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能這樣做,你這樣,我該拿你怎麽辦,你明知道我愛他,我愛的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讓我們有誤會讓我難過,你怎麽可以這樣殘忍,你知不知道我差點相信了,我痛得要窒息了,你不懂——”她呢喃地說著,渾身越來越沒有力氣。


    靖傑抬手就給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他拉著曼君的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我看著你看他的眼神,那是你從來不看我的眼神,我也喜歡你,曼君,你為什麽就不肯考慮一下我,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都來自那個小漁村,我們一起奮鬥在上海站穩腳,不久的將來,佟卓堯能給你的,我相信我也可以給你,你忘掉他,忘掉他好嗎?”


    她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她一句話也不說,眼神裏空無一物,好像什麽都看不見了,她的視線漸漸一片模糊。


    她昏迷了過去,靖傑將她送進了醫院,醫生檢查她的身體後,麵色冷凝,責備著說:“病人都高燒成這樣了,你怎麽到現在才送她來,再高燒一會,她就沒治了。”


    經過搶救和退燒,她的病情穩定下來,靖傑待在病房裏,她還昏迷沒醒,醫生說她身體過於虛弱,可能要昏迷一天一夜才能醒來。


    靖傑並沒有想過最後受傷最深的會變成了曼君,他看著這個堅強美麗的女子麵色蒼白躺在病床上,如果剛在旅館裏的眼淚是演戲,那麽現在在病房裏的眼淚,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歡她,看到她和佟卓堯在一起,他就恨不得馬上取代佟卓堯的一切。


    靖傑握著曼君的手,眼淚落在她的手上,他自言自語地說:“這一切本該都是屬於我的,曼君,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他媽比我媽下手狠一點,佟卓堯現在擁有的原本都是我的。我會不擇手段把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爭取回來,包括你。”


    曼君在夢裏,迷迷糊糊地一直在做一個夢,她在夢裏四處的尋找卓堯,見到每一個人都拉住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叫佟卓堯的男人,他們都說沒看見,她像是一個幽魂一樣四處尋覓。直到她看到了幾個男人,圍著一隻燒雞,想分食那隻燒雞,她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那隻燒雞是卓堯,她瘋了一樣撲上去,要搶那隻燒雞。


    “你們別動他,他是卓堯,是我的卓堯。”她抱著那隻燒雞,放聲大哭,把耳朵貼在燒雞的心髒上聽心跳,給燒雞做人工呼吸,她不停地大哭,像是一個瘋子,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她仍舊固執的認為這隻燒雞就是卓堯。


    這隻被烤熟的燒雞,身體都冰涼了,她那一刻好害怕他會死,她顫抖著手撥打120卻怎麽也撥不對,她急的直哭,周圍人都在笑她,她卻瘋了一樣救那隻燒雞,她相信它就是卓堯。


    愛一個人,是不是即使它變成了一隻燒雞,你依然堅信他是你愛的那個人,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你瘋了,你依然相信你的直覺,他是你的愛人,你要救他,他隻是被施了魔法變成了燒雞。


    多麽可笑而動人的一個夢,在夢裏,她執念地呼喚卓堯,她的雙手緊緊抓著身邊男人的手。


    靖傑被曼君這樣的呼喚弄的心裏很亂,她抓緊著他的手,那樣關切一聲聲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佟卓堯,佟卓堯。靖傑氣得咬牙切齒,看似陽光秀氣的臉上,浮起了陰冷的殺氣。


    不擇手段,奪取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他叫戴靖傑,戴這是養父的姓,他還有另一個姓,是——佟。


    病床上的曼君,滿頭大汗,嘴唇毫無血色,還在掛著吊水,靖傑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下來,他撫摸著她的臉說:“你是我的,誰和我搶,我就滅了他,更何況,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邪魅的笑容浮在他俊秀的臉上。


    誰能把複仇心切陰謀城府極深的心態和這個外表清秀的年輕男孩聯係在一起呢,他確實是從小在那個小漁村長大,他從小和曼君一樣受了很多苦,他的養父賣魚後經常帶著他來上海,來看佟卓堯住的地方,那個像城堡一樣的大房子,而不是他飄蕩的小漁船,看佟卓堯上學的貴族學校,看他坐的車跟在身後的管家和家傭,他們都管他叫佟三少。


    養父不斷給他灌輸複仇的思想,強大的差距麵前,他很不平衡,他發誓有一天他會回來上海,會奪走佟卓堯的一切,彌補他小時候吃的那些苦。


    曼君在夢裏哭到最後都累了,她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喊她,是卓堯嗎,卓堯來了嗎?


