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博雖然與柯南談不上朝夕相處,也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每次聽到有人尖叫,屬柯南跑得最快了。


    對於柯南的跑步姿勢,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就是柯南吧?


    秦智博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柯南不好好在家睡覺,跑這裏來幹什麽?


    深夜的米花是很危險的,難道不知道嗎?


    不對,好像柯南本身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也不對,現在的核心問題是柯南出現在黑色組織即將進行交易的地方!


    秦智博斜視了一眼旁邊的琴酒,他正在端著望遠鏡掃視街麵,貌似並沒有將剛才跑進車站的小學生放在眼裏。


    這時候,遠處駛來一輛綠色的保時捷911。


    矮小的車身裏走出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形,正是伏特加。


    這還是秦智博第一次見到伏特加單獨行動的樣子,原來身為琴酒的私人司機,也是有專屬座駕的。


    伏特加的座駕和琴酒一樣是保時捷,不過是356型的接班者——911型。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安靜的街麵,也直奔閑橋車站的出站口。


    此時,正好是約定的淩晨四點鍾。


    ......


    樓頂上,琴酒目送著伏特加走進車站,消失在視野範圍。


    這時,剛剛停歇片刻的雪花再次飄散,為靜謐的米花重新添上一層銀裝。


    琴酒目光直愣,童孔猛然一縮。


    「不對。」


    琴酒立刻命令旁邊的狙擊手,「卡爾瓦多斯,你在這裏盯住,有時候情況隨時匯報。」


    說完,琴酒就轉身走向下樓的消防通道,同時對「邁克爾」說道:「你現在跟我一起下去。」


    秦智博有些驚訝,自己這個「績效考核」的人還需要親自上陣嗎?


    不過琴酒的命令不能違抗,秦智博還是跟著一起往樓下走。


    ......


    與此同時,柯南已經到達約定好的鐵櫃存物室。


    將「陷阱」布置好,就等魚兒上鉤了。


    空曠的走廊中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柯南知道是來人了,趕緊藏到最後一排鐵櫃後麵。


    手電筒的光芒先照進鐵櫃室,伏特加緊跟著走入。


    「喂,板倉......」


    「我來了,你在哪裏?」


    伏特加喊了兩嗓子,回應他的隻有鐵櫃室裏的死寂。


    「切,板倉那家夥竟然還沒到這個地方......」


    發覺交易對象遲到了,伏特加內心既不耐煩,又無聊,便順手點燃了一根香煙。


    可點著的香煙剛叼在嘴上,麵前鐵櫃上夾著的一張紙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過去拿來一看,正是黑色組織付給板倉卓的那張支票,原封不動。


    再打開櫃子,裏麵放著一張光盤盒子,裏麵是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光芒的光盤。


    看到這東西,伏特加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應該就是板倉那家夥設計的係統軟體嘍?」


    「那個蠢家夥,不僅不敢當麵交易,連送給他的支票都一分錢不敢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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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伏特加是有些說反話的,正因為不敢當麵交易,才說明板倉卓是個聰明人。


    不過外麵埋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伏特加吐掉嘴裏的煙蒂,一邊摘下手套,去撕固定光盤盒子的膠帶,一邊撥通外麵同夥的電話。


    看到從鐵櫃一側飛得老遠的煙蒂,柯南的臉上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


    很好,成功了!


    伏特加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在別人監視,仍若無其事打著電話。


    「是我,我想那家夥應該還在附近徘回。」


    「你們把他抓回來,然後把他帶到這裏來......」


    電話另一邊的卡爾瓦多斯想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


    「什麽?你隻看到一個小鬼進到車站裏麵?」


    「絕對不可能,趕快去找!」


    伏特加正頤指氣使地向與自己平級的狙擊手發號施令,後腦勺卻突然被一個硬物給頂住。


    冰冷的殺氣讓伏特加脖頸一涼,本就不長的脖子下意識縮了一下脖。


    「你想幹什麽?」


    琴酒冷酷的質問聲,讓伏特加意識到了這冰涼的溫度是何物。


    「大、哥......」


    伏特加微微側目,不僅看到殺氣凜然的琴酒,還有組織「新進」的邁克爾,正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怎麽也來了?


