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身水袖長裙,雖然一頭秀發簪著白玉琉璃的發簪,雖然嬌媚的容顏朱唇輕點黛眉如煙。可完全標準古代貴女打扮的舒心淩這會兒卻翹著二郎腿插著胳膊眉頭緊鎖。


    穿越?這事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明明學校的實習證明已經開下來了,明明馬上就能去米國實習了。就因為多喝了兩杯伏特加,就穿越了?你妹的要不要這樣作弄人啊!


    紫菱早就發現舒心淩有些不對勁,雖然眼下著情形放在貴圈裏也會被人詬病,但舒心淩卻仍然是堅持著深閨貴女的做派。可眼前的少女,分明就不是往日的舒心淩。細細地品一品,反而有點與夏無邪平日裏的行事作風神似。


    送走了氣的七竅生煙的白映宇,紫菱就飛鴿傳書給總部通知夏無邪情況有變。


    等到夏無邪接到信件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手機?”夏無邪眨了眨眼睛看著紙條上寫著的兩個字。絕對不會出現紫菱寫錯別字的情況。白虎營是堅決杜絕寫錯別字的。畢竟他們是情報係統,一個字寫錯會差不少事。


    手機?舒心淩竟然能說出手機這倆字來?而且紫菱的描述很簡略,就四個字:神似主子。


    夏無邪捏著下巴,她倒不是說自己的作風天下第一,而是她的作風從穿越了過來就從未變過。在上輩子什麽樣,這輩子還什麽樣。正是因為她這種不同於深閨貴女的作風才讓她與眾不同。


    而紫菱說了舒心淩怪異之處非常像她,那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舒心淩被人穿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夏無邪整個人都精神了。眼睛的閃閃發光。


    有一個穿過來的妞兒哎,而且還將白映宇氣了個捶胸頓足。光是這一條,就知道穿過來的不是個一般的白蓮花聖母。


    瞄了一眼一臉嚴肅地拆弄著九連環的季一揚,夏無邪眼珠子轉了轉。


    “少年,跟你打個商量怎麽樣。”夏無邪趴在地毯上伸手戳了戳奶包子。


    季一揚淡淡地瞟了夏無邪一眼,示意她“老子聽見了有事你就說不要打擾老子忙正事”。


    夏無邪抿嘴一笑:“你母上我要出趟門。你要不要隨行?”


    雖然季一揚還未滿周歲,可出門神馬的應該完全不成問題。況且這小子本身也不是普通級別的嬰兒,帶著應該不吃力。


    季一揚擺弄九連環的小爪子頓了頓,眼中滿是疑惑地看向夏無邪。


    夏無邪笑著一把將他抱到大腿上坐穩,麵對麵地看著他:“你娘我發現個有趣的丫頭,隻是不知道是跟你一樣還是跟你娘我一樣。要不要跟我去看看?總是悶在家裏,你也心煩我也心煩的。怎麽樣?”


    季一揚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一臉嬌嫩地窩進夏無邪的懷裏。


    夏無邪翻了個白眼,每次一說到季一揚是不是穿過來的這小子就裝傻。而且裝的還特別想,絲毫沒有下限地賣萌。若不是知道底細的當真就以為他是個小嬰兒。


    對於季一揚無恥賣萌,夏無邪很是享受。每當季一揚裝傻,她就會順水推舟地蹂~躪兒子一番。


    “好,就這麽定下來了。這次走不能光咱倆,你蓮生叔叔也得跟著,還得帶上良生才行。”夏無邪盤算了一下,說走就走。


    起身給還沒下班的季貴人留了個字條,便去小廚房叫良生了。


    正在跟燕生商量著給夏無邪弄點新鮮雞湯喝的良生一聽見夏無邪說要出去溜達第一反應是主子要帶著少爺上街。雖然覺得有點突然。但也習慣了夏無邪這說是風就是雨的性子。當下打點起來。


    “不是不是,咱們去鳳羽。”夏無邪看著良生拿了往日上街的裝備出來連忙更正到。


    良生拿著披風的手一頓,滿臉驚恐地看向夏無邪:“主子你開玩笑的吧?”


    夏無邪眼神飄遠。難道她常常開玩笑麽?


    “舒心淩那邊情況有變,我去圍觀啊。帶著少爺一起去,讓他見見世麵。”夏無邪說的無比輕鬆。


    良生差點就要給她跪了。本以為主子做了母親人就會成熟穩重些,沒想到不但沒正常還買一個搭上一個。


    “主子,少爺還未滿周歲,姑爺不會同意的。”再也沒有人能夠壓住夏無邪了。良生第一個就想到搬出季貴人來。


    誰知夏無邪擺了擺手:“我給他留了字條,咱們先斬後奏。他知道就走不出去了。”


    哦。你還知道他知道了你就走不出去了啊?那你倒是消停點啊!


