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練成了妖丹的妖怪,和二十四名人類武將對毆,他有失敗的可能麽?


    大案是毫無疑問的,如果小貓輸了,那麽那些妖怪幹嗎還要修煉啊?所以第二天,他很輕鬆的就戰勝了二十四名耿炳文軍中的大將,每個人要麽是胳膊粉碎性骨折,要麽就是膝蓋被打成了碎片,總之他們是不可能再上戰場了。當然了,小貓自己為了徹底貫徹厲風的計劃,也擠出了滿臉的大汗,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


    耿炳文的十一萬大軍在小貓帶著五百屁股都快翹到天上去的戰士離開時,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二十四名精選出來的武將啊,在應天府的軍隊中,這二十四人的武功每一個人都能排到前百名,幾乎可以說,他們就是應天府禁軍的精華所在了,可是居然被小貓一個人全部放翻,並且都變成了殘廢。


    十一萬大軍,所以官兵,心裏都是一陣的冰冷。而擁有最高兵權的耿炳文,心裏則是無比的仇恨,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會答應小貓單挑獨鬥的要求。如果第一天就集中所有力量殺死小貓的話,天下早就太平了。如今士兵群中已經有了不好的謠言,說什麽燕王府的大軍是不可戰勝的,一個燕王府的將領就抵得上數百朝廷的大將等等。士氣,還有士氣可言麽?


    “明天,你們帶三千人,給我殺了那個厲虎。我不允許他再來城外挑釁,我必須要維護朝廷的體麵,你們明白了麽?”耿炳文的額頭上有一顆汗珠緩緩的流淌了下來,如果被京師的那些大臣知道自己在燕王府一員武將手下連輸四十多陣,可想那些恨不得把朝廷裏的武將都殺光的文臣,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


    想到開國大將徐達等人的死,耿炳文似乎看到了一片死氣在自己的麵前蕩漾著。“一定要在士氣徹底的被那厲虎毀掉之前,先毀掉了厲虎他本人。”耿炳文做出了決定,他也不顧自己的麵子了,就派出精銳去圍殲厲虎吧,自己的前途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深夜時分,朱棣、朱僜的兩路大軍彷佛流水一樣的到了白溝河。正是**月間最炎熱的天氣,白溝河卻是無聲無息的結冰了,並且連底子的都凍結在了一起。無數捆稻草被詭異的風流吹到了結凍的河道上,隨後數萬兵馬從寬達十裏的河道上一湧而過。


    朱棣手提那柄巨大的三尖刀,滿臉都是肅殺的笑容:“很好,那厲風,很好。哈哈哈哈哈,耿炳文是個什麽東西,他手下哪裏有人堪厲虎一擊?嘿嘿,估計此刻耿炳文已經想著要找厲虎拚命了吧?連輸兩天四十餘陣,這消息要是傳回應天,黃子澄等人不把他滿門抄斬才怪……浮雲仙長,我們也該動身了。”


    看著大部分的士兵已經渡過了白溝河,朱棣和那些散修談笑了幾句,紛紛策馬過了白溝河,一路疾馳,連夜趕到了雄縣城牆外。


    三尊紅衣大炮已經架在了雄縣城牆外,‘轟轟轟’的就是三聲巨響。雄縣城牆內外頓時通明,雙方數萬軍隊同時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燕王府軍陣的最前麵,朱僜手持方天畫戟,大聲吼叫起來:“兒郎們,跟著我上,先破雄縣,再克真定,滅了耿炳文大軍,個個重賞。”他的長戟揮出了一道紅色的光影,自己一人邁開大步,當先衝向了城牆。


    沒有任何的遲疑,一萬大軍緊跟在了朱僜的身後,從四個方向同時朝著雄縣的城牆湧了過去。無數架雲梯彷佛蜈蚣的長腳一樣架在了雄縣那不過一丈五尺高的城牆上,士兵們紛紛爬了上去。


