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又回到了書房,李秉還在計算著分配的方案。{首發}


    說是一個人分多少,看似簡單。


    可這關係到四個省,幾十個衛所,還有九鎮,以及京城五軍都督府,以及禁軍等多個衙門口。


    見到白名鶴又回來,李秉沒有問其他的雜事,隻問道:“白大人,本官要問你。之前所說的數,是按人頭分配的數字,還是發到這些人手中的數字。”


    “有區別嗎?”白名鶴很是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有,這其中有不小的損耗。普通的民夫好辦,可以減免他們的賦稅。但對各衛而言,如果運到河南去,看似遠。實際上路上的消耗不足一成。可要運到山西,反倒消耗要二成。再加上分配到各衛所,又需要一些消耗。”


    李秉給白名鶴很粗的算了一筆賬,僅往各省的運費就要二十萬石米的消耗。


    “我補了。”白名鶴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白名鶴這會又想到英國公那幾個人小家夥了,原本隻是想嚇唬他們一下。可現在看來,自己很可能會整死他們。


    原因很簡單。


    白名鶴腦海之中還想著後世的運輸消耗呢。一萬石放在後世就是五噸左右,隨便一個卡車就拉上了,一百萬石走鐵路……。


    笑話呀,這裏那來的公路、鐵路。全靠馬拉人扛的,這運輸真正算細了當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不過,這些白名鶴出得起,大明以往的賞賜層層剝皮,自己就照實數發一次,又能如何?


    想到這,白名鶴自己嚇了一跳:“李大人,我要是實數發了,會不會有人罵我!”


    “你在乎罵嗎?”李秉反問了一句。


    白名鶴的顧忌李秉如何不知道,換個官員或許怕了,可白名鶴呢,眼下就是禦史彈劾白名鶴都要長著心眼,白名鶴的劍可是湛盧呀,世間傳說中的良臣名將之劍,有靈性會認主的名劍。


    到現在,楊浚都咬死一句話,他原先不認識這是湛盧,同時恭喜湛盧認主,這是天賜!


    楊浚是什麽人物,血裏來火裏去,閻王殿裏走了幾圈的人物,跟著他的父親楊洪見識過刀光劍影,也見識過暗箭黑影。多餘的話他不會說,那把劍是在南書房由當今萬歲親自打開的,白名鶴拿到了,自然就是白名鶴的。


    有些東西,不是貴重就不能舍得。


    更何況,還有一份更貴重的。


    楊府,楊浚專門把幾個兄弟,楊家本家的十幾個男丁,還有旁係那些有些能耐的男丁也聚焦在楊府內院。


    “楊信,你是我弟弟。七日之期子時就算過了,你清晨之時就去白府,帶著虎子兄弟兄弟兩個,大哥隻有一句話,虎子兄弟可以死,白名鶴不能傷。”\


    楊信出列一抱拳,人群之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身高七尺五寸,按現代人的身高來比就是差不多兩米的壯漢,這兩人曾經是楊洪的親兵,也是楊氏族人。


    “義兒,大明律,武將丁憂不交權,為期百日。我命你回帶父親大人靈柩回南京老家,楊氏族內召集可靠族人五百,勤練武藝等為兄的消息。並且告訴老族長七叔公,請他拜訪魏國公,隻說為兄欠了別人一條命,請魏國公在必要的時候,幫為兄還這個人情。”


    “是!”楊義出來一抱拳。


    楊浚在不斷的調派著人手,他在為自己即將成為宣府總督作著準備。


    他相信白名鶴能在萬歲那裏拿到湛盧劍,就代表著白名鶴肯定能為他拿到宣府總督。


    天色淺晚,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白安卻帶著十幾個人,一半身穿華服,一半衣衫襤褸。一隊巡街的兵士遠遠的看到白安這一行人,那盞寫有一個大大白字的燈籠在夜裏特別的明顯。帶隊的什長輕輕一揮手,示意自己這一隊人轉向進入一個小巷。


    白安看到這些人,原本還在思考如何解釋一下。


    這一隊巡夜士兵故意的讓開,對他們違反宵禁的命令視而不見,卻讓白安心中多少有一些驕傲。


    原本還有一點傲氣的幾個高級地痞們也心生敬畏。


    能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有意讓道的人不多。看來這位白大人有些手段。


    手段,真正的手段在他們進了白府之後才看到,一行了進了白府,遠遠的看到白名鶴從角門轉出來,齊齊的跪下。無論如何他們是民,白名鶴是官。


    白名鶴托下著巴掃了這些人一眼,隨手指了其中一人:“頭抬得太高了。”


    不用解釋,也沒有機會解釋。


    這位高級地痞愣神的瞬間,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就撲了上來,將其按在地上劈啪的打了十幾個板子,然後將人揪起來:“跪好了。”