    良生淚流滿麵地被強迫著收拾行裝。廢話,她要是拗著不跟著。夏無邪說不定就隻帶一個蓮生出去了。這可不是她一個人出去啊,他們家小祖宗也要跟著的!路上當真有個萬一,蓮生哪兒護得住這倆人啊。


    慕水寒看著夏無邪興致勃勃地收拾東西,詫異地掃了屋裏一眼:“要出門?”


    夏無邪點點頭:“老師,鳳羽那邊有消息,舒心淩撞邪了。形容舉止跟換了個人一樣,我要去探個究竟,老師也一起去麽?”


    說實話,慕水寒如今的身型出門也借不上什麽勁。可老師在身邊,夏無邪心裏就踏實一些。


    慕水寒抿嘴一笑:“帶著一揚出去?”


    夏無邪點點頭,完全沒覺得帶個嬰兒出去旅遊有什麽麻煩。人家國外的媽咪們,娃剛滿月就領出去的也有的是。自己一個人坐飛機帶著娃出去旅遊也沒覺得哪兒有問題。更何況她這邊還有良生跟著,完全不是問題。


    慕水寒水靈靈的桃花眼飄了飄:“把你夫君一個人放在家裏,你都不擔心?”


    夏無邪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詫異地看向慕水寒:“擔心什麽?”


    慕水寒故作驚訝地看向夏無邪:“你不知道?你那夫君近日與不少勳貴家的貴女走的極近。你竟一點都不擔心?”


    夏無邪怔了怔,緩緩放下拿著季一揚一疊尿布的手。


    有些記憶在決定改變的時候就被鎖在了深深黑黑的角落裏。可總是有那麽一個巧合的契機,盒子被打開了。記憶從昏暗的角落裏被放了出來。


    她早已經忘記了無意中發現時巍在外麵勾三搭四的時候的那種心情。


    時巍是個不會說謊的男人。不是說他光明磊落,而是他說謊的技巧十分差。光是眉宇間的一絲鬆動,夏無邪便知道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除了叫得上名字的外遇,時巍似乎十分樂忠於在網絡上勾搭小女生,夏無邪將這種毛病歸類成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老了,已經失去了魅力。拚命地想要證明自己還有吸引年輕女孩的魅力。受傷害的卻隻有夏無邪。


    她接受不了,哪怕一點點沙子也無法忍下。


    季貴人……其實她雖然纏著季貴人,可用在季貴人身上的心卻不如當初看著時巍的時候多。夏無邪從不會牢牢地將季貴人捏在手心裏。從來不會去主動打探他是否跟某個女子有首尾。


    唯一一次被她撞見他與林尚書嫡女走的近些,她毫不猶豫地踢斷了他的腿。是的,她受不了。她沒辦法忍受自己的男人為了證明自己是有魅力的,就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去勾~引別的女子。或許他並沒有出軌的心,或許隻是抱著玩玩的想法。可夏無邪受不了。


    本是一句玩笑話,慕水寒卻震驚地發現夏無邪整個人陷入了空洞的沉思。臉色漸漸泛白,捏著尿布的手輕輕地顫抖著。


    差點沒直接撲到她身上,慕水寒一把扯住夏無邪的手腕:“徒兒,為師同你說笑的。季貴人那小子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其他女子勾搭。倘若他有那個心,為師就替你殺了他。你莫要放在心上。”


    夏無邪猛地驚醒,低頭看著皺眉嚴肅的包子臉。慕水寒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怎麽能隨便開這種玩笑呢。小時候嚇唬她還行,嫁了人的女子最忌諱的不過就是老公有外遇兒子不健康。


    “老師……我應該為了防止這種事將自己關在這個王府一輩子麽?”夏無邪淡淡地說道:“而且,uu看書 .uuknshu你能保證,我若是關在王府裏,這種事就會一輩子不發生麽?”


    慕水寒一愣,這口氣分明就不是在說季貴人。莫非以前有人傷過夏無邪?這不科學啊!她跟著他混的時候還是個豆芽菜呢。難道沒成年就早戀了?


    夏無邪微微皺著眉,手上加快了速度,整理出季一揚的行李。


    “老師,我去鳳羽幾日。家裏就拜托給你了。”留下這句話,夏無邪抱著兒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慕水寒第一次覺得這事八成要麻煩。一想到季貴人回了家卻發現老婆孩子都不見了,那場景當真是太美他都不敢直視了。


    要不,他也出去躲幾日?讓你嘴欠!活了兩輩子了,嘴上這毛病就特麽改不了了是不是?


    而且,他也不能走啊!他徒弟不在家的時候自然要他坐鎮王府,盯緊了季貴人那小子才行啊。誰讓他招惹了禍端呢。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大概就是為了這個時候才被創造出來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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