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柘枝舞》早已失傳,現在流傳於世的是後來人按照書上的描述複原的。


    林五娘拿過花簽一看,笑道:“不知道這是哪位小娘子寫的,後麵竟然沒有綴自己的名字。。”


    林六娘一仰臉道:“這是我寫的,若姐姐不會跳《柘枝舞》也沒有關係,反正這《柘枝舞》都是後人杜撰的。”


    林五娘看的出六娘眼中的得意之色,便似是有些痛心的道:“沒想到竟然是六妹寫的。”


    林五娘說道這裏,移步出席,微微屈膝給在安國公夫人行了一禮道:“不是五娘不願做這《柘枝舞》,而是身為閨中女兒不應該做這樣的舞蹈,家妹無知竟然將這樣的舞蹈寫在了花簽之上,我作為姐姐,也有教導不到的責任,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林五娘說到這裏,安國公夫人很是納悶,不知道林五娘怎麽會突然說這樣一番話。


    這也難怪,如果不是對舞蹈深有研究的人,是不會知道這《柘枝舞》由西域傳入,帶著很濃的異域風情,跳到最後舞者會一件一件將身上的衣服脫掉,一直脫到半裸的狀態,所以這《柘枝舞》以前在教坊妓院非常流行。


    以前林六娘隻是練習舞蹈,卻很少去研究這些舞蹈的來曆和淵源,所以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隻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林五娘,道:“不過是一支舞而已,哪有姐姐說的這樣嚴重。”


    林五娘一臉的無奈,蹙眉道:“快別說了,難道還不夠丟人的嗎?”說完她揚聲對眾人斷然道:“幼妹無知,還望各位不要見怪,不如大家隨意說一件事,若五娘能夠辦到定然盡力。這《柘枝舞》卻不能跳。”


    這裏的大多數人不知道《柘枝舞》的淵源,所以對林五娘說的話似知未解。


    這時一直翹著腿含笑看著五娘的賢王,慢悠悠的站起身,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柘枝舞》的亮點在那裏吧,嗬嗬,本王經常出入教坊,倒是見過後人杜撰的《柘枝舞》,”說到這裏,閉上眼睛似是想起了什麽美妙之事,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接著道:“這舞的看點就是舞者邊跳邊脫衣。嗬嗬,跳到最後便隻剩一個紅肚兜了,真是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有人在這花簽之上寫上《柘枝舞》,這位小娘子真是孟浪啊。不過這位林家的五娘子倒是自尊自愛的典範。”


    賢王連說帶比劃的一席話說得林六娘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此時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賢王的話剛剛的說完,楚天瑞便站起來道:“皇叔此言差異,既然柘枝舞是後人杜撰的便會不止一個跳法。想來這位小娘子所了解的柘枝舞是另外的一個跳法,未必就是皇叔所想的那樣,這裏的小娘子都是久在深閨之中的,但凡是有德女子的,那裏會知道這些。”


    這話明顯是針對林五娘的,林五娘微微一抬頭。迎上楚天瑞的看向自己的眼神道:“這個何須到外麵去看了才能知道,書裏便有記載,粗學舞蹈的人都會知道。”


    此時李雪茹為了證明自己的博學。也道:“這個在書裏確實有記載,不知道林六娘是無知還是明知故犯,要是明知故犯,就太失德了,真是難為安國公夫人還在我麵前一個勁兒的誇你。以後還是要多多的看書修身才是。”


    林六娘不是不知道李雪茹的厲害,她在京中是唯一一個被先帝封為縣主的官家女子。被一些老學究封為婦德之典範,其地位可想而知,大有“一字之褒榮於華袞,一字之貶嚴於斧鉞”之勢。


    “是六娘無知,六娘隻聽說過《柘枝舞》,卻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才寫了出來,盼著那個姐妹能表演出來,也好學習一下,卻不知此舞竟然是這樣的,多謝雪茹姐姐提點。”


    李雪茹輕聲一笑,對林六娘的識相很是滿意,道:“我也是看你還算通透才提點你幾句,你能聽進去自然是好的。”


    林五娘聽了李雪茹的話以後,看著陪著十二分小心的六娘,不由得暗自冷笑,這也算是成也蕭何敗蕭何了。


    楚天瑞見林六娘受憋心裏萬分著急,自然就將氣撒在了林五娘的頭上,便道:“這位小娘子什麽也不表演,好像也說不過去,既然她與剛才跳胡旋舞的這位小娘子是姐妹,那舞蹈天分定然也不低,不如再讓這位小娘子給我們跳一支舞,怎麽樣?”


    眾人自然是連連叫好。


    林五娘無奈,道:“不知八王世子想看什麽舞蹈?”


    楚天瑞笑道:“剛才看了一個激情奔放的健舞,不如就讓這位小娘子來一個軟舞怎麽樣?”


