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的武道境界隻在可憐兮兮的化神境界,然而陳宇的實際戰力卻等同於蛻凡後幾重天的強者。縱如此,他也不可能是一名九十多歲老聖者的對手。


    但陳宇用他視死如歸的狠,擊敗了三浦悠陽,逼迫三浦悠陽緊急收手。氣喘籲籲跌坐在地上,不理會脖子上的傷口,陳宇又給三浦悠陽豎了根中指。


    “八嘎!”三浦悠陽快氣瘋了,兩肺接近爆炸。


    他連年輕的鍾良都能戰勝,卻屢次三番收拾不了一個區區陳宇。


    被陳宇一次又一次豎中指鄙視,奇恥大辱!


    陳宇夠狠,不過陳宇的狠能嚇到別人,卻嚇不破三浦悠陽的膽子。


    三浦悠陽隻是不敢殺陳宇,不代表不敢繼續釋放真氣,讓陳宇生不如死。


    “轟!”三浦悠陽身體周圍的真氣領域再度爆開,狂猛地壓向陳宇。


    他倒要看看,這條狗崽子能否承受得住聖者之怒!


    陳宇渾身已經沒有半分力氣,事實是,陳宇真的承受不住了。


    以三浦悠陽磅礴的真氣數量,可以不通過肢體接觸,隨便摧殘陳宇的關節,把陳宇擺弄成各種姿勢,他想讓陳宇一邊給他下跪,一邊給他磕頭都行。


    “咚!咚!咚!”但就在這時,一陣迅捷而又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飛快逼近陳宇和三浦悠陽身邊。


    三浦悠陽是聖者,整座宴會廳都逃不脫他的感知,他當然知道來者是誰。


    紀篪。


    百歲的老紀篪,華夏古玩行的猛虎,鍾良的影子,鍾良一脈的理論支撐。


    先前紀篪在總決賽上提前離場,是去安撫那些被陳宇和鍾良聯手氣跑的老古董和活化石了。這會兒,他忙得差不多了,聞聽陳宇和三浦悠陽爆發衝突,第一時間趕過來查看情況。


    紀篪是很賞識陳宇的。一方麵是真心賞識陳宇的才華,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與鍾良不和,恰恰陳宇也對鍾良表現出了足夠的叛逆,他便認為可以拉攏。


    總之,陳宇的救兵來了。


    “唰!”三浦悠陽緊皺著眉頭,幹淨利落地收回了外放的真氣,宛若無事發生。而在內心裏,三浦悠陽早已火冒三丈,開始罵娘了。


    在總決賽上,紀篪為了保陳宇,就當眾噴過三浦悠陽。


    現在,他正想出手收拾陳宇,紀篪又跑出來礙手礙腳。


    三浦悠陽快煩死紀篪了,奈何紀篪是華夏古玩行僅次於鍾良的二號人物,更是他的長輩,他煩,也得忍著。


    同為百歲,紀篪可不像鍾良那麽能裝,走到哪兒都要坐輪椅,紀篪最看不慣鍾良那副做派。因此,人高馬大,身體強健的紀篪,出行任何場所都是親力親為,風風火火。


    紀篪大步流星踏過來,快步衝到陳宇身邊,伸手將陳宇扶起,瞅著地上染血的西餐刀和陳宇脖子上的血窟窿,關切地問道:“小陳,怎樣?”


    陳宇搖了搖頭,回應道:“多謝紀老關心,我沒事。有人狗急跳牆,想仗著暴力逼我下跪,我寧死不屈,僅此而已。”


    “紀篪前輩,我……”出於禮貌,三浦悠陽想要出言解釋兩句。


    哪成想,紀篪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張口便是一頓嗷嗷大罵。


    “幹咧娘,三浦小雜種,在你們東洋作威作福慣了,來我們華夏裝上祖師爺了?姥姥個腿兒的,在華夏,遍地都是你祖師爺,還輪得著你裝比?”


    “欺負我們華夏的後生,欺負全國古玩大會總冠軍,你活膩歪了?”


    “三浦,你個小癟三,真以為你會點拳腳就天下無敵了?”


    “來!”紀篪的火爆性格和他鴿派的布局風格形成強烈反差,百歲高齡依舊能聲若洪鍾,散發出壓倒性的氣勢。“來,小癟三,我就在這。”


    紀篪指向自己,叫道:“你來打我!”


    “我看看,你敢嗎?”


    三浦悠陽發誓,他真想一拳把麵前紀篪和陳宇兩個人的腦袋同時打爆。


    三浦悠陽也有這個實力。


    但還是那句話,他不敢。


    無論內心如何,表麵上,三浦悠陽忍氣吞聲,拱手作揖道:“紀篪前輩嚴重了,晚輩不敢。隻是……”


    三浦悠陽試圖搶奪話語的主動權,指向陳宇,厲聲道:“他對我豎中指,不敬長輩,更以一己之力敗壞了華夏古玩行懂禮數的風貌!”


    “紀篪前輩,我要懲罰他,請問有問題嗎?”


    三浦悠陽說得明明是標準的華夏語,紀篪卻掏了掏耳朵,嘟囔道:“娘的,你個小癟三,說什麽呢?老子聽不懂!”


    “滾一邊去,我要找小陳談事!”


    “砰!”紀篪伸手用力一推,三浦悠陽胸膛悶響,應聲倒退。


    正是這個動作,令陳宇的慧眼一陣閃爍。


    很顯然,紀篪也是個高手。


    盡管三浦悠陽不敢打紀篪,但三浦悠陽身為一個聖者,有一萬種手段可以不用被紀篪如此狼狽地推開。


    三浦悠陽卻沒做到。


    這說明,紀篪就算不是先天強者,八成也是個老聖者、準先天……


    而在此之前,陳宇的慧眼兩眼一抹黑,完全沒有察覺。


    陳宇內心驚疑不定,忍不住暗道:“乖乖,華夏古玩行的一龍一虎,鍾良和紀篪,還真都是連慧眼都看不破的狠角色啊!”


    三浦悠陽被紀篪一杵子懟到一邊,毫無尊嚴可言,氣得五官都猙獰了。


    不搭理三浦悠陽,紀篪把陳宇帶到一邊,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向陳宇拋出了橄欖枝。“小陳,我欣賞你。我知道你和鍾良尿不到一個壺裏,所以等待會兒你出去和鍾良單獨談話,如果沒談出個所以然來,就來我這一脈幫我,好不好?我這一脈的徒子徒孫基本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者,一個個循規蹈矩,唯獨缺少一個像你這樣充滿變數,能帶來活力的新鮮血液。”


    “隻要你來幫我,我保證鍾良壓不住你。”


    “當然,想必你也聽說了,我紀篪脾氣爆,布局卻是鴿派風格。”


    “你要是來我這裏,對於有些人,有些事,你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正因為是領袖級人物,紀篪反倒沒有那麽多彎彎繞,利與弊都先講明。


    至於如何決定,全部交給陳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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