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當天晚上,雖然蕭燁陽再三向稻花保證不會太過,可第二天,稻花還是到了中午才下得了床。


    “蕭燁陽那個騙子呢?”


    稻花泡了一會兒澡,身體才舒服點。


    王滿兒一邊擺飯,一邊說道:“姑爺早上就出門了,看得福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麽事。”


    稻花聽了沒再多問,馬上就要到年關了,正是事最多、最忙的時候,蕭燁陽被拉走,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吃過午飯,稻花又把平熙堂逛了一遍,散步消食的同時,也順便看了看各處下人是如何當差的。


    王滿兒小聲的說著這兩天她打聽到的消息:“王妃這次安排了不少王府老人到平熙堂來當差,很多都油滑得很。”


    稻花嗤笑了一聲:“下人就是伺候主子的,難道還能因為在王府多呆了幾年,就自覺不同了?若不能讓主子滿意,養來做什麽?”


    王滿兒又道:“蔣側妃可能也安排了一些人,昨天姑娘回門,立夏就看到院子裏的丫鬟和蔣側妃站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稻花‘嗯’了一聲,沒說什麽,繼續逛著,每到一處,就默默計算了一下需要多少下人打理。


    回到屋後,稻花看向王滿兒:“平熙堂這邊當差的丫鬟、小廝都理出來了嗎?”


    王滿兒麵露慚愧:“奴婢無能,還沒能問完所有人。”


    稻花沒什麽意外的,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些在王府當差的下人很多都會自覺高人一等,顏家門第不顯,加之背後又有馬王妃、蔣側妃之流的撐腰,自然輕視她帶過來的顏家下人了。


    剛準備說什麽,就聽到屋外傳來穀雨的驚呼聲。


    “大奶奶,您怎麽來了?”


    羅瓊戲謔道:“怎麽,我不能來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請您稍等一下,奴婢這就進屋通知我家姑娘。”穀雨看了一眼沒事先通傳的看門丫鬟,垂著眼瞼快步進了屋裏。


    一進屋,王滿兒就問道:“怎麽回事?大奶奶都進院了才通傳。”


    穀雨也不辯解,直接認錯:“是奴婢疏忽了。”


    稻花沒有追究:“先別說這個了。”說著,整理了一下儀容,就笑著去了外間,看著坐在客廳裏喝茶的羅瓊,笑問道:“大嫂來了,平熙堂真是蓬蓽生輝呀。”


    羅瓊放下茶杯,看著粉麵含春、嬌俏明媚的稻花,笑道:“我還以為弟妹不歡迎我來呢。”


    稻花笑容不變:“大嫂這是說的什麽話,就像我去宸院大嫂會不歡迎嗎?”


    羅瓊眸光閃了閃,笑道:“我自然是掃塌相迎。”


    稻花在主位上坐好,臉上帶著客氣疏離的笑容,也沒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大嫂過來,可是有什麽吩咐?”


    羅瓊見她這般直接,眼神再次閃爍,轉念一想,覺得也對,就相公和蕭燁陽那糟糕的關係,她們確實沒必要再惺惺作態了。


    “是母妃讓我過來的。”


    稻花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王妃?王妃平日裏要打理王府事務,想來也怪忙怪累的,沒想到竟還想著過問平熙堂的事,精力可真好。”


    羅瓊嘴角抽了抽,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這個顏怡一和蕭燁陽還真是一樣,說個話都夾槍帶棒了,差點直接說母妃多管閑事了。


    “母妃是王府女主人,了解府中的一切本就是她的權力。”


    ‘一切’兩個字說得格外得重。


    稻花似笑非笑的端起茶杯,沒去接羅瓊的話,慢悠悠的品著茶。


    看著稻花嘴角上的那絲譏笑,羅瓊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發現顏怡一這氣人的本事著實一絕,一點也沒有正統世家女做人做事要給人留三分顏麵的氣度。


    留顏麵?


