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垣突然出手扣向狄雲的脈門,狄雲心生警惕運力反震,卜垣頓時被震的五指一鬆,連人震得飛了出去,哪知就在此時,狄雲出左手如電如影隨形,五指扣住卜垣脈門,順勢揮出去的右手,被拉回來的卜垣不由自主撲向狄雲,狄雲的右掌緊跟著重重擊在了卜垣的胸口上,


    卜垣整個身子向後一仰,狠狠的摔了一個跟鬥,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二人這一番交手試探,說來雖慢,但其實兩人一抓一揮,不過才一照麵的時間,快得何殊閃電?旁邊的人,根本連看都沒看清楚,一場打鬥便以卜垣的徹底慘敗結束。


    狄雲冷眼看了看門房邊上驚慌失措的下人們,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自己走上前抽掉了大門是的門栓,用力推開了厚厚的大門,隻見常丹和幾個錦衣衛兄弟正在大門外徘徊,狄雲從容的跨出了萬家大院,常丹說道:“狄兄弟,還好你現在出來了,我們這邊正準備召集大隊人馬殺進萬家去救你呢!”


    狄雲問道:“常總旗,是我們錦衣衛的兄弟放的火嗎?”


    常丹說道:“不清楚,剛才有兩夥兄弟過來幫忙,他們繞到萬家後門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放的火。”


    狄雲心裏有些埋怨錦衣衛的兄弟多事,萬家被這麽一燒,師妹戚芳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可是錦衣衛的兄弟畢竟也是擔心自己,一切都是為了救自家,自家還能說什麽呢,狄雲回頭望了望萬家宅子裏冒出的滾滾濃煙,心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自己跟大師伯的恩怨這下子隻怕是不死不休了。


    常丹見火勢越來越大便上前拉著狄雲說道:“狄兄弟,別傻了,快走吧,不然被江陵府衙的人馬撞上就說不清楚了。”


    狄雲一聽江陵府衙四個字,立刻想到了淩小姐的父親淩退思,淩退思的凶狠殘暴行徑和自己五年所受的牢獄之苦,使得現在的狄雲竟然對官府產生了條件恐懼,聽了常丹的話之後,糊裏糊塗便跟著常丹一夥人推推搡搡地逃出了江陵城。


    江陵城外錦衣衛軍營中軍,此刻田承嗣正坐在大帳中間的太師椅上接待倉惶來投的“落花流水”中的老二“中平無敵“花鐵幹。


    花鐵幹告訴田承嗣“落花流水”四個老兄弟,除了自己之外,“仁義陸大刀”陸天抒、“柔雲劍”劉乘風、“冷月劍”水岱,前些日子都已經命喪血刀老祖之手。


    田承嗣聽了暗暗心驚,自己把狄雲弄到錦衣衛來,沒想到南四奇的“落花流水”還是沒有逃出金庸小說《連城訣》的宿命,看著“中平無敵“花鐵幹的狼狽不堪的樣子,田承嗣明白現在的花鐵幹已經完全淪落為喪家之犬了。


    原來前些日子“落花流水”回到水家莊後咽不下這口氣,再次召集荊楚一帶的英雄豪傑圍剿血刀僧,幾番較量下再次把血刀老祖的行蹤給盯上了,一幹人追得一日路程,血刀老祖幾次轉入岔道,把武功較差的汪嘯風、水笙和群豪甩下,第二日進入了秭歸地界,再過去就是巴東,這一帶雖然出了王昭君那樣的美人,可現如今實實在在的是窮山惡水,山勢險要地形複雜,對逃跑的血刀老祖倒是好事,可苦了追擊的南四奇“落花流水”四兄弟。


    就在第二天的晚上,血刀老祖利用黑夜的優勢對“落花流水”四兄弟采取了各個擊破的計策,“落花流水”是四個人分頭追尋的,大家見地勢越走越荒僻,進山前就相約發出信號互相聯絡,這一聯絡就暴露了四人分別所在的位置,而“落花流水”也忽略了這崇山峻嶺的困難,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落花流水”四兄弟一時間哪裏能迅速會合在一起。


    在峭壁上躲著的血刀老祖最先跟劉乘風鬥了起來,崖石從山壁上凸了出來,憑虛臨風,離地至少說也有七八十丈隻要誰腳下一滑,摔將下來,任你武功再高,也非粉身碎骨不可,血刀老祖運勁突然襲擊,和劉乘風比拚內力,內力一層又一層地加強,猶如海中波濤,一個浪頭打過,又是一個浪頭撲上,這時花鐵幹已躍上懸崖。


    血刀老祖、劉乘風兩人全神貫注,於身外事物已盡數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花鐵幹攀上峭壁,躍至懸崖,並非全無聲息,兩人卻均不知,花鐵幹見兩人頭頂白氣蒸騰,內力已發揮到了極致,他悄悄走到了血刀老祖身後,舉起鋼槍,力貫雙臂,槍尖下寒光閃動,勢挾勁風,向他背心疾刺。


    槍尖的寒光被山壁間鏡子般的冰雪一映,發出一片閃光。血刀老祖陡然醒覺,隻覺一股淩厲之極的勁風正向自己後心撲來,這時他手中血刀正和劉乘風的長劍相交,要向前推進一寸都是艱難之極,更不用說變招回刀,向後招架。他心念轉動奇快:“左右是個死,寧可自己摔死,不能死在敵人手下。”雙膝一曲,斜身向外撲出,便向崖下跳落。


    花鐵幹這一槍決意致血刀僧於死地,一招中平槍“四夷賓服”,勁力威猛已極,哪想得到血刀老祖竟會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墮崖。隻聽得波的一聲輕響,槍尖刺入了劉乘風胸口,從前胸透入,後背穿出。他固收勢不及,劉乘風也渾沒料到有此一著。


    血刀老祖從半空中摔下,地麵飛快的迎向眼前,他大喝一聲,舉刀直斬上去,正好斬在一塊大岩石上,左手揮掌擊向地麵,蓬的一聲響,巨石迸散,跟著在地上滾了十幾轉,終於消解了下墮之力,下一刻已穩穩地站在地麵上。


    這時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白須飄飄,形貌威猛,手中提著一柄厚背方頭的鬼頭刀大喝道:“賊禿,看刀!”


