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烏鴉無聊的在樹枝上蹦彈了一陣對著西方通紅的太陽叫嚷了幾聲猛的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臨走它們中品性不端的兩隻歡暢的丟下了兩泡鳥屎正好灑落在了白小伊的額頭上。五隻烏鴉尖叫著在空中飛快的盤旋著似乎在看白小伊的熱鬧。


    白小伊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惡臭的糊狀物滿臉凶狠的伸出了手去。旁邊的八戒連忙笑道:“身為修道之人阿彌那個陀佛可不能胡亂起殺心啊。白兄弟我們修道人所謂的是掃地不傷螻蟻命你這手一伸出去那幾隻烏鴉無辜可就沒有性命了。”正說得得意的時候幾泡鳥屎也端端正正的砸在了他的光頭上正好和他的戒疤相映成趣。


    旁邊站著的蕭龍子‘嗬嗬’的笑起來。八戒的臉色卻是變得比白小伊還要猙獰恐怖他低沉的喝道:“孰可忍孰不可忍。佛爺一片善心在這裏救你們你們卻來招惹佛爺。”八寶菩提禪杖一揚幾道勁風衝天而起把那幾隻烏鴉炸成了粉碎的血漿紛紛揚揚的撒了下來。


    旁邊的修心、養性兩個小道連忙合十到:“無量壽佛罪過罪過。和尚殺生我沒看到。”他們突然現自己的手勢也錯了連忙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很標準的一個稽朝著冥冥中的三清道尊懺悔了幾句。如狼似狽的白小伊和八戒尷尬的笑了笑兩個人對視一眼。滿臉都是**到了極點地笑容。


    無恥?這四個家夥本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做無恥何況在錦衣衛接受了這麽多無賴的熏陶呢?呂風站在最高的一塊石頭上看著對麵山坡上幾個老道有氣無力的用鋤頭挖著地上地土。一具黑漆漆的薄木棺材放在他們旁邊。火龍老道他們金雞觀所有的老道都站在旁邊嘴裏哼哼嗤嗤的念頌著經文估計是要度張三豐早日上天。時不時還有老道朝著呂風他們這邊看一眼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憤恨。


    張三豐自殺了那些暗地裏監視的人手已經沒有必要掩藏了呂風幹脆把四周所有的騰龍密諜和冥龍會的殺手都叫了出來。六百來號渾身黑色勁裝的大漢整看齊齊的排成了一個方陣站在了呂風他們地身後。這份氣勢卻又讓蕭龍子心裏很是得意了一把:“誰說我們一元宗沒人?看看現在我們一元宗的門人弟子卻也不少嘛。。。誒都是我收了個好徒弟啊。”他可知道。冥龍會也是一元宗地分支的。


    也正是因為這六百多號人站在了後麵加上呂風強橫的實力放在那裏的。所以火龍老道還按下了把呂風他們毒打一頓出氣的念頭。呂風一個人可以對付大半金雞觀有道行的老道剩下的那些老道可不是六百多人地對手。要不是呂風把實力亮了出來估計現在金雞觀就不是在忙著把張三豐下葬了而是先就和呂風他們來一局全武行。


    夕陽的光芒照射下山坡的顏色都是黑漆漆的加上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附近亂叫嚷的天地間彌漫著一股空寂淒涼的味道。隨著幾聲漫長的道號。那小小的黑漆棺材被幾個老道抬了起來放進了地上地土坑內。土被一鏟一鏟的推了進去不一時就堆好了一個小小的墳頭。那些老道念經地聲音更加響亮了起來香燭的火光衝天無數紙錢隨風飄蕩著。


    周處環抱雙手很屑的罵道:“這些老道委實通情理張三豐怎麽也是一代宗師怎麽他們不辦個水6道場的?”他吧嗒了一下嘴巴似乎很是為了張三豐感到不值。搖搖頭。他猛的噴出了一口濃痰然後恭敬的問到:“師尊師祖。張三豐也入土了我們現在去哪裏?”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那些痛哭流涕的金雞觀老道悠然說到:“周處你覺得奇怪麽?張三豐跑到金雞觀來就是為了在這裏死?金雞觀附近的風水可也不見得有多好。他老人家又沒有子孫後人的就算是埋了個藏龍穴後代中也不會出皇帝何苦來由?”他很解的摩擦了幾下自己的下巴稀疏的胡須渣子有點讓他的手指頭癢。


    蕭龍子連連點頭說道:“說到張三豐為什麽要來金雞觀我倒是知道。他和觀主以前在江湖上倒也碰麵過張三豐說什麽金雞觀是自己的緣分之地所以要把自己的道統留在這裏。。。他凡塵中的武學是留在了武當山可是他的修道心法之類的全部都留在了這裏啊。。。你們沒來之前火龍觀主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去地下的那個丹房聽講的。”


