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王繼謨、李鑒、朱家仕經過梁家大院時,還能看見山西鎮官兵痛宰逃出來的梁家人,王繼謨、李鑒、朱家仕都麵帶不忍,田承嗣催促隊伍迅速通過,沿途街房的窗戶和大門後,有無數的眼睛在暗處窺視,田承嗣相信經過自己這次有選擇的血洗張家口堡商人,張家口堡商人和建虜的私下貿易,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難以大規模恢複。


    這時許爾安追了上來,許爾安說道:“田大人,末將把事情辦砸了。”


    田承嗣說道:“沒關係,真金白銀是燒不化的,回去把梁家大院守好。”


    許爾安說道:“田大人,你不怪末將燒死梁家的人?”


    田承嗣暗罵許爾安,你是真糊塗還是坑我啊,這樣的話也來問我,田承嗣說道:“哎,梁家的奴仆都很忠義,家主不在都肯慷慨赴死,許將軍好好處理他們的後事吧,”


    許爾安“哎”了一聲,田承嗣在烏雲蓋雪後腿上拍了一下,烏雲蓋雪竄出三丈多遠,一路朝北麵跑去,許爾安喊道:“將軍。”朱家仕看不過去說道:“許將軍,梁家人都跟梁嘉賓赴死了,你替他們的後事盡一點力吧。”


    許爾安這才醒悟過來,田大人是支持自己屠殺梁家人,隻是不願意明確的表態,許爾安見田承嗣不追究進攻梁嘉賓的失誤,心裏的包袱頓時打開,整個人精神麵貌煥然一新,高高興興的返回範家大院附近指揮山西鎮官兵。


    田承嗣趕到範永鬥的大院前,後院的戰鬥還在進行,倒是田生蘭的大院攻下來了,不過後院也燒了不少財物,莫成勇、雲俊聰指揮官兵是大開殺戒,田蘭生一家近千口人被殺得隻剩下三百多婦孺。


    管得寬從範永鬥的大院裏出來,向田承嗣稟告:“將軍,範永鬥的後院牆高院深,錦衣衛官兵傷亡嚴重,王承胤總兵的手下組織一次進攻,損失了五十多人,隊伍已經退下來,現在牛千戶和朱總兵準備再一次進攻。”


    田承嗣說道:“後院有多少範永鬥的人?”


    管得寬說道:“估計有一千多人。”


    田承嗣說道:“這麽多人,豈不是把範永鬥的後院塞滿了嗎,你們怎麽可能攻得進去啊,算了,還是放火吧。”


    王繼謨說道:“田大人,放火是不是太殘忍了。”


    田承嗣說道:“督師,不放火你有什麽妙招?”


    王繼謨沉默了一下說道:“田大人,還是勸降吧,不行就把後院圍起來,看那一千多人能夠熬得了多久。”


    田承嗣說道:“督師,張家口堡人心雜亂,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現意外,我們以雷霆萬鈞之力拿下張家口堡首富範永鬥,會極大震駭其他的商人,後院放火的那點損失,蛔蟲張家口堡商人的貢獻中,幾倍十幾倍的撈回來。”


    王繼謨沉吟道:“田大人,漢奸自己放火,跟我們放火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朝廷官員追究責任,本督可擔當不起啊。”


    田承嗣說道:“督師,本座進範永鬥府裏看一看,看有沒有既減少官兵傷亡,又可以順利拿下範永鬥後院的辦法。”


    王繼謨說道:“田大人,千萬不要放火。”


    田承嗣說道:“督師,本座明白,不過範家人自己要放火,本座也沒有辦法。”


    田承嗣在管得寬的陪同下進了範永鬥大院,一進大院就看見不少錦衣衛傷兵,田承嗣問道:“我們的人有多大的傷亡?”


    管得寬說道:“陣亡八十九人,負傷一百多人,殺死範家一千人,其中武裝男丁七百人。”


    田承嗣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往前走,沿途有錦衣衛、宣府官兵的屍體,田承嗣氣得要發狂了,來到內院牛成熊就迎上前,說道:“將軍,你親自來了。”


    田承嗣說道:“老牛,你這個仗是怎麽打的?”


    牛成熊臉黑看不出臉發燙沒有,“將軍,這個仗屬下沒有打好。”


    田承嗣說道:“老牛,你太在乎範家大院裏的壇壇罐罐了,你要記住在任何時候,我們錦衣衛官兵的生命應該是放在第一位的。”


    牛成熊低著頭說道:“將軍,是屬下錯了。”


    田承嗣心說是自己太急了,對牛成熊拔苗助長,牛成熊當個百戶衝鋒陷陣很合適,當千戶運籌帷幄就不行了,哎,還是錦衣衛發展得太快,合格的軍官太缺乏,等錦衣衛稍微鬆閑一點,自己得把軍校建起來,再不能讓錦衣衛各營一個將領一個風格了。


    大同副總兵朱三樂趕來,說道:“田大人,你也來了?”


