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都給問愣了。


    對啊,咱想要什麽啊?


    李府和張寛暗暗對視一眼,不由同時瞄向高揚。


    其實他們不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主要是突然間“不敢”要了。


    剛才在外麵和和氣氣、沉穩低調的汪言,一進門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氣勢強硬,居高臨下,顯得極不客氣。


    雙手按著桌麵,身體略微前傾,眼神淩厲,眉鋒如刀,不像是來解決問題的,倒像是來問罪的。


    媽的,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扯扯淡鬥鬥嘴多好,一上來就好像要掀桌子是鬧哪般?!


    不可理喻!


    ……


    人的名,樹的影,汪言可不是黃一勍那騸貨,而是圈子裏冉冉升起的頂級新貴。


    張李二人,一個是做走私車起家,一個是搞婚慶公司攀上了貴人,江湖地位一眼望得到底。


    雖然他倆名義上是的創立者和會長,實際上卻不夠資格和汪言硬頂。


    所以,當汪言拿出大少爺的跋扈態度時,兩人馬上軟了。


    迫不得已,隻能求助於高揚。


    高揚二十出頭,其貌不揚,汪言是第一次見到此人。


    上次的帝都接風宴,高揚沒有去,顯然不是紅英那個小圈子的朋友。


    但是不用問,能在這種事上強出頭的人,背景肯定不虛紅英劉暢。


    高揚翹著二郎腿,搖晃著紅酒杯,姿態悠然,很是上流。


    上下打量汪言幾眼,爾後慢條斯理的開口:“汪少,所有人都說你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我這個人呢,向來不太在乎麵子,隻在乎實惠。所以隻要你夠朋友,你需要的麵子,我可以翻著倍的給。”


    高揚上來的第一句話,就很莫名其妙。


    雲山霧罩,似乎怎麽解讀都可以,姿態偏偏又那麽高。


    帶著一股子宦海裏故弄玄虛的八股味道,乍一看好像挺有逼格的,其實是典型的訛詐套路。


    汪言沒慣著他那套。


    挑挑眉,直接了當的問:“所以,你們是不是沒想好要談什麽?”


    “咳咳!”


    張寛猛的咳嗽起來,高揚也臉色微變。


    本質上就是這麽回事兒。


    今天壓根不是一個好的談判時機,談淺了吧,沒意義,談深了吧,師出無名。


    所以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試。


    能壓住極速聯盟那便最好,到時可以隨意提要求。


    壓不住,那也沒關係,至少能發泄一下怨氣,懟兩句舒服舒服嘴。


    結果一上來就被汪言揭破,沒得半點委婉,沒留半分顏麵。


    介就太難受了啊……


    高揚終於理解了朋友提醒的“汪言那人很難纏”是什麽意思了,心裏特別不舒服的同時,又有些不服氣。


    想我堂堂高衙內……


    帶著敲打的意味,陰陽怪氣道:“汪大少,具體談什麽,取決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朋友有朋友之間的氣氛,留給敵人的隻有拳頭,你明白嗎?”


    汪言輕鬆的笑笑,秒回:“那就做陌生人好了。”


    言下之意:我跟你們沒有共同話題,打起來倒也不至於,所以還是兩不相幹的好。


    高揚的臉色,陡然從冷漠變成了陰沉。


    汪言如此不給麵子,是他之前沒有預想到的。


    想我堂堂高衙內……


    “汪老弟,你想好了?”


    汪言啞然失笑,對高揚的評價突然降低了好幾分。


    這種事兒還用想?


    你不會真以為嚇唬我兩句,或者給兩顆甜棗,我就要屁顛屁顛的巴結你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哥早就和紅英劉暢她們綁在一起了啊……


    她們的朋友就是朋友,她們的對頭就是對頭,就這麽簡單。


    混社會,拎得清是很重要的素質。


    大大小小的圈子擺在那裏,你可以每個都去混一混,代價是永遠徘徊在外圍。


    你也可以選擇紮紮實實的融進某一個,成為圈子核心,代價是與大家同進同退,共榮共辱。


    成為圈子核心之後再去和對頭眉來眼去,那叫二五仔。


    擱在江湖上,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所以其實汪言早就沒得選了。


    當然,高揚未必是不懂,可能隻是沒有想到,汪言會如此剛硬罷了。


    高揚正愕然著憤怒著,汪言突然挺直身體。


    微微一笑,居高臨下的瞥一眼高揚,似是提醒的輕聲道:“井水不犯河水,是為你們好。”


    言罷,直接轉身離去。


    “我還有事,失陪了。”


    留下李府和張寛麵麵相覷,高揚咬牙切齒。


    建武等人大感揚眉吐氣,嘻嘻哈哈,不懷好意的發出邀請:“哥幾個,我在附近訂了桌,走走走,喝一杯去!”


