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瞬間就回了神,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馬就站起了身往淩音哪裏跑。“老大你怎麽了?”聲音中有些從來沒有過的尖利,害怕和驚懼。


    景致眼神何等的犀利,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淩音此刻的異常。渾身濕漉漉的像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臉色還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牙齒細細的咬著下嘴唇,像似在承受著什麽說不出口的痛苦;最重要的是,老大此刻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這點她剛剛被老大驚醒回過神後,便敏銳的察覺到了。


    簡心簡愛沒有景致的耳聰目明,但反應也確實稱的上快。尤其是在涉及到淩音的問題上,三人向來都比平常多長了隻眼睛,一隻耳朵。


    簡心簡愛幾乎是在景致起身的瞬間,也起了身,三人俱都朝著淩音的方向跑了過來。


    景致速度快,且她是第一個行動的,不出所料比簡心簡愛都早一步到了淩音麵前,而景致也是在第一時間便看見了落地玻璃窗外的,那個麵容普通,年約七十,丟在人群裏便再也找不出來的老人家。


    盡管這老人麵相普通,穿著也再簡單不過,景致全身仍是在瞬間便狠狠的緊繃起來。


    這人能悄無聲音的出現在距離她們如此之近的玻璃窗前,本身就說明了他的不尋常,更何況,這老人即使麵上一點表情沒有,一個動作也沒有做出來,她偏偏就是感覺眼前這老人仿佛一座山,穩穩的坐落在那裏,讓人隻能仰望,給人無盡的壓力。


    景致一手扶住淩音,一邊還橫眉怒目的質問著窗外人,即使明知道對方掐掐手就能捏死自己。她也不能讓老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到傷害,還無所作為。景致壓抑住渾身戰栗不安的氣息,怒瞪著雙眸。不客氣的、警戒的、冷冷的高聲暴嗬出來,“你是誰?”


    玻璃窗外的老人眉頭似乎往上挑了挑。他這一動作做出,整個人身上那種冷寂的神色便在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渾身的氣息也都柔和下來。眉目舒展,臉上的肌肉放鬆下來,老人似乎沒想到竟還有小女娃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臉上的表情倒是鬆快很多。


    老人沒有開口,淩音知道這人即使隔著隔音玻璃。也肯定是聽見了景致的話。便勉強的牽起嘴角,給玻璃窗外的老人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拉著景致的手說,“剛才是他救了我。你扶我去開門。要好好謝謝人家。”


    隨後,便衝著玻璃窗外的老人家點點頭,虛弱的抬起胳膊,指了指別墅大門的方向,“您老等一會兒。我這就去開門。”


    景致聽了淩音的解釋,知道自己誤會了那老人,也大大方方的對著玻璃窗外的人說了聲“對不起”,便扶起淩音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簡心站在了淩音的另一邊,兩個人幾乎是把淩音架到了別墅大門處。簡愛此刻也已經把們打開,站在了門外。淩音在簡心景致的攙扶下,艱難的走到門口,那老人果然還在之前的玻璃窗外站立著;還是保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幾乎一變未變。


    淩音走到老人跟前,簡心簡愛景致三人也乖巧的跟了過去,比起剛才的怒目而視,景致此刻的態度絕對稱得上是恭敬。


    那穿著灰白色練功服的老人,回過頭看了一眼蒼白的麵容上布滿細密冷汗的淩音,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便隨著淩音的指引,進了別墅。


    淩音將老人引到了客廳裏,簡心去泡茶,景致則和簡愛坐在淩音的左右側,神情略有些防備。


    景致對陌生人的戒心向來都比淩音要強。這和她的家庭背景有莫大的關係,景致在陌生人麵前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擺出最淩厲的防禦姿勢,不求傷人,但求不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老人在武學一道比景致絕對不止高了一、兩個檔次,就景致這水平,說實話,也許連老人一招都接不住;但景致還是在老人強烈的視線下,做出了那個動作;察覺到老人趣味的目光,景致也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頭,她必須得在三哥不在的情況下,保老大一個毫發無傷,否則,真要傷了老大一根半根頭發絲,到時候受苦受罪的絕對會是她!


    簡心從廚房端了幾杯茶出來,率先給老人敬了一杯,淩音接過茶放在自己麵前,眼睛直視著對麵老人,態度真摯誠懇的說了句,“多謝您!”


    老人點點頭,他態度至始至終清冷,看起來是本性使然;老人舉止行為皆有章法,渾身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高高在上的威儀,應該是常年身居高位養成的;淩音微垂了眸子遮掩住眼中的神情,她不怕老人敲詐勒索,怕隻怕他會讓他做什麽“超出”她能力範圍的事,亦或者“招攬”她進入特殊部門!


    老人端起茶微抿了一口,便淡然的開口道,“家裏的大人呢?”


