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倒未必呀,難不成微笑都要當著你的麵嗎?也許他對別的女人示意好感你沒有看見也是未嚐不可的。”曼君手拿著遙控器,漫步目的地換台,腦子裏浮現的卻是他略略有些邪魅但又迷人的笑容。


    多多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說:“我雖然不是多麽美豔,但在這個圈子裏,唯有佟少極少回賞我臉,偶爾對我稍稍點頭招呼一下也不過是礙於袁正銘是他好友的情分上。我跟你講,不是我李多多自戀啊,佟少對我都冷漠,何況是那些女人。我看他對你,也是有戲,不過他還是把你給開除了。”多多又遺憾地搖搖頭。


    “就是說嘛,所以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可別因為一個微笑就把我和他聯想到一起去,根本就是兩個城池裏的人,我以後都不會再接觸這類男人了,高不可攀,我不想把自己摔死,馮伯文是我第一次犯傻,不會有第二次了。”她倔強又認真的表情說。


    多多貼近了曼君的臉,仔細地瞧著,說:“如果認真細看,你很像一個女人,我不知道佟少有沒有告訴過你,也許你們接觸的時間不夠長,但我想他也一定是看出來了,連袁正銘都看出來了,何況是佟少呢?”


    她莫名其妙了,雖然潛意識裏確實是覺得佟卓堯一定愛過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女人,但其背後究竟是有怎樣的一個故事,她一點也不知曉,僅僅以為不過是他薄情又或者濫情的一個借口罷了。


    “他有著怎樣的過去,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明白,我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的瓜葛。”她幹脆地說,不想聽他的過去那一些豔史,她擔心自己也許聽了會不開心,因為似乎有了隱約的在意,她更像避忌那些他和別的女人有關的故事。


    尤其是那條綠裙子的主人。


    多多下來沙發,拖著一雙hello kitty的布拖,上麵有著粉色的可愛小蝴蝶結,多多雙手抱在懷裏,玫紅色綢緞睡衣的裙角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裏麵穿著是一件寶藍色的內褲,非常的迷人。


    倒了兩杯紅酒,多多將一隻高腳杯遞於她,坐在深紅色的高腳椅上,微抿一小口紅酒說:“既然你不想聽,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們是好姐妹嘛,我還是希望你好,明天你就換一份工作,去秦總的公司裏上班,一個文員正好候缺,你去補上。”


    她走到多多身邊,舉杯輕輕地和多多幹杯。


    “cheers!”


    非常醇美的紅酒,她喝得臉頰上微微泛著紅光,她開口說:“多多,這些天你對我已經是很關照了,住在你這裏給你添了這麽多的麻煩,工作的事,我自己能吃苦,不要緊的,你別為我去求人了,我可以的。”


    “你可以的,但是我不可以!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沒理由看著你四處奔波勞累,我看不過去,你別倔強了,你就把我當作你的姐姐,你聽我這一次,秦總本來就對你有意思,男人嘛,你懂得的,不過是逢場作戲,過優雅精致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呢?”多多小咂了一口酒。


    多多說得也有其道理,隻是每個人的觀念不一樣,有的人會喜歡走捷徑,充分發揮自身的優勢優先去獲取並享受優越的生活,有的人,執拗地走自己的荊棘路要的不過是一份問心無愧。


    一想到那個肥頭大耳的秦總,滿腦肥腸,滿身銅臭,去他的公司做一個文員,那豈不是自入虎穴,她寧願辛苦打一份簡單的工也不願去那裏上班。


    “多多,別再勸我了好嗎?我懂,你是疼我為我好,可你應該能明白,我不喜歡那個姓秦的,我一看到他的臉我就想逃,更別說要我做他的員工了,我現在雖然辛苦,但是我很充實。送外賣至少不用傷太多的腦細胞,隻要將餐品送到目的地,我任務就完成,我的日子既簡單又快樂。”她努力在為自己辯解。


    “可那就不是你阮曼君了!”多多大聲地說,將杯子用力地放在大理石的吧台麵上。


    她怎麽會不懂多多的好意呢,多多記憶裏兩年前的阮曼君是怎樣驕傲怎樣清歡的女子,事業與愛情都意氣蓬勃,好像永遠都沒有什麽可以擋得住她向上的活力。


    每天在高級寫字樓裏做著她心愛的法務工作,開著一輛紅色比亞迪,至少是光鮮的白領生活。如今呢,騎著電動車走街串巷送外賣,多多不能理解她這是何苦。


    自己為難自己又是何必呢。


    多多覺得她這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說白了就是看不開啊,明擺著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她為何偏偏要走那一條布滿了荊棘的小路呢。


    曼君擁抱了一下多多,下巴放在多多的肩膀上,在多多的耳畔輕輕地說:“親愛的,請你相信我,我很好,現在的生活是我很滿意的狀態,別太為我擔心,好嗎?”


