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惡魔!”


    吳天明怨毒的盯著杜仲說道。


    “很多人這麽說。”


    杜仲淡淡地說道:“說吧。”


    一聽到吳天明要招供,秦老和範文軍同時走了上來。


    吳天明盯了杜仲良久,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承認道:“沒錯吳,海華的確是我外甥。”


    “之所以這麽對付你們,是因為海華的事情,要不是你們海華也不會離開醫院!大好前程都被你們給毀了!所以我要報複!”


    說著,惡狠狠的看了杜仲和秦老一眼。


    “這不是重點,我想知道你為什麽剛才撒腿就跑?”


    杜仲問道。


    “沒有其他原因,我就是想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離開醫院,反正得罪了國醫大師,也沒機會留在醫院了,與其讓人趕走,不如自己走,還體麵一些。”


    吳天明一副垂頭喪氣的說模樣。


    似乎剛才跑真的是為了這件事一般。


    “看樣子,不用點手段,你是不打算招了!”


    杜仲輕笑一聲。


    “不……”


    吳天明還沒驚恐的喊完,杜仲的手已經閃電般在他身上點了一下。


    “好疼!好樣!啊啊!哈哈……”


    熟悉難忍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撓破皮膚都無法解決的瘙癢再次傳來。


    眨眼間,吳天明就再次躺倒在地上,瘋狂的掙紮起來。


    眼眸中,驚恐彌漫。


    “我說,我說……”


    在瘙癢和疼痛的刺激下,吳天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臉色猙獰的慘叫著哀嚎起來。


    這一次,杜仲沒有出手製止,隻是冷冷地看著吳天明!


    對心存僥幸之人必須一次打掉他所有的僥幸!


    用他難以承受的巨大痛苦打掉!


    “人撒謊是可以通過微表情來觀察出來的,很不湊巧,我有這個能力。”


    “如果不想受罪,就幹脆點!”


    杜仲冷喝一聲。


    吳天明緊咬牙關,似乎還在跟自己內心做鬥爭。


    不說,疼!


    說了,難逃牢獄之災!


    片刻後,實在忍受不住具體的身體上德折磨,他當領導折磨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放了我,我說,我說……”


    吳天明扭曲著身子,疼痛難忍的大吼了一聲,像蛇一般在地上卷曲著,慘叫聲不絕於耳。


    “先說。”


    杜仲沒有幫吳天明解除折磨。


    “我私自收取過患者的回扣,幫他們安排病房,安排專家,甚至把一些重症患者擠出監護室!目的為了騰出病房!”


    吳天明的慘叫聲才說出口,範文軍唰的一下臉色陰沉了下來,死死的盯著吳天明。


    一旁,秦老歎息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到躺椅邊坐了下去。


    “還有呢?”


    杜仲進一步逼問道。


    “我升到醫院領導的這幾年,還收了很多紅包,現金都放在我家的保險櫃裏……”


    “我還聯合藥商收取回扣,吃掉醫院利益,把低檔藥當做高檔藥,進貨到醫院!”


    ……


    範文軍臉色陰沉的快要淌出水來,一雙眼睛怒瞪著吳天明,似乎要噴火!


    “為了幫人進醫院,我還潛規則過女護士!”


    吳天明大吼一聲,再也抵擋不住身上的瘙癢和疼痛越加劇烈,嘴巴也徹底的鬆了開來。


    “混賬!”


    範文軍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聲,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吳天明一腳。


    “我把醫院交給你們,你們就這樣中飽私囊!你們對得起那些病人嗎?對得起醫院嗎?wo?我真是瞎了眼了!”


    範文軍萬萬沒想到背地裏竟然有這麽多肮髒的事情。


    這是他的失職!


    他恨的不僅僅是吳天明,更是他自己!


    “老範,先聽他說完。”


    秦老勸了一句。


    “好!我倒要聽聽你還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範文軍氣衝衝的找個地方坐下,眼睛死死的盯著吳天明說道,恨不能活吞了他!


    “繼續!”


    杜仲繼續逼問。


    “一個醫生醫療事故害死了一個病人,我收錢幫他擺平了,弄成了正常手術失敗……”


    “王八蛋!”


    範文軍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衝過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吳天明的臉上!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他媽的也敢幹!”


    “你還是人嗎?”


    秦老也深深的皺著眉頭看著吳天明,眼神中噴火,他也沒想到吳天明竟然能幹出這事。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人命關天!


    “還有嗎?”


    杜仲也沒想到竟然問出這麽多。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吳天明眼淚都湧了出來,嗓子沙啞,語氣孱弱的說了一句,掙紮著抬頭看向杜仲,眸中流露著乞求之色。


    見狀,杜仲一伸手,解去了吳天明身上的疼痛。


    眼神不會騙人,哀莫大於心死,反應於眼,一個心如死灰的人沒有什麽隱瞞的了。


    疼痛減弱,吳天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麵如死灰。


    他根本想象不到,一個小小的保安,小小的中醫學徒,竟然能讓他真正的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


    他寧願做一輩子的牢,甚至寧願去死,也不願再嚐試一次這種痛苦!