    稻花嗤笑,本就是死敵,給敵人留顏麵,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羅瓊不想就這麽幹坐著,隻能自己主動找話:“聽說今天弟妹睡到了中午才起,這新婚燕爾,果真是如膠似漆呀。”


    聽到這話,稻花眼中劃過冷意,麵上卻是故作嬌羞道:“嫂子是過來人,怎麽取笑起我來了?難道當初嫂子嫁入王府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


    羅瓊被噎住了,她真的沒想到稻花會回得這麽......大膽。


    她嫁過來的時候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


    別說睡到日上三竿了,第二天她就得早早的起床去服侍馬王妃。


    這麽一對比,羅瓊心裏不平衡了,看著滿臉嬌豔幸福的稻花,覺得礙眼極了,也不想和她多說了,直接道:“四妹已三招回門過了,母妃說,從今天起,你就該過去給她晨昏定省了。”


    稻花一臉錯愕的看著羅瓊,脫口就道:“王妃發燒了?”


    羅瓊嘴角再次抽搐了起來,站起身:“母妃讓我傳的話,我已經傳了,如何做,二弟妹自己看著辦,我就不打擾二弟妹了,走了。”


    等羅瓊出了屋子,稻花‘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看著王滿兒:“三天內,把在平熙堂當差的下人都給我統計出來,不用理他們的人事關係了。”


    她決定了,這些下人一個也不留。


    王滿兒看了看稻花,知道稻花生氣了,大奶奶過來,事先沒有通報,姑娘晚起的消息也被傳了出去。


    對此,就是她也生氣得很。


    王滿兒轉身退下,快速去統計下人人數了。


    之後稻花又讓碧石去叫來了秦小六。


    “之前我讓你從各處莊子挑選丫鬟、婆子,並教導她們規矩禮儀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自從皇上下旨賜婚後,稻花就讓秦小六開始辦這事了,還特意請了一個從宮裏出來的,專門幫著大戶人家調教丫鬟的嬤嬤去莊子裏進行培訓。


    秦小六:“回姑娘,規矩禮儀都教導得差不多了,不過這些丫鬟見識有限,教導了這麽久,也隻能做些粗活。”


    稻花:“這個不要緊,隻要人衷心就好。”她要的也不是什麽能幹的管理人才,隻要這些人按照她製定出來的規矩,好好在自己崗位上做事就可以了。


    “你去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可能就要讓這些人進府當差了。”


    秦小六抬眼看了看稻花,心下有些擔憂。


    姑娘這才剛嫁進王府,就大換下人,這好嗎?


    稻花原本也不想將人全部換掉的,可今天的事給她提了醒。


    如今她已嫁給了蕭燁陽,那麽平熙堂就是她的家,她可不允許自己的家被外人窺探,家裏發生的事被隨意往外泄漏。


    本想著慢慢替換,可現在想想,這樣太慢了。


    她可沒有多餘的精力浪費在後宅裏這些無所謂的爭鬥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要忙著和蕭燁陽磨合,熟悉他的生活習慣,加深彼此的感情;


    要忙著和平親王、蕭燁陽母親打好關係,並竟可能的拉進他們與蕭燁陽的關係;


    還要應對一眾皇室宗親,即便不深交,對他們的喜好、忌諱都應該了解熟知,免得被坑,也免得得罪人。


    這一切的一切,可都比和王府後宅女人打擂台重要得多得多。


    如此,對於篩子一樣、被安插了好幾方人馬的平熙堂,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更換所有下人,來個一勞永逸。


    想到馬王妃叫她去給她晨昏定省的事,稻花冷哼了一聲,她正好沒理由開口呢。


    當天晚上,蕭燁陽天黑了才回來。


    稻花先讓人給他打水洗漱,然後才叫擺飯。


    “這麽晚了,你還沒吃?”蕭燁陽詫異的看著和他一起坐下的稻花。


    稻花笑道:“我得等你回來,陪你一起吃呀。”


    蕭燁陽拉著稻花的手:“日後不要等我了,要是餓壞了,我可會心疼的。”


    稻花:“我沒餓著,吃了點心的。”


