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子大人!”


    “如果您再出事的話,我們赤魔法一族就失去了最後的繼承人!”


    “就算是當年的夫人,也是在確定紅子大人為繼承人的情況下,才前往那個地方的!”管家男的言語間十分激動。


    雖然一段時間之前,小泉紅子就在與秦智博商量著合作前往恩凱的事情,但他一直認為此事是不可能的。


    經過百年來的嚐試,魔法師和魔女們已經知道那個地方的厲害了。但眼下,小泉紅子卻又要再次挑戰名為


    “聖地”,實為


    “煉獄”的地方。麵對管家男的阻攔,小泉紅子解釋道:“我們現在有了帕內斯特碎片,還有外星人帶路,一定不會像我母親那樣的……”


    “不行啊!紅子大人!”管家男的語氣變得更加強烈,


    “即便你說的那個東西真有那麽神奇的魔力,那也是九死一生!”


    “那個地方……可是有真神的!”


    “蟾之神高高之上!神聖的慵懶著,從不在乎人類的死活!”


    “即便強大如您的魔法師,在神的麵前也不過是一隻螻蟻!”


    “夠了!”小泉紅子突然麵色一沉,向著管家男怒斥。


    “我要怎麽做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以赤魔法一族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幹涉我!”也許是為了維持年輕美麗的容貌,或者自身的高傲,小泉紅子是很少因為一些事情而生氣發怒的。


    秦智博與小泉紅子相處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發自真心的生氣了,甚至帶有明顯的怒意。


    這將飄在她頭上的水瀨陽夢都給嚇了一跳,迅速飛到秦智博身後貓了起來。


    “你隻是我的仆人,你所要做的就隻是服從於我。”猶如火山噴發隻有一瞬間,小泉紅子又收起了自己的憤怒,傲慢地對著管家男說道。


    而管家男在態度強硬的小泉紅子麵前,也噤了聲,後退半步微躬著身。


    小泉紅子又轉過頭對秦智博問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看樣子,她很急,但秦智博並不能立刻離開日本。


    “等我再聯係你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秦智博又看向旁邊的


    “木乃尹”,問道:“你有什麽辦法保存我朋友的身體嗎?”


    “在我們回來之前,盡量還不要讓他腐爛得太嚴重……”這一去,也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回來,秦智博擔心赤井秀一的身體會爛了。


    “這個好辦……”擅長製作各種獵奇標本的小泉紅子招呼管家,吩咐道:“你去準備大量的福爾馬林,在我回來之前,你就負責將這具屍體保護好就行。”


    “是。”管家男拖著赤井秀一的身體,向著客廳的另一個方向緩慢走去。


    ……夜幕降臨,一間獨身公寓裏。安室透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麵前的矮桌上放著正充著電的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的郵件裏,有風見裕也剛剛發來的一段視頻。挪動鼠標,光標點在了視頻的播放按鈕上。


    隻見在電腦屏幕中,一道藍色的人影在樓梯欄杆旁邊一躍而下,身體在空中滑過一條漫長的曲線,竟直接跳到樓梯的最下麵。


    那驚人的跳躍能力,仿佛電影裏的狼人怪物一般。當雙腳穩穩落地,藍色的人影幾乎沒有停頓和緩衝,就轉過樓梯彎角,朝著下方的台階繼續躍去。


    風見裕也一連發送了好幾個帶視頻的郵件,裏麵的視頻都是如此,隻有樓層的編號不一樣。


    看著視頻裏的一幕,安室透的身體不自覺向後仰了一下,一股寒意遍布全身。


    這到底是什麽人?白天時,在確定殺死琴酒的狙擊手就是藏在那棟寫字樓上實施狙擊後,安室透就打電話讓風見裕也收集那棟大樓的監控視頻。


    但很可惜,這些監控都沒有拍到此人的正臉,他在有意躲避監控的拍攝。


    再加上那頂修理工帽子的遮擋,想要分辨出此人的長相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眼下,最讓安室透感到奇怪的是,他究竟是怎麽做到在2分鍾的時間,從24樓走步梯到1樓。


    在監控的畫麵之中,這個殺手在前7層的時候,還是用從台階上一躍而下的方式。


    這個速度已經非常快,而且動作也已經超乎常人。但在17層的時候,殺手似乎覺得這樣下樓還是有些慢,突然改成從樓梯欄杆側翻下去,跳到下一段的樓梯上,依此類推。


    這樣下樓的速度明顯更快,因為需要位移的距離最少,幾乎是一條垂直的線。


    可讓人疑惑的是,他既然有本事垂直線跳樓,為什麽不從一開始就采取這種方式下樓?