    蕭龍子滿是羨慕的歎息了一聲:“可惜我這肉身的身份不夠每天給他送酒肉下去倒是有份聽講卻是沒那個機會了。。。否則倒是也可以聽聽張三豐張真人以武入道的心訣看看和我們的心法到底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呂風連忙笑著說到:“他張三豐不過是自己悟出來的功夫自然是比不過本門心法的博大精深了師尊切不可放在心上。”呂風說得倒是真的從蕭龍子嘴裏得到了一元宗全部的修道心訣呂風現這一套心法的微妙之處倒也不在巫門的至高神功之下。不過一元宗的心法沒有巫族的心法這般駁雜罷了。巫族的口訣裏麵可是什麽邪門東西都包括進去了的。


    蕭龍子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終於滿意的點起頭來。“是啊本門心法博大精深張三豐麽名氣大道行高但是也就他一個人能達到這種成就倒是不如本門遠甚了。”雖然一元宗的高手也沒有幾個但是這種抬高自己地言語。是一定要說的。


    香燭的火焰漸漸的熄滅了那些金雞觀地老道們手裏抓著法鈴等等繞著張三豐的墳墓轉悠了幾個圈子大聲的念頌了幾句經文。又號哭了幾聲後轉身向著呂風他們站定了。隔著寬達兩百多丈的山穀火龍真人沉聲問到:“呂大人張真人已經安眠於地下你們卻還在這裏逗留怎地?莫非皇帝還給了你們聖旨讓你們墳掘墓成?”


    沉默了一陣呂風上前了幾步笑著回應到:“觀主錯怪我等了。張真人乃是天下共尊之人我等過是最後送他一程罷了。既然觀主不放心我等那呂風走就是。。。誒。山高水長我等後會有期。”輕輕鬆鬆的擺了幾句門麵話。呂風帶著大批人手轉身就走。


    火龍真人麵色陰沉的看著數百黑衣人身形靈動的跳躍而去不由得低聲問到:“這些人就是朝廷的密探罷?看他們的身手煞是驚人。。。白猿這一月來你們現了多少密探在窺覷我們金雞觀?”


    白猿真人摸摸腦袋有點尷尬的說到:“不過數十人。。。沒想到他們錦衣衛卻是出動了六百多人圍著我們金雞觀這。。。說來也古怪。他們怎麽就能瞞過我們地耳目?這麽多人在金雞觀附近出沒卻隻被我們現了到一百人實在是有點可怕了。”


    火龍真人晃動了幾下手中的法鈴低聲歎道:“罷了朝廷有了呂風就好像有了一條手腕通天地鷹犬。不僅是百姓要被他們監察得嚴嚴實實的怕是修道界也要起風波了。你們看那些黑衣人的幾個頭目他們可也有不淺的道行呢。”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火龍真人搖頭到:“罷了。罷了管他世人紛爭我等自在山中快活就是。”


    他吩咐到:“回去金雞觀。我們金雞觀閉關百年參悟張真人傳下的無上道經。修道之人不用理會他們凡俗間的那些事情。他們改朝換代也好謀殺皇帝也好和我們有什麽幹係?”手中法鈴出了幾聲清脆地聲響火龍真人對著上天高聲祈禱:“張真人英靈不遠一路好走。”金雞觀的老道們跟在了火龍真人身後排成一個長長的隊伍有點蕭索的朝著前山的金雞觀行去。


    小半個時辰後呂風突然帶著大批屬下彷佛烏雲一樣的撲到了張三豐的墳前。黃龍門的弟子分別帶著十幾個密探四周遊走把一麵山坡守得固若金湯。呂風站在張三豐的墓碑前雙目中奇光閃動低沉地說到:“張真人倒是不能怪我呂風出手歹毒不查清你的死活我怎麽回去交差呢?”


    右手一掌劈出蕭龍子還來不及阻攔張三豐的墳頭已經被推得幹幹淨淨露出了裏麵地薄木棺材。呂風的手上放出了五道金光內元真罡化為一道丈許粗細的大手輕輕的一把把那棺材抓了起來‘碰’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蕭龍子吃驚的喝道:“風子你怎麽挖人家的墳呢?這可不是修道之人的行徑。”


    話還沒有說完周處已經撲了上去手腳麻利的用一柄匕把那棺材蓋兒撬了開來一腳踢飛了出去。四周無數人等出了吃驚的呼喊聲那棺材裏麵哪裏有人?有隻有一隻破破爛爛的漆黑的草鞋留在棺材裏哪裏有張三豐的影子?看那草鞋的破爛模樣分明就是張三豐青日裏腳上穿著的那一隻。


    呂風慢慢的走上前去用手指勾起了那隻草鞋突然的笑起來:“妙阿妙阿果然不愧是活神仙張三豐。假死逃遁果然是厲害手段弄得我都以為他真正的是死硬了。嘿嘿嘿好手段啊好手段。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金雞觀的老道把他放進棺材的沒想到。。。沒想到張三豐的道法居然也是這麽玄奧在我們鼻子底下玩了這麽一招。”