    蕭燁陽看著熱騰騰的飯菜,又看了看陪在身邊的稻花,眼裏盛滿了笑容,他總算不用一個人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稻花給蕭燁陽說了她要更換平熙堂下人的事。


    蕭燁陽直接就道:“你是平熙堂的女主人,在這裏,一切你說了算。”


    稻花笑了,細細的和蕭燁陽說著調教丫鬟、婆子的事。


    家,是兩個人的,需要妻子和丈夫一起建設經營,遇事有商有量,既能多個人想辦法,又能通過一起解決問題增進感情。


    她才不會當那種默默付出、不吭聲的妻子,最後讓丈夫習以為常,覺得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具體更換細節和流程,稻花就沒說了,這是她該去解決的問題。


    蕭燁陽在外為她撐起一片天地,不受人欺,她理當為他打造一個溫馨舒適的家。


    ......


    第二天一早,蕭燁陽起床的時候,稻花也掙紮著起來了。


    蕭燁陽見了,一臉納罕,一把摟過她,低頭在她耳邊輕笑道:“看來昨晚你不累呀。”


    稻花刮了蕭燁陽一眼:“你不是要去辦差嗎,磨嘰什麽呢?”說著,拍開腰上的手,快速下了床。


    “小騙子!”


    看著走到屏風後更衣的稻花,蕭燁陽笑著嘀咕了一句。


    兩人吃過早飯,蕭燁陽出門辦差,稻花則是去了平禧堂。


    稻花到平禧堂的時候,平親王和馬王妃,以及蕭燁常、蕭玉華幾人還在吃早飯,兒媳羅瓊站在一旁伺候。


    看到稻花,平親王一臉驚訝。


    馬王妃則是得意的挑了挑眉,她是王府正妃,哪怕蕭燁陽夫婦再不情願,也得遵循禮數來給她請安。


    羅瓊詫異的看著稻花,以她對顏怡一的了解,她應該不會這麽容易就妥協的呀。


    蕭燁常幾個也一臉意外。


    蕭玉華嗤笑了一聲:“外強中幹,我還以為她多能呢,這就低頭了!”


    平親王等稻花見過禮後,忍不住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稻花笑問道:“我過來陪父王吃飯,父王不歡迎?”


    平親王愣了愣,狐疑的看著稻花,這丫頭今天不對勁呀:“哪能呢。”說著,招手讓懷恩添了一副碗筷。


    稻花從容坐下,看著桌上的飯菜,誇讚道:“父王這裏的夥食真好。”


    平親王撇嘴:“本王不覺得,你莊子上的夥食才好呢。”王府裏的飯菜精致是精致,可味道就是沒四季山莊的可口。


    聽到這話,蕭玉華立馬接話:“二嫂,你看你如今已經嫁到王府了,你能不能每天讓人送點四季山莊的果蔬到府裏來呀?權當孝敬父王。”


    稻花笑道:“父王想吃四季山莊栽種的東西,隨時都可以去,至於把東西送到王府來,這我得聽你二哥的,要不你去問問你二哥?”


    蕭玉華頓時撇嘴不說話了,為二哥,找罵呢?


    馬王妃嗤笑道:“燁陽媳婦,你要是舍不得就直說,幹嘛拉扯燁陽呀?”


    稻花看了一眼馬王妃,然後麵露委屈的看向平親王:“父王,您說我是小氣的人嗎?”她發現了,她這公爹,很多時候會對慣性的維護示弱的人。


    平親王瞪了一眼馬王妃:“你當然不小氣,王妃她不了解你,你別理她。”


    聽到這話,馬王妃那叫一個氣呀。


    稻花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皇伯父也說我大方呢。”


    眾人一開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可很快就想起顏家之前捐贈的百萬石糧食和藥材的事來了。


    得,百萬石糧食說捐就捐,誰敢說小氣?


    平親王看著小口小口喝著粥的稻花,再次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呀?沒事,你別不好意思開口,你現在是本王的兒媳,該幫的本王一定幫。”


    稻花放下勺子,欲言又止的看著平親王。


    平親王被看得發毛,直接道:“真有事?”