    “對啊,遠來是客,怎麽也得讓你們吃好喝好啊!”


    “我們會長確實忙,沒辦法,事業搞得大嘛,不過不用擔心,兄弟指定陪好你們!”


    高揚的二郎腿翹不動了。


    冷哼一聲,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向大門。


    李府和張寛急忙跟上,誰也沒有心情放狠話。


    剛才他們有多狂,現在臉就有多疼。


    吵吵著隻和汪言談,結果汪大少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扇了回來,屁都沒談成。


    然而,現在偏生又不敢和汪言翻臉——就這麽三五個人,憑什麽在人家地盤上翻臉?


    生氣是真生氣,但是隻能憋著。


    再像開始那樣硬懟,誰知道汪言會不會發飆?


    媽的,精神病!


    ……


    汪言出了門,馬上又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笑意盈盈,和和氣氣。


    對於高衙內,乃至於那一批二代,狗哥一點不擔心。


    矛盾不可調和,所以沒必要慣著。


    但是又不至於全麵開戰,所以不需要急著搞事。


    兵來將擋唄。


    任何人或者任何一家企業,到了一定高度後,都不可能不樹敵。


    成就偉大的路上,必然會鋪滿敵人的屍骨。


    然而其實很多人不懂,勝利並非源自於你親手碾碎了多少敵人,正相反,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對手身上的,反而走不到最後。


    真正的王者,一定是將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自我提升上。


    一步一步走向王座,而不是與螞蟻互毆。


    所以汪言壓根沒把當成什麽了不得的對手,出了門,就忘到了腦後。


    叫來dave,吩咐道:“帶客人去宴會廳吧,然後分批安排出發……有誰需要我親自去陪?”


    dave秒答:“您在工作方麵的具體傾向我不清楚,您有以下五個選擇:王庭娛樂的合作夥伴,廣告讚助商,金融投資圈,明星嘉賓,王思明張晾等頂級大少。”


    汪言揉揉額頭,感覺自己還需要一個工作方麵的總助。


    dave是很細,但是培養方向是私人管家,缺乏在商業領域統禦全局的眼界和能力。


    上麵那五個選擇,明顯就漏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群體——


    小平台代表。


    今天是大平台的狂歡節,但是來自各家中小型直播平台的嘉賓更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平台大股東或者創始人。


    他們大多沒有出現在俱樂部現場,而是去了王庭娛樂考察,下午則會全程參與音樂節。


    這些平台,單獨拿出來,哪一個都不重要。


    合在一起,卻等於王庭娛樂80%的利潤來源。


    甚至,他們還是王庭娛樂殺穿上遊的關鍵。


    排名前10的平台,背後都有大廠,玩資本,汪言根本玩不過對方。


    所以隻能學習偉人,玩一出農村包圍城市。


    充分發揮十六字真言,線上隱,草裏蹲,等待良機。


    計議一定,汪言決定就趁今天去播播種,看看能種出幾片草叢。


    “你聯係一下汪雲喜,我先去王思明那桌坐一會,然後馬上過去。”


    dave點點頭:“好的,rich會陪在您身邊,我就在這裏坐鎮到最後一架航班。”


    接下來就是腳不離地的一陣忙亂。


    聊天,打電話,聊天,接電話,在電話裏聊天……


    直到下午4點,汪言方才登上最後一架包機,飛往三亞。


    等待他的是碧海藍天,音樂盛宴。


    以及,一個完全未知的寶箱。


    人事已盡,到底能夠開出多少收獲,終於到了揭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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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棍變身有cd,醫生說眼睛還要養一周到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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