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已經差不多到齊了,隻聽太監尖銳的報出“定南王爺到——!”全場立刻一片安靜。


    沈若白穿著一身淡紫的長衫,微移著挺拔修長的身姿,款款走進了大殿內。斜飛的雙眉下,那雙炯炯的黑眸隱著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他的眼神直看向前方,並不側目,更加顯出了他的倨傲姿態。


    明明是去打仗的,可是他的皮膚居然比深居閨閣的女子還要白皙,更襯得一張薄唇豔若塗朱。


    不得不承認,他的容貌與那股子氣質,總是叫人失神。


    “果真如天神也!”


    白無瑕聽見身邊的王子懿開口稱讚,微微笑了笑。其實王子懿的長相不比沈若白差多少,隻不過兩人的氣質不同。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形浪不羈。一個不愛說話,一個總是將笑聲掛在嘴角邊。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徐徐的夜風輕輕送來隱隱約約的笑語。


    大家閑聊了一陣後,皇帝和妃子們便攙扶著太皇後出場了。


    全場所有人站起來先行注目禮,待他們坐定後,便開始單膝跪下,行參拜大禮。


    高呼萬歲之後,皇帝洪亮的男中音響徹了全殿:“平身!”


    大家起身,一一落座。歌舞節目開始。狀態進入了平常,白無瑕才敢抬頭參觀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透過瞳孔,白無瑕看到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明黃的龍袍彰顯著尊貴的身份,頭上閃閃發亮的金冠耀眼非凡,臉上的皮膚雖不再平坦,但他紅光滿麵,體態健碩,足以說明他位居高位,養尊處優。他的眉毛已經有些發白,眼神很犀利。


    他含笑著環顧四周,最後,他的目光停了下來,犀利的眼眸半眯了一下。白無瑕注意到他的牙關節似乎咬了一下。


    白無瑕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竟是靜若雕塑的沈若白。


    他的兒子打了勝仗,他不是應該表現得很驕傲嗎?怎麽從他的眼神裏一點沒看出來呢?再不受寵,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至於想看到沈若白敗仗吧?


    帶著疑惑與不解,白無瑕再次將視線投到了皇帝身上。不期然的,白無瑕看到了雍容華貴的皇後端了一杯酒給皇上,然後在他仰頭喝酒時挑眉睨了一眼他剛才看過的方向,嘴角流露出一絲譏笑。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這三個人之間會有什麽秘密嗎?


    在互為鄰居的那段時間裏,沈若白對白無瑕講了許多這個世界的常識,但對皇家的事隻字不提。白無瑕隻能從書本中知道一點點表麵的事情。


    比如說,眼前這個看上去才三十多歲的女人,就是留著一字胡的男子他親媽——施皇後。


    《國學》這一本書上有對當今天子一家人的基本介紹。據上麵的資料來看,施皇後十三歲入宮為女官,十六歲時甚得帝心,冊封為後,十七歲時誕下太子延。然後便沒有了。


    白無瑕細細地回想起書上的內容,從太子延出生的日子來算,白無瑕掰開手指算了起來:他現在二十六歲,那皇後現在……“四十三?”


    白無瑕不信,再看看皇後那張臉,保養得跟三十四的人一樣,襯得皇帝跟老牛吃嫩草似的。


    這樣一算,白無瑕似乎發現了新樂趣。現在皇室的人都在眼前,對比起書上的死數據有了參照物,記起來就沒那麽枯燥無味了。


    書上的內容是要將皇室一幹人的基本身份昭告天下。至於誰誰誰風流成性這種話是絕對不可能記載上去的。白無瑕算出皇帝的年齡是五十三歲,比皇後足足大了十歲。在立皇後之前,作為一個古代男人,他的二十六年生命裏至少有十年是和別的女人度過的。


    這十年裏皇帝都沒能冊封別的女人,其中有什麽隱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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