    稻花看向馬王妃:“王妃昨天讓大嫂通知我,說讓我每天都過來給她晨昏定省。”


    平親王看了一眼馬王妃,馬王妃立馬坐直了腰杆,正準備說這是規矩,誰知,平親王轉過頭去了。


    平親王一臉不信的看著稻花:“所以,你今天是來給王妃請安的?”


    稻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父親,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做一個好媳婦,和王府眾人和睦相處,您覺得我該每日給王妃請安嗎?”


    這話一出,羅瓊和蕭燁常幾個,心中同時暗道,這才是那天敢不給王妃敬茶的顏怡一嘛。


    平親王沉默了兩秒,想到嫡子的暴脾氣,再想到長相乖巧可下手卻毫不留情的兒媳,為了王府的安穩,果斷道:“嗯......其實本王覺得不用,王妃又不是你正緊婆母,你用不著給她請安。”


    “王爺!”馬王妃大叫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平親王,“王爺,我是您的正妃。”


    平親王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本王沒說你不是正妃。”說著,指了指羅瓊,“你不是有自己的兒媳嗎,有她給你晨昏定省還不夠呀,你還要折騰顏丫頭?顏丫頭要打理平熙堂事務,忙得很,哪有空天天跑?”


    馬王妃滿臉氣憤,惡狠狠的瞪著稻花。


    稻花沒理會,笑靨如花道:“兒媳聽父王的。”說著,頓了一下,“父王,說起平熙堂事務,兒媳正有一事想讓您拿主意呢。”


    平親王很幹脆道:“平熙堂的事,你說了算,用不著問本王。”


    稻花笑道:“您是長輩,我剛嫁進王府,很多事都不懂,正需您的指點呢。”


    平親王被捧得很舒服:“什麽事呀?”


    稻花:“平熙堂的下人我用不慣。”


    聞言,馬王妃眼皮子跳了跳,其他人看向稻花的眼神也徹底變了。


    平親王一臉不在意的道:“養下人就是為主子辦事的,用不慣就換。”


    稻花笑了:“一切都聽父王的。”見馬王妃似乎要說什麽,連忙搶先說道,“父王,你不是喜歡吃鮮花餅嗎,等兒媳做好了,就給您送過來。”


    平親王連忙點頭:“好好好,就要上次吃的那種,那味道本王覺得甚好。”


    稻花笑著點頭,心道,味道能不好嗎,那可是用空間黑土地種植的玫瑰做的。


    看著將平親王注意力引走的稻花,再看看慘敗的馬王妃,蕭燁常和蕭玉華幾個都在心裏感歎二嫂的戰鬥力強悍。


    羅瓊心裏就有些複雜了,身為蕭燁辰的妻子,她和馬王妃是一條船上的,理性上,她應該幫著打壓蕭燁陽夫婦;可情感上,看到婆母在顏怡一手中吃了虧,她心裏卻是高興的。


    ......


    半個時辰後,稻花神清氣爽的從平禧堂出來了,和蕭燁常、蕭玉華幾個點了下頭,就帶著丫鬟回了平熙堂。


    看著遠去的稻花,蕭玉華麵露不解:“父王對二嫂怎麽這般抬舉呀?”


    蕭燁常:“父王抬舉的不是二嫂,而是二哥,你們沒發現嗎,自從和二嫂定了親之後,二哥和父王的關係緩和多了。”


    “二哥好不容易才住回王府,以王妃和二哥的關係,王妃還讓二嫂每天去給她晨昏定省,這不是擺明了挑事嗎?為了王府的安定,父王也不會同意的。”


    蕭玉華詫異的看了一眼蕭燁常:“三哥,你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多?”


