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君聽聞這個事實,看出來,佟母沒有撒謊,歐菲是為了卓堯有新的幸福才離開他身邊的,歐菲竟然為了救卓堯毀容了,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竟然是鐵石心腸。


    “你怎麽可以這樣心狠手辣,你這是在犯罪,是故意殺人,你要坐牢的!”曼君到底是律師,冷靜地普法。


    “噢,你是律師,差點忘了,我告訴你,你指控我殺人也沒用的,歐菲都不指控我,她也知道是我放的火,可她怎麽會忍心把自己深愛男人的母親送進監獄呢,你說對不對!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走,你的下場將是和歐菲一樣!”佟母最後一句話發出了威懾力。


    曼君心都寒了,麵前的女人難道是冷血的惡魔嗎?


    “你就不怕,不怕我把這一切告訴卓堯嗎?”曼君做最後的爭辯。


    “怕?怕我會告訴你嗎?如果你告訴卓堯歐菲的真實情況,你想想,卓堯那麽重情意,他還會和你在一起嗎,他肯定是要去法國找歐菲的,你將失去卓堯。我想,你是不會傻到把事實告訴卓堯把卓堯拱手讓給歐菲的吧?更何況,就算你夠偉大,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卓堯變成傀儡吧。”佟母說。


    “你什麽意思?”曼君身體發顫,覺得眼前的女人陰謀太多。


    “如果你不走,卓堯繼續和你交往,那就會讓鍾利濤這個老狐狸的計劃得逞,我和他女兒爭贏了,我不能輸在這個老狐狸手上,如果你不走,我隻好廢了卓堯這個董事長,我讓他做傀儡。”佟母說完了一切,扔出了一句:“你自己拿著信封慢慢考慮吧,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你出現在機場。”


    曼君握著信封,被三個女人推滾落下車。


    她有些驚魂未定,站起身,衣服都被灰塵弄髒了,她的腿上也磕破了傷,她回到公寓裏,換了一件衣服,坐在沙發上,唏噓不已。


    她打開信封,信封裏有四張機票和兩張火車票,上麵的時間是按順序來的,平均在每個城市生活一個星期,最後一站是法國巴黎。


    法國巴黎,歐菲不也是在那裏嗎?


    她還能考慮什麽呢,所有的後果佟母都幫她推理好了,她不按照做,後果很嚴重很嚴重,甚至連卓堯都會被這個癡迷權利金錢的母親所利用。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她還滿心期待以為是卓堯打來的,一看是戴靖傑的,她接了電話。


    戴靖傑問她出了什麽事,怎麽還不來上班。


    “我有急事不能來了,別找我,幫我和董事長說一聲。”曼君有氣無力地說。


    “什麽急事啊?”戴靖傑追問。


    “不想看到我橫屍街頭就別問了!”曼君說著掛掉電話。


    她走進臥室開始收拾東西,裝了一些隨身帶著的衣物和證件,裝滿了一行李箱。


    環顧著房間,裏麵有很多她和卓堯的記憶,床上有他的氣息,煙灰缸裏有他抽過的煙蒂和雪茄,衣櫥裏有他的睡衣,還有他的布拖,廚房裏有他用過的碗碟。


    客廳的桌上,那一束百合花黯淡了,枯萎了。


    卓堯,真的到了不得不離開你的時候了。


    卓堯,你會不會怪我不辭而別?


    曼君難過地哭了,愛,怎麽這麽難。


    她找出白色紗布,把客廳到臥室所有的家居用品全部都罩上了一層白布,她做好了長時間外出的打算了。


    終於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原來離別,是這樣的折磨。


    她拎著行李箱,看著整個客廳都被蒙上了白步,她不舍,可是還能有什麽出路呢,隻有這樣,卓堯才能好。行李箱裏,除了一些衣服證件護照,還有卓堯拿給她的幾本漫畫冊,這些漫畫冊是卓堯最珍愛的,是買不到的珍藏,她走到哪裏,都要帶在身邊,她能想起他曾那樣溫柔地呼喚她小漫畫。


    依依不舍又能怎樣,還是要走。


    臨別前,她要去看看多多,多多是她除了卓堯以外,最放心不下的人了。


    她把車也準備要交給多多,她也帶不走了。


    佟母給她的支票是七位數的美金,夠她去世界各國生存了,加上她自己也有一些積蓄,足夠了。


    找到多多的出租房,光線很昏暗,很難想象多多住在這麽一個破舊的弄堂裏,弄堂上麵掛著男人的褲衩和女人的內衣,有麻將聲,也有女人吵架聲,還有孩子哇哇啼哭聲。


    曼君敲響了一間二樓的小房間,敲了幾聲,沒有人應答,才中午,多多應該在家啊,這個時候夜生活可沒開始呢。


    隔壁一個歐巴桑開門探出腦袋,頭上都是五顏六色的發卷說:“找人啊,那你得大聲喊,這個點上她肯定還在呼呼大睡,你是她朋友嗎?一般來找她的都是男人,你還是第一個,她啊,總是下半夜回來,還帶著陌生男人,哎喲,真是煩死了伐。”