    她睜開眼,搜尋著卓堯。


    看到的卻是靖傑,她眼裏欣喜的光都褪了下來,她把頭偏向另一邊,她並不想看到戴靖傑,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卓堯現在不知道什麽樣子,季東說卓堯被下了催情藥,她學法律也懂一些醫療知識,催情藥過量,會引起病人昏迷和休克。而季東臨走說的那句,要給卓堯找一個妞,就是找一個女人嗎?


    找一個女人來解催情的藥嗎,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


    她並沒有恢複好,還在輸著葡萄糖掖,她坐起身,動作有些猛,頭暈了一下,她讓自己鎮定了幾秒,在心裏對自己說,她要去找他,她要解釋清楚,她不要和他再有誤會了。


    “曼君,醫生說你剛醒來,不能下床,有什麽事,等著幾瓶吊水輸完了在做行嗎?”靖傑恢複了關切的樣子,和之前在曼君昏迷時的神態完全不一樣,他又變得乖巧而陽光。


    她沒有正麵回答他,淡淡地說:“讓我走,我不想呆在這裏。”


    “別走,身體要緊,你這麽虛弱,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也一直沒敢睡,就守在你身邊。”靖傑說著,疲憊不堪的模樣,確實是累了,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他看起來很內疚慚愧,像是在等待曼君的原諒。


    曼君拔掉了吊水的針頭,掀開被子穿上鞋下床,靖傑按住了她,她倔強地說:“你放開我,我要出去,吊什麽水啊,我很好,也不需要你好心照顧。”


    “你還是生我的氣嗎?我就算是錯,也是錯在我太喜歡你,喜歡一個人又有錯嗎?你要走,是要去找佟卓堯吧。”靖傑問道,手腕有力地扣住了曼君的雙手。


    “你弄疼我了!放手。”曼君掙紮著說。


    戴靖傑的心已經無法遏製了,她一定是要去佟卓堯,他不許她去,他差一點就要吼出來,要對她怒吼不許去,可想想,現在還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麵,他必須還要裝得很癡情,要從大局著想,他克製著說:“你真的要去就去,這是車鑰匙,開車小心點。”他鬆開手,將車鑰匙放在床邊。


    曼君拿著車鑰匙就往病房外走,拉開門,還沒有走出病房,戴靖傑就喊了她一聲,她回頭,看著他。


    “曼君姐,對不起。”


    “你還喊我一聲曼君姐說明你還清醒,以後別再這樣了,這件事我會和卓堯解釋。”曼君看著他自責的神情,有了些心軟,他說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是的,但喜歡一個人做什麽都是沒錯嗎?


    她上車就不停地撥打卓堯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她又打季東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她情急之下,打電話給佟佩卉,她也清楚這樣很唐突,她沒有把事情詳細對佟佩卉說明,隻是問佟佩卉知不知道卓堯去了哪裏。


    “我的弟弟隨時隨地在哪裏我當然不知道,難道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我打過你的電話,關機。”佟佩卉很是驚訝。


    “我有些事所以手機關機了,但他真的不是和我在一起,我也在到處找他。”曼君希望又落空了。


    “他前天就偷跑出去了,隻怪我們沒關緊他,現在公司上下都在找他,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原來你也在找他。有卓堯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們。再過十二個小時聯係不到他,我們就報警。”佟佩卉交待著說,言語裏,也對弟弟的失蹤感到擔憂。


    ”嗯,好,我也去找找他。”


    曼君掛掉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季東打來的,她細胞又激動了起來,她接了電話,問季東他和卓堯現在在哪裏。


    季東說了一家酒店的名字,讓她馬上過來,如果來的不及時,也許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時的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駕駛技術這麽過硬,或者,這是愛情的動力。她一路開一路想,見到他,她一定要向他保證,她再也不會胡亂猜疑他了。


    她到了酒店,按照季東提供的酒店房間,房門是虛掩著的,她推開門,喊了一聲:“卓堯。”


    無人應答。


    她朝裏走近,卓堯在床上睡著,看起來氣色不錯,她這才稍稍放心,桌上有一張留言條,是季東寫的:


    我去向佟夫人請罪,我沒有看保護好佟少讓他出事。他還沒有醒,你先照顧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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