    蕭燁常淡笑道:“隨便聊聊嘛,好了,我還有事,幾位妹妹請自便。”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稻花回到平熙堂後,就讓得壽去叫那幾個投靠蕭燁陽的人過來。


    很快,得壽就帶著人過來了。


    總共四個人,兩男兩女,年紀都有點大了,四十多歲上下。


    “拜見二奶奶。”


    稻花打量了一下五人:“你們是王府老人,聽說以前都是管事,都說說自己負責些什麽吧,我好安排差事。”


    最先上前回話的是一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麵相有些嚴肅的婆子:“二奶奶,老奴負責調教府裏丫鬟、婆子,大家都叫我花婆子。”


    稻花聽了點了點頭,看向剩下的三人。


    三人中,有兩人是夫妻。


    長相看上去機靈一些的中年男子先走了出來:“奴才平吉,旁邊這個是奴才媳婦,奴才平時負責門房的傳話。”


    平吉媳婦接著道:“奴婢負責後院巡夜落鎖的差事。”


    稻花沒說什麽,看向最後那人。


    “奴才平慶,負責車馬的管理。”


    平慶長得有些黑,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的。


    稻花聽完四人的介紹後,沉默了片刻:“在我這裏呢,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但凡有人生出二心,不管是何原因,絕不姑息。你們是自己投過來的,我和二爺相信你們的誠意,但願你們不要讓我們失望。”


    四人立馬表衷心:“奴才(奴婢)絕無二心。”


    稻花:“你們的差事不變,過兩天平熙堂的下人要全部換掉,你們管好自己手下的人。”說著,看了一眼王滿兒。


    王滿兒立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管理製度手冊分給了四人。


    稻花接著道:“我不需要你們有多大的能耐,就按照上頭的規定來做事、管人。”


    這麽多年莊子、鋪子管理下來,稻花在如何管人、如何讓下人高效、積極做事上,積累了不少經驗。


    平熙堂是她的家,她需要它有效的運轉起來。


    兩天後,秦小六將稻花要的丫鬟、婆子帶進王府後,稻花就讓王滿兒將平熙堂的所有下人叫到了正院。


    整個院子被擠得滿滿的,新人、舊人各站一邊。


    稻花沒有多餘的話:“我這裏隻需要衷心的人,誰要有二心,從哪裏來就回哪去。”說著,看向舊人一邊,“你們可以走了。”


    這話一出,舊人這邊立馬哭鬧了起來。


    稻花坐著沒動,抬眼看了看花婆子四人。


    四人二話沒說,選了一些身強體壯的婆子就朝著舊人衝去。


    也不知花婆子說了什麽,沒多久,舊人就懨懨的由著新來的婆子趕出了平熙堂。


    稻花見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起身回了屋裏,至於那些離開的舊人會去哪裏,就交給馬王妃去頭痛了。


    王滿兒帶著穀雨、立夏、碧石,開始給眾人分配差事。


    有花婆子四人看著,新來丫鬟、婆子雖還有些生疏,可維持平熙堂的正常運轉卻是沒什麽問題的。


    王府其他人聽到稻花將平熙堂原來的下人全部換掉了,都有些震驚。


    宸院,羅瓊看著自己院子裏馬王妃安插過來的丫鬟,心裏越來越堵,同是王府媳婦,憑什麽顏怡一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而她卻要事事忍耐?


    明明她的家世、出身都比顏怡一高多了呀!


    當天晚上,蕭燁陽回府聽說此事後,捧著稻花的臉頰就是一通沒頭沒腦的亂親。


    稻花廢了好大力氣才推開他,嬌嗔的瞪著他:“你幹什麽呀?”


    蕭燁陽緊摟著稻花,笑道:“我高興呀,我媳婦咋這麽厲害呢,說換人就這麽幹脆的把人換掉了。”


    稻花伸手摟住蕭燁陽的脖子,笑容甜美自豪:“我敢這麽做,還不是因為有你護著我。”


    蕭燁陽放在稻花腰上的手慢慢下移,神色曖昧:“那你預備怎麽感謝我?”


    稻花臉上的笑容一收,掙紮著要從蕭燁陽懷裏出去:“今晚做了酒釀清蒸鴨子,你多吃點,好好補補。”


    蕭燁陽將頭抵在稻花脖頸間,不斷的磨蹭:“咱兩一塊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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