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黑大樓內,秦智博通過步梯來到二樓,再乘坐觀光電梯直達頂樓。


    酒吧卡片上記錄的地方正是大黑大樓的最頂層——20樓。


    叮——


    當暗金色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呈現在秦智博麵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的最深處,花花綠綠的招牌上寫著“雞尾酒酒吧”。


    這裏正是秦智博此行的目的地。


    秦智博在走廊的洗手間最後整理了一下臉上的人皮麵具,確定孔位與眼睛、鼻子等都精準無誤後,推門走進了這家酒吧。


    雞尾酒酒吧內,暗淡的氛圍燈加上酒紅色的大地毯。


    由於現在還隻是上午,酒吧裏的人並不是很多。


    除了靠落地窗的位置,以欣賞城市美景為目的的幾位客人,就隻剩下吧台內側的一個酒保,偌大的酒吧才不到十個人。


    秦智博走到音樂悠揚的吧台前,將屁股挪到座位上。


    “一杯威士忌,謝謝。”


    在來這裏之前,秦智博剛好在事務所小屋裏看到過威士忌酒。


    那是屬於原主的酒,但秦智博本身並不怎麽喜歡喝酒,並且在事務所的桌子上光明正大地擺著酒,影響怪不好的,所以秦智博就把那瓶威士忌收起來了。


    現在來到酒吧,秦智博自然而然地點了一杯威士忌。


    至於上次在伊豆大飯店裏喝過的伏特加,為什麽這次沒點?


    因為不太好喝...


    吧台裏,戴眼鏡、留著一臉絡腮胡的酒保男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但隨即,酒保便用寡淡無欲的聲音問道:“請問你是要蘇格蘭威士忌、美國威士忌、愛爾蘭威士忌、加拿大威士忌,還是日本威士忌。”


    秦智博:“...”


    內心有些小無語,但秦智博並沒有進入糾結不斷的選擇困難時間。


    雖然沒有仔細看事務所那瓶威士忌的種類,但畢竟原主是夏威夷人,大概美國威士忌更適合這隻舌頭上的味蕾吧。


    “那就美國威士忌。”秦智博答道。


    就在秦智博以為可以靜靜等待上酒的時候,酒保男又開口了。


    “請問你是要波本威士忌、黑麥威士忌、玉米威士忌、小麥威士忌還是麥芽威士忌?”


    秦智博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區別,但也不至於low到開口問,所以隨便挑中了酒保男說的最後一個威士忌。


    “麥芽威士忌。”


    就在秦智博以為可以靜靜等待上酒的時候,酒保男又雙開口了。


    “請問你是要開新瓶的酒,還是要舊瓶裏的酒。”


    這...


    秦智博忍不住問道:“這有什麽區別嗎?”


    “有區別的,舊瓶裏的酒是開瓶後剩下的酒底子,風味可能稍差。”酒保依舊用像機器人一樣寡淡的聲音回答著秦智博的問題。


    覺得喝別人酒底子和撿煙屁抽沒太大區別的秦智博:“那就開瓶新的吧。”


    “沒問題,但是要追加開瓶費。”酒保回道。


    “開!”


    不太差錢兒的秦智博很是痛快,並且不會用“開——開玩笑”這種老梗來搪塞開瓶後發現開瓶費太貴的尷尬。


    就在秦智博以為可以靜靜等待上酒的時候,酒保男又雙叒開口了。


    “請問你是要半杯還是一杯?”


    “半杯。”秦智博剛說完,但一想到開瓶費都交了,還是改口道:“還是一杯吧...”


    就在秦智博以為可以靜靜等待上酒的時候,酒保男又雙叒叕開口了。


    “請問你是要加冰的,還是不加冰的?”


    “加——冰——”


    這兩個字,秦智博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如果這個酒保再有新的問題,自己可能抑製不住打爆他眼鏡的衝動。


    反正自己現在戴的人皮麵具,打完就跑,不僅刺激,而且根本沒人能查到自己的身份。


    好在麵前這個如提前設定好某種程序的人工智障酒保終於沒再提出新的問題,轉身去拿酒了。


    隻見他從酒櫃上取下一瓶新酒,起開、倒入、加冰...


    一套慢條斯理的動作後,秦智博手上終於多了一杯麥芽威士忌。


    端起手中的酒杯,不知為何,秦智博現在有種前世在官方部門辦完事兒剛走出來後的心累感。


    還是先來一口吧。


    秦智博喝了一小口杯中酒,一種獨特的芳香在唇齒間迸發。


    嗯~是麥芽的香氣。


    雖然喝酒前的過程有些繁瑣,但這酒的味道還是挺不錯的,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個新人就用假酒糊弄。


    或者這裏根本就沒有假酒...


    喝了一口酒後,秦智博轉頭看向吧台中間繼續擦杯子的酒保。


    因為臉上有人皮麵具,尷尬的不會是自己,所以秦智博可以光明正大地觀察著酒保的擦酒杯行為。


    左三圈~右三圈~


    其實對於酒保擦杯子的行為,秦智博是有些疑惑的。


    為什麽各種影視作品裏,隻要是涉及到酒吧的畫麵裏,酒保隻要沒活兒幹就一直都是站在那裏擦杯子呢?


    難道酒吧沒有水池?


    況且也不知道毛巾幹不幹淨就在那裏一直擦。


    不過現在坐在幾乎無人的吧台前,秦智博明白了這一行為的意義。


    假設這個酒保男現在不在擦酒杯,那就隻能站著幹瞪眼了。


    那樣會看起來有點兒傻傻的,而且客人也不會舒服。


    所以酒保擦杯子的行為,其實是給自己找活幹,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尷尬,而且客人也不會尷尬。


    試想一下,如果你是飯店裏吃飯的客人,服務員就站在旁邊沒什麽活兒幹,就算他一直瞅著牆壁,你也會覺得他是在瞅你。


    而且這個年代的手機不具備娛樂性,所以也不存在上班摸魚的可能性。


    不過話說回來...


    秦智博看著站在兩米外的酒保,內心產生了一個疑惑。


    那就是這個酒保是黑色組織的成員嗎?


    如果這個酒吧是黑色組織常用來接頭的地點,將酒吧的工作人員直接安排成自己人,是不是會更方便一些?


    就在秦智博的視線範圍內找不到比酒保男更值得懷疑的人選時,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推門闖入了秦智博的視野。


    黑衣男人徑直走到吧台前,張口就點了一杯酒。


    “來一杯龍舌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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