    席上諸人哪有不跟著起哄的,況剛才都看了六娘的胡旋舞之後,都還意猶未盡。


    楚天瑞在得到了相應之後,走至林五娘的跟前道:“那就請小娘子來一隻綠腰舞吧!”


    林六娘聽了楚天瑞的提議之後,好像一直憋在心裏的那口氣終於呼了出來,她知道以前的慕容雪隻善健舞,她從來也沒有看到慕容雪跳過一次軟舞。


    林六娘想到這裏不由的一揚臉看了一眼林五娘,正好迎上林五娘意味深長的眼神。


    林五娘衝她一笑,站起身,對安國公夫人道:“夫人,六娘需要換一身舞裙!不知府上可有準備?”


    安國公夫人一怔道:“自然!來人呢,帶林家的六娘子去換衣服。”


    不過多時,林五娘穿了一身水藍色的撒花軟煙羅裙,一條淡粉色的絲絛修飾出纖腰楚楚,長袖拖地,盈盈走上了台去。


    軟舞的節奏舒緩,絲竹之聲緩緩響起,林五娘長袖舞衣翩翩而動,舞姿舒緩輕盈,雙袖飛舞時,如雪迎風,低回處似青蓮出水,正是“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


    絲竹之聲漸歇,林五娘的長袖也輕輕落下,場下的諸人都已經看的忘了呼吸了,直到林五娘退場,才意識到舞蹈結束了。


    與剛才胡旋舞的野性相比,綠腰舞就顯得婉約很多了嗎,更適合中原人的口味。


    剛才人們還覺得林六娘恍若天人,此時與林五娘相比到有些俗豔了。


    林五娘一舞已畢,就在她轉身打算下台的時候,忽然她的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一腳就踩在了林五娘身後的裙擺之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林五娘向後一個下腰,長袖向後一甩,身體彎成了新月的形狀,引得下麵一片喝彩。


    楚天承更是看呆了,甚至有一種將其藏於金屋,不予示人的衝動,


    林五娘身後的那人此時才慌忙的將自己的腳移開,林五娘衝她一笑道:“你好像應該走在我的前麵。”說完慢慢的直起腰身隨著她走到了台下。


    賢王直接起身不顧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自己的頸間摘下自己一直攜帶的玉鎖欲送給林五娘:“本王看過無數次的綠腰舞,卻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出色的,這是本王的母親生前送我的玉佩,現在作為獎勵送給你了。”


    若不是因為有人在場,林五娘真想給他一記耳光,這算什麽,大庭廣眾之下便私相授受嗎?


    林五娘一正色道:“男女授受不親,賢王的禮物五娘怎麽能收,況賢王將母親的東西隨便送給一個不熟識的女子,可謂不孝,五娘收不起。”說完趕緊去換衣服了。


    她隨著引領侍女到了剛才換衣服的房間,剛想將自己的衣服換回,便聽到門口一聲異響,林五娘趕緊躲到了屏風後麵。


    不多時,房間裏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聽著不像是女子的腳步聲,林五娘心裏一驚,難道安國公府要在這裏對自己動歪心思嗎?


    此時若有人闖進來,但憑她一個人確實難以應付,雖然她出來的時候已經交代春寒、春容想辦法暗中保護自己,可是自從進了望春園,她便一直沒有看到春寒、春容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望春園。


    正當林五娘腦子轉的飛快想辦法的時候,腳步聲慢慢向著她躲藏的屏風靠近了。


    雖然現在林五娘衣著整齊,可是若被人發現與陌生男子同室,也定然名譽盡毀,怎麽辦?


    “小美人!不用躲了,我已經看到你了。”一個猥瑣淫蕩的聲音傳來,林五娘使勁兒的握了握拳頭,uu看書ww.ukanshu 安國公府果然是卑鄙,竟然想出這樣齷齪的辦法。


    她掃了一眼四周,伸手拿起了身後妝鏡台上的一個妝奩盒,這個盒子是金屬所製,若打在人的頭上定然會造成很重的傷害,此人若敢靠近,林五娘便打算先給他一下,再趁機跑出房間。


    那人的衣角已經從屏風的那邊飄了過來,林五娘正想一盒子砸下去,忽然門被人打開了,“慕文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文?蘇家的二公子!那個淫棍!


    隻聽蘇慕文“嘿嘿”一笑道:“世勳,那,你來此處幹嘛,難道不是尋著林家小娘子的氣味來的?怎麽樣,不如我們一起享用?”


    這個世勳卻不知道是誰家的,可是聽著也不像是什麽好東西。


    “哈哈哈……知我者慕文兄是也!”


    林五娘心裏一急,剛才是一個窩囊廢還好對付一點,現在兩個該怎麽辦,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被毀在這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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