    淩音道,“馬上就回來了。”


    淩音心一緊,握著景致的那隻手一下子加大了力道,幾乎都要把景致的手給夾斷了。她知道,她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索性,剛才她發覺這老人站在玻璃窗外的時候,已經通過“手表”給三哥發了“求救”信號,剛才簡心去廚房泡茶的時候,肯定也“順道”給三哥去了電話,想來三哥確實快回來了。


    老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摩挲著茶杯的杯壁若有所思的把玩。


    外邊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淩音低頭看了看手表,不過短短十分鍾,她卻覺得比過了一年的時間還要煎熬,索性,三哥終於過來了。


    殷離將悍馬停在別墅大門口,便三步並作兩步的進了門。接到淩音發出的“信號”的時候,他恰好從網監部出來。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忙碌著幾個軟件的測試和設定,到今早才忙完,中間一刻鍾都沒有休息過。殷離英俊的麵頰上有著淺淺的疲憊,漆黑深邃的眸子中帶著點點血絲,正準備拿出手機給淩音打個電話。便收到了小家夥發到的“訊號”。


    殷離不承認,當他看見“手表”上亮起的小燈,是代表緊急求救信號的“紅”燈時。他腦子裏的那根弦兒,幾乎在當時就斷裂開來。心跳也在瞬間停止。


    任他再如何設想,也猜不到他散漫的隻想整天窩在家裏的小媳婦兒,怎麽可能會突然之間發出這樣緊急的求救信號?殷離心亂如麻,猜不出他小媳婦兒遇上了什麽危情,卻也不能否認,在剛才換上衣服走出大門的那瞬間,心髒突如其來的疼痛。果然。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難道……那小家夥真的出事兒了?


    殷離一路上將車速加到最大,車飆的跟飛一般向淩音的別墅趕去。


    他的座駕的仍舊是那輛黑色的悍馬,本就精良的製作,期間又經過他幾重改裝。裏邊的設備早就不是現在的工藝所能企及的,車速自然也不是現在的車輛能夠相媲美的。說是截然不同都是小的,根本上就是天差地別。


    但是,盡管是這樣,殷離焦灼的心也差點失手將方向盤捏碎。他渾身散發出的冷氣。讓即使隻來得及和他一個照麵的路人司機,也都渾身冰冷,手下打滑,接連便是幾輛汽車的追尾事故。


    殷離卻是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後悔。後悔,怕事情過猶不及。暴露的太多,不敢把這輛車整個的改裝起來;後悔,當初就應該將那輛機甲也製作出來隨身攜帶,現在也不至於以這樣的龜速前進;更後悔,昨天怎麽就沒有回去陪她?!


    殷離心中一陣陣刺痛,就抱著這種種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心口插幾刀的心態,花了十分鍾將車開進了淩音別墅。


    進門看見她蒼白的小臉,強作歡顏的姿態,單薄的身體塞在沙發裏,那樣小小的一團兒,跟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隻看得殷離直皺眉,心疼的不行。心髒好似在汩汩的流著鮮血,更加的疼痛難忍。


    殷離邁著大步正想朝他媳婦兒走過去,將他媳婦摟在懷裏好好的安撫安撫,親親抱抱,這時卻聽到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滿滿的都是驚詫,驚疑不定的喊出聲,“三小子?!”


    殷離早在接到簡心電話的時候,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知道是有人“救”了他小媳婦兒。他在別墅門外的時候也注意到這別墅內還有陌生人的氣息。


    他雖心思都在他小媳婦兒的身上,警惕心卻從來都不會失去。隻是感覺這第五人身上沒有戾氣煞氣,也就權當看不見,倒沒想到是熟人。


    殷離詫異的轉頭過去,看見那本坐在沙發上愜意休閑的品著茶,此刻卻驚異的眉毛胡子都要翹起來的老人,可不正是柯家的老太爺?!


    殷離扭轉了方向,uu看書 ww.uukash.cm 看了小媳婦一眼,才走到柯家的老太爺跟前態度恭敬的打了招呼。隨後又不確定的問道,“您老怎麽在這兒,是您救了阿音?”


    柯家和殷家都是世代居住在大院裏的世家,在京都也同樣都是跺跺腳京都都要抖三抖的豪門權貴。隻是,兩家主攻的方向有所不同。殷家勢力主要在軍部,柯家的勢力則主要在政壇;幾代人傳下來都是這樣,到他這一代也同樣不例外。


    他從軍,柯言崢從政,殷家柯家,同氣連枝的兩大當“紅”世家,殷離斷沒有認不出眼前這老人的可能。


    殷離驚奇,柯老爺子比他還驚奇,眉毛胡子都要擠到一塊兒了,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看窩在沙發裏小小一團兒的淩音,又審視的將殷離從上到下掃過一遍。柯老爺子半天才斟酌著口氣,不鹹不淡的道,“你和這小姑娘什麽關係?”


    ps:


    柯家柯家柯家,咳,我不要劇透!!……咳咳,終於又補上了一章,我好偉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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