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被陳宇藏在天花板裏、最後被陳宇一刀割開天花板,掉下來的東西。


    是一方古琴。


    乍看上去,這方古琴的形製沒什麽特殊的,普普通通的華夏七弦古琴。


    甚至相比起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華麗古琴,這方古琴,真的有點醜。


    然而,就算是天底下最不懂琴的人,也不敢妄言一句這方古琴不夠好。


    因為它足夠沉重,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那是歲月的重量。


    這方古琴,便是歲月。


    時間長河在七根琴弦處緩緩流淌。


    任何事物,永遠無法磨滅這方古琴存在過的痕跡。


    這方古琴,萬古永恒。


    它是琴祖。


    伏羲古琴。


    陳宇曾經用這方古琴,在鬥樂大典上擊敗了千年樂者家族。


    今天,陳宇要用琴祖,戰勝修煉獸王拳的薑星海。


    其實很好理解,樂凝都來了,琴祖又豈能不現世?


    過去幾個月來,陳宇和樂凝如膠似漆地膩歪,鮮少回家,基本吃喝拉撒都在樂凝隱居的閣樓,是為了什麽?


    第一:為了幫樂凝修煉真氣法門,以便能更好地呼應琴祖和聖弦,讓樂凝為人類創造出更美妙的古典音樂。


    第二:樂凝教導陳宇殘破的古武戰技——琴聲殺人法。


    從一開始,陳宇就把琴聲殺人法視為了克製獸王拳的關鍵,為此勤學苦修不輟。在電影《護寶》上映前,陳宇還用琴聲殺人法恐嚇了一批影院大老板。


    那時陳宇剛剛入門,尚且效果顯著,遑論幾個月後的今天?


    在樂凝的指導,以及陳宇本身天賦使然的作用下,陳宇的造詣已然不俗。


    “知道嗎?”放下大夏龍雀,捧著琴祖,陳宇淡淡問道:“薑星海,知道我為什麽一開始不動用琴祖,直到山窮水盡的現在,才掏出殺手鐧嗎?”


    服藥過後,薑星海的意識有短暫的錯亂,他無法回答陳宇的問題。


    但他卻像聽懂了一般,野獸瞳孔裏露出人性化的光彩,有些迷茫。


    陳宇笑道:“很簡單,因為我覺得你不配。”


    “你根本不配讓我上來就動用最大殺手鐧。”


    “而且我總覺得,用琴聲擊敗你,不算我自己的真本事,頂多算是僥幸找到了屬性克製你的方法罷了,沒什麽好吹噓的。”


    “因此,我沒有立即掏琴祖,而是和你血戰一夜。你瞧瞧你,又是折壽、又是吃藥的,好不容易戰勝了我,想殺我卻難如登天。”


    “希望你能明白,我始終沒用全力跟你作戰,隻是在逗我自己開心啊!”


    陳宇搖頭歎息道:“沒辦法,我爭強好勝之心太甚,導致耽誤了時間。”


    “耽誤了……廢掉你的時間!”


    又是誅心之言。


    比話語本身更誅心的是:陳宇所言,皆為事實。


    陳宇經曆過最慘烈的血戰,是在黃河時,天火燒其尾,溫雅替他受劫而死。那時陳宇被命運逼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陳宇瘋了一樣,折壽提升戰力。


    可今夜跟薑星海對決呢?陳宇壓根就沒有折壽提升戰力的想法。


    因為陳宇明白,這隻是一場遊戲。前半部分的勝負輸贏不重要,即便戰敗,薑星海亦殺不死他。他有的是底牌,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反觀薑星海,一直被陳宇牽著鼻子走,明明打贏了,卻一臉的敗相。


    “吼!”


    “嚎!”


    “嗷!”


    霎時之間,百獸的吼叫聲紛紛在薑星海的喉嚨裏湧現。


    快要變成大藥丸的薑星海渾身黑毛倒豎,黑色血氣爆炸般四散開來。


    最後一擊。


    最強一擊。


    融合了他對獸王拳奧義的全部感悟與理解。


    必殺陳宇。


    然而,此情此情映入陳宇的眼簾,卻隻激起了嘲弄與不屑。


    陳宇冷哼道:“雕蟲小技耳!”


    “嗡……”陳宇用元氣注滿手指,撥動琴祖上的聖弦。


    水弦,黃河。


    “嘩!”萬裏黃河,頃刻決堤,滔天洪水,席卷一切。


    薑星海的最強一擊,隻向前邁了一步,他就走不動了。


    古武戰技琴聲殺人法的要義,在於喚醒生靈體內害怕某種聲音的基因,使敵人感受到基因層麵的恐懼,不戰而屈人之兵。


    琴聲殺人法,與琴祖、聖弦絕配。


    琴祖之音、聖弦之顫,鋪滿整片空間,直往薑星海腦袋裏灌。


    甭管薑星海是人是獸,黃河決堤,誰敢不懼?


    黃河決堤,無論人、獸,隻有望風而逃的份。


    陳宇用琴聲殺人法演奏出的黃河決堤之音,輕易化解了薑星海最強一擊。


    琴聲喚醒了薑星海體內對洪水的恐懼基因。


    基因層麵的恐懼降臨,薑星海安敢再向前行進半步?


    “吼!”薑星海捂著耳朵,卻抵擋不住琴音從他的指縫中湧入。他滿臉痛苦不堪和匪夷所思,為何區區一陣琴聲,就能讓他身軀不受控地停步不前呢?


    如果連一隻腳粉碎性骨折的陳宇近前都衝不過去,那豈不是說,他豁出去人格半月之內被抹殺服食黑色藥丸,隻是愚蠢的笑話?


    薑星海當然不甘心,所以硬頂著黃河決堤的琴聲,他發動了第二次衝鋒。


    盡管骨子裏的基因對黃河決堤十分恐懼,但薑星海的戰鬥意誌很強。


    他用強橫的戰鬥意誌,壓製恐懼的基因和不由自主發抖的龐大獸軀,強行進攻。一步,兩步,似魔鬼的步伐。


    薑星海頂著巨大的壓力,硬抗著琴聲,不斷前進!


    薑星海的戰鬥意誌強盛到,敢違背本能,向決堤的黃河發起進攻!


    陳宇冷笑道:“勇氣可嘉,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琴祖上有七根聖弦,陳宇隻彈了一根水弦‘黃河’。


    還剩五根。


    一根‘黃河’嚇不趴下薑星海,不要緊,陳宇再彈第二根。


    事實上,以陳宇平庸的琴技和重傷的身體狀況,也隻能彈奏兩根聖弦。


    不過足夠了。


    兩根聖弦,足以迎敵。


    彈奏水弦‘黃河’之餘,陳宇將手指搭在了第二根聖弦上。


    土弦,九州。


    黃河決堤,遭殃的當然是九州生靈了。


    鬥樂大典上,陳宇撥彈土弦‘九州’,構造出九州先民欣欣向榮的韻律。


    這一次,土弦‘九州’搭配水弦‘黃河’,再輔以琴聲殺人法彈奏。


    陳宇演繹了一場滅世的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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