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正平再次歎了口氣。


    就看能不能尋得到莊姑娘人了。


    若是能找到人,那便是萬事大吉,一切都好。


    若是當真找不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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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平揉了揉皺在一起的眉心。


    從前聽丁高昌說,這莊姑娘早已沒了爹娘,眼下唯有一個幼妹在家,倘若莊姑娘當真遭遇不測的話,那他便將其幼妹接到身邊,認作義女,悉心照看。


    也算是盡一盡綿薄之力了。


    說起來,這些賊人,當真是膽大妄為,若是能抓到這些人,必須嚴懲不貸!


    “大人,大人!”


    有衙差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外頭來了兩個人,趕了兩輛馬車過來。”


    “說,說是抓住了那些擄劫年輕姑娘的歹徒!”


    什麽?!


    徐正平頓時一驚,撒腿就往外走,“快些帶我去看一看。”


    看一看莊清寧是否在其中。


    ----


    楚瑾年與井昭一路到了青竹苑。


    寧豐早先知曉楚瑾年這一兩日回來,卻不曾想到回來的這般快,急忙著人準備一二,自己領了人來迎接。


    但在看到楚瑾年抱著一位年輕姑娘大步踏入院子時,頓時怔了一怔。


    但主子的事兒自然是不能多問。


    寧豐急忙吩咐身邊的小廝,“趕快去收拾出來一間廂房,再尋兩位丫鬟來伺候這位姑娘。”


    底下人急忙照吩咐來做事。


    青竹苑雖說素來沒有客人造訪,廂房一直空著,但寧豐平日勤勉,時常吩咐人日常清掃,平日也保持的一塵不染,此時說收拾,無外乎就是準備些軟枕與蠟燭等類的東西。


    小廝在前頭拎了燈籠引路,楚瑾年將莊清寧放在了床上。


    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還好,不曾起了高熱。


    遇到這樣的事,心中驚恐,又中了迷////藥,更是在夜深露重的野外趕了許久的路,最是容易生病,眼下無事便是最好。


    莊清寧受傷的虎口處此時已經不再流血,楚瑾年吩咐人取了藥,洗淨上口,上了些藥。


    “備些飯食熱水來。”


    楚瑾年道,“此外,這裏要好好看顧,夜中務必仔細查看狀況,若是起了高熱立刻來報。”


    “是。”寧豐應下,越發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莊清寧。


    怎麽總感覺,此人有些眼熟,隻是一時之間竟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不過倒也無妨,既是楚瑾年吩咐,得著人好生照看,至於來人是誰,那不重要。


    大公子既是帶了回來,自是有他的道理。


    楚瑾年略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


    不是莊清寧重,倒也不是他力氣小,而是這一路保持同一個姿勢,到底有些難受。


    眼看著躺在床上的莊清寧依舊熟睡,楚瑾年心中略安,準備離去。


    隻是剛一起身,便發現自己根本走不開。


    袖子的一角,被莊清寧死死地拽在了手中。


    是了,在莊清寧中了迷///藥昏倒之前,便是拽住了他的衣袖,當時一直抱著她,到是不曾察覺。


    楚瑾年伸手輕輕拽了拽,發覺根本拽不動。


    莊清寧的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大約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倒也足以顯見,她當時的恐懼,以及……對她來說,他這個唯一的希望。


    楚瑾年忽的想了起來,第一次看到莊清寧時的情景。


    是被兩個拐子追趕之時,撒了銀錢,引了周遭的住戶前來,將那拐子給牽製住,繼而順利脫身。


    當時的莊清寧,滿臉堅毅,可謂沉著冷靜,臨危不亂,但最後,卻也是腿軟的去扶了牆,她當時的內心,應該是極為害怕的,隻是明白自己的處境,知曉自己該如何去做。


    眼下,隻怕也是如此。


    被擄走之後,在那樣漆黑的夜中,竟是還能做到不哭不鬧,順利地從歹人手中搶走了馬車,逃跑了那麽遠。


    相比較那些見了夏蟲都要尖叫一聲,遇事便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閨閣千金,莊清寧簡直可以用女中豪傑來形容了。


    那她當時,到底是怕不怕?


    仔細想來,大約是怕的,如若不然,怎會在事後那麽快便昏睡了過去?


    這箭上的藥是一回事,更多的隻怕是因為有人相救,心中略感踏實,所以這心裏頭一直緊繃的弦兒,斷了。


    楚瑾年抿了抿唇,對莊清寧忽的生出來了些許欽佩,更是有了些許不忍,也不再去拽莊清寧手中的衣袖,而是順勢坐在了床邊,將她的胳膊放好。


    “飯菜,便先送到這裏來吧。”


    楚瑾年道。


    “是。”寧豐又是一怔,眼神在楚瑾年和躺著的那位姑娘的身上打了個轉兒,接著去吩咐人預備飯食去了。


    飯食很快預備好。


    幾樣簡單的小菜,一碗山菇雞絲麵。


    袖子被莊清寧攥著,楚瑾年不宜走動,便著人將桌子抬到了床邊,自己勉強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也隻能左手拿了筷子來吃飯。


    這個模樣,到底是帶了幾分窘態。


    楚瑾年頓了一頓,“你們先下去吧。”


    “是。”寧豐退到了門口,等候差遣。


    瞧見已經吃完飯,收拾一番的井昭過來,寧豐便將他拉到了一旁去,“論說我是奴仆,大公子的事兒不該過多打聽,可我總瞧著那位姑娘眼熟的很……”


    “你跟大公子回來的時候,究竟出什麽事兒了?”


    “豐管家自然眼熟了,這位不就是鎮上豆腐鋪的那位掌櫃的?”井昭解釋道,又怕他沒聽懂,補充道,“就鎮上那家,豆腐特別好吃的那個,大公子和三公子都喜歡吃的。”


    “原來是她。”寧豐頓時恍然大悟,想起了先前跟楚瑾年一並途徑鎮上時看到的拐子之事,“怪不得如此眼熟。”


    “是啊,就是這位莊掌櫃,我跟你說,這莊掌櫃不得了呢,竟是以一敵四呢,還幫著救了不少人的……”


    提及這個,井昭有些興奮,隻將今晚之事,原原本本的講給寧豐來聽,“原本我和公子帶著幾個侍從是星夜趕路的,在路上便瞧見一輛奇怪的馬車,半夜停在路邊不說,旁邊還有血跡,便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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