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


    “大什麽,大舌頭呢,你們兩個狗東西不是滾蛋了,怎麽又回來了,想通了,跟本老爺一起升官發財?”劉繼安一扭頭,看到兩名手下又回來了,吐沫星子直往外濺。


    噗通一聲,兩名獄卒跪了下來。


    “知道錯了,知道就好,起來,繼續給我用刑,這小子嘴還真硬!”劉繼安道。


    這時候孟岩微微抬頭,看到跪在地上嚇的已經魂不附體的兩名獄卒,他已然猜到,這兩個貪財的家夥一定是去自己剛才關押的牢房了。


    他們一定是是想去看看,自己既然有銀子給他們,身上卻沒有藏銀子的地方,那麽銀子就一定藏在牢房裏。


    這兩個家夥確實有點兒小聰明,也很貪心!


    就是這麽一點兒小貪心,讓他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那還是要命的秘密。


    他們兩個嚇的趕緊跑了回來。


    可是,他們兩個已經嚇得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他們也知道,孟岩藏起了官袍,目的就是不想讓劉繼安知道,如果他們說了出來,豈不是壞了他的大事?


    兩個人忐忑的抬頭朝孟岩望去。


    孟岩一咧嘴,衝他們嘿嘿一笑,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兩人都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回來的,現在可好,進不得,去不得,很顯然,劉繼安要倒黴了。


    如果他們說了,必然要得罪孟岩。到時候,他們的帳也會捎帶上,不死也要充軍發配。


    得,劉大人,還是您一個人玩吧,我們兄弟真不敢陪您了。


    兩個獄卒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稍定,決定待會兒出去後,把從孟岩手裏得到的銀子還回去。


    “劉大人,對不起。我們哥倆是來請假的!”


    “請假?”


    “對。我娘得了重病,明兒個我得送她老人家看病,得告假一天!”其中一名獄卒道。


    “你呢?”


    “剛才家裏來人,說我二叔不行了。說斷氣就在今天晚上。如果真不行了。那明天小的就不能來了!”


    “一個老娘病了,一個二叔快斷氣了,你們兩個小子莫不是故意來匡本老爺的吧?”劉繼安怒道。


    “不敢。不敢,小的們哪敢騙大人,不信,您叫其他弟兄來問一下,他們都知道的!”


    “既如此,你們兩個滾蛋吧。”


    “那明天的假?”


    “本老爺批準了,滾,有多遠滾多遠!”劉繼安憤怒的罵道,“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本老爺這是給你們機會,居然白白浪費了,真是的。”


    “劉肥豬,你看,連你的手下都拋棄你了,你的下場是注定的。”孟岩笑了。


    “小畜生,你還敢罵本老爺!”


    “老畜生罵誰呢?”


    “老畜生罵你呢!”


    “哈哈哈……”


    劉繼安恍然過來,頓時惱羞成怒,拿起皮鞭子,朝孟岩身上抽了下去。


    抽了七八鞭子,劉繼安便感覺力氣不足,氣喘籲籲,又累又餓,便出去叫人給他買些酒菜。


    不用受劉繼安的毒刑,可另外一種比刑罰更加恐怖的東西襲來,那就是寒冷!


    冰冷刺骨的牢房裏,孟岩就這麽光著身子,不一會兒就凍的不行了。


    如果在這裏吊上一夜,他就算不會被劉繼安打死,也會被凍死的。


    劉繼安要的酒菜,很快就從外麵送了進來!


    如同餓死鬼投胎的劉繼安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劉肥豬,給小爺一口吃的?”


    “想要吃的,行,你要你招供,把你跟白素心通奸的事情講出來,別說這口吃的,你要吃什麽,本老爺都給你弄過來!”劉繼安得意的笑道。


    “劉繼安,小爺要是死了,你拿不到口供,白素心的案子成不了鐵案,何況,聞掌櫃是小爺的朋友,她知道我在裏麵,再沒有開堂審理之前,以她的能量,想要調查小爺的死因,必然不是難事。”孟岩說道。


    劉繼安眼神閃爍了一下,這確實是他顧忌的,必須要拿到孟岩的口供,哪怕是屈打成招的也行,但是人不能死,人若是死了,口供的真實性就會遭到質疑。


    到時候追查起來,他脫不了幹係。


    “好,本老爺就給你一口飯吃,省的有人說我們刑部大牢虐待犯人!”劉繼安冷冷的說道。


    食物混合著烈酒下肚,孟岩感覺自己四肢有了些熱量,有了這些熱量的支撐,支撐到天明問題不大。


    “小子,本官問你,你叫什麽?”


    “孟岩。”孟岩微微一笑,他篤定,就算告訴他真名,這頭肥豬也不會聯想到他就是那個孟岩的。


    “孟岩,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劉繼安一愣道。


    “這個名字很出名嗎?”


    “前一陣子有個錦衣衛,也叫孟岩,他可比你厲害了,人家年紀輕輕就已經官至百戶了,還醫術超群!”


