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寶真想張口好好嗬斥這些無知村民一番,也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可惦記著丁高昌的交代,暫且不要有任何動作,也莫要激化與村民之間的矛盾,便隻好作罷,隻在一旁默默等著。


    這日頭一點一點的升高,而那些村民的怨言也是越發的重。


    原本自己在那吵吵嚷嚷地抱怨,最後索性變成了指著石寶等人謾罵起來,隻讓他們早些放了真人,好保了他們的性命。


    甚至有一些孩童,從一旁撿了小石頭,朝著石寶等人身上扔。


    石寶等人,皆是被砸了好幾下,臉上一塊一塊的烏青。


    “大膽刁民!”


    石寶實在是忍不下去,手中的佩刀“唰”地出了鞘,衝著那些人喝道:“倘若再敢無禮,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其他三個人原本也是忍著,這會子見石寶拔了刀的,皆是忍不住,將刀握在了手上,皆是滿臉怒意的看著那些無法無天的村民。


    明晃晃的刀,在日頭底下泛著陰森森的光。


    加上石寶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騰騰殺意,讓村民們皆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脖子縮了一縮。


    果然許多時候,多說無益,動手才能解決問題。


    怪不得有時候丁大人說過,若是碰上那種胡攪蠻纏不識數的,大可以先震住再說,如此也能事半功倍。


    “捕快殺人啦……”


    有人哀嚎了一聲,其餘之人愣了一下之後,皆是跟他一般,哭喊起來。


    一時之間,哭聲喊聲混在了一起,吵得石寶等人頭痛欲裂。


    更有那膽子大的,直接朝石寶撲了過來。


    拔刀不過是嚇唬,不是為了傷人。


    見有人朝自己撲來,石寶下意識將刀往回收,以免傷到無辜百姓。


    可這樣一來,那些人頓時有了底氣,大了膽子接著像方才一般,謾罵推搡,且越來越囂張。


    石寶等人得了丁高昌的命令,不敢傷及普通百姓,這會子當成成了掉進灰裏頭的豆腐,吹也不是,打也不是,隻能往後退了幾步。


    “這些捕快,平日裏就曉得魚肉百姓,欺負咱們,這回又抓了真人,真該給他們些顏色瞧瞧,不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便有人大了膽子,掄了拳頭往石寶臉上砸。


    石寶是有些功夫的,見狀敏捷的躲了開來,這心中的怒火卻是更盛。


    “大膽刁民,若是再這般猖狂,便別怪我們……”石寶怒喝道。


    “別怪你們怎樣?”


    你們又能怎樣?


    冷笑在齊深的臉上蔓延,更是斜眼去瞥石寶等人,滿臉的不屑越發濃重。


    不過就是嚇唬嚇唬罷了,又不敢真的傷人。


    倘若你們真的如旁的地方,捕快都是凶神惡煞的也就罷了,這些人反而心中畏懼,不敢做出什麽過於出格之事。


    到是你們攤上這麽個縣令和縣丞,惦記著這些百姓的死活,想著你們的清高名聲,那也就別怪他們鑽了空子去。


    齊深嘿嘿笑了笑,看著石寶的目光,滿滿都是鄙夷。


    “何人在此生事?”


    剛剛趕到此處的丁高昌,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聲怒喝:“無論緣由為何,先抓起來,打上二十板子,再說其他!”


    到底是為官多年,丁高昌身上也自帶了淩厲氣勢,這會子也是厲聲怒喝,通身的氣質有些壓人,原本吵吵鬧鬧的村民,此時頓時安靜了下來,甚至低了頭,不敢去瞧丁高昌。


    到是齊深,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斜眼瞥了丁高昌一眼,道:“大人,也不能怪我們不滿,此事事關全村百姓性命,眾人自然有些心急,到是大人你這邊……”


    齊深張口,便想將縣衙的不作為,以及將齊河抓走之事,滔滔不絕的說上一遍。


    丁高昌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打斷了他:“你是何人?”


    “草民齊深,是村中百姓。”齊深揚起了下巴:“縣丞大人……”


    “哦,齊深。”丁高昌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原來是你。”


    “昨日有人到縣城擊鼓,狀告你搶奪旁人財物,此事需好好問一問為好。”


    丁高昌抬手:“來人,將這齊深先帶回縣衙,待本官回了縣衙,再仔細詢問。”


    一旁的沈全和石寶,上前來,一左一右鉗製住了齊深。


    齊深不防備突然至此,顯示一愣,接著滿臉不滿,額上青筋都暴了起來,衝丁高昌喊道:“你分明是看我領頭帶了村中之中到縣衙大門要你們放了真人,你們便如此報複!”


    “此事本官到是不知,本官隻曉得有人狀告你搶奪財物,按照當朝律法,自然得詢問一二,難道此舉不妥?”


    丁高昌冷喝道:“難道本官並無問案之權?還是說你的確是搶奪了旁人的財物,生怕我問詢出來什麽,所以此時想著先發製人,堵住本官的口?”


    “斷然不是……”齊深狡辯。


    “既然不是,那你便不必心虛,安心到縣衙之中等候本官問案就是。”丁高昌擺了擺手:“帶走。”


    石寶和沈全,連拖帶拽的,將齊深給帶走了。


    齊深原本還在狡辯到底和洗清名聲之事上猶豫,可頃刻之間被堵了口,發不出來聲響,又掙脫不得沈全和石寶的鉗製,即便他心有不甘,卻也是沒有半分辦法,隻被帶到了一旁去。


    有個齊深這個下馬威,旁人這會子皆是膽戰心驚,不敢再說什麽。


    即便心有不滿,卻也隻敢拿了眼去瞟丁高昌,甚至擔心被他發覺,快速地低了頭去。


    “諸位不必驚慌。”


    丁高昌朗聲道:“方才齊深之事的確是因為有人狀告,與今日之事並無任何關係,不必過於擔憂。”


    “此外,本官今日前來,也是為前段時日鬧得沸沸揚揚的翠微湖水鬼之事而來,今日也給大家夥一個交代,也讓大家夥好好瞧一瞧這水鬼的真麵目。”


    丁高昌話音落地,已是有人將所謂真人,齊河帶了過來。


    齊河被關了幾日,這幾日也是受了一些刑罰,臉上沒有太多血色,整個人也有些發蔫,原本便是瘦的跟猴子一般,此時也是越發的消瘦,似骷髏架子一般,眼眶也凹陷了下去,瞧著十分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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