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帶著衣著單薄的少女未經通報,就這麽直衝衝的闖了過來,讓村長和村裏的幾個負責人都沒有想到。


    村長正準備嗬斥,就看到少女朝著威遠王倒去。


    “砰!”


    預想中的英雄救美並沒有出現,在少女撲來的瞬間,蕭燁陽就往後退了一大步,直接讓少女撲倒在了冰硬的地上。


    “惗兒!”


    中年婦人見少女摔在地上,立馬哀嚎著上去扶人。


    王惗忍著膝蓋和手掌都傳來的劇烈疼痛,借著母親的攙扶,慢慢站了起來,起來後,欲語還休的看了看蕭燁陽。


    因為穿得單薄,王惗雙頰被凍得有些發紅,再加上她忍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的模樣,真真是一派楚楚可憐。


    村長看到王惗這個樣子,本想斥責的話語都不由咽了回去。


    中年婦人有些急切的問道:“惗兒,沒摔著哪裏吧?你這丫頭也真是的,就算想親自過來叩謝王爺,也不用著這麽著急呀。”


    王惗因著母親的話耳根有些發紅,上前對著蕭燁陽福了福身子:“惗兒多謝王爺幫忙安葬父親。”


    蕭燁陽對直接闖過來的母女兩十分不喜,不過到底想著兩人是女眷,又剛失了依靠,沒有計較,隻是淡聲說道:


    “你丈夫(父親)是為保衛大夏疆土戰死的將士,安葬他是皇上下令的,你們用不著感謝本王。”


    王惗敏銳的察覺到蕭燁陽並沒有多少責怪之意,自以為蕭燁陽對自己的感官不錯,頓時心下一喜,看了看身旁的母親,咬了咬嘴唇,紅著臉顧著勇氣說道:


    “王爺高義,父親死後,還給母親和惗兒分配了田地,惗兒感激不盡無以為報,願隨身伺候王爺,求王爺成全。”


    話一說完,王惗就跪在了蕭燁陽麵前,磕頭道:“求王爺成全。”


    中年婦人也連忙符合:“是啊,王爺,您就讓惗兒跟著您吧,我家惗兒人可勤快了,做什麽都利索。”


    母女兩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意外無比。


    站在蕭燁陽身後的得福有些瞠目結舌,看著王惗的眼神無語至極,這姑娘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她能伺候主子?


    村長等人這時要是還不知道王惗母女過來的目的那就真的是白癡了,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村長瞅了瞅蕭燁陽,見蕭燁陽沒說話,拿不準他的意思,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麽。


    蕭燁陽對王惗母女說的話,毫無所動,所有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妻子和兒子身上。


    看到稻花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蕭燁陽心情頗好的勾起了嘴角。


    王惗抬眼瞅到了蕭燁陽臉上的笑容,耳根越發的紅了,正想在表明兩句心意時,就看到蕭燁陽大步往後走去。


    王惗的目光隨著蕭燁陽移動,很快,就看到了披著大紅羽紗狐皮披風的稻花抱著粉雕玉琢的稻子過來了。


    “逛完村子了?”


    充斥著無限寵溺和溫情的聲音從蕭燁陽口中吐出,讓在場之人都感受到了威遠王對王妃的看重。


    看著恍若神仙妃子的稻花,王惗有些自卑的垂下了頭。


    其他人則是趕緊上前拜見:“見過王妃!”


    稻花將兒子遞給了蕭燁陽,柔聲笑道:“免禮。”說完,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王惗。


    一襲白衣白裙,倒是將人顯得弱柳纖纖,忍不住想要心生憐愛。


    好一朵小百花!


    稻花笑著問道:“大冷天的,這位姑娘怎麽跪在地上?可是犯了什麽事?”


    中年婦人見稻花以為女兒犯了事,連忙解釋:“沒有沒有,王妃誤會了,我家惗兒隻是感念王爺的恩德,想報答王爺。”


    “報答?”


    稻花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中年婦人和王惗:“你們想怎麽報答呀?”


    兩人都被稻花看得極為不自在,有種被人脫光了衣服看的羞恥感。


    王惗明白這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咬了咬牙,跪著調轉了一個方向,麵向蕭燁陽,磕頭道:“奴婢想進府伺候王爺,以抱王爺之恩,求王爺成全。”


    稻花笑出了聲:“這位姑娘,你想進王府,那你可求錯人了。”斜了一眼蕭燁陽,笑著繼續道,“王府裏的事都歸本王妃管,王爺隻管外頭的事。”


    王惗見蕭燁陽沒反駁,不由愣在了當場。


    中年婦人倒是反應快,立馬朝著稻花跪下:“人人都說王妃是大大的好人,王妃一定會成全小女的一片真心,對吧?”


    稻花嗤笑了一聲:“你這話說得真是有意思極了,本王妃若是不同意你女兒進王府,就不是好人了?”


    中年婦人一滯,連忙搖頭:“不不不,民婦沒這個意思。”


    稻花略顯誇讚的鬆了口氣,和藹可親的說道:“你沒這麽想就好,本王妃呢,確實不同意你女兒進王府。”


    中年婦人愣住了,她沒想到蕭王妃當著王爺的麵,竟敢如此善妒。


    稻花瞥了一眼搖搖欲墜的王惗,笑道:“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不是本王妃看不上你這女兒,實在是你女兒太弱了。”


    “王府裏的丫鬟每天都要做大量的活計,就她這樣走個路都能跌倒的,進了王府是讓她伺候人呀,還是讓人伺候她呀?”


    “我身為王妃,得為王府負責,所以,不能讓你女兒進王府,你明白了嗎?”


    說完,稻花笑吟吟的看向蕭燁陽:“王爺覺得如何呀?”


    蕭燁陽正逗著兒子,聽到稻花問話,立馬笑道:“王府向來你說了算,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稻花笑了笑,看向村長等人:“剛剛本王妃在村子的逛了一圈,按照當前村裏的人數,王府撥下來的過冬衣物,應該每家都能分到,可為何這位姑娘還穿得如此單薄,可是你們克扣了她家的衣服?”


    村長等人心裏一緊,連忙否認:“回王妃,衣服我們的都發下去了。”


    稻花笑看著中年婦人:“你家可發衣物了?”


    中年婦人臉色有些僵硬,看到村長等人眼中的怒火,隻能點頭道:“發了。”


    稻花麵露不解:“既然發了,為何你和你女兒還穿得如此單薄?”說著,頓了一下,“姑娘家身子嬌貴,你們還是要多愛惜一些才好。”


    中年婦人白著臉點頭:“是。”


    稻花笑著繼續道:“下次別這樣了,虧得剛剛王爺已經視察過村子的情況了,要不然都像你們這樣衝過來,還不得讓人誤會上頭的管事沒有好生安置你們?”


    這話一出,中年婦人和王惗臉色更白了,進不了王府,日後她們可是要在村裏過日子的,可不能得罪村長他們。


    中年婦人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是我們母女剛剛走得太急,忘記穿發下來的衣服了。”


    稻花笑了笑,沒在說什麽,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蕭燁陽立馬抱著兒子跟上,竟一副婦唱夫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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