    這個歐巴桑對著曼君表示著對自己對多多的這個鄰居的強烈不滿。


    門這時候被多多打開了,她打著哈欠瞪著眼說:“你這個歐巴桑,我勾引你家男人了嗎?!真是好笑,還是嫉妒我男人多啊,背後說我壞話沒事,別被我聽到,不然小心你男人也做我的客人照顧我的生意。”


    歐巴桑漲紅了臉努了努嘴說:“不知羞恥不要臉,呸呸呸!”


    曼君忙把多多推進了屋說:“別吵吵了,我敲門敲那麽久你都沒反應,別人一句話你就醒了,你的狗鼻子真靈敏。”


    “是啊,我睡的再死,但隻要有人說我壞話,我馬上就能醒,哈哈,那個歐巴桑,真是嫉妒我年輕貌美,一天到晚見人就說我帶許多男人回來,我真想抽她,她家的死鬼男人一見我就不懷好意流口水,住在這種弄堂裏真是煩死了。”多多抱怨著說。


    “你呀你,我今晚和你住了,明天就走,車我停在對麵超市停車場,這是鑰匙,以後車就歸你了。”曼君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


    多多這才睜開了睡眼說:“怎麽,你要走啊,你提著行李啊,你還把車給我?!你去哪啊,八成是要和佟少私奔吧。”


    和卓堯私奔?如果真的是這樣倒幸福了,可惜是我一個人逃離上海。


    “是啊,混不下去了,闖了禍,要跑路了,臨走,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來看看你,你怎麽了你,瞧你黑眼圈深的。”曼君心疼地在多多臉上撫摸了一下,多多的臉粗糙多了。


    多多也沒刷牙洗臉從桌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根煙,將煙盒扔在桌上,點著煙,坐在床上叭叭抽煙說:“沒辦法啊,職業病啊,我在酒吧混呢,一群洋鬼子老想泡我,你不知道,外國人多猛,我吃不消。”


    曼君惱了,奪過煙在煙灰缸裏摁滅說:“多多,你看看鏡子你成什麽樣子了,就為了袁正銘,你墮落成這樣,你這樣子你以為袁正銘會心疼會內疚嗎,他隻會鄙夷你。難道你覺得做援交小姐很光彩嗎,那些老外都有病的!你清醒一點,我要走了,也許我都不會回來了,你這樣我很不放心啊。”她說著就揮手打多多,打在多多的胳膊上,肩膀上,腿上,邊打邊說。


    “多多,你怎麽就不自愛不珍惜自己呢,你不學好,抽煙泡吧做援交,你還想不想好好嫁人了?”曼君打著多多,說著眼淚就往下落。


    “傻丫頭,打我就這麽輕啊,打重一點啊,最好打死我,打傻我,我活著好痛苦啊,簡直都不是人過的日子了。”多多說著,抱著曼君也哭了。


    最後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陣子,曼君非要逼著多多保證自己以後都不會再做援交小姐了,保證好好找一份工作。


    她這才滿意,破涕為笑,讓多多起來穿好衣服一起去吃飯。


    她告訴多多,自己要出一趟遠門,讓多多不要詢問原因,叫多多以後多多幫她看著卓堯,卓堯有什麽事一定要打電話給她,她每換一次號碼,都會告訴多多,但是叮囑多多千萬不要把她的手機號碼告訴卓堯,如果卓堯來找她的話,一定要三緘其口。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出弄堂去吃飯,多多一直念叨著不想曼君走,曼君反複告訴多多,她必須走,否則後果會很可怕,也許會像歐菲一樣,多多這才懂得了,沒再追問。


    路過弄堂,一群坐在二樓曬太陽的歐巴桑磕著瓜子說:“瞧瞧,都是幹那個行當的伐,喲,這個女伢長得不錯,掙得鈔票不少。”


    多多想鬆開曼君牽著自己的手,曼君用力地握著多多的手說:“我們是好姐妹嘛,傻丫頭。”


    好姐妹,多多微笑抬頭看著曼君。


    吃過了飯,回到多多的出租屋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出租屋很昏暗,曼君問多多不如搬到她的公寓去,多多拒絕了,說那個公寓裏一定有她和卓堯太多的記憶,多多不願去破壞掉,多多說:“再說了,你也許很快就能回來呢。你是不是還要回小漁村見外婆哇,替我向你外婆帶個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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