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娘認祖歸宗之後,林五娘出行便一切按照紀國郡主的規製,所乘馬車自然也比以前的普通馬車要好很多。


    今天她出來做的便是梁陽王府剛剛為她打製的輕盈華蓋珠玉暖車,車裏麵所需物品一應俱全,她與楚天承兩人再加上隨行的春寒、春容兩人,車中竟沒有局促的感覺。


    隻是車子猛的這麽一停,春容剛剛給林五娘與楚天承沏的茶水便打翻在地,濺了林五娘一裙子的水。


    “怎麽樣?有沒有燙著?”楚天承一邊用自己的錦帕給林五娘擦著濺到手背上的水滴,一邊關切的問道。


    林五娘一笑道:“天涼了,茶水也是溫的,沒事!”她說完對正在給自己整理衣裙的春容道:“這裏有春寒就好了,你下車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春容應聲下了車。


    此時走在前麵的梁陽王與王妃韓氏也已經聽到了後麵的動靜,停下來一看那究竟。


    走在後麵的紀平是最先下的馬車,他一下車看到有一輛青皮暖車正歪在一邊,他一看便明白了怎麽回事。


    剛剛林五娘的馬車經過這個胡同口,這輛馬車從胡同裏出來,沒有注意到林五娘的馬車,加上又趕得快些,便不好控製了,兩輛馬車幸好都刹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胡同裏使出的馬車裏的人好像因為車刹的疾輕微的擦傷了,那個男子的手背上正往下滴著血,不過他依然忍著痛下車道歉。


    本來繼平等人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便放他們走了,隻是林五娘的裙子下麵已經全濕了,楚天承的鞋子也濕了一隻,這樣的儀容是絕對不能麵聖的。梁陽王便讓他們先回去了,自己帶著紀平與紀雲旎去了宮裏。


    林五娘與楚天承隻好調轉馬頭往回走,他們的馬車走出不遠,那輛馬車竟然也跟了上來。


    現在車上就隻有春寒、春容再就是王府隨性的四個隨扈,便再無其他人了,若是有人對林五娘和楚天承打什麽壞主意,他們還真可能應付不過來。


    “加快速度!”楚天承對趕車的車夫說道。


    可是他們加快速度,後麵的馬車也加快了速度,而且很快便感到了他們的前麵,馬車在不遠處一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林五娘與楚天承都是一驚。不知道那人到底要幹嘛。


    林五娘掀開車簾往外一看,前麵車上下來一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似乎是在等他們。林五娘垂下眼瞼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看前麵的馬車上也沒有什麽人,就算他想對我們不利,到底抵不過我們人多,遣個人去問問什麽情況吧!”


    林五娘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外麵的那人揚聲道:“二位貴人。我家主人在前麵的沁人小築相候多時,請二位移步去沁人小築一敘,我家主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二位詳談。”


    楚天承掀開車簾,打量了那人一下,一仰臉,低眉冷冷的道:“你家主人要見我們究竟是何事。最好是現在就說清楚。”


    那人聽了楚天承的話以後,臉上略有些難色,尷尬的一笑道:“這。主人也沒有跟我們說要與二位商量何事,隻是讓奴一定要將二位請到沁人小築去。二位請放心,我家主人一定不會傷害二位的。”


    楚天承回身看了林五娘一眼道:“你認為呢,我們要不要去?”


    林五娘聽了那人的話以後,便知道他們是設計好了的。大約剛才他們的馬車早就等在那個胡同裏了,隻要林五娘的馬車一出現。他們便會衝出來製造一個不大不小的馬車相撞事件,使林五娘無法進宮。


    “他們如果想害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我們切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想見我們。”林五娘從楚天承一笑說道。


    楚天承一握林五娘的手,撩起車簾對那人道:“有勞前麵帶路。”


    林五娘與楚天承的馬車跟在青皮馬車的後麵,到了城南一個臨水而建的沁人小築。


    那人先林五娘與楚天承下了車,站在林五娘的馬車前等著他們,見他們下了車,恭敬的一揖道:“二位裏麵請!”


    林五娘衝他一點頭,攜著楚天承的手走進了沁人小築。


    就在此時在裏麵等待多時的人迎了出來。


    林五娘看到一個穿著考究大約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林五娘與楚天承攜手而來,上前行禮道:“在下李鳳鳴,受一位朋友之托有幾句話要對二位講,裏麵請!”


    林五娘與楚天承相視一下,在李鳳鳴的引領下到了沁人小築的二樓。


    一名身著緋色裙衫的侍女滿麵含笑的給林五娘和楚天承上了茶,李鳳鳴在主座上坐了之後,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道:“今天將二位引至此,隻為報一位朋友的救命之恩。”


    林五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李鳳鳴,笑道:“李大人多謝了,恕我直言,今晚是不是宮裏有變?”