    雄縣內,耿炳文的先鋒大將根本沒有想到燕王府的軍隊會如此快的就衝到了自己麵前,等得他想要召集軍隊反擊的時候,燕王府的大軍已經潮水一樣的衝進了城池。朱僜、慕容天、張玉、雷鎮遠等一票猛將帶頭,三百名燕王府下屬的將領是第一個登上城頭的,那些巡夜的士兵哪裏禁得起他們的胡亂砍殺?尤其那朱僜根本就是一人形的大蟲,一個人屠光了一麵城牆後,跳下去一腳踹開了那雄縣不過三寸厚的城門。


    耿炳文的先鋒指揮使帶領一批精銳將士在城內往來衝突,收集那些潰散的殘兵敗將,要和燕王府決一死戰。就在他拎著手中長刀,正要喝令戰士們朝著前方街道上湧來的燕王府戰士放箭的時候,一支閃動著碧綠光芒的手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噗哧’一聲,他的天靈蓋被那纖細的手一爪子抓開,腦漿噴出了兩丈多遠。


    碧遊子彷佛一條毒蛇一樣在這些將領之中穿行,凡是在下令抵抗的將領,都被他劈開了腦袋,慘死當場。一臉忠厚善良模樣的滄海生滿臉木訥的跟在他的身後,彷佛影子一樣,手裏抓著一個湛藍色的晶球,把一道道黑影一般的亡魂吸了進去。頓時整個大街上陰風慘慘,鬼聲大作。而碧遊子則是得意的發出了狂笑聲,似乎極其滿意今夜的收獲。


    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在朱僜他們感覺著身上剛剛出汗的時候,兩萬先鋒大軍全部投降了。朱僜他們一陣衝殺滅了五千多人,剩下的一萬四千多人有一大半受了傷,此刻正倒在地上呻吟。兩萬人馬,在燕王府軍隊的猛攻下,尤其在那些修道之人的暗地裏的協助下,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就被擊潰了。


    殘兵敗將被燕王府的戰士們驅趕到了城外,站成了一個方陣。朱棣撫摸著頜下胡須,看著眼前的萬餘人沉默不語。朱僜大步的跑到了朱棣的馬前,請示到:“父王,你看這些俘虜該怎麽辦?”沉默了一陣,朱僜的臉上浮現了一個極其凶殘的笑容:“他們可不是北地的兵馬。北方兵馬,聽得父王的威名都會望風而降,我們收了他們,倒也可以放心的驅使他們去征戰。而這些人,可都是蘇州、杭州等地的衛兵,不堪重用啊。”


    朱棣緩緩點頭,臉上浮現了和朱僜同樣殘酷的笑容:“留著沒用,看守他們還要浪費我們的軍力,全部滅了吧。”他的右手輕輕的抬起,然後很雍容的揮了下去。


    無數箭矢從四周燕王府的陣列中射了出去,那一萬多俘虜哭嚎震天的朝著四周奔逃,可是箭雨是如此的密集,他們一個個的倒了下去。有那運氣好的,掙紮著逃到了空曠的地方,但是他們麵前馬上出現了燕王府名震天下的鐵騎,那些手中揮動著輕巧的馬刀的騎士,獰笑著策馬衝近,揮起一道道刀光,劈下了一顆顆大好頭顱。


    《明史》記載:“壬子,王夜渡白溝河,圍雄,拔其城,屠之。”


    一萬多人的屍體,被胡亂的掩埋了起來,他們身上的鎧甲,凡是還能使用的,都被扒了下來,畢竟要是打造起來,這也是要好幾十兩銀子才能打造成的。那些士兵腰帶裏的軍餉銀子,也好不客氣的被搜了出來,全部繳納給了朱棣中軍的輜重官。當然,那些死去的士兵身上的小配件,例如玉墜子之類的東西,則是被那些搜身的士兵給拿去做紀念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慕容天他們在旁邊看著,臉上沒有一點的吃驚模樣。在草原上,當他們屠戮了一個元蒙人的城鎮的時候,是經常這麽做的,沒有什麽奇怪的。留著這些士兵,他們一不可能幫自己打仗,第二還要隨時小心他們反戈一擊鬧事,還不如全部殺了,省得日後操心。


    朱棣滿意的看著清理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沉聲說到:“還是有勞諸位仙長了,否則這兩萬大軍,怎麽可能如許容易的解決掉?”