    伏特加是一臉的震驚,不知道為什麽已經全權交給自己的任務,琴酒又突然出現,還帶上「那位大人」的親信。


    「交易時間不是明天早上12點嗎?」琴酒問道。


    伏特加連忙回頭,賠笑著解釋,「他說明天那個時間不方便過來,所以我們臨時改了時間......」


    伏特加說了實話,但琴酒依舊用槍抵住他的下巴。


    「他和你用電子郵件溝通,就是為了修改這次的交易時間嗎?」


    麵對琴酒依舊冰冷的質問,伏特加的鬢角留下冷汗,為了活命趕緊交代起之前的情況。


    「不是的,其實這個時間是我們這邊決定的。」


    「那個家夥這次在收信的時候,剛好碰上風雪把電路給弄斷了,我們才改成用電話聯絡......」


    伏特加並沒有察覺自己是被誘導,才改變成對方想要的交易時間。


    聽了伏特加的解釋,琴酒思忖三秒,才將抵著伏特加下巴的手槍收回來。


    秦智博站在後麵靜靜看著這二人,心裏也是對兩人的關係若有所思。


    看來這項任務是琴酒交給伏特加的,但實際上,琴酒也在悄悄觀察著伏特加的行動。


    可能是為了確保任務的完成,亦或是考察伏特加的辦事能力。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琴酒對伏特加並非百分百的信任,這也是一次對忠誠度的考驗。


    證據就是,伏特加與交易對象重新敲定了交易時間,卻沒有告訴琴酒。


    ….


    可琴酒卻能夠提前通知自己過來,一起觀察伏特加,說明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完全信任伏特加的,無論是能力,或是忠誠。


    其實像琴酒這樣多疑的人,如果說他對誰有著百分之百的信任,秦智博才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除非是他們口中偶爾會提及的「那位大人」......


    與此同時,躲在鐵櫃後麵的柯南大氣不敢喘一下,身體僵硬得像一尊凋像,偷聽著鐵櫃室裏的動靜。


    除了老「朋友」琴酒和伏特加的聲音,不知為何,柯南總感覺還有第三個人也在場。


    一共三個人嗎?


    會不會是那個與板倉卓通電話的女人?


    其實對於女人的身份,柯南有一些猜想。


    會不會就是杯戶酒店事件裏麵,唯二的可疑人員之一,克裏


    斯·溫亞德。


    這個想法暫時沒什麽證據支撐,隻是柯南知曉的疑似組織成員的女性,目前隻有她一個人。


    除了她之外,另一個在杯戶酒店事件後銷聲匿跡的,是一個叫「邁克爾·貝」的外國人。


    ......


    伏特加見琴酒的槍口不再對準自己,連忙將櫃子裏的光盤取出來,獻殷勤似地遞給琴酒。


    「大哥,雖然那個家夥猜到了我們的目的,不過我們已經順利拿到軟體了。」


    「他的心髒不太好,馬上要做手術,我們就算不管他的話,過不了多久他也會沒命的......」


    伏特加說出這話,倒不是他心腸好,想放人一馬。


    隻是找不到板倉卓滅口,這種失誤很可能會算在自己頭上,眼下他隻能盡力為自己開脫。


    不過伏特加的話,倒是透露出一條信息出來,那就是伏特加的交易對象是個心髒不好的軟體工程師。


    秦智博心裏想著,大腦立刻聯想到白天剛見過的板倉卓。


    難道與伏特加交易的對象,就是板倉卓?


    可是板倉卓不是已經......


    秦智博兩眼一瞪,目光直愣,立刻想到剛才出現的柯南。


    柯南深夜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難道是柯南假冒成板倉卓,與伏特加聯絡上了?


