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宇的極盡侮辱下,任公子氣血翻湧,情緒爆發來到了頂點。


    他的軀體忽然生出無窮無盡的力量,把踩在身上的陳宇掀開了。


    以陳宇的身手,自然不可能摔倒。腳尖點地,輕盈地飄身後退。


    陳宇沒有阻止任公子,神情冰冷,雙眼透露出的神態,反而更加不屑了。


    “我殺了你!”任公子硬生生咬碎了自己的兩排牙齒,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了,他掙紮著起身,以壯士斷腕的決絕姿態向陳宇發起了衝鋒。


    曾幾何時,他任公子也是一代天驕,‘京城四少’之一,風光無限,前途光明。他甚至敢組化龍大局,想讓任家掙脫鍾良的控製,就此華夏無敵。


    他不甘於受辱而死,他要向仇敵陳宇發動最後一次衝鋒。


    就算不能拉著陳宇陪葬,他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無愧他任公子任祺然的半世英名。


    在任公子悍不畏死向陳宇發動衝鋒的這一刻,他的形象立即高大了起來。除了陳宇外,所有的旁觀者,都對他肅然起敬,覺得這是一個真正的好兒郎。


    “砰!”可惜,衝鋒隻往前跑了兩步,虛弱不堪的任公子便被一腳踹倒。


    “哇!”任公子跪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口血,倒不是被踹出來的,而是急火攻心,氣出來的。


    “你……陳宇……”任公子捂著肚子,抬起印著鞋印的臉,豆大的淚珠再度簌簌流出。滾滾熱淚,很快又變成血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被踹這一腳,讓任公子比死還難受。


    甚至比他剛才被陳宇踩臉,還要令他感到恥辱。


    因為這一腳,根本就不是陳宇踹的。


    隋欣收回踩著精致高跟鞋的美腳和大長白細腿,瞪大了美眸,氣鼓鼓地威脅道:“不許靠近我老公!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而陳宇,就在一旁,牽著隋欣的小手,戲謔又冷漠地旁觀著。


    那眼神,真的像在審視一條被碾死的爛狗。


    從任公子身上退開後,陳宇連動都沒動過。


    也就是說,任公子賭上性命、賭上榮譽和尊嚴的衝鋒,被陳宇視而不見。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羞辱嗎?


    是的,這種羞辱,隻能用‘殘忍’來形容。


    任公子的一切,對陳宇而言,隻是個笑話。


    現場氛圍比剛才還要死寂,空氣簡直趨於凝固了。所有的旁觀之人,均感到不寒而栗,兩股戰戰,瑟瑟發抖,用最為驚悚的目光,偷偷瞄著陳宇。


    他們感覺,陳宇是一個真實的惡魔,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殘酷劊子手。


    陳宇應該是從地獄裏走出來,聳立在人間界,隻是為了屠盡一切敵。


    陳宇從全方位,多角度,徹底摧毀了任公子。


    “啊!”任公子拚盡一切的爆發,被隋欣一腳踹沒了。任公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捂著臉,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任公子哭得慘絕人寰,狠狠震顫著除陳宇外,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


    任公子跪伏在陳宇腳下痛哭,乍看上去,這個姿勢,宛如朝聖一般……


    陳宇麵色平靜,表情波瀾不驚。對他而言,這場報複僅是勉強過癮而已。


    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繼續折磨任公子了,因為特情局的便衣進來了。


    最近一段時間,特情局的便衣二十四小時跟蹤任公子,主要是為了掌握任公子的所有行動,爭取盡早收集到足夠一錘定音、滅亡任家的關鍵證據。


    就在不久前,任公子他爹為了再給任家續幾天命,把任公子給賣了。


    任公子他親爹的說法是:任家發生的一切犯罪行為與我無關,我最近身體不好,一直在養病,家族事務都是由我兒子打理,要找你們找他。


    特情局自然不可能因為這種狗屎一樣的借口,就此放過任家。


    但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任公子好歹算是一條大魚,既然他親爹都把他給賣了,特情局沒有不把任公子拿下,從他嘴裏掏出更多情報的道理。


    特情局的便衣出示證件,不管任公子哭得有多慘,強行架起來就往外拉。


    任公子被打擊得早已喪失了清醒的理智,身體出於本能,玩了命的掙紮。


    但凡換一個部門,說不定都會感到有幾分棘手。


    然而,這種問題對於特情局來說,並不算問題。


    “咚咚咚!”幾槍托下去,在任公子腦袋上鑿出幾個血洞,任公子就哭不出來,也沒有力氣掙紮了,被順利帶走。


    特情局不同於一般部門,他們的行動準則就是沒有準則。他們的優先級高於一切,在理論上,哪怕是對老狐狸,他們都有資格先崩後審。


    自然,理論和現實肯定是有出入的。


    特情局的特權大,因為他們的責任比山重,一般的小魚小蝦,他們還真看不上。能被特情局盯上的,至少得是千億體量朝上的超級大富商。


    任家的罪責在於,被三屠引國內外天量不義之財,經過非法方式灌頂,嚴重破壞了經濟秩序和金融規則。這種罪名,說實話,和叛國差不了多少了。


    把任公子押送上車後,有一名特情局的便衣折返回來,用那殺氣騰騰的眼眸,死死凝視著王建房等人,沉聲問道:“你們是任公子的盟友嗎?”


    能成為特情局的成員,需要經過兩道考驗。


    第一道考驗,你得是兵王。


    第二道考驗,每年成百上千個兵王進行較量,獲勝的寥寥幾人才有資格進入特情局,成為特情局的一員。


    特情局裏的所有人,哪怕沒轉正的實習生,都是兵王中的兵王。


    身上那屍山血海的殺伐氣,那霸道無比的恐怖威壓,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被注視了幾秒,王建房等人就差點被嚇尿褲子了。


    “盟友?”王建房等人瑟瑟發抖,急忙擺手,顫聲道:“不熟,真的不熟!我們會和任公子一道前來這裏,純粹是因為商業上的一些糾紛。”


    “公事,純粹是公事!”


    聽到這樣的回答,這名身穿便衣的特情局鐵血戰士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王建房等人和任家什麽關係,特情局能不知道?


    這位鐵血戰士明知故問,隻是想敲打一番罷了。


    畢竟任家的盟友不止有眼前的王建房這幾個人,實有天量,聲勢浩大,總不能把任家的盟友全幹掉吧?


    說起來,共同瓜分薑家時,陳宇也是任公子的盟友。


    這種因利聚集的盟友,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用不著特情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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