    碧遊子嗬嗬直笑:“王爺客氣了,我們不過是殺了幾個指揮的將領而已,還是王爺的軍隊威震天下,這才能這麽快的就把兩萬人馬給擊敗了。我們修道之人,限於戒律,不能出手殺戮太多,所以隻能幫忙殺幾個將領玩玩,其實還是要*戰士們的努力啊。”他的心情很好,收集了兩萬條亡魂,他可以煉製一件很強大的法寶了。


    朱棣又謙遜了幾句,然後大聲發令到:“今夜就在雄縣紮營,明日一早,大軍出發圍攻真定。”


    正在發令的時候,十幾騎快馬奔馳了過來,一個探子飛一樣的跳下馬來,在地上‘哧溜’一聲滑到了朱棣麵前,跪倒在地的大聲匯報到:“王爺,草原上的韃子,似乎已經和他們西域汗國恢複了聯係。據說他們的金帳汗國已經準備派遣兵馬協助赤蒙兒一族來進攻居庸關了,條件是赤蒙兒他們一族的王女嫁給金帳汗國的大汗為妃。”


    朱棣渾身一個哆嗦,手中三尖刀猛的落在了地上。他仰天怒吼:“那些蒙古韃子,他們怎麽又恢複了交情的?金帳汗國這幾十年來都和草原上的兩個元蒙部落互相敵對,今日又怎麽……”想到西域遠處那些彪捍的遊牧民族,會在金帳汗國的命令下,和赤蒙兒他們的部族組成聯軍,同時南下攻打居庸關,朱棣就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現在他的大軍,一部分鎮守在居庸關上,一部分在守衛燕京,大部分則是在東北防範著東北的女真和高麗棒子的軍隊,還有的就是手頭上的這點軍隊了。加起來不過十幾萬人,如果金帳汗國的大軍真的東進,然後南下的話,恐怕居庸關是頂不住的。而朝廷的大軍又和自己對上了,到時候兩麵一夾攻,自己和朝廷打個兩敗俱傷,說不得就讓元蒙韃子給揀了便宜。


    “那時候,我就是千古罪人。”朱棣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馬和沉喝了一聲:“王爺,醒來……金帳汗國還沒有出兵,我們並不用焦急。他們是以和親的方式達成協議的,說不得還有其他的條件。隻要我們殺了那和親的王女,殺了他們和談的雙方官員,破壞掉他們的協議,金帳汗國是不會樂意來草原上和我們廝殺的。畢竟他們自己在極遠的西方有著自己的領地,還要鎮壓當地原住民的起義,不見好處,他們是不會出兵的。”


    朱棣瞬間就冷靜了下來:“說的極是,我們要破壞掉他們的和親,讓元蒙的韃子們繼續的分裂下去,不能讓他們重新統一起來。馬和,你……不,你不能去,你還要在前線領軍作戰。僜兒也不能去,他是一軍的統帥,而且做這些暗地裏破壞的勾當他也做不來……隻有,厲風,對,就是厲風……給厲風發急令,以他的軍功,我授他伯爵銜,他現在就帶領一千精銳出發,厲虎去居庸關協助守城,他帶領幽冥宮的人去破壞韃子的複合。”


    朱棣的臉上滿是猙獰:“我不管他厲風用什麽手段,哪怕他強暴了那韃子的王女也好,總之他不能讓韃子重新歸於一個國家。去罷!”


    浮雲子思忖了一陣,開口笑道:“王爺,不如我們也派幾位道友去協助厲風將軍,可好?”