    其實白天時,在飯店客房裏看到板倉卓的日記,秦智博也曾設想了一下,柯南會不會對此采取行動。


    但以秦智博對柯南的思維中理性那部分的判斷,柯南應該不會冒這個險。


    這件事的風險非常大,對柯南而言也是收益未知。


    臨近交易時間,就算忌憚板倉卓的神經質,組織也可以安排人監視別墅的周圍,誰去就是暴露身份。


    至於秦智博自己,主要是想獲得板倉卓研發的軟體。


    但從日記來看,軟體沒有開發完成,可能是無法使用的。


    而軟體是放在板倉卓的別墅裏,秦智博不知道這個別墅在哪裏。


    雖然這種事情可以調查到,但晚上12點就是通郵件的時間,幾乎沒有可以做準備的時間。


    和柯南那邊所麵臨的危險一樣,自己如果單槍匹馬深夜過去,也可能是有來無回。


    ….


    所以,板倉卓的別墅就是潘朵拉魔盒,任何一名理智健在的調查員都不可能選擇在這個時候過去。


    但是等到今天晚上一過,組織就會從明天的早間新聞上看到板倉卓死亡的消息,放開對別墅的監視。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第一時間趕去別墅,找到未開發完成的軟體。


    但現在看來,柯南選擇了與自己完全相反的莽撞打法。


    選擇提前交易時間,是為了讓組織察覺不到板倉卓已死的事情,從而達成交易。


    為了變大,這小子還真是夠拚命的啊......


    眼前這個光盤,有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不過看得出來,柯南的目的並不是軟體,而是一些能夠掌握組織成員身份的證據。


    秦智博的目光一瞟,櫃子裏麵殘留的少量膠帶,上麵還留有伏特加的指紋。


    很偵探的做法,對自己來說還挺容易看破的,但是對組織的大老粗而言......


    秦智博心裏正想著,琴酒突然拿起軟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瘮人的邪笑。


    「你知道他為什麽非要用這種方式將軟體交給我們嗎?」


    「為的就是要采集你的指紋......」


    伏特加和秦智博同時怔了一下,怔住的原因卻不相同。


    「因為你戴著手套是不可能打開它的......」琴酒轉身彎下腰,撿起伏特加仍在地上的煙頭,繼續分析,「另外,你在這裏等不到你要約見的人,一定會忍不住急著抽起煙來。」


    「他隻要將煙頭上的唾液加以化驗,就會知道你到底是什麽血型了。」


    琴酒將地上的煙頭,重新塞回伏特加由於吃驚微微張開的嘴巴。


    一句話不說,讓老大親自為我遞煙......


    伏特加趕緊回過神,將帶有泥土芳香的煙頭揣進口袋裏,又重新戴好手套。


    「大哥......」


    琴酒並未理會,自顧自拆開光盤盒子。


    「哦?看來這家夥很貪心啊,竟然還想找出我們的根據地......」


    說著,琴酒將光盤盒子的底部展示給伏特加和「邁克爾」,是一塊黃色貼紙,揭開裏麵是電子元器件。


    秦智博看著這一股博士味的產品,心裏一陣無語。


    這種比airtag還輕薄的發信器......確實是柯南的東西。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不相信這薄薄的盒子裏能塞下一個發信器。


    可琴酒屬於心思極其縝密的那種,偏偏就不信邪。


    看來柯南的全部計劃都落空了......


    「板倉這家夥!看來他是不想活了。」


    伏特加咬著牙怒罵,也算是親口證實「那家夥」就是板倉卓了。


    但琴酒搖了搖頭,「你錯了,這不是板倉做的。」


    「溫差太大的時候,交感神經便會受到刺激,對心髒造成巨大負擔,對於一個患有嚴重心髒病的人,是不可能冒險前去正在下雪的別墅裏的。」


    說著,琴酒脫下手套,親自摸了摸光盤盒子的表麵。


    ….


    「與你對話的人可能是他不知從哪裏找來的人,偵探之類的......」


    「不過他還是忽略了一件事,這個盒子上麵的指紋雖然被擦掉了,但上麵殘留著一點溫度。」


    伏特加一怔,「這麽說來......」


    「沒錯,這表示那個家夥現在應該還躲在這附近才對。」


    琴酒一邊說著,金色劉海兒間的左眼如毒蛇一般斜視著鐵櫃室的裏麵。


    這一刻,秦智博和柯南的心髒同時劇烈顫抖一下。


    完了!


