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下車,望著他的車絕塵而去。


    他就那樣把她丟在了高速公路上,他看到她的那雙高跟鞋,東一隻西一隻歪在車上,其中一隻跟斷了,隻剩一點點皮還連著。


    高跟鞋遺落在他的車裏,她光著腳,走在被太陽曬得很燙的路麵上,周圍都是快速一閃即過的車輛,她不清楚自己身在哪裏,又要往哪裏去,隻能是沿著高速公路往前走。


    他車開到中途,心裏卻亂了,是從未有過的慌亂。想到她是剛從監獄裏麵出來,身無分文,手機也沒有,也沒有認識的人。把她獨自丟在高速公路上,還赤著腳,她蒼白虛弱的麵龐,他又擔心起她來。


    真是奇怪,這是怎麽了,怎麽計劃全被這個女人給打亂了!他又不顧安危的就在高速上調轉方向,加速朝把她丟下的那段路開去。


    此時的她,幾近是脫水的身子,踉踉蹌蹌地走在公路上,腳底很快就起了幾個水泡。巡檢的交警車輛駛過這裏,竟發現一名女子走在高速公路上,忙攔下了她,將她帶到了車上。


    他的車就在警車的不遠處,他看到了這一幕,他加速駛過警車邊,見到她虛脫地靠在車座上,他內心也就安定了,被交警帶走,至少她會是安全的。


    馮伯文的電話打來,問他怎麽還沒有到,他突然對這個馮伯文有了些厭惡,男人玩玩女人正常,可馮伯文讓一個女人去頂罪坐牢自己倒逍遙高調另娶名媛,這讓他覺得馮伯文太不像個男人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去赴這場婚宴了,就推辭不去了。


    她坐在警車上,一口氣喝了一瓶礦泉水,交警將她放在了市中心,又塞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去買雙鞋穿。


    她無主地行走在繁華的夜景裏,到處都是一對對相擁的戀人,看起來,愛情不該是折磨人的東西啊,為什麽她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兩年的與世隔絕,她再一次回到上海,這個城市變得更加誘huò,卻發現過去的那些朋友,都斷了聯係,她身上沒有一分錢,也沒有什麽親人了,獨有個在老家的外婆。父母都在幾年前就相繼過世了,她想到自己坐兩年牢,父母的墓前都沒有人去拜祭了,該多荒涼,她不由心裏愈發難過。


    她要找到工作,掙錢,然後回家鄉看望外婆,給外婆蓋一座舒適的房子,去父母的墳前上柱香燒紙錢。


    她想起了多多,對,找多多,多多是肯定能收留她的。


    李多多,諢名多姑娘,緣自《紅樓夢》裏的鮑二家的,因為為人輕浮,隻要男人有錢或有權,都可以輕易地被搭上。


    多多的更貼切名字,應該是叫“拜金小姐”,當年在大學裏,她和多姑娘是一個寢室的,旁人都不喜歡又拜金又隨便的多姑娘,而她倒不排斥多多,能幫多多的時候她還是會幫。


    所以她入獄後,多多還來監獄裏看過她幾次。


    走投無路了,總不能露宿街頭吧,她隻要憑著記憶裏多多的手機號碼,在電話亭旁撥了多多的號碼。


    真沒想到電話還就打通了,多多在電話那一頭氣壯山河地說:“喂,哪位啊?說話大點,老娘在唱K呢!”


    “多多,是我啊,我是曼君,我出獄了。”她抬高了聲音說。


    電話亭的老板一聽出獄二字,馬上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戴小茶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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