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麽?嗬!會那麽簡單?


    在別人眼裏,陸長清一定是不爭不搶,名正言順地坐了當家的位置。就看他現在的成就,也知道他絕對沒那麽簡單。豪門爭奪戰裏,能毫發無傷的存活下來的,陸長清真是太厲害了。


    “想什麽呢,雪兒?”何氏推了推發愣的白無瑕。


    白無瑕回神,輕輕地搖了搖頭。原本還想報仇的,可是現在行動不便,又更加了解了陸長清的厲害,這仇還能報得了嗎?


    收拾好了一切,白山走到白無瑕身邊,和她說了兩句告別的話,然後大家一起走到門口,為他們兩人送別。


    白山激動地揮揮手,叫他們趕緊回去,不要再送了。


    這可是他年輕時候的夢想啊,隻是想想而已,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實現。白山握著何氏的手,歉疚道:“你嫁給我時,我就答應過你,一定會帶你四處看看,想不到今日幫我完成這句諾言的,竟是我們的女兒。”


    何氏臉微微發紅,想不到他一直都記得。


    微風輕輕拂過,白無瑕理了理鬢角,回到了屋裏。過一會兒,司馬平過來辭別。


    “如果你什麽時候累了,白府的門隨時為你開著。”


    司馬平剛要感動,白無暇又加了一句:“住宿費算你便宜點。”


    嗬嗬,他就知道,沒那麽好的事。就算有,也絕不是白無瑕這種財迷會做出來的。她隻會對自家人大方。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黑夜是寂靜無聲的。


    大家應該都睡下了。


    白無瑕仔細聽了聽動靜,確定已經沒人了,便悄悄起身,打開房門,獨自來到了院子裏。


    她特意請鐵匠做的平衡杠可不是用來看的。


    她不信,她不信骨頭完好了,腿卻廢了。電視裏不是也演過嗎,要加強鍛煉,要堅持,也許還有希望。


    拋開拐杖,白無瑕將雙臂橫在平衡杠上,然後試著用自己右腿的力氣支撐地麵,向前行動。


    可是,她邁開第一步時,右腿完全用不上力,差點跌倒了。


    白無瑕隻好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到兩條胳膊和左腿上,咬咬牙,然後繼續。


    汗珠順著她絲滑的肌膚滾落下來,不一會兒,她的衣服全濕透了。一向懶散的白無瑕有點後悔自己平時不愛鍛煉。看吧!好胳膊好腿的時候偷懶,以後想運動恐怕都難了,白無瑕呀白無瑕,你活該呀你!


    白無瑕覺得好委屈,以前身體健全的時候天天為生活而忙碌,好不容易來到一個賺錢容易的地方,又少了一條腿。她不止身體累,心更累,為什麽她總是活得這麽累呢?越想越覺得委屈,真想放聲哭出來。


    “戰士兮,風飛揚,沙場兮,土飛揚……”


    寂靜的夜空突然傳來低低的清唱,白無瑕循著聲音看去,一個墨發飛舞的人正盤腿坐在牆頭上,輕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戰歌。


    仔細聽聽歌詞,大意好像是鼓勵戰士不要懼怕敵人,勇敢地向前進。


    白無瑕淒涼地笑了笑,旋即收回視線,咬咬牙,繼續艱苦的鍛煉。


    唱完一曲,見白無瑕還在繼續,沈若白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個倔強的女子!


    手臂一撐,沈若白輕身越過來,擋在了白無瑕麵前,“我知你意誌堅強,但不可逞一時之氣,慢慢來,莫要急躁。”


    看著他風神超邁的氣質,白無瑕仿若進入了夢境:“你知道嗎,你看上去高不可攀,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你真的是人嗎?”


    沈若白覺得好冤枉:“明明是你語氣減淡,叫人不敢靠近,卻為何要冤枉是我高不可攀?我可從未對你擺過什麽姿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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