    秦智博壓根沒想到,琴酒是個冷血動物,那麽一點溫度竟然能靠手掌摸出來。


    正愣神的時候,琴酒已經從腰間拿出一把新手槍,遞到秦智博麵前。


    很明顯,琴酒是想讓自己幫忙一起找人。


    原本「邁克爾」是裝作不能拿槍的,但自從新身份被「識破」後,這種偽裝也就沒必要了。


    秦智博接過手槍,跟在琴酒後麵,伏特加則掏出自己的手槍,從鐵櫃的另一邊包抄。


    此時此刻,秦智博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果琴酒找到柯南,自己就從後麵幹掉琴酒。


    隻要幹掉琴酒,憨憨的伏特加應該也比較好解決。


    唯一麻煩的就是外麵的卡爾瓦多斯,不知道他的狙擊水平如何。


    但好在自己知道他的位置,可以打電話叫外援......


    不對!


    秦智博突然內心一凜,想到琴酒的人設——多疑!


    如此多疑的琴酒,會給自己一把有子彈的手槍,同時還把後背暴露給自己嗎?


    琴酒走在前麵,與伏特加包抄確認每一層鐵櫃後麵。


    秦智博走在後麵,輕輕叩開彈夾確認。


    果然是空的......


    子彈夾是空的,但有一發子彈已經頂上膛了。


    也就是說,這把槍隻能打出一發子彈。


    如果自己開槍打死琴酒,就很可能死在伏特加的亂射之下。


    或者琴酒此時此刻看似在盯著前方,實際上卻在留心身後呢?


    甚至就連這發子彈都有可能是啞彈,畢竟以琴酒和伏特加兩人的手槍,也不必再多自己這一把槍了。


    秦智博一隻手拿著琴酒的手槍,另一隻手悄悄握著袖珍的【靈光一現槍】,走在琴酒身後。


    一層......


    兩層......


    三層......


    最後一層。


    來到最後一層櫃子的兩側,琴酒和伏特加四目相對,手槍裏的目標都是彼此,並不存在第三人。


    琴酒麵色難得怔了一下,伏特加也以為這次是大哥的判斷失誤,走過來請示道。


    「大哥,根本就沒有人啊......現在怎麽辦?」


    秦智博瞄了一眼周圍,確實看不見柯南。


    眼下有兩種可能,一是柯南並沒有莽到在這裏守著,人早就走了。


    二是......


    秦智博不留痕跡地瞄了一眼櫃子。


    ......


    與此同時,柯南正躲在櫃子裏,盡量屏息靜氣,心髒卻止不住地狂跳,增加無意義的肺活量。


    還好自己的身材能鑽進這個櫃子裏,否則的話......


    正在柯南縮在這小小的空間裏,以謀求一絲絲的安全感時,外麵的琴酒又采取動作了。


    他突然轉身,猛然伸手打開櫃子。


    鐵皮和鐵皮撞在一起,發出叮咣的聲音,如九天驚雷一般霹靂著柯南的神經。


    完蛋了!


    他在檢查櫃子!


    柯南的童孔放得老大,雙眼死死盯著櫃門。


    突然,櫃門動了。


    一絲光線從外麵傾瀉進來,照在裏麵驚恐著一張臉的小孩上。


    此時此刻,這黑暗中的一縷光線並非象征希望,而是死亡。


    要完了!


    現在連麻醉針都沒有,徹底結束了!


    柯南的心髒狂跳到極限,從出生到現在,恐怕沒有比現在離死亡更近的危急時刻了。


    這一瞬間,柯南的大腦甚至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驚恐的情緒讓大腦完全空白了。


    櫃門逐漸打開,外麵的光線更多傾瀉進來。


    直到櫃門打開了一半,一張人臉才不偏不倚地塞在櫃門的縫隙中間。


    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hereisjohnne!


    doge……


    魚本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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