    “不服嗎?”白名鶴語氣淡然。


    服,怎麽可能服氣。縱然嘴上說了服,心中也未必服。在京城這片地方能成為高級混混的,誰背後沒有幾個孝敬的大人物。你一個七品小官,見麵一個眼神就先打人,誰不知道你是立威呀。


    有膽大的竟然還瞪著白名鶴。


    白名鶴輕輕的在額頭上抓了兩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這些混混沒用了,明個換一批來。”白名鶴說完就走,站在白名鶴身旁的一個中年武官手緩緩的按在刀柄之上,嗆啷一聲,刀出鞘了一半。


    真殺人,還是立威?誰敢賭呀。這是在賭命,誰能輸得起?幾個大混混大喊饒命,白安隻是冷著臉站在那裏,這些人的死活與他有什麽關係。反正這些混混都人渣。


    卻誰想,那中年武官又將刀收了回去,這人正是陳阿大,不說別的,殺人他不怕。


    “來呀,綁了。明個送到天津衛去,全部沉海。”


    這次出來的全部是軍兵了,直接將人綁了,然後裝進了麻袋裏。


    白安輕輕一拍手,幾個家丁扔出一盆銀豆子,清一色五錢雪花銀豆。


    “今晚上別睡了,有些話你們背清楚了。明個天黑之間,這京城裏要是沒有傳開了,你們知道後果。辦得好,再給你精米一百石。下去吧!”白安不問原因,隻按白名鶴的吩咐辦事。


    倒是陳阿大走到側院:“我說白大人,您這是玩的那一出!”


    “給老陳你我自然是講實話了,我準備把有些事情搞的滿城風雨,放流言這種事情隻有乞丐這些人辦得最好,至少這幾個混混頭,我是怕他們壞事。二來,他們背後投靠的也是那些個勳貴,再說了他們手上掌握著京城幾乎九成的民營賭場、青樓,最重要的,碼頭上的腳力,挑夫被他們控製著。”


    白名鶴不用再說的更細了。


    陳阿大什麽都懂,也知道這些人擋了他們的財路。這不是白名鶴一個人的財路,這關係到廣東整個都司衙門,甚至是當今萬歲,還有東廠、宮內的財路。


    換成東廠這些人出手,這些混混這會已經成骨頭送去熬膠了。


    “對了,小白呀。我下午進城的時候,聽到一個有意思的消息。東邊采石場有個人說欠你一條命。”陳阿大是下午進了京城,押運著一些東西趕著車隊過來的。


    白名鶴對陳阿大稱呼自己小白,可是惡寒於心呀。


    可能怎麽辦,你和陳阿大吵也不管用。隻能是當作沒有聽到,開口問道:“誰?”


    “樊良!就在東郊采石廠,這也是一條漢子,整個采石場上下無人不敬重。所以你早上在小朝會上的奏本,中午就有人傳到了采石場,專門告訴他的。”


    白名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有機會的話代個話給他,不是他欠我白名鶴一條命。而是……”白名鶴想說,卻又不敢說。陳阿大跟白名鶴接觸的時間久了,知道白名鶴有時候敢說一些殺頭的話,在白名鶴停頓的時候趕緊勸:“有些話,不能說。”


    “也罷,告訴他。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


    白名鶴有些無助,許多事情不是想就能作到的。


    “走,陪我喝一杯去!”白名鶴很少主動要求喝酒的,那怕他的酒量驚人。


    就坐在側院之中,白名鶴要喝酒。uu看書w.uukansh 廚房那怕已經熄火了,因為白名鶴要喝酒,所以廚房也會立即安排人開火的。


    明朝這個時候,已經對煤有了很好的利用。除了民用的煤球之外,已經對焦炭煉鋼有了初步的運用。於謙還親自寫了一首七律,名為《詠煤炭》。


    鑿開混沌得烏金, 藏蓄陽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浩, 洪爐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賴生成力, 鐵石猶存死後心。但願蒼生俱飽暖, 不辭辛苦出山林。


    倒上酒,白名鶴雙手舉杯:“陳兄,我白名鶴敬你。我雖然是一個讀書人,可生平最敬重的卻是那些保家為國,浴血奮戰的英雄。看著英雄之後受苦,我心裏苦。前些日子看到鄧大人,我感覺鄧大人心中也有苦。”


    陳阿大陪著白名鶴喝了一杯,長長的歎了口氣:“鄧大人原來的名字叫鄧木栓。想當年縱橫南海,人稱南海龍王。可誰想,已經有十三年,鄧大人的刀都沒有出過鞘。”說罷,硬漢子陳阿大竟然抹了一把眼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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