    有點惱火但是並生氣。張三豐是什麽樣的人物?被他戲弈了那也是沒奈何的事情。“不過張三豐怕是再也不會在人間出沒了吧?最多最多他去荒村野店找幾壺老酒喝他是再也不會參合進天下大事裏麵了。”呂風有點羨慕的看著手上地破草鞋。張三豐的假死。也是在向朱棣說明自己已經無心再管這些麻煩事情吧?他總算是可以輕鬆了。


    嘿逍遙天下這也是呂風他的願望啊。雖然說實在的。他實在是有點舍不得如今手上地權力。不過能夠脫離這鉤心鬥角的漩渦其實真的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隻是現在的呂風他沒有辦法脫離啊。僅如此他還要在這個紅塵漩渦中拚命的打滾爭取自己能夠控製的力量再強個十倍百倍的呢。


    片風卷起了黃花滿地都是枯黃草葉的時候呂風把蕭龍子送到了成都府遊仙觀隨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應天府。朱棣地北伐大軍在草原上逛悠了好久好久。直到雪花都飄落了下來還是找不到赤蒙兒等人的主力大軍決戰。隻能是無奈地退縮了回來。把大軍留在了燕京城整修他帶著所有的北伐將領以及數萬精兵一路風塵的趕回了應天。


    呂風趕回應天府的時候朱棣的大軍也就才到幾天的功夫呢。聽到呂風進了城門宣旨的太監就已經趕到了急令呂風進宮複命。於是一口熱水都來不及喝地呂風。又帶著周處等幾個親信趕往了皇宮。


    禦書房內呂風把那隻破爛無比的草鞋作為證據放在了朱棣的麵前。朱棣眼睜睜的看著麵前那漆黑的還帶著濃烈臭味的草鞋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仰天歎息起來:“老神仙您就這麽拋下了大明的江山不顧了麽?沒有您在身邊提醒朱棣怕是要做出不少的錯事啊。”


    長聲哀歎了老半天朱棣蓬勃的真力出把那草鞋震成了粉碎。他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了眼睛瞪得溜圓地。眼裏那個神光直閃啊。“呂主管立刻下武當山的修繕工程還要加快。再加快一點。。。唔就說是朕特別的恩典加一衛兵馬為武當山護山衛不管官嚴禁在武當山附近放肆!”


    頓了頓朱棣眯起眼睛冷聲說到:“給朕在武當山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給駐紮上一個密探的據點他那裏每天有些什麽人出沒都給朕給查清楚了。”說到這裏呂風終於明白了前麵的話說得好聽其實還是不放心武當山的道人們啊。


    “幾個造船工場要加快進度越快越好馬和也要加快點征召整頓水軍的事情要加快辦。朱允玟他跑去了海外?那就給朕去海外追殺他朱允玟不死朕心不安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朱棣突然嗬嗬嗬嗬的笑起來:“張三豐死了這下朕可就輕鬆了。沒有人管閑事了果然是自在快活了。”他輕輕的拍拍身前的龍案滿臉的歡暢啊。


    興奮了老一陣子朱棣終於開口笑道:“罷了你這次也算是立下了大功。那張三豐既然肯假死遁逃也算是擺明了態度了他總算不會再管我朱家的閑事了。呂主管頒下聖這五城都督府的任命還是要弄得隆重點。”頓了頓朱棣點頭到:“雖然五城都督府的兵馬不多可是卻關係著應天府的治安大事呂卿家不可大意了。”


    呂風連忙躬身謝過了朱棣心裏嘀咕著:“我這錦衣衛的事情還忙不過來給我加一個五城都督府的職位不就是要榨幹我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麽?嘿這位置可就尷尬了說是說五城都督府可以有管理武將的權力可是武將都被兵部管著我五城都督府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地方啊。u看書wwuukansuom。。都督都督這都督都是虛銜了還能管誰呢?”


    不過管怎麽樣起碼這都督府下麵還有數千兵馬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好。呂風打定了主意倒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朱棣看了看旁邊的呂老太監一眼點頭說到:“呂風最近你對那些大臣的監察可要更加嚴格一點。朕。。。朕要宣布準備遷都北平城的事情那些大臣在背後有什麽想法或者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可都要一一的報告給朕明白了麽?”


    呂風再次的行禮表明自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看看朱棣沒有什麽話說了這才躬身慢慢的退出了禦書房。站在禦書房前的院子裏耷拉著腦袋想了一陣呂風突然笑起來:“怎麽說也是升官了啊還白白的得了個國公的職位嘿國公啊掌管錦衣衛的國公這下老子在應天府裏橫著走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了。好好極!”


    呂風和身邊的幾個司禮太監寒暄了幾句塞了一份賄賂過去在那些太監如潮的馬屁聲中施施然背著手走了。繞過了一個牆角呂風立刻從手裏打開了一個紙團掃了一眼這是方才塞銀票的時候一個太監塞進他手裏的。估計是急事否則呂老太監會用這種手段傳遞信息直接派人去通知呂風不就行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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