    多多點點頭,諸多的擔憂看來都是無效的,曼君自念書的時候就是非常的倔強和固執,骨子裏就壓根沒有商量的餘地,一旦她認準的事,和認準的人,隻有碰得頭破血流她才會醒悟。


    除了擁抱能帶來溫暖,還有什麽可以傳遞呢。


    她確實累了,在外麵跑了一天,腿腳都有些麻木了,靠在多多的懷裏,非常的溫暖。好像幸福就這麽簡單,辛苦了整日,好友一個敞開的懷抱,足夠消除一日的疲憊。


    工作還是要繼續,幾日都沒有再遇見他,她反而有了些念想,是怎麽了呢,騎著電動車行駛在大街上,總會有一絲期盼下一個街角會遇到他。也許他就開著車跟在她身後,她甚至會突然間回頭,想看看他是不是就在不遠的地方。


    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再出現,就像是真的從她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一樣,她內心不由得泛起了小小的漣漪,莫非是上一次當著他兩個朋友的麵,惹到他生氣了,那他也真是夠小氣的男人。


    直到一個多星期後,她又收到了一個熟悉的送餐地址,上一次看到他的那棟大廈,她心有了絲喜意,那是微妙到連她自己都解釋不了的喜感,怎麽會因為要見到他而這麽開心呢。


    她再一次將電動車停在了大廈的那一塊停車位上,果然保安看到她停電動車一點反映也沒有,似乎都認識了她了,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他果真是買下了這個停車位,真是個不會過日子的家夥。


    曼君拎著外賣餐進了大廈,到了那個熟悉的俱樂部,她在門口猶豫了幾秒,鼓起勇氣敲開了門,還在想要對他說怎樣的話,她敲門,門開了,果然門口立著的是他。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俊朗迷人,似乎胡子都好多天沒有刮了,略略有些胡茬,顯得更加成熟,她低頭剛到他胸膛的位置,她口是心非地問了一句:“怎麽又是你?”


    其實心裏是多麽的期待他呢。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著了魔。


    而他的背後,卻傳來了一個陰沉地聲音:“阮曼君,好久不見。”


    那是化成了灰她也聽得出來的聲音,馮伯文!


    她幾乎沒有站穩,恍惚間,所有都變得輕飄飄的,什麽海誓山盟都是風煙散了,馮伯文這個讓她愛了又近乎忘了的男人再一次立在她麵前,她卻隻是無力地想轉身逃離。


    即使對方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可是此刻,她寧願自己像是麵對一個陌路人一般視若罔聞,是誰把她改變成了這個樣子,是誰讓她一路走一路丟失。


    她隻想奪門而出離開這裏,但是佟卓堯擋在了她的麵前。


    他目光凝視著她,他看到她痛苦不堪的神情,難道她心裏還有馮伯文,還為之傷痛嗎?他又是一貫的霸道作風,濃眉微皺,臉上露出了一絲醋意。


    她臉色蒼白,低眉有些躲閃,咬住嘴唇,低低聲音像是受傷後的嗚咽聲說:“請讓我走。”


    他依然毫不動搖,隻是冷漠地說了一句:“舊人相見,何不絮絮衷腸,這次機會可是我替你爭取的。對吧,馮兄?”他對著馮伯文笑笑,意思已經很明顯。


    是他叫馮伯文來的,他是什麽用意,不就是想羞辱她嗎,想讓馮伯文看到她現在落魄了看她的難堪,她隻是想安安靜靜過安寧的生活,不爭不擾,為什麽他要帶著馮伯文來打破她的平靜。


    “曼君,的確是佟少約我來的,他說你想見我,你怎麽又躲著我呢,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也想補償你。”馮伯文努力裝出一副很真誠的口吻說著慢慢走向她身旁,


    她害怕了,她逃避著,幾乎就要撞到佟卓堯的懷裏。


    麵前是佟卓堯,身後是馮伯文,兩個男人像夾心餅幹一樣把她夾在了中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索性果斷地抬起頭,回頭閉著眼睛就對馮伯文開火說:“你要補償我是嗎,好啊,那你現在就去和那個女人離婚娶我啊,或者你去告訴商業圈裏的人那年的造假事件罪魁禍首是你,你去說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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