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住院的第一天,淩音就在各種兵荒馬亂中度過。


    當天謝焓和柯言崢除了買了蔬菜瓜果,還特地去了京都一家,幾人慣常去的私房菜館,給淩音和三哥打包帶來了一些精工製作的小菜和米粥。


    淩音在眾人八卦又雞血的視線下,喂了某個無良的男人喝了一碗燉的爛爛的米粥。這粥初看起來隻是再普通不過白飯,但是,謝焓一打開保溫桶,淩音便敏銳的嗅到一股與眾不同的淡淡的清香。不濃烈,卻絕對勾引的人肚子裏的饞蟲都跑了出來。細品一下,果然是隻有華夏“高官”們,才能享用的起的貢米。


    這米據說是泰國的特產,因為對生長的環境太過挑剔,且產量低下,泰國國內對此種米的出口一直限量。且都是作為高端消耗品來交易,在現在市場上屬於有價無市的產品。而因為和華夏的邦交一向不錯,泰國每年都會給華夏送來一定份額的粳米,當然,作為交換,華夏會拿什麽“特產”給泰國,淩音卻是不知的。


    淩音沒有多大胃口,但是在老太太和她“媽”的熱切的催促和關注下,也不得不喝了一小碗米粥填飽了肚子。幾個人在病房裏說著話,話題轉來轉去卻最終都會回到她身上。


    淩音有點無語,覺得,這見家長的節奏和她預想中的,實在是天差地別。


    殷父是手握重權的朝臣,他久居高位多年,一身的氣勢自然懾人;雖然他有心控製,且獨自坐在距離淩音最遠的一張沙發上,不怎麽插嘴說話給她壓力,但是,偶爾掃視過來那種深沉又睿智的目光,卻讓淩音控製不住的心神一緊,有種被人看透了的感覺。


    她現在的精神力是如何的強大,自然能夠犀利的感覺到。那種久浸官場人士無意識中釋放的威懾;未然刻意收斂,她也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索性她未來的“公公”對她並無惡意,那目光倒是多有讚歎和欣賞,淩音心裏有絲疑惑,隨後卻又立刻想通。


    三哥和她來往這麽多年,殷家其他人關注不關注這件事情她不清楚。但是,作為手握重權的父親,對獨子的行蹤又怎會不處處留心?


    想來早在她一開始和三哥打交道的時候,就被刻上“重點關注對象”幾個大字了吧?


    如此,這家人要是到現在還沒摸清她的底細。她倒是要感覺意外了!


    淩音想到這點。倒是不覺的被調查有什麽不對。


    她以前就知道三哥的家族是紅三代。祖父還是華夏的開國元勳之一,曾經也是跺跺腳華夏都要抖三抖的一方軍閥,在他們那個朝代更是手握重兵,權勢滔天的地方大員。雖然十幾年前已經逝世。但是老一輩的餘蔭還在,殷家子孫又一貫出類拔萃,個個爭氣出色,因此,盡管到了現在,殷家在華夏的權勢也沒有絲毫減弱,地位反倒更加鞏固。


    到目前為止,已經是華夏首屈一指的,以軍功起家的世家大族了。根基早已埋下。以後的子孫若是不是太過不肖,百年的富貴權勢絕對不在話下。


    淩音對於以後要進入這樣的豪門世家本是有所忐忑的,但是,好在她曆經兩世,心性早已放開。如果上一世還會有所懼怕切步的話,這一世倒是很快便能看透。


    無所求就無所懼!


    她敢說,這一世即便沒有殷家的庇佑,憑她的手段和底牌,要想求一個富樂安康,也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一件事情。所以,即便對待的是三哥的血緣至親,她所要做的也隻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不驕不躁、恭敬有禮;若是因為存了討好之心,而一味的奴顏婢膝,逢迎諂媚,反倒落了下層。


    不但三哥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自己,殷家人也絕對會失望的。


    所以,做最本真的自己就好。態度不卑不亢,恭而有禮,退而有節,給雙方都留住臉麵和餘地,這樣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好的。


    淩音又回答了老太太和她“媽”的幾句問話。兩位母親見她談吐文雅,氣質端方華貴,陪她們這些老人說起話來也是耐心細致,態度恭而謹,卻並沒有以往女孩子的討好和逢好,一點也不像是從孤兒院裏出來的孩子,甚至比一些世家豪門花大力氣,著重培養的千金小姐也毫不遜色。


    兩人眼裏的神色不由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雖說早就知道是個好的,可是心裏到底還有幾分忐忑。如今見了真人,小姑娘不驕不躁的,識進退,知禮節,沒有以往她們見過的那些小姑娘的矯揉造作,雖然神情看似淡漠了點,可別的地方可真是沒得挑,給她們做兒/孫媳婦,絕對的夠格了。