    “是嗎,這人有這麽厲害?”孟岩嗬嗬一聲道。


    “可惜呀,你不是他,如果你是他的話,我哪敢抓你,錦衣衛,那可是皇帝的鷹犬……”


    可能是喝了些酒,劉繼安有些醉了,說話也不那麽利索了。


    “是呀,我不是他,不然怎麽會被你這頭肥豬給抓了?”孟岩也自嘲的一笑。


    “姓孟的,到了這裏你就認命吧,隻要你認罪招供,從現在到明年秋決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本官可以保證你在刑部大獄過上一生中最舒心的日子,怎麽樣?”


    “我要說的話,早就說了。何必等受了這麽大的罪再說呢?”孟岩笑道。


    “也是,本官對你十八般刑罰都用上了,你都不肯說,說心裏話,本老爺挺佩服你的,那個白素心也是,就是不肯供出她的奸夫是誰,難怪你們倆能走到一起。”


    “劉大人,你說錯了,我根本不是什麽奸夫。白素心也沒有什麽奸夫。怎麽招供?”


    “你這樣的人本官見得多了,到死都不肯說,那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難逃一死?”劉繼安嗬嗬一笑道。


    “劉大人。你知道死亡的滋味嗎?”


    “死亡。嗬嗬。本官不知道。”劉繼安搖了搖頭。


    “想不想知道?”


    “不想,本官活的好好的,想那個幹什麽?”


    “對。你現在是活的好好的,不過到了明天可就難說囉。”孟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小子,你什麽意思,咒本官死呢?”


    “沒,沒有,我哪敢咒劉大人您呢,我現在可是在您的手中,生死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我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說的也是,小子兒,跟本官說說,這白小娘子的味道如何?”劉繼安酒勁兒一上來,本性露了出來。


    “不知道,都說了,小爺是無辜的。”


    “嘿嘿,口風還挺緊的,都這樣了,還不肯承認,真不知道說你聰明呢還是愚蠢?”


    “我也不知道我是聰明還是愚蠢,劉大人,這輩子你有什麽特想做的事情沒有?”


    “我?”劉繼安一愣,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本官最想的就是入閣拜相,匡扶天下!”


    “好誌向,好氣魄!”


    “可惜天不遂人願,三次考進士,都名落孫山,隻好在刑部謀了個差事,這一蹉跎就是十年了,哎……”


    “懷才不遇,可惜了!”孟岩笑了,這麽一頭蠢豬要真的做了內閣首輔,那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


    “跟你說話挺有意思的,不過本官還是得勸你一聲,事情既然做了,那就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敢作敢當,承認了算了,也免遭這份罪不是?”


    “不是我幹的,我怎麽承認?”


    “我說你小子怎麽就這麽軸呢?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美人兒睡了,還有啥遺憾的?”


    “劉大人不也是這麽想的嗎?”


    “胡說,本官豈是那種人?”


    “劉大人,在女監,我可是聽得真切,你還威逼聞掌櫃的陪你喝酒來著,這我沒說錯吧?”


    “是又怎麽樣,又不是什麽貞潔烈婦,想當婊子,還立什麽貞節牌坊,我呸!”


    “劉大人對聞掌櫃的很了解?”


    “京城有誰不知道,這聞小雨是會昌伯府小伯爺孫鏈的女人,不過可惜,孫小伯爺讓人給閹了,這以後都不能近女色了……”


    “哦,這麽說來,這個聞掌櫃的還挺厲害的,居然能令這麽多男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你跟聞掌櫃不是朋友嗎,你會不知道?”


    “我知道一些,不多,不多。”孟岩訕訕道。


    “其實除了孫小伯爺,這個聞小雨跟很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要不都二十多的女人了,怎麽還沒嫁人?”劉繼安等著紅紅的眼睛道。


    “都還有誰?”


    “遠的不說,近的,就說這白素心為什麽沒有死,這聞小雨那可是豁出去了,張瑄,你知道吧?”


    “聽說了,uu看書w.ukashu.c刑部郎中張瑄張大人,年輕有為,公正清廉,好官。”孟岩道。


    “嗬嗬,表麵上看是這樣,其實他要不是貪慕聞小雨的美色,怎麽會對白素心的案子這麽上心,還有,白素心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能不動心?”劉繼安道。


    “是嗎,還有這回事兒?”


    “這你就不知道了,告訴你吧,聞小雨都跟張瑄說好了,等給白素心的案子翻了案,白素心無罪釋放,白素心就嫁給張瑄做小妾。”劉繼安嘿嘿一笑,表情說不出的猥瑣。


    “這麽隱秘的事情,劉大人也知道?”孟岩驚訝了,這個劉繼安還真能瞎編胡造呢,這壓根兒就沒影的事情,他都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這人做官實在是屈才了,應該去寫小說,保管紅遍大明朝,成為一代小說家。


    說不定還能開山立派的宗師呢。(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錦衣當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長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長風並收藏錦衣當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