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上!


    白名鶴還真的很肉痛的,金銀珠寶什麽的可以再掙,自己給兒子寫出的教材絕對是大明獨一份的。這件東西,難道自己可以有所保留嗎?


    或者說,少一部分內容?


    不!這個假設都是不可能的,對方是大明皇帝,說句不好聽的這整個大明每個人的腦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些許的錯誤可以,那怕事情辦砸了也無所謂,就算是帶兵出去打仗,戰敗了損失巨大也可以。


    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騙。


    這就是無上的皇權!


    白名鶴在回府的路上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卻看到懷玉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你……”白名鶴想問懷玉,你在這裏幹什麽?可沒問出來,懷玉一把就捂住了白名鶴的嘴,然後靠近白名鶴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姐夫,我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地方!”


    “非常,有趣?”白名鶴心說,這府裏怕是都被東廠的人檢查過一遍了吧。


    懷玉拉著白名鶴就往府內走,內院的人忙的腳不粘地。無論是因為馬上就要過新年,還是永清公主即將大婚,都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準備。


    皇家的婚事,可不是兒戲。


    白名鶴被懷玉直接拉進內院後花園之中,最初懷玉剛剛搬過來時,原本是花園雜役所住,因這個太子府廢棄多年而閑置,後因為懷玉入住臨時改為小道堂的屋子內,白名鶴這才喘了一口氣問懷玉:“按規矩,不是大婚前不能見麵嘛。他們沒有把你接回宮嗎?”。


    “大婚七天前才會接我進宮的,聽說是宮裏沒有我住的地方。提前七天進宮,我在太後那裏住幾天沒問題,要是再早些專門收拾一宮殿的話太麻煩。等收拾出來怕是連五天都住不了,而且也不能在太後那裏住太久。”


    白名鶴抓了抓頭發,似乎有理。可是,又隱隱感覺可能有什麽不對。


    正要再問什麽,就見懷玉拉著自己往床下鑽。


    就是懷玉的床下,懷玉點上了一支蠟燭。然後指著其中一塊木板說道:“你看這塊的顏色與其他的不同,下麵我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木板並不重,連小刀都不用就被移到了一邊。


    下麵有一塊正方形的框,然後有九個數字,一至九,擺得很整齊,最上一排是一、二、三,中間是四、五、六,最下麵是七、八、九。


    懷玉一臉期待的看著白名鶴。指了指那數字九格。


    “果真有趣,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會有秘密。唉萊克!”白名鶴來在大明這麽久,除了第一次遇到了那神秘的盒子,然後就撿了懷玉這個公主之外,竟然又發現了很神秘的東西,比如眼前這個九宮格。


    這是一把鑰匙,懷玉請得非常清楚,金英來見她的時候告訴過她。對白名鶴的引導隻限於這裏。如果白名鶴在這裏止步了,那就是白名鶴沒有這個緣份。所以懷玉很期待白名鶴能解開這個。


    白名鶴伸手試了試。這似乎是鐵塊。


    每一塊的重量都有三四斤重,隻需要用小刀撬起一點點,就有下手的邊角了。取出一塊,後麵的就可以直接用手拿。


    拿著手上,白名鶴才看清楚,這是銅不是鐵。而且下麵的長短並不一致,可相差的也並不大,最長一根與最短的,相差都不到半寸。


    “姐夫!”懷玉在旁邊輕呼了一聲。


    白名鶴擺了擺手:“這個不難,隻是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會不會有危險。”


    “這裏是很久沒用過的太子府,又是不是東廠的牢房或者密庫!”懷玉咧了咧嘴,對白名鶴的謹慎有些不屑一顧。


    九塊銅柱飛快的在白名鶴的排列之下重新擺好了,很明顯的長短不一,再不是一個平麵了。白名鶴伸手輕輕一按,隻聽到哢嚓一聲,九塊全部陷了下去,然後旁邊的地板裂開一道口子。


    打開那個地板,裏麵是一個鐵製的把手。用力一拉,可以清楚的聽到有鐵鏈卷動的聲音,在床靠牆的那個位置出現了一個洞口,然後就是台階。


    白名鶴用蠟燭往洞口裏試了試,裏麵有些微風,顯然是有空氣的。


    “不,這不好玩,裏麵會不會有蛇!”懷玉隻是往後退,無論她找什麽樣的理由,她絕對是不會進去的。因為金英有過交待,為了她的性命,為了白名鶴的命。她絕對不能進去,這裏通向那裏,懷玉是知道的。


