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想,也許多多說的是對的,自古多情空餘恨,那些類似的純愛,最後的下場,又有幾個白頭偕老的?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死了,羅密歐與朱麗葉也雙雙死了,愛情裏,似乎非要夾雜點什麽才能走下去。


    太純淨的東西,反而會更容易過期。


    她曾在屈臣氏買過蒸餾水,上麵寫著保質期是12個月,反而純淨水倒是有兩年的保質期,那麽古井裏的自然飲用水更是無限的保質期。


    自然水,純淨水,蒸餾水,這三種水,當然是蒸餾水最純粹最不含雜質了,為何最純碎的反而保質期最短?


    愛情,難道不也是這樣嗎?


    相愛的時候,純粹的揉不下一粒塵埃,她愛馮伯文的時候,何嚐不是這樣呢,為了這個男人,維護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她頂了罪,做了兩年的牢。等她出來,一切都變了,那份她小心翼翼地嗬護的愛,早已成風,早已過期不候。


    兩年前的馮伯文,信誓旦旦地說隻要她這次替他頂了罪,等她出來,一定會給她最美好日子,她心一橫,想不就是背個罪名,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為對方死那也是義無反顧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早就變了心,早就把她當成了往事。


    她隻是馮伯文的往事而已。


    多多握著她的手,將煙放在她唇邊,說:“我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多難,既然出來了,就要把握好自己,別再為個男人犯渾了。你還記得張靜安嗎?就是咱們大學時,全校最純的那個女孩,穿著白衣白裙梳著麻花辮的,記得嗎?”


    她點點頭,她怎麽會不記得張靜安呢?那一屆的學生,沒有人不記得張靜安的。


    多多和靜安那時就是全校最受人關注的焦點,多多是因為自身的美貌,而靜安,則是因為情癡,那時全校人都知道一個叫靜安的女子癡狂地愛著一個叫畢蘇生的男人。


    一個女子愛一個男人可以引起全校的轟動,那是何等的狂熱癡戀。


    多多將煙頭扔在了地上,對她說:“走,跟我上車,我帶你去見靜安。”多多拉著她的車,直奔車裏,一路長驅,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說這麽晚了怎麽好冒昧地打擾靜安。


    關於靜安畢業後來的事,在她還沒有入獄的時候,她還是聽聞了一些的。畢蘇生那個畫畫的美術係男孩,最終倒真的成了靜安的男友,靜安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愛,和滿臉滄桑才華橫溢的畢蘇生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


    靜安因為畢蘇生,也愛上了畫畫,原是那麽沉靜的一個女子,竟然喜歡上了墨西哥另類的女畫家弗裏達,那個兩條眉毛長長的像鳥的翅膀下麵一雙大眼睛的女畫家。


    略懂得畫的,相信都了解弗裏達的故事,年輕時的弗裏達是那樣淘氣而叛逆,她十幾歲就帶著男孩子躲在家裏的衣櫥裏偷偷的歡愛,是那樣的奔放而火熱的女子,卻在十八歲那年遭遇嚴重的車禍,多年都禁錮在床上。


    你會很難想象那樣奔放的女子,突然一下就躺在床上,不能行走的悲涼。就像是一堆旺盛的篝火,突然逢上白露霜降大雪。


    倘若弗裏達是沉靜而安寧的女子,那麽日子也許會不那麽難過。


    靜安卻迷上了弗裏達,雖外表靜美如同靜安的名字一樣——寧靜安好,可一旦遇上愛上,就是一把可以燎原的熊熊癡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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