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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這人的出場,帶給全場太多的震撼。


    欒慕華的嬌軀一顫,在清澈的美眸中滿含恐懼。


    這恐懼感,沒有絲毫的遮攔,令在場的人唏噓一聲,忍不住的縮了縮脖議論道:“這人究竟是誰?竟能讓欒慕華這樣恐懼?”


    “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北方區域的人……”


    “北方區域,可沒有這麽厲害的人,欒慕華就是北方區域最強的人了,北方區域唯一的一名奪天境啊,將她一擊擊飛……恐怕,至少是升天境才行。”


    議論聲滔滔不斷,紫薯、趙岩幾人在地方爬起身。


    何岩飛遁到狼藉的廢墟中,扶起全身殘破黑袍的樸泉,正色的盯著那血袍之人,露出凝重的忌憚。


    “嗬嗬,欒慕華,當初交代你的事,好像被你都給忘到腦後去了啊?”血袍人環顧一圈,露出絲坦然的冷笑。


    笑聲中的威壓,讓全場人不禁折服。


    欒慕華趕忙貓下腰,異常尊敬的拱起手:“慕華不敢忘,銘記心中。”


    “哦?那你告訴我,剛剛的殺機是怎麽回事?”血袍人的笑容瞬間凝固,下一秒他身旁的氣息扭曲一下,欒慕華身旁的空間被儼然撕裂,一隻黑色的血手探出,直接將其擊飛千米。


    砰!


    巨響一聲,欒慕華的嬌軀直接嵌入廢墟當中。


    在場之人皆是瞪大眼,欒慕華卻沒有半點憤怒,爬起身後竟是匍匐的跪在地上,顫巍巍道:“甄淵尊者饒命,剛剛……剛剛晚輩愛宗心切,一事做錯了事……!”


    晚輩?


    欒慕華在這人麵前自稱晚輩?


    諸人咂了咂舌,心裏好像被巨石沉重的壓住。


    “一時心切?好一句一時心切,你可知道你這一時心切,差點犯了多大的錯誤嗎?吞天是何等存在?是你我能抗衡的嗎?”


    “若是無法掌控崩玉,主人又沒有蘇醒的情況下令吞天重現天日,這荒靈大陸上都沒人能製止住他!這近萬年來的努力將全部付之東流!”一番驚吼中充滿憤怒,欒慕華再次被擊飛出上百米遠。


    轟!


    欒慕華的心房一驚,爬起身大氣都不敢喘的低吟:“甄宓尊者饒命……”


    “若是再有下次,你就做好受死的準備吧。”


    被稱為甄淵的血袍人,輕描淡寫的宣判者欒慕華的死刑,欒慕華卻沒敢多出半個字,令在場的人再次被震撼。


    冷斥一聲,甄淵倒沒在欒慕華的身上耽擱,反噬轉過身頗為好奇的朝秦石望去,有些意外道:“嗬嗬,真想不到,吞天那狂傲的家夥,竟甘願為了你這小不點而犧牲靈體?”


    “原來,原來都是你們!”


    仰望著甄淵,秦石將拳頭捏到吱吱作響的地步。


    這甄淵身上的血袍圖案他是那般的熟悉,不正是當初烙印在沁雪心手臂上的刺目圖案嗎?


    最重要的是,通過剛剛他和欒慕華的交談中,讓秦石了解到當初於琳兒偷取崩玉,甚至有關邪魔的種種往事,竟都是這甄宓一手操辦?


    那就是說,這些年他就好像是沒有生命的棋子,任由甄宓和其餘的血袍人隨意擺弄,甚至不惜生靈塗炭,不惜釋放邪魔。


    一切的一切,竟都是他們……


    而巧合的是,沁雪心的命運同樣如此,家族屠殺養父養母慘死,命運孤苦寡親情寡友情,這一切都是因為這群血袍人導致。


    他感覺心口如刀割般疼痛,突然苦笑的長歎:“嗬嗬,真是巧了,雪心你看見了嗎?我們是多麽的相似啊,被擺布的可不光是你,我和你一樣……!”


    想到這,他憤怒的盯著甄淵長袍上的圖案,低吼一聲:“告訴我,你們究竟是誰?這個圖案究竟代表著什麽?回答我!!!”


    怒吼聲回蕩,令所有人都是怔了怔。


    “哦?你認得這圖案?”甄淵更是如此,詫異的質問句。


    “少廢話,我要替雪心報仇!”


    不給回應,秦石奮不顧身的爬起來,單手握成拳頭便朝甄淵的麵龐砸下。


    望見這幕,欒慕華和諸人瞪了瞪眼:“這小子……瘋了吧?”


    嗖!


    拳掌穿梭的身軀,不料甄淵卻早已化為殘影,再次出現時已是在秦石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雪心?沁雪心?真想不到,你竟認識她?嗬嗬,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額啊啊!我殺了你!”


    秦石回身便再朝甄淵的臉頰轟下。


    啪嗒!


