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散‘閑雜人等’?說實話,這種逼,任公子都裝膩了。


    從小到大,出身京城豪族任家的他,享受過無數次特權。


    現在陳宇快完蛋了,任家同樣朝不保夕,他也沒有心情裝比。


    任公子搖搖頭,示意銀行經理不用清場。


    銀行經理立即把大拇指豎到了天上,一通狂舔,連什麽‘大愛無疆’、‘憂國憂民’都整出來了。


    緊接著,銀行經理像條哈巴狗一樣,引領任公子、王建房等人去貴賓室。


    站在排隊的人群中,陳宇已經通過慧眼,搞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任公子之所以會和王建房等人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們要對幾筆資金進行整合,把力量集中在一個地方,重點打擊陳宇的華東集團。


    本來,這種事情,秘書或助理,哪怕隨便派個什麽心腹,也能做。


    可是,最近特情局和經偵把任家折騰得雞飛狗跳,叛徒層出不窮。


    任公子誰都信不過了,哪怕這種小事,他都必須親力親為。


    到目前為止,任公子仍是圍剿陳宇的盟主。他這個盟主親自出馬,王建房等人,豈有安排手下人與任公子交接的道理?級別根本不對等。


    於是,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任公子帶著幾位商業巨鱷,親自來銀行交接、辦理業務。


    除此之外,陳宇的慧眼還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那就是:任公子等人的身後,跟著特情局的便衣。


    便衣已經下車,到了路對麵的超市佯裝買煙,時不時用餘光掃視這邊任公子等人的一舉一動。


    武屠滅已死,國內外超級大財閥們放棄了任家,任家罪行累累,滅亡是注定的。現如今,全力查證的特情局和經偵,連任公子一天上幾趟廁所都知道。


    陳宇忍不住暗自冷笑。“哼,看著光鮮亮麗,其實你也不好受!姓任的,咱們倆就對著熬,看誰能先把誰熬死!”


    任公子和王建房等人頤指氣使,仿佛看一眼排隊的屁民都感到髒了眼睛。


    在前後的保鏢護衛下,他們一路向這家銀行最高級別的貴賓室裏走去。


    劇情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根本不會發現在人群裏排隊的陳宇和隋欣。


    奈何,有帶路黨。


    從古至今,帶路黨最可恨,比敵人還可恨。


    敵人好歹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來消滅你的。帶路黨倒好,認爹,惡心你。


    銀行經理邀功似的,湊到任公子耳邊,悄悄通報了陳宇和隋欣也在現場。


    “嗯?”任公子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扭頭望人群裏一看。


    “哈哈!”任公子看見苦逼排隊的陳宇,當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一把推開銀行經理,大踏步走到陳宇麵前,笑得合不攏嘴,問道:“呦呦呦,這不是小陳大師嗎?幾天沒見,這麽拉了?”


    陳宇麵若寒霜,卻沒有立即發作,回應道:“這都是托任公子你的福。”


    “嘖嘖嘖。”任公子惺惺作態,咂舌道:“原來慧眼如炬、鑒寶無雙、年紀輕輕便手握偌大商業帝國的小陳大師,來銀行辦理業務還要親自排隊啊!”


    “小陳大師,您可真夠親民的,我任祺然永遠不會有您這麽高的覺悟。”


    陳宇冷笑道:“放心好了,我的境界,你一輩子都達不到。”


    陳宇和薑星海、薑家的仇恨,好歹還是陳宇入京以後結下的。


    而任公子,陳宇還在魔都,沒來京城的時候,兩人便結仇了。


    直到現在,薑星海都死全家了,陳宇和任公子依然在對抗。


    兩人之間的仇怨可想而知,濃到根本化不開。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陳宇窩囊的時刻,任公子焉有放過之理?


    任公子賤兮兮地,明知故問道:“小陳大師,敢問您這次來銀行,是存款,還是投資理財項目呢?您身價高昂,少說不得存百十個億?”


    “存款百十個億還排隊,小陳大師您的境界高,實在是高!”


    陳宇殺氣騰騰,但沒有回話。逞口舌之利,並算不得什麽。


    然而任公子卻不打算見好就收,他繼續出言嘲諷道:“小陳大師,在下最近聽到了一些不實的傳聞,大概率是假的,不如今天您親自出麵辟謠?”


    任公子掰著手指,問道:“你沒錢交房租了,用女朋友的名義,來銀行貸款,是嗎?我的線人比較八卦,最近碰到你的女房東,聊了聊,隨耳聽來的。你的女房東說,她最後寬限你們幾天,如果後天再交不出房租,就把你們趕出去……哎呀,小陳大師超凡脫俗,肯定是不實傳聞!”


    “那個啥。”任公子笑道:“那個八婆敢胡言亂語,詆毀我們最為尊敬的小陳大師,真是大逆不道。小陳大師請您放心,不用您出手,我收拾她!”


    商戰進行到這個階段,基本上各種手段早都用盡了。


    陳宇和任公子都在對方陣營安插著無數的線人,以圖第一時間獲得重要情報,提前做出反應。陳宇有慧眼,能識破眼線,任公子的眼線安插不到他的近前,但從他的女房東口裏問出這件事,並不難。


    陳宇和隋欣也確實把今天來貸款籌錢的事,告訴給了女房東。


    在正常情況下,知曉這種事,對任公子而言,頂多是個笑料,畢竟這種事對陳宇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可今天不同,他碰著陳宇了,麵對麵,這件事就不是笑料了。


    是實打實羞辱陳宇、踐踏陳宇的武器。


    “嗬嗬。”任公子嘲弄道:“自己的名字借不出錢來,需要帶著你的明星小女友來銀行才能貸款。這麽看……小陳大師,您胃口不太好吧?”


    “吃不了硬飯?”


    “好家夥,吾輩楷模,真不愧是小陳大師。”


    “您就是天下所有軟骨頭男人學習的榜樣!”


    “你!”隋欣俏臉漲得通紅,氣到嬌軀發抖,想要出麵駁斥任公子。


    哪成想,隋欣不等開口,任公子搶先大笑道:“哈哈,果真是這樣!”


    “小陳大師,您吃軟飯的境界天下無敵了,連辟謠都需要女人出麵!”


    被任公子連續羞辱,陳宇反倒平靜下來了。


    他拉住隋欣的藕臂,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隋欣不要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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