    朱棣沉默了老半天,突然笑起來:“還是不用了,雖然北邊的事情也很緊要,但是想厲風是不會讓本王失望的。畢竟如今我們首當其衝的大敵是朝廷的大軍還有那些支持朝廷的修道之人,沒有諸位的襄助,本王恐怕……如果多來幾位支持朝廷的修道者,諸位恐怕雙拳難敵四手啊。”


    浮雲子看了看碧遊子和滄海生,臉上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搖搖頭,他沒吭聲了。碧遊子的臉上,則滿是詭秘。


    被浮雲子施展了神行遁甲苻的傳令兵風一樣的找到厲風他們的時候,厲風正趴在自己的帳篷裏麵睡得涎水長流。小貓很難看成大字形躺在地上,一條大毛腿就這麽壓在了厲風的背後,不過厲風也不在乎,兩個人反正是睡得很香很香。


    跦能帶著那個傳令兵找到厲風他們的帳篷時,小貓剛好在吧嗒著嘴巴說夢話:“哈,哈,哈,耿炳文,羊腿是我的……”


    跦能幹笑了一聲,看了看身邊的那傳令兵,嘴裏輕聲呼喊了幾句:“厲大人,厲大人,王爺來急令了,你……”


    厲風一骨碌的爬了起來,眨巴著眼睛,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問到:“啊?王爺來命令了?我正夢到我把月亮裏麵的那嫦娥給弄到了床上……嘿嘿,這位兄弟,什麽命令?”


    那傳令兵強忍著笑,把朱棣的令諭交給了厲風,笑道:“王爺對厲將軍最近的作戰經曆很滿意,說是徹底的打擊了耿炳文的士氣,日後攻打真定的時候,也就容易下手了。不過最近元蒙的遺黨似乎有了重新聯合的趨勢,所以王爺要派厲大人去草原上,想盡一切辦法破壞掉韃子們的和談,王爺說了,不管用什麽手段,隻要讓那金帳汗國不管瓦剌、韃靼兩元蒙遺族的事情,厲大人就是奇功一件。”


    旁邊的跦能已經是臉色煞白,幾乎都快站不穩了。


    傳令兵繼續說到:“王爺說了,因為厲大人最近的軍功立得很多,所以給厲大人加一個爵位,封為精勇伯,日後為遼東衛都指揮使。如果厲大人能夠順利的破壞掉元蒙韃子的複合大計,那麽等厲大人回來的時候,就立刻加封厲大人為候。”


    ‘咕咚’一聲,跦能大大的吞了一口吐沫下去,他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厲風,有沒有搞錯,他跦能、還有張玉,乃至那馬和,uu看書 .uukashuco 跟著朱棣征戰了幾十年,也不過就是馬和封了一個將軍,他和張玉封了指揮使而已。而這厲風,雖然是朱僖強力推薦吧,可是晉升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封伯,然後還可以封候?這……


    跦能在心裏羨慕的歎息了一聲:“娘的,人比人,氣死人啊。這厲風果真是升官發財的命!”


    厲風已經就著昏暗的月光看清了朱棣的手令,他沉默了一陣後,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跦能到:“那麽,跦大人,這些兒郎可就要*跦大人率領了。王爺說了,要跦大人作為遊擊營,等王爺大軍到來包圍真定後,跦大人就帶人去襲擊城外的軍營,不可讓城內外的兵馬接應上了。”


    跦能凝重的點頭:“放心吧,沒有問題的。”


    厲風看了看在夢裏還在吧嗒著嘴巴的小貓,笑道:“這可好,小貓要和我一起走,明天就便宜了耿炳文罷,給他留點麵子就是了。娘的,小貓居然被授了都指揮使的官銜,不過和我一樣,是虛銜,嘿嘿,要他去居庸關幫著常鐵那小子守城。也是啊,如果小貓成了實授的都指揮使,那常鐵不過一個參將,還怎麽指揮呢?”


    厲風的眼光閃動,似乎已經有了定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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