謀取暴利,並且還販賣人口,其罪不赦,自然抄家問斬,但禍不及妻兒,可放他們一條生。”


    “那從河間會館中找到的口箱的罪證?”


    “從來沒有這口箱,我們隻找到了一些信件以及殺人凶器秋水劍。”


    “石頭,你能忍住不揭發,叔替你高興!”郭怒十分欣慰的道,那口箱現在若是拋出來,非把朝野炸的一個麵目全非不可。


    “郭叔,這事兒不能對皇上隱瞞,否則我等便是欺君之罪!”孟岩道。


    “這個自然,叔明日就進宮,將此事說與皇上聽。”郭怒點了點頭,縱然他們已經決定不把這件事捅出去,但還是要告訴皇帝的。


    慈寧宮。


    “後姑姑,今兒大朝會上,孟大人就是這麽說的。”


    “嗯。”孫後也舒了一口氣,這孟岩沒有當眾揭出焦氏姐弟跟她的關係,這說明他不是個愣頭青,懂得這裏麵的厲害和分寸。


    “鏈兒!”


    “侄兒奴才在!”


    “什麽侄兒奴才的,不是說了,你直接稱侄兒好了,這宮裏誰不知道你是哀家的侄?”


    “是,侄兒在!”


    “你跟孟岩相熟,還的是你替我跑一趟,幫我問一問這白焦氏最終能判個什麽結局?”孫後道。


    “後姑姑,這孟大人在朝會上說了,查案他來,但這審判的事情得交給法司量刑定罪!”


    “哦,他辦的案,他不審,這算是個怎麽回事兒?”孫後驚訝的問道。


    “孟大人說,這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他把案已經查清楚了,量刑定罪自然也就好辦了。”


    “嗯,這件案還是得善始善終,皇上是個什麽意思?”


    “皇上同意了,但讓孟大人監督審理。”孫鏈道。


    “這就對了,你去吧,問清楚了,回報。”


    “是。”


    這一回是終審定案,大理寺牽頭,都察院和刑部配合,大理寺卿蕭惟禎做了主審,都察院拍了都禦史揚善,刑部派了一個郎中為副審,加上孟岩這巡察使監審,一個四個人組成了審判小組。


    孟岩這邊案件調查已經接近尾聲,瑣碎的事情交給蔡晉打理,公務方麵張瑄和李鐸比他更專業。


    他自己一頭紮進了匠作司庫房,對司庫大隊開始了新的一輪特訓。


    這過了一個肥年,不少人身上的肥膘長了不少,也該減一減肥膘了。


    正月二十二日,案在大理寺大堂公開審理。


    所有人犯以及證人全部到場,隨著主審官蕭惟禎驚堂木一聲而下,大明正統第一奇案開審了。


    位主審端坐正中,孟岩這個監審坐在堂下左的位置,u看書ww.uukanhu.om 東廠沒有派人監審,是有司禮監派了一個叫興安的監。


    堂下,焦宏、崔天鳴還有曹欽等一幹人犯皆供述實情,審問過稱沒有多大的波瀾。


    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就是想翻供也無法改變結局了。


    由於采取的是公審的方式,並允許姓觀看,因此,此案公審之日,京城可算是萬人空巷,都來到大理寺了,將附近的街道擠得是嚴嚴實實。


    如果要孟岩主審,他還真是會抓瞎,他有不熟悉大明朝的審案的程序,到了堂上,估計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尤其是這麽姓入堂圍觀,那壓力何止倍增?


    倒是堂上的這些官兒,都是有豐富的堂審經驗了,比起自己來,確實強多了。


    看來這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是多麽的正確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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