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皆是讚賞薛山長獎罰分明,一心為學生著想。


    更有人讚賞莊清穗品格高潔,不貪圖銀錢。


    當然了,也有人說莊青蘭的。


    隻不過,這話聽起來便沒那麽好聽了。


    什麽囂張跋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欺淩旁人……


    這一個個的字如同刀子一般,刺的那莊青蘭臉生疼生疼,在這兒待也待不住,再加上因為被那不起眼的莊清穗給硬生生打了臉,心裏憋著火,騰的站起身來,氣呼呼的走了。


    生事的人走了,原本便是清淨之地,不宜喧嘩,旁人便也不再揪著此事不放,隻接著做該做的事。


    該考試的考試,通過初級考試的,拿了號牌到一旁去排隊,再進書院裏進行最終的考試,若是沒過的,則是唉聲歎氣的回去。


    莊清穗按說已是通過這個初級的考試,可以領到號碼牌了,薛山長卻是將馮先生給她的號碼牌給拿了過來。


    “山長?”馮先生頓了一頓。


    “依我瞧著,這個小姑娘也不必再考試了。”薛山長道,“便直接錄取吧,如何?”


    不等馮先生回應,葉先生先點了點頭,“可以。”


    馮先生慢了半拍點頭,“我也讚同。”


    莊清穗年歲雖然不大,可見地卻是比成人還要強上幾分,對於讀書而言,人聰明不聰明是其一,這許多事情,如何去想才是最重要的,如若不然便十分容易走了歪路,或是讀書不得法,像莊清穗這般聰慧又明理的,的確是極好的苗子。


    “既是如此,那便這般決定,莊清穗不必考試,也不必等放榜,隻在三月十六時,直接來書院就好。”薛山長略躬了躬身子,對莊清穗道,“這段時日,你便準備準備。”


    “學生謝過薛山長。”莊清穗恭恭敬敬的向薛山長行了禮,“學生先告辭了。”


    “去吧。”薛山長微微點了點頭,見莊清穗離去之後,這才從馮先生那準備拿了被撕破的字走。


    “山長,要不要我去尋一個裱糊匠給修整一番?”馮先生問道。


    “不必。”薛山長擺了擺手,“如此,才顯得更加真實一些。”


    說罷之後,一直保持嚴肅下垂的嘴角,竟是往上勾了勾,似帶了些許笑意。


    一旁反而馮先生,也是吃吃笑了笑。


    那倒是,這裏頭藏了玄機,若是這般規規整整的,反而不像那範文軒的性子,得這樣是撕破的,才顯得這東西是真的。


    “你們在這裏繼續忙吧,辛苦了,我去裏麵看一看狀況。”薛山長道。


    “是。”馮先生、葉先生皆是應了,繼續自己的忙碌。


    莊清穗被免試錄取之事,很快便在那些前來考試的人之間傳開了。


    但聽到這事兒之人,皆是羨慕歎息了一番,但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是範文軒的學生,自然是能夠入的薛山長的眼的,理所應當的。


    一時之間,莊清穗這個名字,在今年來考試的人中,還有此時已經在書院讀書的學生裏頭,快速傳開了。


    然而此時的莊清穗,卻是低著頭,隻跟著莊清寧等人,慢騰騰的往山下走。


    “都考上書院了,還不高興?”莊清寧捏了捏莊清穗的小臉兒。


    這過了年,到了春天,正是小孩子開個兒的時候,莊清穗比著去年的時候長高了幾乎半個頭,有些大孩子的模樣了,連原本的小胖墩兒身材,此時也顯得有些瘦高了,唯獨這臉上的嬰兒肥卻是退不去的,仍舊是圓圓的臉。


    捏起來也依舊是肉感十足,舒服的很。


    “是要上書院了,可是,並不是考上的。”莊清穗撇了撇嘴,“覺得沒趣的很,原本還想著看一看書院的考試題究竟是怎樣的,結果沒機會了。”


    妹啊,凡爾賽本賽非你莫屬了。


    “你去了之後也是無用,照樣看不到這書院的考題。”一旁的範文軒說道。


    “哦?這如何說?”楚瑾舟和莊明理都有些訝異的看了過來。


    “因為你進去之後,根本就不用考試。”範文軒道,“隻會讓你在房中坐著,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茶水糕點樣樣不缺,待你在裏頭待足一個時辰之後,便會放了你出來。”


    “這個女子書院,當真有些意思。”莊清寧聞言,笑了起來,“從到了山腳下開始,這考題便一個接一個的來,且各個都並非隻看重文章寫得如何,反而是要看這來應試之人,本性如何,脾氣怎樣。”


    “這是自然。”範文軒點了點頭,“這讀書,原本便是修身養性的,書讀的少往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讀,可這脾氣秉性卻是極為難改,自然更為重要。”


    “這位薛山長的許多見地,是比男子還要看的開,看的透的,尋常人遠遠不及,這女子書院之所以能夠能夠這般聞名,與此也有極大關係。”


    “總之就是,這裏的先生也並不死板,並不是那些隻知道之乎者也的老朽木疙瘩,穗丫頭在這裏讀書,你盡管放心就是。”


    “不瞞先生說,先前我是當真有些不放心,可現如今,的確是十分放心了。”莊清寧抿嘴笑了笑。


    莊清穗亦是笑的眉眼彎彎,“我瞧著薛山長也是極為不錯的人。”


    “穗妹妹這書院當真是令人好生羨慕……”楚瑾舟眨了眨眼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跟這裏差不多的男子書院。”


    若是有的話,應該也十分有趣的吧。


    “我還教不得你不成,竟是還想著去旁的地方去了。”範文軒伸手給了楚瑾舟一個爆栗子,“你可別忘了,除非你能將我當時給你的回禮還了回來,否則的話,便隻能認了我這一個先生。”


    “我記得,先前瑾舟哥說,先生給瑾舟哥的回禮是一塊烤紅薯吧。”莊明理道。


    “是啊,已經吃掉了,是還不回來了的。”範文軒背了手道,“所以你便歇了這個心思吧。”


    “吃人嘴短,這話素來是不差的,到是沒了任何辦法了呢。”楚瑾舟扮了個鬼臉,惹的眾人哈哈大笑。


    莊清穗可以順利去女子書院讀書,眾人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可以說是歡聲笑語不斷,十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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