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板的臉一下就紅了,尷尬地漲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有沒有搞錯,這裏是蘇杭,在他的主場!


    怎麽黃博偉和熊安瀾兩個魔都外來戶,都對他如此的不敬重?


    若是一直不敬重也就罷了,問題是幾分鍾前,兩人還求爺爺告奶奶地爭相拉攏他。轉眼之間,就把他當成空氣晾在一邊!


    乖乖,要不是深知黃博偉與熊安瀾不和,羅老板都懷疑,這倆人是組團過來戲耍自己的!


    黃博偉麵露笑意,嘲弄地盯著二人,充滿了鄙夷。


    熊安瀾則臉色難看,額頭青筋暴跳,心中產生了某種強烈的預感。


    黃博偉說的對,區區一個羅老板,不值得黃博偉大張旗鼓地過來拉攏。


    一定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可,究竟問題出在哪裏?讓黃博偉得意忘形的那條短信,到底是什麽?


    難道……黃博偉已經成功了嗎?


    就在這時,熊安瀾的手機響了。


    熊安瀾心髒‘咯噔’一下,急忙接通。


    電話那頭,是藍滄海近乎死了親爹般的嚎叫。“不好了,大哥,大事不好了!金陵……咕嚕……金陵淨源集團,尹宏達那邊,尹宏達他……”


    熊安瀾渾身的血都涼了一半,瘋了般地嘶吼道:“尹宏達怎麽了?”


    “說啊,尹宏達那個王八蛋,他做什麽了?”


    藍滄海顫聲道:“嗚嗚,完了,尹宏達賣了一座藥山!”


    “轟!”一瞬間,熊安瀾猶如被五雷轟頂,兩眼發黑,險些當場暈死。


    “啪嗒!”熊安瀾的手機掉到了地上,可他再也無力彎腰撿起。


    因為他害怕一旦彎腰,急火攻心,血壓衝腦,會斃命於此。


    熊安瀾當然知道,尹宏達賣了一座藥山,這意味著什麽。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尹宏達賣掉的那座藥山,一定種植著大量的,黃雪等特殊藥材。而這些藥材,曾經是尹宏達與熊安瀾獨家合作,一起壟斷銷售的。


    噩夢還在持續,掉在地上,沒有掛斷的電話中,還傳出藍滄海的呼喊。


    “尹宏達將藥山賣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五分鍾前,那個小人物,跟江東醫藥駐金陵商業代表,簽約啦!”


    “大哥,咱們對那幾十味特殊藥材的壟斷,被打破了!”


    熊安瀾也知道,那個突然冒出收購藥山的小人物,其實就是尹宏達的化身。隻不過礙於與魔都製藥獨家合作的條款限製,尹宏達不能親自出麵。


    總的來說,就是尹宏達叛變了,轉投黃博偉了。


    官司一定是要打的,但熊安瀾更知道。這個官司,估計要拖到猴年馬月才能有結果。到時候,魔都製藥與淨源集團的合同,早特娘的到期了。


    畢竟,雙方實力相仿,在司法係統中都有話語權。司法係統不想得罪雙方中的任何一方,一定會從中和稀泥,爭取大事化小,讓小事不了了之。


    甚至,以後魔都製藥和淨源集團打官司,尹宏達都不用親自出麵。


    光是司法係統,評判那名‘購買藥山的尹宏達化身’到底與尹宏達有沒有關聯,就要花上幾年。


    原來這就是黃博偉收到那條短信的內容,不怪黃博偉會突然失態。


    換成熊安瀾,得知競爭對手的最大底牌,對特殊藥材的壟斷已經打破,估計熊安瀾能高興得直接蹦到桌子上去。


    “黃博偉!”熊安瀾愣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怒視著黃博偉,眸中噴火,衝冠欲裂,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竟然敢跟我玩兒這套。”


    “好,好,好!”


    “好一個瞞天過海,金蟬脫殼!”


    黃博偉冷冷一笑,淡淡道:“承讓了。


    “都怪你太蠢,注意力隻放在我身上。”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公司還有一位占股百分之四十的大股東陳宇嗎?”


    黃博偉氣死人不償命道:“占股百分之四十,就幫了我這麽大忙。”


    “這筆買賣,做的真劃算。”


    “若我給陳宇更多的股份,他不得直接把你的項上人頭給我送來?”


    “算了算了,你的榆木腦袋是實心的,夜壺都當不了,我要沒用。”


    熊安瀾好懸活活氣死,既氣憤黃博偉聯合陳宇,把他給耍了。也暗自惱火自己為何不能多留一個心眼,加派人手,關注陳宇的動態?


    其實,真不是熊安瀾笨,他怎麽沒有派人關注陳宇?


    隻是,陳宇做事,實在沒有章法,毫無規律可言。


    陳宇前腳還在地下拳場跟古賀川賭拳,後腳就跟新任拳王符虎一起,抱著個大水缸,被烈火幫小混混追了三條街。當天晚上,烈火幫就覆滅了。


    這一通操作下來,暗中監視的熊安瀾都懵了。


    誰特麽能想到,陳宇的下一步動作,是偷偷去金陵,勸尹宏達更換立場?


    熊安瀾覺得憋火,越想越氣,儼然間,竟鑽進了牛角尖,氣得發抖。


    這時候,黃博偉傲然霸氣地宣布道:“熊安瀾,之前你鬥不過我,現在,你依然鬥不過我。這華東醫藥行業的江山,曾經是我的,現在是你的。”


    “但遲早,它還是我的!”


    “你沒有那個命,你沒有那個實力,你不是我的對手。”


    “熊安瀾,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


    “啊!”熊安瀾聞言,仰天長嘯,舉起顫抖的手指對準黃博偉。


    張開嘴唇,可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突然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至此,熊安瀾徹底昏死過去。


    他昏迷,憤怒和憋屈是一方麵,最關鍵的,還是黃博偉那番話。


    黃博偉舊事重提,戳中了熊安瀾的夢魘,讓他回憶起過往的不堪。


    黃博偉全盛時期,熊安瀾就是黃博偉身邊的一條狗。這條狗為了戰勝主人,做了多少努力,付出怎樣的代價,沒有人知道。


    可即便如此,主人在某一天突然回來了,直言不諱地說,狗永遠是狗,成不了主人。一句話,就否定了這條狗所有的付出和努力。


    這種羞辱,這條狗,它扛不住。


    “哼,這就昏迷了?”黃博偉冷哼道:“丟人現眼的東西!”


    “別著急,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我會慢慢地教導你,狗為什麽隻能是狗。”


    “而主人,永遠都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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