    兩位母親對淩音滿意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拉著她的手寒暄低語,偶爾還說些悄悄話,三人說說笑笑,那姿態親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認識了有多久了呢。而隨著聊天的內容越來越廣,兩位母親對淩音的滿意又更上一層。學識修養一點沒差,這媳婦,若不是念在她還未成年,真想現在立刻就把她拐回家了了。


    淩音應對的得心應手,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到是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了。


    這輩子一個親人也沒有,雖說她口上說不在意,心裏邊到底有些澀澀的。人那裏有不渴望親情的,不過是沒那個命罷了。


    幾人歡快的聊著天,殷父後來接了兩個電話就先離開了。他職務繁忙,一年到頭鮮少有幾天假期;且下年三月又要開始換屆選舉,各班人馬從今年年前開始便小動作不斷,隨著時間推進,兩派的小動作愈加頻繁,眼見著隨時都有撕破臉的可能,京都的局勢也愈發的混亂。


    殷家正處在權力中心,且目前在國家就職的幾人,包括殷離在內全部身居高位,這樣的爭鬥,殷家自是逃不開。


    殷正離開,謝焓和柯言崢也加入了聊天的大軍。謝焓能說會道,把兩個老人家哄得眉開眼笑,眼見著對他親昵的,恨不得把他當兒子看。倒是柯言崢,不知道本來就是這樣一個淡漠寡言的性子,還是今天的情緒不對,眼神看著一個方向頻頻失神。


    老太太和她婆婆倒是從小看著這兩個人長大的,對兩人的心性脾氣自然再了解不過。因此,見了柯言崢頻頻失神,倒是擔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催促他去樓下檢查一下。被柯言崢笑著拒絕,言說,“最近工作有點累”。


    最近京都駐軍人員調度尤其厲害,柯言崢是京都駐軍軍部的副總司令,領的同樣是少將軍銜;他年紀比殷離大了兩歲,倒是比殷離封將晚了一年,雖說比不上殷離天縱英才,在京都也絕對是數二數三的年輕有為。


    而因為換屆在即,京都兩大派爭鬥日趨白熱化,以前軍部尚且能避免被牽連,進來因為黨派鬥爭,軍部的人馬也被接二連三的因為各種原因拉下馬。軍隊裏人心惶惶,著實弄的他有些乏力。


    老太太和她未來的婆婆,一輩子都在“權謀”這個圈子裏生活。兩人雖都是女流之輩,但是因為家裏男人言談間稍稍露出的隻言片語,這麽些年下來,政治覺悟也都不是淩音這個菜鳥能比的。


    淩音琢磨了好久才能想明白的事情,兩位母親眼珠子隻是那麽簡簡單單的轉一圈,再聯想一下京都現在的形式,也都明白個七七八八,一時間到都感歎的拍拍柯言崢的手安慰起柯言崢來。


    幾人正說話說的熱鬧,又有門鈴聲響起,老太太和她未來婆婆眼角連抬都沒抬,自顧自說話說的開心,謝焓起身去開門,柯言崢仍舊努力充當隱形人;不說話不插嘴,完全沒有存在感。讓他去休息也不去,就坐在那裏扮演羅丹的思想者,淩音忍不住視線掃了他好幾回。感覺這人,——好奇怪!


    但是,門鈴響了,現在又有來探病的人來看三哥了,一會兒人會不會來的更多?


    那她要不要先回去?


    畢竟現在沒名沒分的,一直呆在這兒,怎麽看都有些不合適吧?


    淩音遲疑,心裏沒個決定。


    她抬頭將眸光直直的射向看向三哥,她也不明白她身邊坐了好幾個人,她為什麽有問題還是直覺的就想起了三哥,u看書ww.kanshu.o果真是都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麽?!


    淩音心裏歎息,老太太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她三孫子,以為是擔心她們吵了她孫子休息。老太太笑的眼睛都彎了,慈愛的拍拍她的手,“別擔心,是他那幫子發小過來了,吵不到他,不礙事。這小子啊,精力旺盛著呢。”


    她未來的婆婆也在旁邊隨聲附和。


    淩音懵懂的點頭,決定多看少說,一會兒不行就逃到三哥跟前去避難。


    她現在就感覺,——三哥真可憐!


    家裏人明明是來看他的,結果現在一個個的的都不把他當回事兒。看見他躺在病床上休息也就稍微意思意思的問候兩聲,隨後就完全的任他自生自滅。


    這情況,怎麽看都有點詭異。


    ps:


    晚上還有兩更,努力碼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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