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門檻後,白無瑕隻覺得眼前的情景瞬間給了自己一入侯門深似海的感覺。要不是門口掛著‘陸府’的牌子,白無瑕還以為自己到了什麽有名的公園呢!


    一眼望去,全是草坪、花園、小湖這些風景,仿佛連空氣裏也帶著自然的芳香,美不勝收。


    矗立了片刻,白無瑕回過神來,開口問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客廳?”


    方管家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拍拍手,不一會兒,不知從哪裏走來一行抬轎人。方管家的語氣裏帶著一點點自豪:“陸府宅子深,少爺知道夫人腿腳不便,早早地命人準備了轎子在此等候。”


    也正是因為這個吩咐,才讓方管家覺得,少爺極有可能再次接納白夫人,而且白夫人絕對會比府裏的任何一個小妾都得寵。因為少爺,自從坐上當家人的位置後,便不曾對人這麽關心過。


    大約過了一刻鍾,轎子停了下來,有人拉開了轎簾,請白無瑕下轎。


    春桃小心攙扶起白無瑕,然後緊緊地跟在白無瑕身後,緊張得一直低著頭。白家,算是她認識的最有錢的人家了。她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陸家這麽大的院子,說這是皇宮她也信了。


    大廳裏的主位右首上正襟危坐著一身白衫的陸長清,她一進門,便對上了那深不可測的雙眸。


    為何每次見她,都是打扮得那麽……隨意呢?


    出門不打扮,在家不打扮,就連見他,也絲毫不裝飾一下。陸長清有些看不懂了,若她是恨著自己的,那就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讓別人看到她過得很好。如果她是愛慕自己的,那也會想方設法讓自己看到她美麗的一麵。


    她這樣,陸長清猜不透。“莫非你是在告訴我,你沒有拿一厘錢,所以沒錢打扮自己?”


    啊?白無瑕被陸長清莫名奇妙的開場白搞得一頭霧水。


    “夫君明察,她定是對妾身懷恨在心,故意冤枉妾身的。”旁邊一個站著的婦人突然跪倒在陸長清的腳下,複又轉頭,惡狠狠地盯著白無瑕,斥道:“好個不要臉的賤婦,明明拿了錢,還說沒拿?你是不滿意夫君隻給了你一千兩?你紅杏出牆,敗了陸家的名聲,給你一千兩便宜你了,你還不知足?穿成這樣是在哭窮給誰看呢?”


    這算怎麽回事呀?她還沒站穩呢,就被接二連三的彈劾?這個女人就是雲芙吧?長得很不賴嗎?幹嘛露出這麽猙獰的表情呢?真是可惜了那張我見尤憐的美貌了。白無瑕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不就是隨意綰了個發髻,配上條鬆垮舒適的衣裙嘛!這可是她的獨家設計,結合了古代和現代的雙重特色,不是抄襲別人的。沒眼光!


    和有代溝的人是無法溝通的,白無瑕索性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大少爺,你不是閑人,我也不是吃白飯的,客套的話我們就自動省略吧!請直接進入主題。”


    一邊說著,白無瑕一邊不請自坐地坐到了左排第二個位置上。


    不至於太近,也不是很遠。


    這個女人真的不同了。她不再介意別人的眼光,做任何事也不再刻意而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自信,明明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卻任誰都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好有氣勢!


    雲芙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同,看來她沒拿那錢,被折了一條腿,竟比以前過得還要好。


    但是雲芙沒想過,白無瑕是怎麽從這中間過渡的。所以她也沒想到,白無瑕有多恨她!


    靜了靜,陸長清終於開口了:“因著雲芙不願承認私吞了我給白家那一千兩安家費,所以找無暇過來和她當麵對質。我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更不想被人像白癡一樣蒙騙。”


    說到最後一句話,雲芙不易察覺地微顫了一下,隨後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這一切被白無瑕盡收眼底,是非黑白便已清楚了。


    “妾身命丫鬟紅兒交與了白山,夫君不信可以問紅兒?”


    椅子後麵站著的一個女子立刻衝過來跪到地上,堅決說自己是按照了雲夫人的吩咐給了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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