    李鳳鳴聽了林五娘的話以後不由的一愣,旋即臉上一笑道:“沒想到郡主竟然知道鳳鳴的身份,真是沒想到!”


    “李大人的身份並不難猜,李大人一舉一動中規中矩,此時坐姿端正,身姿挺拔,顯然是軍人的做派,定然是在軍中任職的,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林五娘說完又衝李鳳鳴看了一眼。


    李鳳鳴聽了之後仰天嗬嗬大笑,笑聲爽朗豪放,果然是一副軍人的風姿,“郡主猜的不錯,鳳鳴現任東營都統,知道今天郡主可能會有點麻煩,又知道郡主我的一位恩公淵源頗深,所以便來相助。”


    林五娘站起身慢慢的踱到李鳳鳴的跟前,笑道:“讓我再猜一猜你哪位恩公的身份,看我猜的對不對?”


    李鳳鳴也來了興致,道:“好,郡主請說!”


    “你所說的那位恩公應該是一位醫者,他看好了你的頑疾?”林五娘雖然是問他,可是語氣卻非常的肯定,“你雖然是都統,可是卻前段時間卻身染疾病險些喪命,幸好遇到了他,才得以保命,我說的對不對?”


    李鳳鳴一愣之後,恍然道:“原來恩公早就將鳳鳴的事情告訴了郡主。”


    林五娘搖搖頭道:“我最近確實見過師父,不過他對你的事隻字未提,我隻是看你好似大病初愈的模樣,所以便大膽的下了結論,希望沒有冒犯李大人才好。”說完林五娘衝李鳳鳴一笑。


    李鳳鳴是東營的一名都統,而魏元清是朝中太尉,總管紀國的軍隊,他自然是受魏元清的節製,看來今天他的舉動也冒了很大的風險,林五娘不禁對李鳳鳴心存感激。


    李鳳鳴聽了林五娘的話以後笑道:“怎麽會,郡主說的沒有錯,是鳳鳴要道歉才對,今天的事情發生的突然,鳳鳴來不及做更周全的準備,還望郡主不要怪罪。”


    林五娘淡淡一笑,沒有在說話,她的確應該謝謝李鳳鳴,因為他的出現自己與楚天承避過了宮中的危險,可是他卻隻是將自己的馬車攔了下來,由著梁陽王的馬車進了皇宮,此事顯然他是經過了周密的策劃的,自己與楚天承進不進宮可能不會影響大局,可是若梁陽王今天不進宮,怕宮裏的事情不會發生,或者不會達到他們預期的效果,所以李鳳鳴任由梁陽王的馬車駛進了宮門口。


    “李都統與魏元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隔閡?”林五娘的話音一落,便聽到李鳳鳴嗬嗬笑著道:“郡主果然是冰雪聰明,連這個也能猜到,不錯,鳳鳴與魏元清有些恩怨,不過今天鳳鳴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受雲先生所托,為報雲先生的救命之恩,不牽扯其他。”


    林五娘一笑點點頭不再多問。


    此時梁陽王帶著紀平與紀雲旎進了宮,先到了太後所居住的懿祥宮給文賢太後請安。


    文賢太後算不上多麽的睿智,能坐上太後的寶座,一半是靠著先皇帝的寵愛,一般便是運氣,她的對手文德太妃雖然聰明,可是卻不是個名利薰心的人,隻是安安穩穩的守著自己的本分,使文賢太後省了不少心。


    文賢太後見梁陽王與王妃韓氏帶著子女前來,u看書ww.ukansh可是卻不見梁陽王新認的女兒,不由得問道:“思青,怎麽不見新郡主,哀家不是說今天要見見那孩子嗎?”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梁陽王躬身道:“回母後,原本那孩子是跟著兒臣一起來的,隻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狀況,弄髒了衣衫,兒臣怕她失了禮儀,對母後不敬,便讓她先回去了,等明天母後得空了,兒臣再帶她前來。”


    文賢太後聽了之後一撇嘴道:“什麽大事?哀家這裏衣衫有的是讓她進來換就是了,就你古板,下次不可再如此了,倒顯得與哀家生分似的,今天既然回去了,那便明日讓她來吧,哀家還給她預備了禮物呢。”


    梁陽王聽了之後,心裏不由的冷冷的一笑,可是麵上卻不顯,隻恭敬地道:“兒臣替她先謝謝母後了。”


    隨行來的紀雲旎聽了不由得在心裏大罵太後偏心,文賢因為以前的事情,不喜歡梁陽王,自然也便不喜歡梁陽王府的孩子,所以紀平與紀雲旎即便是進宮也很少道懿祥宮來,文賢太後也從來沒有像祖母那般將他們當做是自己的孫子、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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