    血刀老祖聽聲辨器,身子不轉,回刀反砍,當的一聲,雙刀相交,因為試出倉卒,血刀老祖和劉乘風比拚了這半天內力,勁力已消耗了大半隻覺丹田中隱隱生疼,內力竟已提不上來,血刀老祖不由得心生怯意。


    花鐵幹叫道:“陸大哥,這*僧剛才害死了劉賢弟,咱們……”這身形魁梧的老者正是“南四奇”中的老大陸天抒。


    血刀僧眼見花鐵幹挺槍奔來,心說自己連陸天抒一個也鬥不過,何況再加上個好手?隻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心中念頭隻這麽一轉,血刀老祖身形一矮,向陸天抒下三路突砍二刀,陸天抒當即揮刀下格,血刀僧這二刀乃是虛招,見陸天抒無懈可擊,當即向前一衝,跨出一步半,倏忽縮腳,向後躍出,如此聲東擊西,脫出了與陸天抒交戰的圈子。


    陸天抒、花鐵幹、劉乘風、水岱四人好不容易追上了血刀老祖,方一照麵卻反賠了劉乘風的性命,陸天抒、水岱二人還不知道劉乘風其實是花鐵幹誤傷致死的,三人聚在一起低聲商議了一陣,為了替劉乘風報仇,三人決定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血刀老祖格斃。


    陸天抒、花鐵幹、水岱三人找了血刀老祖半夜,天色漸漸明了,血刀僧調勻內息,力氣漸複,知道眼前這三人每一個的武功都和自己在伯仲之間,自己隻要一離開這塊岩石,失卻地形之利,就避不開他三人的合擊了,隻好繼續潛伏在岩石後。


    陸天抒和花鐵幹、水岱三人分開搜尋,陸天抒圍著岩石繞了個大圈子,血刀老祖發現陸天抒注意力主要在地上,於是悄悄溜下岩石,從背後偷襲陸天抒,陸天抒沒有防備肋下挨了一刀,反應過來的他連忙返身舉刀回砍,緊接著二人雙雙落入鋪滿樹葉的大坑裏。


    陸天抒和血刀老祖二人在坑裏舞劍舞刀亂削亂砍,兩人都是性命相博機會是一般無二,血刀老祖或陸天抒互相被對方砍死的機會也是毫無分別……,花鐵幹、水岱二人聞訊趕來,隻看見樹葉堆中陸天抒長滿白發的頭,兩人連忙上去扶陸天抒,這才發現隻有大哥陸天抒的頭顱,和身子是分離了的,兩人一時間被這個情景驚呆了。


    水岱悲憤難當,長聲叫道:“陸大哥,你為兄弟喪命,英靈不遠,兄弟為你報仇。”


    就要縱身躍入大坑中,花鐵幹急忙抓住他左臂,說道:“且慢!惡僧躲在坑底,他在暗裏,咱們在明裏,胡亂跳下去,一定正中他下懷,受了他的暗算。”


    水岱一想不錯,哽咽道:“那大哥的仇……”


    二人說話間突然奇變橫生,血刀老祖一躍而起,竟似出現了妖法邪術一般,身手矯捷異常,下一刻二人回過神來時水岱已經鮮血淋漓,雙足已然齊膝而斷,一時也不知是死是活,花鐵幹眼見這般怪異可怖的情景,嚇得幾欲暈倒,連驚呼也叫不出聲來。


    血刀老祖適才潛伏大坑底,u看書.uuah.cm 將血刀橫架坑中,趁水岱遲疑之機,血刀閃電射出,水岱縱橫武林數十年,閱曆不可謂不富,水陸兩路的江湖伎倆無不通曉,隻是這從所未見的沼澤大坑中的勾當卻當真令他防不勝防,他一時大意竟被那削鐵如泥的血刀將雙腿輕輕割斷。


    血刀老祖高舉血刀,對著花鐵幹大叫:“有種沒有?過來與爺爺鬥上三百回合。”


    花鐵幹見到水岱在地上痛得滾來滾去的慘狀,隻嚇得心膽俱裂,哪敢上前相鬥,隻是一味挺著短槍護在身前,一步步地倒退,槍上紅纓不住抖動,顯得內心害怕已極,血刀老祖一聲猛喝,衝上兩步,花鐵幹急退兩步,手臂發抖,竟將短槍掉在地下,急速拾起又退了兩步,然後撒開腳丫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不過這時會見田承嗣,花鐵幹卻是隱瞞了劉乘風之死的真相,對水岱也說是死於和血刀老祖的爭鬥中,自己不敵才退出了巴東大山,田承嗣對“落花流水”大戰血刀老祖的事情,從花鐵幹嘴裏知道了大致的情況,又根據花鐵杆的人品推測出了其中必然存在的蹊蹺與貓膩,想來具體的情節還是沒有超出《連城訣》一書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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