    這隻能說明,這種快速的下樓方式是殺手臨時想到的,事先沒有進行過這樣的訓練,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從樓梯欄杆側翻跳到下一段台階上,最困難的地方在於雙腳落地的地方不是平地,而是高度不同的台階。


    如果沒有過硬的身體控製能力和平衡感,普通人跳一下就會因為失去平衡,摔倒受傷,們心自問,安室透覺得自己偶爾完成一下這個動作,也是可以的。


    但在逃跑的過程中,而且是臨時想到,再加上毫不猶豫的連續跳幾十次,對自己來說也是幾乎不可能。


    組織的狙擊手在身體素質上都是相對弱勢的,因為他們隻是負責遠程支援的角色,從不會貼臉輸出。


    到底是什麽人,能做到這點?自己為什麽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


    就在安室透靜坐著思考之時,最後一個郵件發送過來了。他點開郵件,這次裏麵的附件不是視頻,而是來自大樓門口監控錄像中的一幀畫麵。


    隻見一個修理工打扮的男人抬手扶著帽簷,走進了大樓之中。盡管他已經盡量在遮掩自己的麵孔,但監控畫麵依舊拍下了其臉部的一側,其中包含小半個微縮的五官。


    看到這張有些模湖的側臉,安室透先是一愣,隨即童孔逐漸縮小。他眼底中的驚訝絲毫不加掩飾,也無法掩飾。


    這是……景光!安室透的神情有一絲恍忽,僅憑這張模湖的圖片還不能斷定什麽,但他的內心卻立刻浮現了這個直覺。


    二人身為多年的摯友、彼此的竹馬,安室透對諸伏景光的長相再熟悉不過了。


    即便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了,他依舊時常打開藏在電腦裏的警校合照,回顧那段青澀又美好的時光。


    這真的是景光嗎?安室透將照片放大到極致,但以目前的監控和圖片技術,還無法將所拍人物做到像素級還原,反而越放大越模湖。


    他又將照片還原成原來的大小,心中更加確認這就是諸伏景光。七分樣貌上的相似,還有三分是直覺上的認為。


    之前諸伏景光也出現過,不僅救了群馬縣的山村操警官,還在東京塔爆破桉的現場出現過。


    諸伏景光,還活著。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狙殺掉琴酒?是fbi的指示嗎?


    安室透之前就猜測諸伏景光當時可能並沒有死,而是被赤井秀一背後的fbi救走了,從此隱姓埋名的生活。


    直到現在,fbi又開始利用諸伏景光,幫他們做事情。可問題是,這次的行動是日本公安主導的,fbi不可能知道。


    而且fbi也沒有理由殺了琴酒,他們應該也是想抓捕琴酒的。除非是那個赤井秀一……安室透前不久在組織裏聽說過,組織裏有個無關緊要的底層成員向琴酒提出脫離組織,那個女的還曾與赤井秀一搭檔過。


    二人或許會產生感情,才導致那個女的想要脫離組織,因此才被琴酒處決。


    可即便如此,安室透覺得赤井秀一利用諸伏景光殺死琴酒,還是有些不合情理,更不像赤井秀一那一貫冷靜、不被個人情感支配的行事風格。


    安室透眉頭緊皺,雙手支撐在麵前,陷入沉重的思考之中。……夜晚,某個堆滿集裝箱的碼頭。


    在集裝箱之間的過道上,幾名黑衣人正聚集於此,抒發著各自的想法。


    “說到底,還是琴酒那個家夥自己把臥底招進了組織裏,才會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自己也是為此付出了代價,隻能說是因果報應吧~”


