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


    楚瑾年笑道,“再睡一會兒吧……”


    “嗯。”莊清寧顯然此時是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接著便躺在了床上,伸手接著抱住了楚瑾年的胳膊,接著閉上了眼睛。


    看著身邊的人此時已經呼吸均勻,儼然一副陷入酣睡的模樣,楚瑾年那句“幫你準備了軟塌”卡在了嗓子眼裏,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了。


    “公子……”井昭頓時一驚。


    “無妨,莊姑娘大約是太累了,睡覺都睡出癔症了。”楚瑾年抬了抬手,“看好房門,不許讓任何人知曉此事。”


    雖說楚瑾年和莊清寧是有婚約在身上的,莊清寧也是因為救楚瑾年太過於勞累所以才睡癔症了的,可這般行徑若是傳了出去的話,的確是有些不妥。


    “是。”井昭會意,急忙悄聲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屋內恢複了方才的平靜,楚瑾年頓時鬆了口氣,看著身邊那個此時正抱著他胳膊呼呼大睡的莊清寧,這上揚的嘴角,卻是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楚瑾年雖說剛剛醒來,可大約是因為中毒的緣故,此時仍舊十分困倦。


    身邊有莊清寧陪伴,楚瑾年越發心安,也閉上了眼皮。


    井昭出去之後關上了門,為防止旁人靠近這裏,去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甚至為了提精神,最後幹脆打了一套拳法。


    打到盡興之處,可以說是招招用力,拳拳生風。


    以至於在一旁倚在柱子上眯登著的楚贇昭都被驚醒,揉了揉眼睛,再伸了個大懶腰之後,走到門前,伸手便要去敲門。


    慌得井昭幾乎是飛奔到了門跟前,攔住了他,“四皇子要做什麽?”


    “看看莊姑娘診治的怎樣,瑾年現下如何了。”楚贇昭答道。


    “大公子方才已經醒了……”


    “當真?”楚贇昭頓時喜出望外,整個人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兒。


    “千真萬確。”井昭重重地點了頭,“且卑職瞧著,大公子臉色都好了許多。”


    “看來這莊姑娘的醫術的確是十分精湛。”楚贇昭連聲讚歎,臉上喜色又多了幾分,手也是搓了又搓的,“既是醒了,那是不是得去瞧一瞧為好?”


    “可大公子這會兒又睡下了,裏頭有莊姑娘在照看,若是咱們一味的想過去瞧一瞧的話,隻怕莊姑娘要覺得是咱們疑心她醫術不佳了。”


    “大公子原本中毒頗深,許多大夫皆是束手無策,莊姑娘妙手回春,更是通宵達旦的照看,已是十分辛苦,若是咱們再這般對她不放心的話,莊姑娘這心裏是該有多委屈?”


    井昭說的一本正經,更是擰起眉頭,儼然一副痛心疾首,替莊清寧覺得不值的模樣。


    楚贇昭想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這才點了頭,“說的也是有些道理。”


    “正是如此。”井昭重重點頭,“四皇子已是兩夜不怎麽合眼了,此時大公子既是醒了,那四皇子還是趕緊去吃些飯食,歇息歇息吧,等莊姑娘診治完畢,大公子醒了,卑職再去稟告四皇子。”


    此時得知楚瑾年已經無事,楚贇昭心裏頭一塊大石落了地,腦中一直崩著的弦兒斷了個徹底,滿身的疲憊感幾乎是瞬間湧了上來,隻讓楚贇昭覺得渾身無力,頭也沉的厲害。


    “也好,那我便去歇息片刻,若是瑾年再醒來,立刻來報。”


    “是。”井昭見最大的麻煩被解決,也是鬆了口氣,目送楚贇昭被人護送著到一旁的屋中歇息,便吩咐旁人去預備些湯羹飯食的,免得待會兒莊清寧和楚瑾年醒來的時候,腹中饑餓。


    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日頭很快跳了出來,且越升越高,很快,便到了正當空。


    莊清寧的睫毛微微顫動。


    有些醒了,可因為睡得太舒服的緣故,她現在有些舍不得睜開眼睛。


    而且,這床實在是不軟不硬,感覺極好,被子也是十分柔軟,帶了一些淡淡的皂角香,還有這腰,抱起來是真舒服……


    等等,腰?


    莊清寧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視線剛好對上楚瑾年暖意十足的目光,看到他此時麵帶微笑的俊美麵容。


    而再往下瞧,楚瑾年正端端正正地躺在那裏,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反倒是她,此時胳膊如鐵箍一般,正死死的鉗住了楚瑾年的腰腹,連腿,都不安分地搭在楚瑾年的小腿上。


    所以說,昨天晚上,她光是揩油還不夠,而是幹脆爬上了床,占盡了楚瑾年的便宜?


    咳……


    莊清寧如觸電一般,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急忙下床去尋自己的鞋子。


    隻是剛穿上鞋子,這手上的動作登時頓了一頓。


    不對啊,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拿點回報還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且若論恩情來說,這些還不夠才對,所以她大可不必這般驚慌失措才對。


    如此一想,莊清寧的羞愧消散了個幹淨,隻慢條斯理的穿上了鞋子,理了一理飄落在臉頰處的發絲,坦然無比的坐在了搬到楚瑾年床邊的軟塌上頭,看向他,“你這毒,我已經替你解了部分了,現下已經無大礙了,隻是若要徹底清除的話,隻怕還需一段時日。”


    “嗯。”楚瑾年點了點頭,看著莊清寧目光灼灼,“是你救了我?”


    “這是當然。”莊清寧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莊姑娘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楚瑾年眸光閃了一閃,笑得十分狡黠,“都說大恩無以為報,既是如此,那我便以身相許,以我身家性命,此生此世的都來報答莊姑娘如何?”


    莊清寧頗有些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起來,不光是她有這個想法嘛,某些人也是很願意他自己被見色起意的嘛。


    剛剛揩油吃豆腐的愧疚心,此時可以說徹底消散了個幹淨。


    但此時,楚瑾年這麽說,是很明顯在探她的話了。


    莊清寧眨了眨眼睛,幽幽答道,“你的心思到是極好的,隻是往後如何報答,還需我說了算才好。”


    “這是自然。”楚瑾年忙不迭的點了頭。


    若是讓他掃地,絕對不去喂雞,若是要他切菜,絕對不去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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