    男人沒有不愛探險的,白名鶴盯著那洞口實在是忍不住其中的誘惑。


    帶上了幾隻蠟燭,然後拿了兩把短刀。


    就在白名鶴往洞口裏鑽的時候,懷玉卻飛快的將一個紙卷塞到了白名鶴手上後,飛快的從床下鑽了出去,然後從外麵將房間的門給鎖上了。


    這一瞬間白名鶴似乎反應過來,懷玉似乎知道些什麽。


    在燭光下白名鶴看到信封上寫著:出來再看,落款是金英。


    這隻是一個地道,上下全部是石條加固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而且也非常的短。出口處依然還是台階,台階旁有一個絞盤,幾乎不用費力氣頭頂上就可以看到光亮了。


    當白名鶴走上台階之時,卻看到一個大約二三歲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盯著自己。


    “啊!”一聲尖叫,然後是銅盆掉地之聲,白名鶴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正飛奔著往外跑。白名鶴隱隱的可以感覺到這是那裏,先是從口袋裏拿出幾塊糖。倒不是白名鶴喜歡吃糖,這還是在船上的時候,從朱見深那裏沒收的。


    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


    白名鶴這糖可不普通,先不說原料是雪糖,而且混入了來自南洋的果汁、香料。所以這幾塊糖五顏六色的,小姑娘喜歡的不得了。


    然後小姑娘施了一禮,很正宗大明皇室內宮的禮節。


    白名鶴更加可以肯定,麵前這一位是誰了。


    大明嘉善公主,母親是劉敬妃。那麽這裏就是南宮了,與白名鶴所住之外一牆之隔的南宮。這裏還住著被軟禁的大明太上皇,朱祁鎮。


    “你是嘉善?”白名鶴小聲的問道,明知這位是公主,卻沒有加尊敬。因為嘉善依大明禮來算,是白名鶴的晚輩。白名鶴有理由,也有資格不用尊稱,那怕其他的駙馬需要也罷。


    小丫頭睜大著眼睛,眨了眨。打量著白名鶴,三歲的孩子能懂什麽,能記得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她隻是好奇白名鶴為何會認識自己。


    一個穿的很普通,身上沒有一件飾品,卻依然盤著皇妃發形的貴婦衝進來後一把將小丫頭抱著懷中,帶著一種極為警惕的眼神看著白名鶴。從白名鶴的官服上看,這個官隻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


    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卻佩金魚袋,而且官服上還繡有蟒紋。


    白名鶴也沒有再說話,而是盤腿坐在地上。


    似乎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這個南宮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又想到了那封信,金英告訴自己出來再看,那就是眼下自己到這裏金英是知道的。


    那麽再往下分析就是,金英知道大明皇帝也知道。如果需要事後告訴自己,那麽懷玉完全可以等自己出去再告訴自己。非要事先告訴自己,卻要求自己出去再看信,這其中必然有什麽原因。


    無論如何,此時白名鶴都在告訴自己,無條件信任金英才是正確的選擇。


    看著周邊的人,白名鶴轉身就往地道下走。剛轉身,就聽到門外有人高喊一聲:“給朕站住!”


    白名鶴停下了腳步,不用猜白名鶴也知道背後的人是誰?站在那裏隻是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來。


    那個聲音再次發問:“你可知道,背對朕是什麽罪名?”


    白名鶴依然沒有轉過身,隻是原地坐下,就坐在台階上。坐下之後,白名鶴才真正開始思考,先是從自己所了解的曆史開始。記得曾經有電視演過,南宮大門上鎖灌鉛,周圍的樹木全部被砍光,連食物都是從小洞遞入的。


    可眼下看來,這一段曆史並不真實,至少在自己眼中是不真實的。u看書 .uuknshu


    以眼下看到南宮的人數,靠小洞遞食物,那麽這個小洞有多大。每天從早到晚不停的遞食物嗎?如果嚴重的吃穿不足,那麽這些人的臉色應該是很差的。至少眼下是冬天,就是凍也能凍死一半。


    白名鶴並不了解真實的曆史,在後世的現代,白名鶴也不是學曆史的。


    真實的曆史是,朱祁鈺的兒子意外病死之後,朱祁鈺日日夜夜都在害怕自己的哥哥複位,同時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哥哥在詛咒自己無後。更嚴重的是,他自登基之後,後宮裏女人不少,可他就是再無所出。


    他的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全部是作皇帝前生下的。


    所以在真實的曆史當中,朱祁鈺內心世界中最害怕是上天與列祖列宗對自己的責罰。


    所以真實的曆史中,對這位南宮太上皇的各種壓迫,事實上卻是在朱祁鈺自己的兒子死掉之後,卻不是現在。至少眼下,朱祁鈺心中多少還有些兄弟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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