    “吳天明,你就是個該千刀萬剮的人渣!我們醫院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看到已經問完,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怒火的範文軍猛地衝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在吳天明的身上,一陣猛踹。


    他當了幾十年的院長,一直以醫院為榮,甚至認為他手裏的附屬醫院是整個開源市最好的醫院。


    一家幹幹淨淨為病人解除病痛的醫院!


    可現在呢,吳天明讓他知道不是!


    一切都是虛假的,真實是肮髒的!


    醫院是他的心血,是他的驕傲!


    但吳天明做的這些事,卻把他的心血,他的驕傲徹底的摧毀了!


    聯合藥商把低檔藥當高檔藥賣?


    收取回扣,紅包?


    賣職稱?


    潛規則女護士?


    保護殺人的醫生?


    範文軍越想越氣,恨不得把吳天明活活打死。


    望著這一切,杜仲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退後了幾步,給範文軍騰出一個足以施展的空間。


    換做是他,吳天明已經死了。


    他不容許世上有這樣的人存在!


    良久,在吳天明的慘叫聲中,範文軍才不解恨停下了動作。


    “謝謝你,杜仲!”


    轉頭看向杜仲,範文軍深深的吸了口氣,把內心的憤怒壓製下來,真摯感謝道:“如果沒有你,真不知道這個畜生還要殘害多少人,還要損壞醫院多少的名譽!”


    “我代表醫院和整個開源市的病人,謝謝你!”


    範文軍真誠的衝著杜仲深深地鞠了一躬。


    被杜仲躲過去了,他承受不起。


    “您言重了。”


    對杜仲的行為,範文軍不置可否


    現在的他,對杜仲有了更清楚的認識,且不說杜仲是秦老的弟子,單憑為人正直這一點,就已經具備了醫者的仁心。


    隨後,範文軍播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沒一會兒,警笛聲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最終停留在了種德堂的門前。


    而吳天明,也在範文軍的控訴下,直接被拉上警車,伴隨著警笛聲的遠去,逐漸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裏。


    因為警察局的介入,吳天明一事,也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範文軍雷厲風行整頓了整個醫院。


    把那些和吳天明有關的人徹底清理了一遍,潛規則的女護士直接開除!


    那個害死人的醫生直接扭送了司法部門!


    對於受害人的家庭,給予了充分的補償。


    隻是人已經沒了,再多的補償也換不回一條人命!


    這都是後話。


    經過了一早上的折騰,種德堂終於開診了。


    雖然病患並不算多,但是排著隊來病的人,也是讓杜仲和秦老忙了一個上午。


    接近午飯時間的時候,病人才逐漸的離去,種德堂也隨之安靜下來。


    吃過早飯後,秦老倒頭就在躺椅上眯起眼來,沒幾分鍾就是有著輕微的鼾聲傳來。


    杜仲則是安穩的坐在電視機前,靜靜看著電視裏播放的新聞。


    雖然已經從特戰隊退役了,但是埋藏在杜仲心底裏,那股保家衛國,關心國家安危的熱血,卻並沒有冷卻下來。


    他喜歡看新聞,喜歡了解自己的祖國,不至於自己脫節。


    “緊急新聞!”


    突然一則新聞插播進來。


    “在我市東南方向的一間石油儲存倉庫裏,一名歹徒持槍脅持一個年約三十歲的女人。uu看書.uuanshuco ”


    “因為歹徒脅持人質所在的位置,周圍布滿了油桶,到場的特警隊員正在商討如何解救人質。記者xxx現場為您報道。”


    電視裏,一個手握話筒的女人,正一臉迫切的解說著現場的情況,在她的身後是一個布滿了藍色石油桶的巨大倉庫。


    倉庫外,停放著數輛警車。


    見到這條突發新聞,杜仲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歹徒和人質的照片。”


    “接下來,開源市法製頻道,將會為您全程追蹤報道此次事件!”


    說完,攝影機一偏,手握話筒的女人頓時就朝著警車聚集地跑去。


    “局長,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攝相機的尾隨,女記者直接走到特警隊員旁邊,朝著警銜最高的一個男人走去。


    “情況暫時還在控製之中,請不要妨礙我們!不要造成社會不必要的恐慌!”


    匆忙趕來的公安局長緊皺著眉頭,敷衍了記者幾句,立刻走向身後的商議小組。


    “局長,這裏的油桶太密集,開槍的話恐怕會引起桶爆炸,隨時有同歸於盡的可能!”


    現場,一個全副武裝的毛強匯報道。


    “而且,歹徒極為狡詐,他隱藏的位置完全被油桶覆蓋,我們的狙擊手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不能開槍?”


    公安局長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情況比想象中得更複雜。


    “不但不能開槍,就連強攻也做不到!”


    毛強說道:“我已經派武警強攻了好幾次,但都無法突破歹徒的防線,根本攻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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