    甄淵眼疾手快,虛晃一番,一把便抓住秦石的手臂,光憑輕微的靈壓,生生將秦石壓倒在地,匍匐在血袍人的腳下:“嗬嗬,小家夥,別這麽急。”


    說完話,甄淵靈力朝上一揚,將秦石的黑袍卷起後,盯著那塊黑壓壓已經覆蓋在秦石胸膛的圖騰,狠戾道:“嗬嗬,吞天,真是讓人惡心的模樣啊……隻是可惜,現在還沒到時候,待主人醒來的之時,這片天地將再也沒有你的苟活之處!”


    “額啊!”


    手臂被抓的劇痛,秦石嚎叫一聲。


    “但現在,你就繼續苟活在這凡人的軀殼中,滾吧!”甄淵聲音一變,一抹千丈颶風憑空卷起,這颶風相互交錯間撕開空間,拳掌間將秦石生生震飛,擊入颶風中的空間裂口。


    砰!


    狂野一幕,全場傻眼。


    當諸人回過神時,秦石已是漸漸被空間裂口吞沒。


    身軀不聽使喚的漂浮在空間裂口中,秦石將嘴角自嘲的揚起。


    本以為必死的他竟然活了,卻是被他和沁雪心的世仇所救?這是多可笑的諷刺啊?一股痛苦由心底升騰。


    這種感覺,令他痛不欲生,他寧願他被殺都不願意被這甄淵救下。


    “額啊啊!!!”


    怒吼一聲,秦石吃力的低下頭,盯著筆直矗立的甄淵,發出聲帶著獸吼的猙獰:“你記住,一切不會就這樣結束!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你會後悔今日不殺我!下一次,你不會再有機會!”


    “嗬嗬,你若不被吞天反噬,我倒是蠻期待這一天!”甄淵笑了笑,卻不以為然的舉起手指,伴隨指尖的滑動空間裂口開始遽然收縮。


    轟隆!


    不甘心,卻又不得不,秦石被空間的裂口漸漸吞沒,直指最終的歇斯底裏的吼叫:“焚天宗!血袍人!一切不會就這樣結束,一定不會就這樣結束!”


    轟隆!


    巨響一聲,秦石已是消失在諸人視野當中。


    欒慕華大驚起身:“尊者,不能放他走啊!”


    砰!


    天空中翻起百丈血手,生生將欒慕華舉起上千米高,甄宓嗬斥一聲:“辦事不利的家夥,竟還敢在這裏口無遮攔,不放過他難道等著吞天反噬重現嗎?”


    “現在,管好你的這狗屁宗門,若是再敢一意孤行,壞了主人的大事,別說是你這小小的宗門,就是這赤炎帝國,都等死吧!”


    狂野的怒聲響起,長空兮兮的回蕩著,血袍人的身影卻早已消散不見。


    轟!


    下一秒,靜!


    死寂,鴉雀無聲。


    一切,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結束。


    結束的是這樣莫名其妙,餘音散盡是全場的人早已汗如雨下,剛剛的那種靈壓,讓他們感覺到窒息。


    轟!


    血手潰敗,欒慕華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癱軟的跪在地上,回首望著滿地狼藉的廢墟,和在雷網下勉強支撐的殘破宗門,整個人癡傻了。


    她萬萬料不到,近萬年底蘊的焚天宗,最終竟會落得這樣淒涼的地步……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不足二十的少年。


    最重要的是,這並不是結束……


    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如他所說的那般風火回歸,那時候的焚天宗將是怎樣的慘狀,她甚至不敢去想。


    “天要亡我焚天宗啊……”


    一種痛不欲生疼,生生剝開她的心房,如山倒,如抽絲,一滴淚水湧出眼眶,劃過臉頰後滴落在塵埃於廢墟之中。


    趙岩、葉鶴、沉默的低下頭,久久無言。


    紫薯、何岩、洛楓、洛軒、更是咂了咂舌。


    何岩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有些驚悚的撐著樸泉,苦笑一聲:“老家夥,看見了嗎?這小子又創造了一次奇跡……”


    “真是個可怕的小家夥……!”紫薯忍不住的抽搐下嘴角。


    諸人打了個哆嗦,卻沒有因為這個落幕而露出半點的鬆懈。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並不是結局,秦石最後的話語,如古墓晨鍾般聲聲敲擊在諸人的心房,在諸人的耳旁久久回蕩。


    當下一次,那個全身裹著黑袍的少年,再次回到這北方區域的領土時,uu看書wwukanshu迎擊這裏的必將是更加狂躁的腥風血雨。


    那時,或許才是焚天宗真的要承受前所未有災難的時候!


    “走吧……”


    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口,一名一名強者拖著沉重的身軀,遠離這曾經無線輝煌,如今卻已成廢墟的焚天山峰。


    或許如今,盆地這個稱號,更加的適合這裏。


    紫薯苦笑的搖搖頭,心中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慶幸,慶幸當初沒有將秦石逼急,慶幸他最後幫助秦石的選擇。


    懷揣著這些,他回到落鳳城,等待著秦石再次回歸時的再次拜訪。


    “我們也走吧……”


    何岩扶著樸泉,朝洛楓兩人哼了一聲。


    兩人點了點頭,洛楓笑一聲:“照顧好秦家……然後,等他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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