    田承嗣說道:“本座來看一看範府的後院。”


    朱三樂說道:“田大人,範家的後院是一個非常嚴密的堡壘,用人硬功傷亡會很大。”


    田承嗣說道:“居然強攻困難,你們怎麽還在組織強攻呢?”


    朱三樂說道:“田大人,範家貴重的財物都在後院裏呀。”


    田承嗣問道:“你們看見本座的姐姐嗎?”


    管得寬、牛成熊、朱三樂都搖搖頭,這時屋頂傳來練霓裳的聲音“弟弟,你現在才想起姐姐啊。”


    練霓裳話音剛落,人就飄落在田承嗣麵前,說道:“弟弟,姐在房上射殺了三十多個範家家兵家將,格殺的也有二十多人,你兩個手下真是笨得可以,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管得寬、牛成熊二人羞愧得把腦袋縮到頸子裏去了,田承嗣說道:“不是練姐姐壓陣,你們不知道會多損失官兵,真是兩個大糊塗,回去後非得好好收拾你們一下。”


    管得寬、牛成熊二人連忙說道:“屬下無能,請將軍、請夫人責罰。”


    練霓裳說道:“弟弟,這範大老板的武裝實力的確很強,牛千戶和管隊長一時打不下來,也是正常的結果,隻是他們兩個打仗一根筋,就知道蠻幹,真是氣死人。”


    田承嗣說道:“姐姐,你怎麽不站出來指揮呢?”


    練霓裳笑道:“姐姐一個白身,打仗也不在行,怎麽能指揮錦衣衛官兵呢!”


    田承嗣說道:“姐姐曾經是陝南川蜀綠林首領,豈有不會打仗的,姐姐願意帶兵,弟弟給你做副手。”


    練霓裳說道:“弟弟,還是說眼前的事情吧,這個範家後院要強攻進去不容易啊。”


    田承嗣說道:“姐姐,那麵木門炸開後能不能拿下範家後院?”


    練霓裳說道:“看來弟弟對張家口堡的建築不了解,炸開那道厚厚的木門,是一條又長又窄的巷道,範家家丁在兩邊石牆上射箭投石,下麵巷道裏的官兵必然損失慘重,就算通過了又長又窄的巷道,巷道盡頭的木門如果不能及時打開,官兵們隻能死在巷道裏。”


    田承嗣說道:“姐姐,你有什麽好辦法?”


    練霓裳說道:“如果後院的人不投降,就隻有圍困最有效。”


    田承嗣說道:“姐姐,可是時間不等人呀。”


    練霓裳說道:“那就隻有一個一個的拔掉碉樓寨垛,這樣官兵的傷亡會非常的大。”


    田承嗣說道:“姐姐,火攻怎麽樣?”


    練霓裳問道:“那後院的珍奇珠寶豈不是都毀了。”


    田承嗣說道:“姐姐,金銀珠寶再值錢,也沒有官兵的性命值錢,弟弟不希望官兵為了這些不能當飯吃的阿堵物多做犧牲。”


    練霓裳說道:“弟弟,就是放火也不容易,範永鬥的後院都是青石所建,必須占領了寨牆才能向院裏放火,官兵能夠占領寨牆,就能夠消滅後院裏範家的人。”


    田承嗣說道:“照姐姐的意思還是要占領一處寨牆。”


    練霓裳說道:“是的,不過範家的寨牆高深,而且寨牆上的兵丁極多。”


    田承嗣說道:“姐姐,uu看書ww.ukanshu 我們上房頂去看看。”於是摟著練霓裳的腰肢縱上房頂,迅速閃到房脊外側,“嗖”“嗖”“嗖”,一陣羽箭從田承嗣和練霓裳的頭頂飛過,田承嗣躺在陽瓦上,笑嘻嘻的望著練霓裳。


    伏在田承嗣身邊的練霓裳嗔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嬉皮笑臉的。”


    田承嗣說道:“姐姐,好美啊,如果是月圓之夜跟姐姐在房脊上談天說地,那真是人間仙境啊!”


    練霓裳掐了一下田承嗣胳膊說道:“作死,這麽多官兵看著呢。”


    田承嗣側臉看去,旁邊的房頂都趴著不少官兵,還時不時的跟後院的敵人對射,田承嗣按住練霓裳要她不動,自己來了一個橫向漂移,然後迅速隱在房脊後,“嗖”“嗖”“嗖”又是一陣羽箭破空射來,從田承嗣的頭上飛過,落向幾十步外範府的前院。


    練霓裳幾個翻滾來到田承嗣身邊問道:“弟弟,你這樣做太危險了。”


    田承嗣說道:“姐姐,偶爾一下沒有問題,弟弟已經把範家的後院看了一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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