    “否則他就算能活著回來,也難逃組織上麵的懲罰。”站在幾人中間的基安蒂發表著自己的看法,聲音裏絲毫沒有對死去同伴的哀傷。


    作為性格桀驁、冷血中帶有神經質的女狙擊手,之前她就不屑於像伏特加那樣討好琴酒,但礙於其地位,又不得不順從。


    但人死如燈滅,琴酒一死,她就連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


    “科恩,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基安蒂吐槽就吐槽,還順帶牽連上旁邊的科恩,想靠別人的讚同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科恩這次卻沒有搭茬,選擇了沉默。視線一轉,她看向了站在對麵的伏特加。


    隻見伏特加正在發呆,墨鏡下的表情比平時還憨,自從來了到現在的都一言未發。


    可能是在為自己的靠山沒了,默默在內心研究今後去哪裏開車呢。想到伏特加是琴酒的忠犬,肯定不希望琴酒死,甚至會為自己的老大悲傷,基安蒂就識趣地轉頭看向右邊的基爾。


    此時的基爾褪去了白天知性的職業裝,換上了純黑色的皮衣,將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野性的美感。


    基安蒂又向她問道:“基爾,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基爾轉過頭怔了一下,從後背倚靠的集裝箱上站直起來,


    “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在說什麽……”


    “切……”看著基爾臉上和善的笑意,基安蒂縱然有一絲怒意,也隻能化為一聲不屑的


    “切”。算她自討沒趣,沒想到琴酒的威懾力居然這麽大,人都已經死翹翹了,這夥人都沒人敢議論他。


    但實際上,剛才基爾確實是在思考事情,那就是今天白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雖然她在組織的暗殺計劃,和秦智博的抓捕計劃之中,都承擔重要的角色,但她卻對白天的事情知道最少。


    全程她隻是按照組織的計劃,借采訪之名將人引導到長椅上,然後又按照琴酒說的,返回去看了一下屍體。


    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都一概不知。等到今晚集合的時候,她才從召集人貝爾摩德口中聽說,琴酒死了。


    雖然不是計劃中的抓捕琴酒,這有些遺憾。但是沒有了琴酒,基爾身上的擔子至少能輕快一些。


    四年前,倚靠敏銳的嗅覺和戒備心逼迫父親自殺的,就是琴酒。老謀深算、心狠手辣,是基爾對這個組織幹部的第一印象。


    之後的幾年前裏,基爾成為琴酒手下獲得新聞情報的卒子,對這個印象愈加深刻。


    無數次在夜晚的噩夢中,基爾的臥底身份都是被琴酒給發現的,然後彭的一槍被琴酒解決掉……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是基爾感覺琴酒對自己的懷疑始終沒有徹底打消過。


    所以現在琴酒沒了,基爾在各方麵要承受的壓力都要減輕許多。


    “貝爾摩德,你說召集我們過來,究竟是什麽事情?”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明天早上我還要趕直播,不能讓警察看出來我與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基爾麵向貝爾摩德,微笑著向不遠處吹著海風、抽著煙的貝爾摩德問道。


    貝爾摩德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澹定將手裏的女士香煙抽完,煙頭甩進海裏,才默默走了回來。


    她那精致的麵孔上不喜也不悲,冷澹地宣布道。


    “受‘那位大人’的囑托,我來向你們介紹一個人,他也是今後領導你們的組織幹部……”


    “蘇格蘭威士忌。”貝爾摩德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從天而降。黑色的風衣猶如蝙蝠的雙翼一般,落在眾人的中間,然後緩緩站直身體。


    在場的眾人除貝爾摩德外,全部猛然一驚,身體由於下意識的畏懼而後退了半步。


    那人群中的身影,挺拔起來與琴酒差不多,身材也有些相似。但他的麵孔與琴酒相比要清秀許多,嘴巴上唏噓的胡渣,讓其多了一些滄桑的氣質。


    他的臉有著明顯的亞洲人特征,頭發也是黑色的中長發,沒到肩膀,比琴酒的及腰長發幹練多了。


    見到這個新麵孔,所有人都在盡量克製自己的表情。唯有基安蒂震驚得大叫出來。


    “你、你……”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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