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唯雅嚇著了的商行完全忽略掉了後麵補充的那句話。心裏隻打鼓這件事會不會傳到老爹的耳朵裏。


    夏唯雅訕笑著別過臉去。卻驚訝地發現花家兄弟倆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額……花自憐應該沒聽見她用他扯謊當擋箭牌吧。


    就在夏唯雅合計著如何拖著自家二哥脫身的時候,花自憐跟花無缺卻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商顯本來看見自家弟弟一個回合就被人家小包子給拍下來了,打算不著痕跡地扳回一城。還沒等開口就看見花家兄弟倆朝這邊走了過來。


    “花大哥,花二哥。”夏唯雅眼珠一轉,嘴甜地開口叫人。


    不知道原本打算開口罵人還是直接揍人的花自憐見夏唯雅一副貓咪樣微微一愣。歎了口氣,笑著將夏唯雅抱了起來。轉過頭對同樣發愣的範玉麒說道:“你跟著無缺,別走丟了。”


    一群小屁孩裏但凡有個年紀大的都可以稱王稱霸。在這一群八歲八歲八歲六歲五歲的低領兒童裏,十四歲的花自憐簡直可以成為成年人了。


    眼看著花自憐抱著夏唯雅,花無缺拖著範玉麒漸漸走遠。商顯的臉上顯出一絲猙獰。


    街上人多,小孩也多。到處都是捏麵人畫糖人的。給夏唯雅買了一個糖人拿在手裏玩,花自憐悠然自得地往定好位置的酒樓走。身後兩個半大的孩子緊緊的跟著。


    對於花自憐抱著夏唯雅這件事範玉麒雖然沒什麽意見,但是也有些耿耿於懷。明明他才是花自憐的親小舅子,為毛總是對範玉麟那個小屁孩那麽好。


    夏唯雅:你比範玉麟大出來那三歲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麽?跟個小孩子爭寵……


    花無缺顯然也看出來範玉麒那點小心思,笑嗬嗬的也不點破他。搖著折扇時不時給範玉麒指點哪家新出來了花燈,哪家字謎極難。


    等到走到酒樓的時候才發現花爸爸花媽媽早已經等候多時。唯一讓夏唯雅吃驚的是,挨著花媽媽坐著的正是她家待嫁的大姐範依柔。


    這算是辟謠麽……夏唯雅汗了個。笑眯眯地挨個叫人,然後就被花媽媽扯到身邊坐下了。


    範依柔收到花媽媽邀請的時候猶豫過要不要過來。畢竟還沒過門就這樣拋頭露麵的跟著夫家人走是不是太顯眼了。但大夫人跟她耳提麵命無論如何都要跟花家走近些。且不說將來子嗣的問題,就說現在城裏那些流言蜚語的。花家的邀請無疑是為了給範依柔正名。


    略微有些羞澀地坐在花媽媽和花自憐中間,範依柔一顆小心肝都要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的有的是。自己能在成親之前就見到未來的老公這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在七夕這種大型節日的檔口竟然還能跟未婚夫肩並肩吃飯!在其他貴女的眼中都要接近天理不容了。


    偷偷地觀察著,花自憐似乎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好比在自己家吃飯一樣,什麽表情都沒有。


    坐在斜對麵的夏唯雅嚼著花媽媽塞給她的玫瑰糕看著那對小未婚夫妻,深深地為範依柔的將來感到擔憂啊。


    倆人若是不說話就那麽坐著確實郎才女貌的。可一臉妖嬈……額……長相秀美的花自憐對身邊的女子幾乎是不為所動,仿佛身邊坐著的就是一尊雕像一樣。這樣的兩個人……能發展出感情來麽?


    花自憐原本在聽自家老爹給花無缺和範玉麒講當年剛入伍時候的趣事,發現夏唯雅的視線始終黏在自己臉上。


    小家夥平時也喜歡盯著他看,可是不知為何,今日的眼神卻讓花自憐有些不自在。


    “玫瑰糕不好吃?”花自憐夾了一塊桂花糕遞給夏唯雅。


    夏唯雅低頭看了看桂花糕,默了個,敢**家以為自己盯上了他前麵的桂花糕。


    “商行說花大哥要退親是真的麽?”夏唯雅跟花家的人熟些,平日裏就什麽都跟花爸爸花媽媽說。嘴裏塞著桂花糕,口齒不清地問道。


    講的正起勁的花爸爸迷茫地轉過臉來看了自家大兒子一眼:“你要退親?”


    夏唯雅:……


    花自憐眨眨眼,也迷茫了個,轉過臉來看了看自家親娘:“娘說要退親?”


    花媽媽更加迷茫地看著自家老公:“親事不是你定的麽?”


    夏唯雅:……


    花無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剛才在外麵碰到了商家的兩兄弟,許是商行上次被麟兒拍了頭心裏不甘,就說了這話來奚落麟兒他們。”


    夏唯雅點點頭,可她才不信這種事會是空穴來風。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蔣家。如果是蔣家不忿散播謠言,估計蔣三少今年年底就可以出殯了。所以怎麽想這件事都有蹊蹺。


    花自憐低頭微酌,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眼神裏閃動著波光粼粼。夏唯雅噎了個,她知道花大少爺已經將這件事記在心上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倒黴了。


    花家兩位家長倒是不以為然,娶妻生子本是天經地義。自家兒子從未表現過特別喜歡誰家的閨女。u看書 ww.uuanhu 他們看著範依柔是個不錯的,至少比她那個親媽要強很多。不然也不會跟範家訂這門親事。


    範依柔那邊已經快要哭了。到底是誰在外麵傳這些流言蜚語。一條絹帕在手中揉搓著都快要碎了。


    花自憐沒有絲毫要安慰她的樣子,隻是淡淡地吃菜,淡淡地喝酒。


    夏唯雅歎了口氣,親愛的大姐,你未來的人生……估計要略微慘淡了。


    包廂外人來人往熱熱鬧鬧,卻有一行人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你說花將軍在此,可有證據?”聽聲音應該是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夏唯雅撇撇嘴,酒樓這種地方來吃飯的人沒什麽需要遮遮掩掩的。花家一家四口都在這兒,害怕你抓奸什麽的麽?


    花容劍眉一皺,他確實吩咐了小二若是有人問起便說不準打擾。


    那邊小二也頗為為難,來的都是爺,他一個跑堂的能有幾斤分量跟人家硬磕啊。


    “定是你們這些小人占了好包間留著拍馬屁,謊說花將軍在此。”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聽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拆了房門看真相了。


    “梁兄不必氣惱,若花將軍果然在此,自然會出來說句公道話的。”一個稍微溫潤的聲音規勸著暴怒的人。


    聽到這個聲音,夏唯雅渾身一激靈。


    這不就是籠子外麵的那個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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