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那麽多驕兵必敗的案例,堪稱血淋淋的教訓,可後人哀之而不鑒之,驕傲過頭的副會長葉霄,也成了一個‘驕兵’。


    要是不把老會長範苞牽扯進來,他今天就能喊官方的人過來參加聽證,一舉趕跑陳宇。但他失誤了,對任何一個組織來說,審判一把手都是頭等大事,需謹慎對待。


    也就是說,葉霄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給範苞時間。


    陳宇和範苞被他逼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給範苞時間,就是給陳宇時間。


    畢竟總不可能三天兩頭喊官方的領導來他們這聽證吧?


    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葉霄給了陳宇繼續拖下去的理由。


    他隻能滿臉悔恨,咬著牙說道:“行,三天就三天!我就不信了,三天時間,你們兩個還能倒反了天罡不成?”


    “三天時間,從今天開始算,明天是第二天,後天是第三天。”


    “大後天,官方的人就會來華夏醫療協會參加聽證!”


    葉霄麵露猙獰道:“三天後,你們兩個,一樣要給我卷鋪蓋滾蛋!”


    不得不說,盡管葉霄失誤了,但他仍然占據著近乎無限大的優勢。


    三天時間,準確來說是兩天時間,陳宇和範苞,未必能推翻他的指控。


    陳宇的三宗大罪,‘搶劫’和‘通敵’是解釋不清的。至於‘醫療基金會’案,葉霄有自信,他的布置滴水不漏,陳宇逆轉不了。


    而老會長範苞的事,則更加難以洗白。


    因為範苞和他小姨子張島愛糾纏不清,是真的。


    區區兩天時間,怎麽想,陳宇和範苞,都脫離不了葉霄的掌控。


    想到這裏,葉霄平衡了許多,整頓麵容,想繼續對陳宇和範苞放狠話。


    結果,他話不等出口,陳宇和老會長範苞鳥都不鳥他,冷著臉,肩並著肩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葉霄氣得夠嗆,狠狠瞪著兩人的背影,厲聲道:“拽什麽拽?等到了大後天,你們兩個都要完蛋。到時候,華夏醫療協會隻有我一個會長!”


    葉霄甚至已經開始幻想他要建立的功業了:以一己之力整頓肅清華夏醫療協會所有的小派係和小團體,讓所有人全圍著他轉,以他為首,大家一起給有錢人治病,賺大錢。


    最後功績都算到他頭上,等錢賺夠了,他再邁入仕途,飛黃騰達……


    理想注定是豐滿的,而葉霄將要麵臨的現實究竟骨不骨感,隻能等待大後天的官方聽證會,他與陳宇和範苞當堂對質,才能揭曉答案了。


    離開華夏醫療協會總部大廈後,陳宇和老會長範苞找了個地方,商量對策。一老一小商量了半天,茶喝幹了一壺又一壺,最終得出了結論。


    沒有對策。


    兩人都很苦惱,尤其是老會長範苞不斷吐槽陳宇坑隊友,搞得陳宇不厭其煩。陳宇恨不得掀桌子踹他兩腳,怎麽一大把年紀的人,這麽磨嘰?


    同時,經過這番商議,陳宇皺著眉頭,發現了一個細節。


    範苞這老小子,超凡脫俗的醫術自不必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待了這麽多年,上位者的氣質,以及在大是大非上決策的魄力,全都有。


    他也足夠迷心權力,口口聲聲絕不會讓出一把手的位置。


    這些,都沒有問題。


    問題是,陳宇發現,這老小子的頭腦……


    笨,肯定不笨,甚至遠比絕大多數人精明。


    可,他實際展露出來的智商,不足以讓他在‘華夏醫療協會一把手’的位置上待這麽多年頭。


    要知道,華夏醫療協會可是爛到骨子裏了,小派係和小團體多如牛毛。


    身為‘上屆內鬥冠軍’,不難猜測範苞上位的過程,他肯定在當時整合了絕大多數的小派係和小團體,積攢足夠的聲勢,一舉幹掉了原來的一把手。


    等他當上一把手後,為了消除潛在的敵人,又一個一個排除異己,不斷增大自己的話語權。直到水平比他高的葉霄出現,他才逐漸失勢,反被壓製。


    從陳宇和範苞半天的商議來看,單憑這老小子自己的頭腦,他做不到。


    說難聽點,範苞這種智商,遠不配跟陳宇、葉霄同局對弈。


    然而事實卻是:陳宇和葉霄都隻是副會長,範苞才是會長。


    顯然,可以推測出一件事。


    範苞的背後,有高人指點。


    至於高人是誰,目前的陳宇不得而知。


    有趣就有趣在這裏,連擁有慧眼的陳宇都看不透範苞背後的高人是誰。


    陳宇歎了口氣,知道跟這老小子商議不會有結果,且還會被他一直磨嘰,擾亂思緒。於是陳宇隨便找了個理由,駕駛‘帝皇’豪車,回家想主意去了。


    回到王建房送的那棟超級豪宅,陳宇把自己關在書房,隔絕一切。


    他要在一個絕對沒有打擾的地方,思索出翻盤的計劃。


    ‘掃平醫學界亂象’的壯誌未酬,他還不想輸。


    陳宇盤膝坐好,默誦道家心法,讓純淨的無屬性元氣緩緩流轉四肢百骸,以接近‘冥想’的方式,放空自己的大腦。


    很快,陳宇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一邊放空,一邊思索。


    他的形象一改平日的無恥,靜如水,聖如佛。


    當陳宇再次睜眼,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足足思考了一夜。


    “呼!”陳宇緩緩吐出了自己體內積攢一夜的濁氣。


    當此時,一根銀白的發絲,從陳宇眼前輕輕地飄落。


    “尼瑪!”前一秒還心平氣和的陳宇,立即原形畢露,怪叫著從椅子上蹦了下來。他齜牙咧嘴,滿臉欲哭無淚地抓住那根銀白發絲,顫聲道:“我特麽……一夜白頭了?我曰,我才多大歲數啊,頭發全白了?”


    陳宇慌了,趕緊跑去照鏡子。同時他在心裏很是懷疑,這又不是事關生死的劫難,怎麽想,這件事都不至於讓他發愁到一夜白頭吧?


    當陳宇跑到鏡子前,一照……不禁滿臉黑線。


    “砰!”陳宇氣衝衝推開衣帽間的房門,來到裏麵正在化妝更衣的隋欣麵前,照著隋欣身後的挺-翹,‘啪’地狠狠抽了一巴掌。


    “啊!”隋欣被他打得嬌呼一聲,嗔怪道:“你幹什麽?”


    陳宇怒道:“以後不許穿白毛衣進我書房,掉毛!”


    “姥姥的,嚇死你老公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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